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遷和娥高上帝早就提前劃分了戰果。
當女帝取走了女媧骨,圓滿了自身的修為之后,剩余的時序,全部都是景遷應得的戰利品。
在他面前崩解的媧皇道基,所釋放出來的舊日時序,都得歸他所有,女帝不得沾染!
在今日之前,景遷聯合無眼和鬼毛,曾將靈山如來暗算到死。
他見識過靈山如來的道基崩潰。
那尊大佛陀,乃是以九十余道時序力量,聯合一尊神機和一根大如來佛骨,凝聚的超脫根基。
而眼前的媧皇法力更勝一籌,竟然是以一百零八道時序,結合神機和一根女媧骨,凝聚成了超脫根基。
她的時序積累,能夠湊成天罡地煞的小周天數目,在超脫大能之中,也算得上是頗為不俗。
而結合時序之爭的規則可以推斷,她所在的那一次輪回,成道之人,實力相對平均。
這可不像純陽和軒轅成道的年歲,幾乎都是兩位劍修逞兇,單人獨劍,橫壓一代,少說也爭到了三百道以上的時序力量。
追憶過往,在上一次潮鳴之前,大淵正處在修行的盛世之中。
彼時,各大彼岸之舟上,皆有超脫存在,法力無邊,資源無數。
舊時代的修士們,也正因為能得到超脫的指點,修為增長的速度和空間極大。
遠不是潮鳴之后,傳承破滅,道途艱難的模樣。
而現世中的修士,力量越強大,修為增長的速度越快,自然也就能加速推動時序之鐘的變換。
每一個輪回,從攢夠三百六十位時序大修開始,到彼此搏殺,篩選出超脫種子。
快則五六千載,慢則一兩萬年。
遠遠不是潮鳴之后,超脫隱匿的現在,整整十萬年,都未曾湊夠三百六十尊時序修士,開啟時序之爭的頹廢模樣。
與曾經相比,現在的大淵好似廢墟遺址。
而媧皇出身大淵最鼎盛的時光,一身的修為精煉無匹。
幾十萬年的修行,經歷了百世輪回,見識過無數天驕大修。
她絕對未曾想過,自己好容易從起點書架之中脫困后,會迎來死劫。
尤其,還是被修為更低她一階的,兩位正一品娃娃暗算!
甚至,還是在局面大優之下,被一波翻盤。
眼下,道基破碎,時序流散,她即便是不死,也得跌落超脫位格。
這實在讓人破防!
可媧皇已經被娥高上帝盯住,哪里還有生機?
誓約之火熊熊燃盡,持續的灼燒媧皇的一切。
在女媧骨被抽離了之后,她僅剩的道力和血脈,也得成為了娥高上帝的收獲。
景遷根本不管那些。
面對眼前這些四散流轉的時序,他全力出手,玩命追索。
這才是他真正的成道機緣!
當時序被剝離出來之后,全部迅速的遁入了時光長河之中。
若是追之不及,這些時序便會徹底消失不見,完全浪費。
對于景遷來說,哪怕丟失一道,都是極大的損失。
他費盡巴力,陰死了百萬宮宇宙的八尊大妖魔,也才搜刮出來一十五道。
哪有眼前直接添包,來的爽快?
年輪之眼如北斗照澈,所有紛亂的時序都無所遁形。
他的空間神異,全力發動,整個人的身影近乎于無處不在。
他可以隨心所欲的穿越到每一道時序的面前,攔住其去路,將其奪走鎮壓。
每一道時序入手,都會被他暫時存入識海之中,等待新一輪的神籍轉換卡到賬,再將這些時序統統完美煉化,好融入洪荒之力。
可以預見的是,他又將有一波實力暴漲了!
然而,時序這等最為稀有的晉升機緣,可是這大淵之中,無人可以拒絕的重寶。
景遷與媧皇在時光長河之中的一場惡戰,本就引得時光長河劇烈波動。
早就引發了有心人的關注!
此時大戰終結,諸多時序四散而去,有那卡在晉升之前好多年不曾寸進,就差一道時序才能破關的存在。
亦或是舊日時序修為,正在苦心孤詣,積累更多的時序的存在。
終于忍不住出手了!
或許在他們眼中,景遷獨占一百零八道時序,實在是令人不爽。
分出一道兩道,又有何妨?
一時間,至少有三位存在,從不同的角度,切入時光長河,從最外圍的距離,試圖奪取時序。
這無疑是在奪取景遷的晉升資源,他如何能忍?
可景遷偏偏還就忍了下來。
只見他任由這三位大能,各自奪走了一道時序,根本未曾反抗!
而他的縱容,無疑給了其他隱于暗中觀察,更加謹慎的存在以信心。
隨即,又有三位存在出手搶奪了!
可景遷依然未曾出手阻攔,只是在耐心的收集其他的時序。
最終,六位強盜,每人都奪走了一道時序,這讓景遷的最終收獲,定格在了一百零三枚之多。
這固然是一個極好極好的結果了,可未得天罡地煞圓滿,完全不是景遷的風格。
以他的性格來說,必定是憋了新壞了。
只見那年輪之眼隱藏于其他人看不見的,更加久遠的過去,默默的注視著剛才的諸多變故。
那九位強盜的身影,自然逃不脫這神眼的鎖定。
剛才的六道時序,不過是六枚香餌罷了!
眼下,景遷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了三尊彼岸之舟的坐標。
六人中,有三位出自九龍鼎宇宙,其界域坐標早就在景遷手中,算不上收獲。
另有兩人出自混金斗宇宙,此界域距離景遷極為遙遠,幾乎處在大淵相反的一端。
而景遷所修的通天劍派劍陣傳承,正是出自于這一尊混金斗宇宙。
眼下有了通往混金斗宇宙的信標,他說不得,很快就要去一探究竟了。
還有一位大修,出自破法天宇宙,景遷對這尊宇宙沒什么深入了解。
不過,既然有朋友搶了他的東西,說不得,他也得登門拜訪一番。
暫時舍出去六道時序,得到了兩尊新的界域信標,景遷覺得一點都不虧。
這只是修行之路上的必要投資罷了!
而當他收獲滿滿的從時光之中,回返現世之后,娥高上帝對于媧皇的收割,也已經接近了尾聲。
景遷旁觀了兩位女媧血脈繼承者之間,一場殊死的搏斗,也覺得大有收獲。
他多多少少看出了女帝手段的些許門道,明白了她所圖為何。
當娥高上帝被媧皇暗算,致使五帝化身失陷于大淵天河之中。
甚至還被媧皇順著化身與本體的聯系,將她的本體也給吞噬霸占了。
正常來說,到了這個地步,女帝已經算是大敗虧輸,只差一點就要死透。
好在她留下的神子厭獨具神異,承載了她最后的神識意志。
而當女帝失去了神軀、化身和道力,一身的修為去了七八成。
她所有想到的絕地翻盤之路,唯有獻祭自身的一切,踏上一條新的道途。
這條道途,傳承自盟誓之墟,乃是守誓人所獨有,喚作是噬神者。
乃是一條極其獨特,殺伐極為強盛的道途。
其修行的門檻也是極為苛刻,修行者必須得徹頭徹尾的信奉一尊超脫級別的神明。
再將自己信奉的神明,徹底焚燒絞殺。
以此形成的反沖之力,便可凝聚嶄新的道力,并將神明的法力修為,繼承大半。
而娥高上帝卡了一個完美的bug。
她的神子厭在她自己的神系之中,處于神子的位置,先天便是她的信徒。
吞噬了她本體的媧皇,恰好也利用自身位格,將娥高上帝的本體,推到了超脫位階,正好滿足噬神者的前置修行。
這一切,仿佛都是專為娥高上帝所設計,好讓她成功從一尊氣運大神,轉變為噬神者。
眼下,她的修行即將圓滿,那媧皇徹底淪為了她修為晉升的墊腳石。
可媧皇又哪里會甘心?
在明確的感知到了自身的死期之后,她再也無法忍受了。
洶洶燃燒的誓約之火中,即將化灰的媧皇突然開口說道:
“兩位小輩有些手段,我脫困之時失去了大半肉身,修為大減,竟然真著了你倆的道。”
“未曾想,我萬載修行,竟會落于此處!”
“你二人的修行潛力,遠超常人,在我入道修行之時,也未曾見識過如你倆這般,能夠以時序反噬超脫的。”
“自今日起,我怕是要被定義為超脫之恥了。”
“呵,真是笑話!”
媧皇說的一點沒錯!
在潮鳴之前的盛世之中,修士的成道之路,遠沒有后世這么內卷,這么艱辛。
相應的,受到的淬煉和磨礪也會更少。
與篳路藍縷的景遷和女帝相比,自然會弱了一籌。
而如此高傲的媧皇,能夠如此坦然的與兩人分享自己的失敗,同樣也說明,她真的認可了女帝和景遷的實力。
在這必死之局中,她再次開口了:
“好叫兩位道友得知,我雖說實力不濟,失陷于你二人之手。”
“可想讓我心甘情愿的去死,卻也是不可能的!”
“你們敢來我百萬宮宇宙,與我做這生死局。”
“那對你二人來說,最好的結果,不外乎與我一同隕落罷了。”
“這里是我的國,你們死在我的國中,也算與我扯平了。”
說罷,這快要被徹底的燒化,完全掙脫不得的媧皇,突兀的吟唱了起來。
那吟唱古老而晦澀,每一個音節,都在引動腳下百萬宮宇宙本源的震顫。
而這尊宇宙的本質,乃是一頭超脫級數的太歲。
一旦被媧皇喚醒,無疑會平添很多麻煩。
娥高上帝眸中冷光更盛,纏繞媧皇的神火,驟然化作億萬符文鎖鏈,如巨蟒般絞緊了她。
“敗者,豈有選擇死法的權利?”
“以吾噬神者之名。”
女帝的聲音響徹時空:
“汝之血肉,皆為吾食。汝之道力,亦為吾飲!”
她再不留手,媧皇的身軀在極致的光芒中坍縮,最終化作一枚遍布玄奧紋路的漆黑道果,落入女帝手中。
而這似乎并未達到阻攔媧皇的目標!
哪怕被煉成了果實,媧皇的歌聲依舊縈繞。
受這歌聲牽引,腳下的太歲,竟然慢慢的蘇醒了過來!
在景遷的認知之中,這尊太歲早已經失去了獨立的神魂意志,只剩空殼。
這是不止一次,受潮鳴力量的侵蝕,所造成的惡果。
他從未將這頭太歲當成自身的敵人,只是單純的講這太歲,當成了挪不走的宇宙奇觀。
可此時此刻,宇宙奇觀真的復活了!
景遷面色一凝,年輪之眼閃爍,瞬間洞察了其中本質:
“不對!非是太歲復生,是有一道獨特真靈,寄托于太歲本源,行奪舍之事,借尸還魂!”
他話音未落,整個百萬宮宇宙劇烈震顫起來。
星辰移位,法則扭曲,那龐大無匹的太歲軀殼開始蠕動,散發出令人窒息的超脫威壓。
這太歲可比那半殘的媧皇,法力強盛的多!
而隨著太歲的復蘇,一股極強的神意,從其身上散發了出來。
這神意瞬間掃過了整座百萬宮宇宙,無比強大,無可阻攔。
它在搜索著什么!
當神意掃過了女帝手中的黑色道果之后,才終于發現了自己的目標。
只見這神意輕輕一震,被女帝牢牢攥住的果實,竟然脫手而出,被太歲給收走了!
女帝即便已經晉升成為了噬神者,卻也絲毫阻攔不得。
而那道果化作一道弧線,跨過遙遠的距離,來到了百萬宮宇宙的中心。
此地莫名裂開了一道巨大的裂隙,足有上千里長短。
竟然是一枚無比恐怖的太歲之瞳!
那枚巨大的太歲之瞳緩緩睜開,內里并非血肉,而是翻涌的混沌星云與破碎的法則。
漆黑道果懸浮于瞳心,被無數灰白色的神性經絡纏繞包裹,仿佛在重新孕育。
一個冰冷、古老、毫無情緒波動的聲音,通過宇宙本源的震顫,直接回蕩在百萬宮宇宙。
卻偏偏只有景遷和女帝,兩位領悟了時光大道力量的修士,能夠聽見。
“幺妹,你要死了!”
說話之間,一股奇異的道力,撲在了這枚道果之上,明明已經被煉死了的媧皇身影,竟然再次浮現。
不過,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了一點生靈的氣息,只是一道幻影罷了。
卻見媧皇滿臉的慍怒,開口說道:
“太昊!”
“你終于舍得回應我的呼喚了。”
“若不是我真要死了,你怎會回應?”
這古樸的聲音,好似很久未曾與人交流了,言語之間,頗為遲滯、卡頓。
只聽這位太昊再次說道:
“我留守歲在此,看護于你,若你老實呆著,安心修行,誰還能傷害你不成?”
“定然是你到處亂跑,招惹了大因果!”
“你胡扯!”
媧皇被人冤枉,更加生氣了。
只見她開口反駁道:
“你飛升而去,拍拍屁股走了,留下的因果,全由我來承擔。”
“自你走了不到一萬年,那收集者便將我捉走,給關了起來。”
“我在那起點書架之中,苦苦熬了這么多年,好容易才脫困。”
“可誰曾想,剛剛出來,就又遭了小輩兒暗算。”
“太昊!你替我殺了他倆!”
媧皇的兵鋒直指景遷和女帝兩人!
卻聽那太昊又說道:
“莫急,我距離大淵太遠,時間有限,先替你重鑄肉身,再談其他。”
“等你修為恢復了,自己動手就好。”
話音落下,那太歲之瞳中的混沌星云,驟然沸騰。
磅礴無盡的生機,混合著一種超越現世法則的力量,瘋狂注入漆黑道果之中。
纏繞其上的灰白經絡如活物般搏動,道果表面玄奧紋路寸寸亮起,竟開始重塑人形!
媧皇那原本虛幻的身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實了起來,血肉滋生,道韻重聚。
在無盡時空之外的太昊,竟真能隔著如此遙遠的距離,強行逆轉生死,助媧皇擺脫被噬神者煉化的結局!
而他施法的的力量來源,不是別的,正是這頭大淵太歲的血肉法力!
太昊這是在獻祭這頭太歲,來復活媧皇。
女帝面色冰寒,周身誓約之火再次燃起,化作一柄橫跨星河的火焰巨矛,直刺太歲之瞳!
“吾所噬之神,豈容他人奪回!”
景遷幾乎同時而動,洪荒之力不再保留,劍光炸起,如璀璨星河環繞周身。
他一步踏出,直接出現在媧皇正前方,五指張開,手中盤古大淵劍仿佛蘊含著一個正在坍縮的宇宙,狠狠按向那正在重塑的身軀。
這兩位頂級天驕,在面對比自身強的多的太昊化身之時,也是絲毫未曾手軟啊!
“兩位既已謝幕,又何必再登臺?”
兩人的攻擊,蘊含著截然不同卻同樣恐怖的力量,瞬間抵達!
然而,太昊仿佛拍蒼蠅一般,將這兩人給拍飛了!
沒有了精妙的布局,和嚴密的算計,景遷和女帝,在太昊面前,可謂是不堪一擊。
媧皇瘋狂吞吸太歲的本源力量,整個人在快速的修復。
甚至于,連她剛剛潰散的時序和女媧骨,也慢慢的長了出來。
只要等她恢復過來,景遷和女帝,怕是就要面對兩尊超脫大敵的瘋狂追索了!
景遷已經做好了豁出去拼命的準備!
只見他先一步遁入了時光長河之中,開始瘋狂壓榨自身的道力修為,再次激發起了須彌大道碑的神異。
對于景遷而言,他唯一能夠看到的勝機,唯有拼盡全力,將軒轅道祖的那一道彼岸劍光,從過去之中,給借出來了。
可這本身并不容易,甚至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法力承受能力。
而且,這須彌大道碑的法門,只在時光長河之中,才最是好用。
若是要將借來的劍光,斬入現世之內,那劍光的威能,也會大幅衰減。
這也就意味著,景遷還得將敵人勾引到這時光長河之內,才好真正下手。
可是,這無疑是難上加難!
而就在他全情投入,凝聚劍光之時,緊盯著戰局的年輪之眼中,突兀的發現了一樣奇怪的變化。
那正在快速恢復的媧皇,不知為何,突兀的長出來了一雙尖尖的牛耳朵!
不光如此,她的肉身也開始發生劇變!
媧皇重塑的身軀劇烈扭曲,皮膚下仿佛有無數活物在竄動。
那對尖聳的牛耳只是開始,她的額頂猛地刺出兩根彎曲粗壯的漆黑牛角,閃爍著幽暗的金屬光澤。
“哞!”
一聲完全不似人聲的沉悶吼叫,從她喉中爆發,震得周遭時空都在顫抖。
她的四肢變得粗壯,覆蓋上濃密的黑毛,牛蹄替代了手足,身后甚至甩出一條有力的牛尾!
媧皇差點就徹底瘋了!
好端端的復生之旅,還是由太昊這位彼岸境界的好兄長主持。
怎么會出如此的紕漏?
她顯化出來的軀殼,分明就不是她的原身,而是一頭牛!
太歲之瞳中,太昊的冰冷意志,首次出現了一絲波動。
“不對!”
“守歲的血肉被玷污了!”
“是誰?”
他遠在彼岸,雖能隔空灌注神魂力量,卻無法細致凈化太歲本源中,沉淀了無數紀元的污穢。
在太昊看來,這是守歲血肉出了問題。
“吼!太昊!救我!!”
被徹底牛頭人了的媧皇,已經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肉身了。
這場復生根本不可能終止,她只能硬扛。
“哞!”
一聲更加深沉、仿佛來自萬古深淵的牛吼,猛地從“媧皇”喉中迸發!
但這聲音,卻與她之前的驚怒絕望截然不同,充滿了某種古老、蠻橫,甚至帶著一絲戲謔的意味!
她那雙赤紅的牛眼驟然變得幽深,仿佛兩個旋轉的混沌漩渦。
慢慢的,媧皇徹底的陷入了沉寂之中。
“太昊……許久不見了。”
一個沙啞而混沌的聲音響起,語調緩慢,卻帶著令整個宇宙戰栗的壓迫感。
“還要多謝你,送來如此上佳的軀殼,助我轉生。”
太歲之瞳中的意志猛地一滯,那冰冷的情緒首次出現了劇烈的波動,甚至是……一絲驚怒:
“是你?!道淵!你竟未徹底寂滅,還將殘靈寄于守歲污穢之中?!”
“媧皇”,或者說,此刻占據了她新生軀殼的道淵殘靈。
緩緩抬起了自身的牛蹄牛角,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自己的新肉身。
而不用多說,這道淵之根腳,正是那純陽天中的團寵,最強吉祥物老白牛是也。
打死景遷也沒想到,曾經執掌整座道淵神梭,殺伐果斷,創下了無數豐功偉績的十祖之首。
本質上竟然是一頭牛?
它藏身于純陽天的麾下,坐看十萬年風起云涌,卻將自己完美的偽裝了起來。
平日里,它只以五品的修為現身,裝的挺像回事。
直到這一次,當它親眼見到了自己重鑄肉身法力的可能性。
是以,它不遠萬里,跟隨媧皇一路趕來了百萬宮宇宙,早早的將自己埋進了太歲的軀殼之內。
終于,在熬過了一輪又一輪太歲法力的折磨之后,它等待的機會總算來了。
一聲悠長而充滿混沌道韻的牛吼響徹宇宙。
它徹底的取而代之,將媧皇的肉身重塑之路,給打斷了。
尤其,這等機緣,哪怕是太昊,施展一次也是破費手腳。
媧皇已經徹底沒有未來了!
而道淵的行為,無疑觸犯了太昊的底線,引得這位大能暴怒!
“孽畜!安敢如此!”
太昊的意志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震怒,它開始玩命的報復了。
太歲之瞳中混沌星云瘋狂旋轉,一道凝聚了無盡威壓的毀滅神光悍然射出,直指牛魔形態的道淵。
可剛剛恢復的道淵,卻從牛角之中,對應的射出了一道神光,將太昊的法力徹底壓制。
太歲的力量被道淵利用復生的機會,吸收了大半,實力已然大損。
這等超脫級數的大戰,景遷和女帝根本插不上手。
他倆只有默默旁觀!
可他倆也清楚的知曉,眼前的道淵,是他倆反敗為勝的唯一依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