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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時序歸屬 任崇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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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靈均最后的敕令落下,整個魔方宇宙發出了前所未有的轟鳴!

  原本看似固定、由八塊魔方天組成的“二階魔方”形態,開始遵循著幾何規則,進行著超乎想象的重組!

  恰如真的有一只無形巨手在撥動這尊橫亙虛空的巨大魔方!

  每一塊魔方天都被無形之力牽引,發出沉悶而宏大的“咔噠”、“咔噠”聲,如同星辰咬合。

  整個世界的空間結構,瞬間崩解又重構!

  其不再連續,而是被粗暴地切割、精妙地折迭、詭異地置換!

  原本相鄰的界域,可能瞬間天各一方,而遙不可及的兩端,卻又可能轉到一步之遙。

  在這個過程之中,有一股龐然的法力顯現。

  正在魔方宇宙深處探索的宴神,以及蹲在六位修羅子身邊的祭神,同時感到了這一股源自宇宙本源的沛然巨力降臨。

  蒼白的骨靈之火憑空燃起,這由宇宙規則本身凝聚的凈化之炎!

  它化作滔天巨浪,帶著焚盡一切異物的森然意志,向著整個界域之內席卷而去。

  這白火極為奇異,凡是出身于這方界域的力量,無論是修羅天殘留的,還是天魔宮新注入的,全都如清風拂過,不受任何影響。

  而只要是外來的異種氣息,盡皆成了這蒼白骨火最渴望的燃料。

  “這宇宙本身在排斥、煉化我們!”

  宴神張口對祭神說道。

  他算是徹底明白了斗淵那句“送道友前去轉生”的含義!

  這不是簡單的擊殺,而是利用彼岸之舟本身的規則力量,將他們這些“異物”當作燃料,投入宇宙熔爐進行徹底的“凈化”和“格式化”。

  這是屬于一架彼岸之舟的終極防御與自潔機制。

  與此同時,在宇宙之外,幻方與娥高上帝的對決,也因為這魔方宇宙的劇變而瞬間升級!

  高天之上,五帝神光正與一十二宮天魔化血劍陣絞殺在一起。

  神光如天河傾瀉,劍陣似幽冥血海,碰撞之處虛空塌陷,法則哀鳴,激蕩的能量亂流足以湮滅星辰。

  就在這膠著之際,魔方宇宙突然爆發出洶涌法力,整個宇宙形態開始了那令人目眩神迷的維度重組!

  幻方眼中精光暴漲,這場大重組,是天魔宮徹底侵占魔方宇宙的最后一步。

  原本還想尋個僻靜之處,緩緩行事。

  可有大敵來襲,卻是適逢其會,正好將這神異引動,徹底將這娥高上帝重創。

  女帝有三尊化身降臨,幻方怎么也要留下一尊才好。

  “女帝!今日便借你這三尊化身之力,助我天魔宮徹底奠定此舟根基!”

  反派死于話多。

  可這一回,伴隨著幻方的話語,一道獨特的敕令,向著女帝的三尊化身而去。

  隨后,腳下界域之中的蒼白骨火,驟然升騰,化作一股滅世真焰,融入了幻方的一十二宮天魔化血劍陣之內。

  劍陣隨即光華大放,億萬白骨劍影,化作一道道牽引的絲線,巧妙地引導、增幅著從魔方宇宙逸散出的磅礴斥力,斬向了女帝化身。

  這股融合了宇宙重組偉力的恐怖力量,不再是簡單的斥力,而是化作了一種針對娥高上帝化身的、帶著宇宙格式化意志的凈化洪流!

  五帝神光那原本完美循環、生生不息的光輪,被這股驟然降臨的宇宙級“凈化”洪流狠狠沖擊。

  神光流轉猛地一滯,隨即盡數破碎了起來。

  “噗!”

  天相、地相、鬼相三尊女帝化身,幾乎同時噴出一口璀璨如星辰的神性道血!

  她們雍容、威嚴、詭譎的面容上,第一次齊齊浮現出難以抑制凝重。

  這洪流沖刷的不僅是她們的法力,更是她們寄托在化身之上的本源!

  那宇宙格式化的意志,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瘋狂侵蝕著她們與本體的聯系通道,試圖將她們的存在“數據”,從這片虛空中徹底刪除!

  “走!”

  地相化身反應最快,也最為決絕!

  她發出一聲尖銳的厲嘯,沒有絲毫猶豫,將自身仙炁瞬間抽取、匯聚、壓縮到極致。

  一道扭曲到極致的銀白色空間裂隙,在千鈞一發之際于三尊化身腳下強行撐開。

  這已是地相在遭受重創、力量被宇宙洪流瘋狂侵蝕下,所能做到的極限。

  三道流光,帶著前所未有的狼狽,如同被無形巨力拍飛,猛地投入了空間裂隙之中。

  五帝神光碎片、逸散的神血、還有那被凈化洪流,強行剝離的神性本源,如同星屑般灑落在她們逃離的路徑上,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痕”!

  仿佛是在嘲笑娥高上帝的虎頭蛇尾!

  她來的快,去的更快。

  不光沒捉到景遷,還吃了一個大虧!

  她對于景遷的記恨,再次上漲了一大截,可謂怨氣深重了。

  虛空之中,死寂了片刻。

  唯有那正在重組、光芒流轉的魔方宇宙,在訴說著方才那一擊的恐怖。

  幻方立于虛空,白骨劍陣緩緩收斂,但他眼中卻燃燒著熾熱的火焰,死死盯著女帝化身消失的方向.

  嘴角咧開一個冰冷而充滿殺意的弧度:

  “哼!跑得倒快!“

  “到底是出身不行,未曾窺見超脫大秘,竟敢來犯我界域,合該受此一劫!“

  說罷,幻方一個閃爍,遁入了彼岸之舟。

  而后,這依然在燃燒骨火的魔方宇宙,宛如一顆白色的太陽,向著虛空深處,飛遁而去。

  道淵神梭宇宙之外,四位大修并排而立,望向那魔方宇宙遠去的方向。

  只聽其中的武長生說道:

  “白師,就這么放天魔宮帶著彼岸之舟遁走”

  卻聽白君說道:

  “天魔宮到底與咱們軒轅劍派相伴了這么久,雖說偶有斗爭,卻非真正的道敵。“

  “更何況,幻方白送了三尊時序前來,已經夠誠意了。”

  “且隨他們去吧,無需太過苛責。”

  另外一人,乃是神霄宮的扛把子混元。

  只見他開口說道:

  “這娥高上帝還是勇猛,我等四人尚且要暫避鋒芒,她竟敢直面造化之舟的威勢。”

  “即便魔方宇宙小了一些,算不得強勢界域。”

  “可恰恰如此,這等界域的本源神異,最好調用,成本又低,反而最不好惹。”

  “此番若非天魔宮諸位道友,提前坑死了修羅天,若是被他們動用界域神異,我等可沒這么容易斬了三尊時序修羅子!”

  此時此刻,四人的腳下,正有那魔方宇宙之中的三尊正一品大能在躺尸。

  卻聽白君又開口說道:

  “娥高上帝雖說天資超群,于神道之中別出機杼,奈何未曾真正得到一尊道祖法脈的核心傳承,或許小看了這一尊彼岸之舟的神異。”

  “不過,經此一戰,應當也是要好好沉淀一番了。”

  “先不說她了,幻方帶著魔方宇宙遠遁,這一戰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眼下還有這三尊時序要分,我若是全拿走,你倆又要磨嘰。”

  “我只取兩道時序吧,剩下一尊你倆怎么說?”

  直到此時,任崇才終于開口說道:

  “我那師弟正在晉升門前,我便替他取了這道時序吧。”

  再看那神霄子混元,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接著說道:

  “你們這些劍修,打打殺殺還濟些事,修行之上實在廢物,領悟個時序還得靠搶。”

  “我神霄子向來以雷霆正法,得證時間大道,用不著這些。”

  “不過,任崇你要取這時序,那道淵中神天里的收獲,便算是我的了。”

  任崇隨即點了點頭,說道:

  “你我各取所需,此事恰如其分。”

  卻聽白君再次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那這魔方之劫,便算是終結了。”

  “任崇,受這天魔宮的攪和,閻浮和純陽落于我南方魔運如來天之事,倒是更順利了。”

  “就如你我所說,十年之后,我軒轅劍派自有人上門挑戰。”

  “若是你們純陽天扛得住,那便能得我軒轅的接納。”

  “屆時,這南方魔運如來天,便改成南方魔運純陽天好了!”

  “走了!”

  話音落,白君與武長生各自大袖一卷,將兩具修羅子尸骸收起,化作兩道驚天劍虹,撕裂虛空而去。

  任崇也拎起了剩下的一尊修羅子尸骸,對混元說道:

  “道友,道淵中神天中那份屬于星辰道統的遺澤,盡歸你神霄宮了。“

  “此道統與你宮雷霆樞機、周天星斗之法頗為契合,正合你意。”

  “我們都等你盡快消化呢!”

  “唯有恢復當年星辰天的導航之能,我道淵神梭才能再次開啟征戰虛空之路。”

  “大家餓了這么多年,只這一尊魔方宇宙的收獲,可是杯水車薪,遠遠不夠!”

  “最好能在去到山河圖宇宙之前修成,省得再讓那邊的人跑了!”

  “且去了!”

  說罷,任崇也是化光而遁。

一場驚世大戰,就此落幕  景遷是除了娥高上帝之外,唯二親身體驗彼岸之舟神威之人。

  他的宴神和祭神兩大化身,連第一波凈世火的燒灼都未抗住,便身死了賬。

  眼下,他剛剛將宴神復活了出來,重新送去了寶瓶印宇宙。

  他自己,則是正在全力復活祭神化身。

  經此一戰,他所獲取的海量收獲自不必說,對于彼岸之舟的了解,也是進入到了一個新的階段!

  他只覺得自己的宇宙觀得到了極大的豐滿!

  道淵神梭、山河圖、寶瓶印、蟲巢、魔方等等界域,都是超脫大能橫渡大淵的工具。

  這其中,有著太多的隱秘,是此時的景遷尚不得知的。

  他唯有在后續的修行之中,慢慢的積累才行。

  沒過多久,祭神也終于被他重新凝聚了出來,再次投入了須彌次元。

  而后,他細細感應了一番,便一個閃爍,消失在了原地。

  等他再次出現,人已經重新回到了南方魔運如來天之中,站到了天魔宮之外。

  這處曾經的天魔宮老巢,已經被徹底拋棄。

  放眼望去,這處地界,也被魔劫給禍禍了個夠嗆。

  環繞這天魔宮,有大小魔頭的身影也被清理了干凈,可謂尸橫遍野。

  仔細看去,仍有兩道劍光在閃耀。

  上希和赤妙修為稍差一些,未曾沖入魔方宇宙。

  可他倆守在這魔劫的起點,也是好一陣搏殺。

  各自皆有大量魔族斬獲,也算獲取到了極為關鍵的資源補充。

  而景遷降臨之后,突然高聲說道:

  “師父、赤妙,任崇祖師已經從道淵中神天中回返,正召集你我前去。”

  “兩位且隨我一起走吧。”

  兩位殺氣騰騰的純陽子,這才收劍自立,向景遷微微點了點頭。

  景遷隨即調動虛空大君的神異,將他和兩位同門,全部挪移走了。

  三人直奔坐落于須彌之中的純陽洞天,任崇和竹云,也早就等待在此處了。

  一頭氣息極強的修羅子尸骸,正陳列于前。

  任崇又等了一會兒,卻見老白牛和天運相伴而來。

  至此,純陽天的人已經全到齊了。

  任崇當先開口說道:

  “我久不回界域,卻不想我純陽天后繼有人,你們幾位新入伙的,都很不錯!”

  “自山河圖宇宙來犯,到征伐南方魔運如來天,再到應對魔方宇宙之劫。”

  “諸位同門皆是多多辛苦了!”

  “此番我提前歸界,除了要準備應對山河圖宇宙之外,更多的是進入道淵中神天中,一窺當年大劫隱秘。”

  “我與白君、混元合力探索,也算是略有所得。”

  “其中,我得了部分純陽道祖之遺,白君與混元也是各有收獲。”

  “若是消化得當,我道淵神霄必然能夠恢復部分彼岸之舟的威儀。”

  “由此而觀,大爭之世即將開啟。”

  “為了應對時局的變化,我純陽天也要早做準備!”

  “我會幫助竹云盡快獲得時序力量,完成晉升。”

  “而后,我倆將會徹底引動純陽天所積攢的劫運,破劫修行。”

  “這一次,在道淵中神天之中,我除了已經傳于爾等的兩部道書之外,還得了一部《純陽大淵錄》。”

  “這部道書才是真正改變我純陽天命運之根本。”

  “當年,道淵十祖合力鑄造彼岸之舟,諸位道祖各有側重,我純陽道祖以劫運為筏,橫渡大淵,是為前驅。”

  “行的是最危險的路,遇的是最恐怖之道孽。”

  “這部《純陽大淵經》,乃是我純陽道祖,殺戮大淵道孽,運劫化劫之神異。”

  任崇的目光掃過竹云、景遷、上希、赤妙、老白牛、天運幾人,繼續說道:

  “若是爾等凝聚劍光有成,可以本命劍匣,凝聚劫運,將其內積攢的劍氣法力,轉化為根本劍光,全面提升本源積累。”

  “若是咱們幾位有誰真的走到了超脫之境,也可憑借此道書,將本命劍匣,繼續深度煉化,轉而成就一架獨屬于自己的彼岸之舟。”

  “并以此深入大淵,獵取道孽。”

  “稍后,我會將此經真意烙印于劍蓮傳承核心,凡我純陽天真傳弟子,皆可憑自身道行境界,逐步參悟其中玄奧。爾等有何疑問,此刻可盡數道來。”

  “爾等有何問題,也可問來。”

  他話音剛落,竹云便代表所有純陽子,問出了一個最重要的疑問:

  “師兄,師門傳承之中,未曾傳授超脫之后的修行前路。”

  “你們去道淵中神天,可曾窺探到道祖隱秘”

  “你所說的大淵和道孽,我從未聽聞,不知所指何處”

  所有純陽子都豎起了耳朵,即便是景遷也將其視為最重要的隱秘。

  任崇沒有賣關子,直接開口說道:

  “超脫之后的路,已經無法可依,自然沒有傳承留下。“

  “真有鎮壓時序之鐘,攢齊了時序,晉升超脫的道祖,自然會清楚自己接下來的路應該如何去走。”

  “此乃我等于道淵中神天深處,從諸位道祖遺留的破碎印記中,拼湊出的核心真意!”

  “諸位道祖所留的隱秘之中,只點明了一件事。”

  “那時序之鐘后,仍有前路,是為大淵。”

  “橫渡大淵,而至彼岸,自然也是諸位道祖共同認可的彼岸境界。”

  “大淵之中有道孽攔路!”

  “它們是大淵本身孕育的法則具現,是大道崩壞后產生的‘畸變體’!”

  “其形態萬千,不可名狀,有污染、扭曲、吞噬一切秩序法則的恐怖神異。”

  “它們是大淵航行中最大的威脅,亦是最為重要的資糧!”

  “當年道淵十祖鑄造彼岸之舟,其核心目的,便是為了橫渡這兇險莫測的大淵!”

  “純陽道祖選擇以劫運為筏,行前驅之路,正是要在那萬道歸墟之地,主動引劫、化劫,獵殺道孽,從這最極致的毀滅與混亂中,淬煉出自身大道升華的‘真金’!”

  “《純陽大淵錄》便是此道的無上法門!”

  任崇的目光掃過眾人,帶著一種洞悉本質的了然:

  “超脫之后,路在何方?路在腳下,路在大淵!”

  “此路,無有止境,唯劫相伴,向死而生!”

  洞天之內,一片死寂。

  唯有任崇的話語如同洪鐘大呂,在每一位純陽子的道心深處回蕩,為他們推開了一扇通往無盡浩瀚與終極兇險的大門!

  那大淵的陰影,道孽的恐怖,以及超脫之后自行開拓前路的壯闊,如同烙印般刻入他們的神魂。

  景遷的眼中,更是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混合著敬畏與無限渴望的光芒。

  而竹云隨即再次開口問道:

  “師兄,那道淵中神天中,到底是遇到了何等劫數,竟然連諸位道祖,都未曾避過,致使四位道祖隕落,傳承覆滅。”

  “以我純陽道祖之能,到底是遇到了何種劫難,竟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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