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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軒轅劍符 晉升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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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淵天河之中,景遷依然在持續的深入。

  只不過,他已經一改最初之時的勇猛奔放,而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甚至,他連動用年輪之眼都沒那么放肆了,唯恐自己的目光,吸引到不該觸碰的禁忌存在。

  他的位置,已經來到了第一尊淵獄面前,真正深入到了大孽出沒之地。

  在過去的這一段旅程里面,他已經累計碰到過三尊大孽了。

  這三尊大孽,全都來自于第一道淵獄,它們仿佛是在巡視自身的領地一般,繞著淵獄所在的方向兜兜轉轉。

  這等超脫境界的恐怖魔頭,有著遠超景遷的戰力。

  在景遷仍然未曾攻破純陽道祖的阻攔之時,他尚且不具備殺戮大孽的能力。

  他只能在避戰的同時,繼續尋覓人孽之所在。

  截止到現在,他累計殺戮了接近二十頭人孽,從中榨取出了接近六十道無比珍貴的大淵之力,稱得上一句碩果累累。

  可六道輪回劍丸祭煉的難度太大,即便它已經分到了其中的二十五道,考慮到六大化身,以及背后范圍更廣闊的六大體系,仍然未能贏得質變。

  景遷耐心的遵循著既定的計劃,一邊獵殺人孽,一邊朝著目的地進發。

  在好玉米真正開始推進方案實施的同時,他也終于抵達了牽絲所在的戰場!

  牽絲大神與司徒一盅,一尊半殘的超脫,一尊新晉的節氣,雙方已經連續僵持了四百年,戰到了天荒地老。

  司徒一盅不愧是軒轅劍派走出來的頂級劍修。

  面對超脫神主,絲毫未曾示弱,甚至在過去的四百年中,絕大部分的時間,他始終保持了一個極高強度的輸出,全面占據了戰場的主動。

  他的核心劍丸建盅、璃盞、煌樽、玉斗皆以酒具命名,且早已成就了神機之位,威能極為強盛。

  他以酒道劍仙奠定自身道基,每一劍斬出,都如羚羊掛角,醉里看花,每每別出機杼,令人無法預判。

  牽絲大神乃是奴道、馭道的超脫大神,它的核心體系,全在培育戲偶,操絲暗算,于正面戰場之上,并不擅長。

  當一位頂尖召喚師,被敵人突破了馭獸攔截,切到近身之處的時候,自然也就到了戰事最不利的階段。

  偏偏這個敵人,還是他自己用牽金線給拽過來的。

  他全憑修為硬抗司徒一盅的劍光搓磨,若非他有億萬牽絲戲偶來分擔傷害,怕是早已經真正落敗。

  可即便如此,持續的被動挨打,也并非長久之計。

  在司徒一盅全力沖殺的同時,牽絲早已經開始了自身扭轉戰況的布局,也幾乎實現了這場大戰的翻盤。

  當景遷降臨于戰場之時,他看到的景象,也是令他極為吃驚。

  兩尊大修完全陷入了一種僵持的局面之中,彼此鉗制,無法解脫。

  他仔細看去,那牽絲大神不知何時,已經將自身的一根本源牽絲,扎入了司徒一盅的識海之內。

  正在全力侵蝕對方神魂,試圖將其全面壓制,化作自身的牽絲戲偶。

  在這種情況之下,司徒一盅宛如僵死,靜立于虛空不動。

  幸好他的四尊神機劍丸,靈性非凡,正將其牢牢的護持在內,縱然牽絲卷起了海量的法力,試圖趁機毀壞司徒一盅的法軀,一時間也突破不了守御。

  景遷完全想不到,那牽絲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成功暗算司徒一盅。

  在他看來,身為劍修大能,無論是純陽子還是軒轅子,皆是心意如劍,道心堅定之輩。

  牽絲的線根本沒有一絲可能,將大劍修的神魂鎮壓。

  四百年前,景遷實力還弱的時候,就已經可以隨意搓磨和玩弄牽絲了,更何況是司徒一盅?

  不過,對于景遷來說,眼前的局面沒什么不好。

  他跋山涉水走了這么遠,可不是來觀光的!

  能親手跟這牽絲大神過上兩招,從它身上再刮下來點油水,才是最好的!

  于是,他毫不猶豫的出劍了!

  大淵的力量壓制之下,景遷諸多手段都被大幅削弱了,唯有盤古大淵劍,是越磨越利。

  尤其,他所殺戮的小二十頭人孽,全部的血肉和六成的大淵之力,都被大淵劍吞噬了。

  得此相助,大寶劍的威能早已今非昔比。

  只見一個大閃現,景遷便已經抄起寶劍,劃過了萬里之遙,切進了牽絲的身邊。

  盤古大淵劍的鋒芒在大淵天河中劃出一道幽暗的裂痕,連這片混沌的時空,都被硬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

  劍光未至,那股凌厲的殺意已經讓牽絲大神本能地悚然而驚,如遇天敵。

  它迅速激發起了無量牽絲,將自身牢牢包裹,形成了一層厚重線盾。

  景遷眼中寒光一閃,手中盤古大淵劍毫不猶豫地斬落。

  劍鋒所過之處,那些牽絲寸寸崩斷,化作飛灰。

  “嗤!”

  寶劍入肉三分,沿著牽絲的后頸斜向腰胯,有漆黑的血液噴涌而出,卻在瞬間被大淵劍吞噬殆盡。

  景遷的海量九荒仙炁,如天河倒灌,沖入牽絲體內。

  縱然對方是超脫神主,可景遷手中的寶劍已成神機,被其劍刃砍在身上,也是抵擋不住。

  “螻蟻!你竟敢……”

  牽絲怒吼一聲,聲音中夾雜著難以置信的驚怒。

  它萬萬沒想到,一個連超脫都未達到的修士,竟能傷到它的本體!

  然而,景遷根本不給它反應的時間,第二劍已然斬出。

  這一次,劍鋒直指牽絲的頭顱!

  千鈞一發之際,牽絲腰間纏著的金繩,直沖而起,卷向了盤古大淵劍。

  這是牽絲的本命神機牽金線!

  金繩無限延伸,密密纏纏,以柔克剛,一圈一圈的套在了盤古大淵劍之上,仿佛是給這柄大寶劍,縫出了一個金色劍套。

  這完全將盤古大淵劍的威力給限制住了!

  寶劍歸鞘,任那劍鋒再厲,沒有了法力的空間,也是白搭。

  而且,景遷只覺得自己手中的大淵劍上,仿佛壓了一座山,變得無比沉重,再難靈活舞動。

  只見他冷笑一聲,抬手一張,一道虛空裂隙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抄起手中的大淵劍,帶著其上的牽金線,用力丟入了其中。

  寶劍化虹而去,似那天柱傾倒,重重的墜入了須彌次元之內。

  隨后,景遷將這虛空裂隙一抹,便不打算再將這金線放出來了。

  大戰開啟的第一樁收獲,這就已經到手了,牽絲辛苦祭煉這么多年的牽金線,正經是正品原裝國行神機,本質強大,法力無邊。

  可如今被景遷填進了須彌次元之中,那可是完全沒可能再歸還了。

  等大戰結束,無論牽絲大神是生是死,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煉化這神機。

  它遲早會變成景遷手下的寶貝!

  只見須彌次元之內,六道輪回化身齊聚,圍繞在盤古大淵劍身側。

  六尊化身法力齊出,扭曲著須彌次元的空間神威,向這牽金線撕扯而去。

  用一整個龐大空間的力量,來鎮壓牽金線,成功將其從大淵劍上給剝了下來。

  而后,六大化身圍著這尊神機,開始嘗試煉化了起來。

  景遷本體沒打算壓伏這牽金線,他完全不會將劍道以外的力量,混入體系之內。

  這樁極為珍貴的機緣,也就落到了六尊化身頭上。

  好在,無論哪尊化身得了這牽金線,對于景遷來說也根本沒有區別。

  大家本就是一體,他若需要,隨時可以將這尊神機借來使用,保管極致絲滑,可無縫銜接。

  而那盤古大淵劍成功擺脫了束縛,再次躍出須彌次元,回到了戰場之上。

  景遷將其接過,再次一劍斬了出去!

  他如龍如雷,重重一劍,捅在了牽絲的腰子之上,將這尊大神給捅的滋哇亂叫,難以忍受。

  可肉身的痛苦還在其次,他那么粗的一根大金鏈子,怎么就有去無回了?

  這也太黑了吧!

  豁出去一尊神機,卻連一絲一毫的戰果都沒有取得,牽絲好似那主動送上門的老舔狗一般,內心的憋屈無處釋放。

  到了此時,景遷也算是看出來了,這牽絲大神純純是個活靶子,哪怕被他斬的嗷嗷叫,卻依然是紋絲不動!

  他竟然完全喪失了位移的能力,好似被釘在了原地一般。

  景遷雖然不知道這背后的原因,可既然窺到了牽絲大神的弱點,那他可是完全不會客氣!

  一尊超脫級數的人樁,正是他完美的劍靶子。

  他開始越發的肆無忌憚了起來!

  空間神異被他玩出了花,整個人繞著牽絲的所在,到處閃爍,時隱時現,或快或慢。

  手中的大淵劍更是狠毒!

  刨心挖肝,切牛刺肛,無所不用其極!

  哪怕超脫神主的生命力無比頑強,肉身的傷勢能夠輕松的恢復。

  可被一個小輩這么戲弄,牽絲內心之中的戾氣,也是越積越多。

  景遷才不管這些,他只管全力施為,將自身所有的輸出,都爆發了出來。

  不光是盤古大淵劍,他另外的幾尊靈機,同樣也加入到了戰斗之中。

  縱然被大淵壓制,威能不在巔峰,可景遷秉承著有草沒草,打三桿子的想法,全給懟上去了。

  而他爆發出來的所有輸出,本質上,全部都由牽絲分散給了無數的戲偶來承擔。

  十萬年里,無人知曉牽絲到底積累了多少戲偶。

  景遷實際也明白,自己再高的攻擊力,若是被分散個上億倍,那確實也難以造成明顯的殺傷。

  他只能算是主動加入戰局,開啟了一場新的僵持與拉扯,最終的戰果,還得再打熬一段時日。

  而實際上,他其實并不清楚,即便牽絲能有用自己積累的戲偶,來分擔受到的傷害。

  可在景遷降臨之前,司徒一盅可是照著牽絲生生砍了四百年!

  在這個過程之中,天量的法力輸出,早已經被他朝著牽絲戲偶灌進去了。

  若非牽絲戲偶馬上就要徹底抵抗不住,面臨大崩盤,大潰敗,牽絲也不至于甘冒奇險,動用后手將司徒一盅封印。

  本身,牽絲已經將局面控制住了,只要司徒一盅能夠再被封印一段時間,那很多戲偶就能從瀕臨死亡的階段,慢慢恢復過來,將血量回滿。

  屆時,即便司徒一盅再脫困,那主動權也將徹底回到牽絲手中。

  可他絕對想不到,景遷這個連時序都不是的臭魚爛蝦,連彼岸之舟都沒用,到底是怎么突破諸多道孽阻攔,跑到此處的。

  而且,這小子面對超脫大神,真是一點不帶慫的,出手極其果斷,下手也是很辣到了極致。

  剛剛要恢復些狀態的戲偶們,再次向著崩盤的道路上劃去。

  眼下,景遷徹底成了破局的節點!

  石敢當宇宙深處,大地龍宗的山門核心之處,兩派人馬正在對峙。

  其中一派的領頭之人開口說道:

  “大長老已經閉關三百年了,宗門核心洞天被長老隨身攜帶,其內的資源沒辦法利用,已經顯著影響到我宗的發展了。”

  “師兄,你為何如此固執,不讓我開啟封印,喚醒大長老?”

  而在他的對面,只有一人單槍匹馬的攔在一個洞府門口,面色灰暗,略顯急躁。

  只見這人開口說道:

  “大長老要登仙山,立命碑,得成不死不滅位格。”

  “此事對我大地龍宗到底有多重要,師弟你怎會不知?”

  “我奉了師尊的律令,替他鎮守閉關洞府,不等師尊的晉升有結果,我絕不會讓開一步!”

  對面那伙人雖說異常激憤,卻還是拿對面沒什么辦法。

  大家都是同門兄弟,又不能真動手,萬一真惹了大長老生氣,后果非常嚴重。

  可對方油鹽不進,如果還拿不到洞天之中的關鍵資源,那在場的很多人,都要道途受損。

  這一場僵持已經持續好幾天了,事關道途,無人肯讓,務必要將壓力給到位,求個結果出來。

  而就在此時,面前守門的師兄,突然狂噴了一口血,隨后萎頓于地,也就掙扎了幾秒鐘,原地死這了!

  圍觀群眾全都懵了。

  這什么情況?

  堂堂補天大成境界,壽元無盡的天才師兄,怎么就毫無聲息的死了呢?

  正當眾人準備上前查看之時,師兄背后的洞府轟然洞開,一聲怒喝從中傳出:

  “孽徒!”

  原來,這位大地龍宗的弟子,不知在什么時候,就已經沾染了牽絲,被做成了戲偶。

  他趁著師尊閉關,趁機偷襲,要用牽絲的力量,繼續將師尊也化作戲偶。

  這樣一來,整個大地龍宗就能盡在牽絲掌握了。

  奈何,計劃趕不上變化!

  司徒一盅的出現,讓這尊戲偶,被迫一直分攤傷害,持續失血。

  在這種情況之下,別說反過頭來暗算師尊了,就連維持自身的狀態,都有些難以為繼了。

  他好容易才扛到了司徒一盅被封印,正要好好緩上一波,恢復下傷勢。

  可是,內憂外患幾乎同時爆發,終于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求仁得仁,為了牽絲而獻身了!

  于是,他原地暴死,大長老脫困,大地龍宗的命運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而這背后的內情,根本無人知曉,景遷作為救人的雷鋒,沒有留下任何的因果。

  七寶樹宇宙之內,無眼悄無聲息的守在一尊洞府之外,默默等候。

  而他眉心的魔佛波潑眼瞇成一道縫,仔細的盯著洞府內的情況。

  忽然,時機到了,無眼果斷的破門而入,站到了里面一位瀕死的佛陀之前。

  這大和尚也是二品修為的得道高僧,臨死之前,一副終得解脫的釋懷申請,顯露于面上。

  他略微睜開了眼,詫異的看著眼前這位靈山子,不明所以。

  不過,他即將要死了,身后之事也是無需在意。

  而無眼下手極快,在對面將死未死之時,伸手一拽,將插在大和尚眉心識海的一根牽絲給拽斷了。

  牽絲的一頭隨風而去,另外一頭連在和尚腦子上的,被無眼捏在手中。

  正在這時,他從夸兜里摸出來了一粒毛豆,并將其綁在手中的線頭之上,又塞回了和尚的識海之內。

  就這樣,這尊牽絲戲偶奇跡般地易主了!

  無眼的佛魔波潑眼足夠強大,可以看清楚牽絲的存在,能分辨的出來,誰是牽絲戲偶身份。

  而他掏出來的毛豆,乃是鬼毛所贈的閻浮苗圃特產。

  無眼這一番操作,相當于將這二品大佛,送給了鬼毛壓伏。

  這驅鬼一脈的神異手段,也是被鬼毛給玩出花來了。

  不知為何,這七寶樹宇宙之內,牽絲戲偶的數量奇多,恰好,全都變成了兩位閻浮子的收獲。

  和尚易主,他所掌控的地位和權勢,尤其是從七寶樹體系之中,獲取的分配元氣的權限,都歸了無眼。

  鬼毛要人,無眼要地,兩人配合默契,正在用一種很新的方式,在侵占七寶樹宇宙。

  整個大淵現世之內,大批量的牽絲戲偶開始陸陸續續隕落,對于所有的界域來說,都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

  畢竟,能被牽絲收為戲偶的存在,無不是各大界域之中,天資不凡,地位獨特的核心修士。

  當這些人莫名橫死,自然會有人認真調查背后的原因。

  結果一查才發現,自家的弟子,竟然不知何時,被人煉成了傀儡。

  因此,牽絲惹下的因果,開始飛速發酵了起來。

  有大修為者掐指一算,便輕松知曉,這是有強人在與牽絲戲宇宙開戰!

  很多因為戲偶意外隕落,而僥幸改變了命運的修士,都對這出手之人,升起了感激之情。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壓根就沒往心里去!

  戰場之上,牽絲真切的感受到了隕落的風險!

  自己太過被動了,若是不能將這小子制住,自己真有可能被一點一點的磨死。

  無奈之下,即便他萬般不愿,卻又不得不動用真正的底牌了。

  只見他催動自身法力,引動了十根灰蒙蒙的牽絲,發出了一道召喚的指令。

  隨后,一股法力波動,順著絲線飛速傳了過去。

  這些絲線,深入大淵天河之中,看走勢完全一致,竟然直接落在了距離戰場最近的那尊淵獄之內!

  最終,有十頭人孽,被牽絲所召喚,從這淵獄之中,齊齊鉆了出來,向著戰場極速掠來。

  以這十頭人孽的遁速,等景遷以神眼捕捉到它們的存在之時,雙方馬上就要接觸上了。

  景遷來的路上曾經遠遠的看過這尊淵獄,直覺告訴他,其內里有他暫時無法抵抗的恐怖風險。

  他可沒想到,牽絲竟然這么大膽,敢在這淵獄之中,煉化牽絲戲偶!

  而面對足足十尊舊日級別的大魔來襲,他完全沒有慌張。

  只見他年輪之眼一掃,所有敵人的信息盡收眼底!

  一道折線浮現在他的心底,將這十尊人孽給恰好串聯了起來。

  隨后,景遷抄起盤古道孽劍,便閃現而出。

  他的人影,在這大淵天河之內,出現而又消失,接連閃爍了十次!

  而每一次的出現,都意味著他閃現到了一尊人孽的后頸之處,并將其一劍梟首。

  十尊人孽,穿行了遙遠的距離,才剛剛侵入戰場,就被景遷單人獨劍,全部絞殺!

  這等靈智不足,體系欠缺的怪物,空有一身強橫的法力。

  只要能扛得住大淵的侵襲,那屠殺起來根本沒有難度。

  景遷仗著手中的盤古大淵劍之利,取得了本次大戰的第二份戰果!

  十尊人孽下肚,頂的上他踏入大淵這么久的一半收益。

  他不由得升起了更高的期待!

  牽絲大佬有真東西!

  早知他有能力主動召喚人孽,那景遷早就來拜訪了。

  何苦再冒著巨大風險,在大淵之中辛苦尋覓?

  他得再加把勁,給牽絲大佬再上上強度,來點更狠的。

  十尊人孽哪夠他吃的?

  來再多他也吃的下!

  十尊人孽的資源,正在被飛速消化,景遷絲毫沒有放緩輸出的節奏,甚至,個人的動力更強了。

  牽絲的神主法體,變成了景遷最好的試驗場。

  所有能夠想象到的酷刑,全部被他依次用在了牽絲身上。

  這等狂熱的輸出,給牽絲帶來了相當夸張的負面情緒。

  隨即,他再次引動了更多的底牌!

  這一次,他打算不再留手。

  只見牽絲開口說道:

  “小子,你屢次三番壞我好事,殺我子嗣,倒真是無所畏懼!”

  “我立在此處十萬年之久,抗住了無數道孽的侵蝕,腳下從未退過一分。”

  “這次遇上你們這兩個憨貨,也算是我倒霉。”

  “我已百般退讓,可你們絲毫不曾收斂,那便讓你們見識下真章吧!”

  說罷,牽絲徹底放開了對于自身法力的控制。

  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牽絲,開始瘋狂卷曲,掀起了巨大的波動。

  而這些絲線之中,扎入大淵天河里面的,足足有上千道!

  過去這些年里,牽絲竟然擒住了至少上千頭的道孽!

  此時此刻,這些道孽被他盡數召喚了回來。

  而始終未曾移動半分的牽絲大神本體,竟然主動的挪了一個位置。

  他這一動彈,將他身下隱藏的一個獸皮匣子,給顯露了出來。

  這匣子法力頗為奇異,煊赫出劇烈的法力波動,令景遷側目。

  而這匣子沒了牽絲的鎮壓,開始直接接觸到了大淵天河之水。

  隨后,一層漂亮的渡膜,開始在匣子的身上浮現了出來。

  這竟是一尊彼岸之舟!

  而且,只看它無比強大的氣息,這彼岸之舟甚至有了些許神機之上,真正的彼岸氣息。

  這獸皮匣子,便是曾經牽絲戲宇宙本源之內,所蘊化的神機雛形了。

  在牽絲大神僥幸茍活下來之后,便將當時已經瀕臨破碎的彼岸之舟,再次收束了下來。

  并且,他再未出過大淵,而是匯聚了所有的心力,重煉這尊彼岸之舟。

  經歷過上一輪的潮鳴之后,牽絲對于大淵的認知飛速提升。

  這尊彼岸之舟,便是他在這一輪回之中,超脫彼岸的真正寶具。

  現如今,終于被他正式顯露于人前。

  這其中當然有被逼無奈了!

  神機的祭煉并未真正圓滿,火候欠了關鍵的一絲。

  這全都是因為景遷和司徒一盅!

  是以牽絲對于面前兩位大劍修的恨意,簡直突破了天際。

  當他身處于牽絲戲的護持之后,景遷的盤古大淵劍再也無法近身了。

  有這尊位格奇高的重寶護持,牽絲終于能緩一口氣了。

  接下來,只要等他喚回來的一千頭道孽全部現身,便是他真正逆襲,反殺這兩個殺胚的時間。

  牽絲面目冷峻,望向了戰場之中的兩人,好似在看兩尊死人。

  景遷的內心也陡然提了起來,一股巨大的危機,驟然降臨在了他的頭上。

  正在這時,那始終靜止不動的司徒一盅,打了個酒嗝,又伸了個懶腰,終于蘇醒過來了。

  只見他抬眼一看,立即淺笑出聲:

  “你小子路子是真的野啊,竟然能跑到此處。”

  “不過,倒也多虧有你在,不然我不知道還要跟著線團糾纏多久。”

  “牽絲,你終于把這好貨放出來了。”

  “我若真能成道,一定還得多謝牽絲你的相助。”

  說罷,司徒一盅從自身的識海之內,捻出了一枚頗為獨特的玉質小劍。

  隨后,他再次開口說道:

  “這好寶貝真是不舍得用,奈何牽絲道友確實不好對付,也只能破費了!”

  說罷,司徒一盅將手中的小劍徹底的激發了。

  他一面手中操作著,一面開口對景遷說道:

  “小子,咱們軒轅祖師許績,乃是上個輪回紀元之中,唯二超脫大淵,登臨彼岸的存在。”

  “我輩軒轅弟子,自當秉承祖師偉業,向道而生,向道而死。”

  “畢竟,我等后輩,可是有著先祖遺澤作為憑依的!”

  “這枚小劍,乃是軒轅祖師親手所留的軒轅劍符,里面有他晉升彼岸之后的全力一劍。”

  “也是我能有把握深入大淵,與這牽絲大神相爭的憑依。”

  “你這小子手里可沒有這等底牌,竟然也敢莽撞行事。”

  “我輩軒轅子雖說勇猛精進,但是過剛易折!”

  “有了這一次的經驗,下次你行事記得多少謹慎一些。”

  “好了,剩下的事都交給我,你莫要管了!”

  就在司徒一盅絮絮叨叨的說教之中,軒轅劍符的威能徹底爆發了。

  當他拿出這等絕對超模,影響平衡的大殺器之時,整場大戰的走向已經沒有懸念了。

  劍符所指,一道細弱游絲的劍光閃爍而去!

  牽絲戲這尊強力神機,甚至都沒對這劍光有任何的抵抗,便被其斬入了其中。

  而原本自以為絕對安全的牽絲大神,在這閃爍的彼岸劍光之前,連一秒都沒撐過,就徹底的隕落了。

  可憐他在大淵之中苦熬了十萬年,辛苦積累出來的彼岸之舟,連一步都沒航行,就全成為了司徒一盅的嫁衣。

  斬殺了牽絲的連鎖反應太大了!

  所有被他所控制的牽絲戲偶,都在這個時間徹底解脫了。

  這是一場波及整個大淵現世的奴隸解放!

  隨后,這劍光再這煊赫而出,向著那一千頭撲面而來的道孽斬去。

  在這軒轅道祖的威能之下,大淵天河都仿佛被一分為二。

  就連景遷自己,都感覺壓力大減,諸多被壓制的神異凸顯了出來。

  首當其中,他的年輪之言窺探距離大漲!

  只見他及時的向著軒轅劍光的方向窺探而去,卻見被牽絲喚來送死的道孽之中,竟然是兩尊大孽打頭!

  原本,若是沒有這軒轅劍符,景遷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

  再看此時,這茫茫然的道孽大部隊,幾乎是見光死!

  司徒一盅只出了一道神符,就徹底打滅了牽絲的所有力量。

  隨后,他起身飛向了那尊彼岸之舟,將其占了下來。

  只聽他開口說道:

  “一枚彼岸劍符,只換了這一尊彼岸之舟,老子屬實是虧大了!”

  “小子,我的目的已經達到,后面就要深入大淵謀求晉升了。”

  “辛苦你為了我跑這一趟,我便將這些道孽的殘骸,都贈給你了。”

  “你回去好好消化,盡快完成晉升!”

  “小子,嗯?”

  “人呢?”

  司徒一盅這才意識到,剛才還在他身邊的景遷,不知何時竟然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了一個身外化身,陪在他的身邊。

  化身宴神開口說道:

  “祖師,這些破爛我便都先收著了,多謝祖師相贈。”

  說罷,宴神一頭扎進了那一千頭道孽的隕落之地,開始瘋狂收割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景遷的本體,也正瘋狂的壓榨著自身的空間潛力,向著大淵深處,無限閃現而去。

  只看他追索的方向,竟然是那一道斬向了大淵深處的軒轅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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