甚至于,太昊掀桌子的行為,連一旁的景遷和娥高上帝,都受到了影響。
景遷十分明確的感知到了,那太昊從他的身上,勾走了一絲法力氣息,連帶著一并送到了大淵深處。
無論太昊想搞什么事情,無疑都會直接牽連到他。
道淵繼續開口說道:
“太昊,你果真是條狗!”
“才剛剛打疼你,就急著找你的主子求救。”
“你且再跑遠一些,跑快一些,莫要停下,讓我追到你。”
“不然,你有何結局,自行想象吧!”
說罷,這道淵老牛,悍然出手,沖天而起。
眉心孔洞,繼續射出金光,以無可匹敵之資,照在了太昊的身上。
這一回,劍光沒有發揮穿透的力量,而是將其緊密的纏繞,向著自己的眉心孔洞拖去。
道淵以超脫修為,硬生生的將對面的彼岸大佬,給吞了!
這一場毀滅了一整座彼岸之舟的大戰,至此戛然而止!
眼下,百萬宮之中的妖族,還在飛速撤離,而太歲的軀殼,還在飛速燃盡。
可高天之上的戰場,已經徹底平靜。
景遷和娥高上帝,緩緩地飛到了道淵面前。
修為盡復之后,曾經干干巴巴的老白牛,形象大變!
出現在景遷面前的,乃是一頭油光水滑,貴氣十足的青色大水牛。
其皮毛致密,有道紋隱隱藏于其皮膚之下,一看就蘊藏了巨大的力量。
一對新人走到青牛面前,躬身行禮。
“恭喜前輩祖師重歸超脫之境。”
娥高上帝率先開口祝賀,聲音空靈如九天仙樂。
“還要多謝前輩助我脫困,不然,我必定落于太昊之手,道途堪憂。”
一旁的景遷也是開口說道:
“恭祝牛爺法力重歸,不用再游戲人間了。”
道淵青牛緩緩的收了法力,又長舒了一口氣。
吞了這太昊神魂,它再次得到了很大的補充,狀態一時大好。
隨即它轉頭望向面前兩人,開口說道:
“未曾想,我道淵神梭真是人才濟濟!”
“一位空想之子,一位守誓人,虛空七大組織,已占其二。”
“我本身出自道枝,再加上軒轅那廝的上天階,咱們一界之中,竟然匯聚了超過半數的虛空組織,實乃易數。”
“你二人根基深厚,道途遠大,后續少不得還有更大的前途。”
“此番我能恢復舊觀,也與你二人有直接關系。”
“這個人情我算是認下了。”
“你二人有何需求,盡可以提出來。”
“我若能做到,自當滿足。”
景遷隨即開口問道:
“牛爺,剛才那太昊的舉動,將我倆也卷進去了,他有何目的,還請祖師解惑。”
道淵牛眼一眨,回答道:
“此事牽連不小,要追溯到十萬年前,潮鳴涌起之故事。”
“你倆若有閑情,可以聽我細細道來。”
景遷聞言立刻將耳朵豎得賊高,搬起小板凳準備聽課。
他太想知道十萬年前所發生之事了!
這么多修為高深,戰力強大的超脫道祖,到底是因何而死。
繁盛的修行文明,到底為何一朝盡喪。
而那潮鳴又是何等恐怖的劫難,其背后的力量,到底是誰。
甚至,必然還有的,景遷沒有想到的,接觸到的,其他更深層次的隱秘。
這一切的一切,都關系著他的修行前路,他當然希望盡快掌握。
眼下,有十萬年前的當事人親口講授,這是何等幸運之機緣,他絕對不會錯過。
道淵見兩小興致頗高,隨即便開始認真講述了起來。
它在純陽天里枯守十萬年,正事是一件也沒干。
凈替純陽天哄孩子玩了!
若論搞公開課,寫教案的能力,冠絕道淵十祖,通過它的講述,整個大淵的真正格局,映入景遷的心底。
卻聽老牛說道:
“你倆能站上時序之鐘,想必對于我大淵的本質,已經有了相對清晰的認知。”
“你我所在的這方世界,乃是心、命、炁、仙和時序五位尊圣,寄存法蛻之地。”
“五位尊圣為了守護自身法蛻,聯手鑄造了一條大淵天河,將之環繞了起來。”
“而五位尊圣法力高強,經過他們共同出手祭煉的大淵天河,自然也是大墟位階。”
“這樣一來,我大淵之中,匯聚六大至圣尊圣神圣之力量,底蘊之深厚,無出其右!”
“奈何,五位尊圣只留軀殼在此,神魂已經去了心圣發現的一處大秘所在,至今未曾回返。”
“甚至很多人猜測,他們永遠也不可能回來了!”
“而這么多年過去了,大淵之中的格局不斷演變,修行力量日益迭代,同樣也有了嶄新的格局。”
“我大淵現世之內,修行道路如百花齊放,奮而向上!”
“這當然得益于五位尊圣所遺留的天量資源,與無量氣運。”
“百萬年間,我大淵足足誕生了,超過百位的超脫大能,甚至連彼岸大能,也出過幾位。”
“若是以這種速度推進下去,我大淵必然會成為虛空至強的存在!”
“甚至有可能再次立起新的圖騰,開辟新的大墟!”
“而凡事有正有反,有得有失!”
“在這大淵之中,另有一方勢力,隱藏于暗處,與我現世中人為敵。”
“這方勢力,正是來自于那大淵天河的道孽!”
“爾等若是去過大淵天河,見識過道孽的真正存在,應當知曉。”
“此類惡獠有圖騰氣息在身,法力修為強盛,又極為適應大淵天河之中的環境,常年生活于其中。”
“這類道孽,在人孽位階之時,尚不具備完整神智,只不過是法力的傀儡罷了。”
“可到了大孽的位次,便具備了超脫之修為,神智清明,與常人無異。”
“至于更高位階的真孽,必有彼岸位階,法力強橫,可鎮壓大淵天河力量,建立淵獄。”
“究其本質,這道孽并非憑空產生,而是同樣源自于五位尊圣。”
青牛的聲音低沉了下來,眼神閃過一絲凝重,繼續說道:
“當五位尊圣常年深處大淵天河的浸泡之中,時間久了,哪怕是圖騰級別的肉身法體,也會有所變化。”
“而所謂的道孽,正是從五位尊圣的身上,孽生出來的水蛭、蛆蟲!”
“說其是道孽也好,道蛭也罷,道蛆也行。”
“只需知道,這一類生物,是從圖騰身上剝離出來的害蟲!”
“只因圖騰尊圣的位階太高,力量太強,使得這些個道孽,也繼承到了極高的力量本質。”
“其實,為了消除這道孽的影響,五位尊圣早有安排,只需按照尊圣所傳的修行方式,按部就班的完善修行。”
“最終能夠踏上仙炁之山的修士,都會以道孽的力量,增益自身的大道根基。”
“只要大淵現世的修行世界越繁華,出現的二品修士越來越多,那道孽也會被持續的消耗,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甚至,若真的一切順利,說不得,還有道孽不夠分的那一日出現。”
“猶記得那些年,諸位通道以大法力、大心血,建造一尊又一尊彼岸之舟,深入大淵天河,狩獵道 “這既是為了大淵清理糟污、孽漬,也是為了爭奪修行資源。”
“可謂是百舸爭流,好不熱鬧!”
“而我道淵神梭,也可稱得上是其中最出眾,最硬扎的一艘。”
說到這里,道淵也露出來了,既憧憬,又懷戀的神情。
那是它修行生涯之中,最輝煌,最肆意的一個階段。
它接著說道:
“只可惜,十萬年前的一場浩劫,將整個平衡徹底打破了!”
“有真孽出手,引動大淵天河之威,洗刷現世,將所有正一品以上的修士,全部鎮壓清洗。”
“在與道孽的競爭之中,我現世修士,可謂是一敗涂地,徹底沉淪了。”
“十萬年間,整個現世的修行世界,無限倒退,實在可惜。”
“只說各個界域之中,出產上三品修士的人數和質量,至少縮減了九成以上!”
“而這也意味著,道孽的數量,在以十倍百倍的速度增加!”
“此消彼長之下,我們與道孽之間的力量對比,無疑也已經拉的越來越大了!”
道淵的陳述,簡潔但深刻,讓景遷對于這方世界,有了更深的認知。
可他也由此產生了更多的疑問,只見他直接開口問道:
“牛爺,聽你說來,我大淵現世的修行界,曾經是無比的輝煌,甚至可以壓制道孽,深入到大淵天河之中。”
“我自己也曾經去過大淵天河之內,見識過所謂的道孽力量。”
“不是我小看它們,那等先天神圣,修為來的太過容易,卻了磨礪競爭,道力道法都不成體系,根本稱不上什么有威脅的對手。”
“如何能與我輩千錘百煉的修士相爭?”
“以我現在的修為,已經有信心能穩定斬殺大孽了。”
“而曾經的諸位祖師,修為戰力絲毫不下于我,想必每一位都足以單挑大量的道孽。”
“以我之見識,想象不出來為何會輸!”
道淵似在回憶,似在憤恨,接著說道:
“此事還有蹊蹺,卻是落在了界外勢力,那些個虛空組織之上!”
“你且聽我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