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指令下達。
戰艦一齊回頭。
林小蘇目光抬起,盯著前面的飄揚的戰艦,這飄揚之旗,有那么一剎那間,似乎停止了飄動。
他的心頭,好一陣激蕩。
戰旗停止飄揚,不是錯覺,而是真實的場景。
大家都沒有發現,因為大家都身處于一個時間誤區之中。
林小蘇體內,他的心臟之前,那顆日夜旋轉的時間道種,在這一刻破開了,綻放了時間法則之道花。
從這顆道種開始解析,到開出時間道花,歷時兩個月。
看起來時間并不短,但林小蘇卻知道,這有何等離奇。
時間道花綻放,于他有何實際作用?
他的時間劍道“時光斷”將是一個傳奇。
他抬手間可讓時間暫停,雖然這種暫停是以秒為單位的,但是,這么一瞬間的暫停,足以讓他殺對手十個來回!
還有一宗,他的時光回溯,向前邁了一大步。
比如說,身在戰艦之上,他可以看到下方一個村莊里,那個半大小子,十多年前在母親懷里吃奶的場景。
也就是說,他現在的時光回溯,不再是以一年為限,而是跨越十年二十年!
戰艦從江南返回,歷三個時辰。
到達荒都,一隊黃衣侍者侯在返京臺前。
返京臺,官員也好,出外公干的軍隊也罷,回京必須到達的地方。
只因為這是一個特殊的時代,是官員可以空中飛行的時代,如果沒有一個固定的站臺,官員離京返京也就沒有明細的記載,那就亂套了。
是故,專門設置這樣一座返京臺。
林小蘇率五十戰艦返京,五十戰艦虛空懸停于返京臺上,他、狂狼、張滔三人落于返京臺。
返京臺上,一條淡黃身影,更有一隊黃衣侍者。
淡黃身影之人,氣宇軒昂,七皇子洪云。
一看到林小蘇的到來,七皇子一步下了高臺:“恭迎蘇大人回京。”
林小蘇加快腳步,深深一禮:“殿下親身迎接,折煞下官也!豈敢當之?”
“蘇大人區區一支鎮字級,歷時三月,平定江南,既是蓋世奇功,更是本王這位軍旅之人難以想象之沙場傳奇,本王未能在江南戰場上,親身感受蘇大人的戰神風范,實是遺憾萬分,只能在京城之中,舉杯遙敬也!”
“殿下過譽也!”
七皇子道:“父皇此刻身在恩德殿,命本王迎蘇大人入宮面君!鎮天閣各位,先自回鎮天閣吧,稍后,自有封賞!”
“謝殿下!”狂狼和張滔同時鞠躬。
“蘇大人,請!”七皇子身形一側。
“殿下,請!”
一行人入宮。
皇子親迎,黃衣侍者分成兩列,乘坐三龍之車,穿玄武大道。
兩側百姓議論紛紛……
“這位就是掀起江南風潮的那位蘇大人?”
“是他嗎?這么年輕?”
“就是他,雙十年華,風神俊朗,文才風流,用兵如神,智計縱橫,已是朝堂三品大員,今夜,怕是荒都萬千小姐無眠也。”
“昔日的三品大員,今日之后恐怕不再是三品也!”有人道:“陛下于恩德殿集合群臣,皇子迎賓,這是重賞之兆。”
“天啊,三品還要加官么?莫不是要開創我大荒前所未見之先河,未到而立之年,而摘二品頂戴?”
“要老漢說呀,蘇大人如為二品柱石才好,他是真的心懷天下……”
林小蘇坐于龍車之中,兩側的議論聲在他超級感應力之下,盡收耳底,他的心頭也是隱隱有些吃驚。
恩德殿,不是一般的地方。
所謂恩德,那本身就是專門封賞的殿堂。
不然,你以為它為啥叫“恩德”?
陛下真的要升他的官?
這劇本不對啊。
他蘇林的作用,只有離京才能充分發揮。
而三品大員,是離京最高的配置了。
若是再升官,他將來就不便于離京了。
從這個層面上說,這官是不能再升了。
話說他的官,也是挺有意思的,四品之前的官職,是他憑智計爭取來的,比如說第一次授官,五品,是因為他看準了,陛下必須給他這個五品官,他才能巡察心閣。
比如說四品,他更是捏在巴掌心,因為他要巡視各宗,陛下必須給他這樣的官職,才能不墜朝廷威風,才能讓巡察正常化。
而后面的三品,就是他立下大功,陛下不得已才給他的。
事實上,到了這一步,陛下已經有些為難了。
陛下處內心,是不想給他加官的。
但是,形勢所迫,又不得不加。
關于這一點,有一個印證。
那就是陛下對章亦然的封官,本可以直接封個二品知州,就是不想林小蘇跟著直達二品,所以,費心費力給章亦然弄了個湖州牧作為過渡。
由此可見,陛下是真心不想升他的官,甚至可以說,想盡千方百計想壓一壓他的官。
可今天,卻呈現出與此不同的態勢,讓他進恩德殿,不升官說不過去啊。
這都弄的是個啥?
前面已是恩德殿。
太監扯著公鴨嗓一聲大叫:“三品中侍郎蘇林,上殿覲見。”
殿門大開,林小蘇隨著七皇子步步而前。
兩側,全是大臣,后面三排是五品,中間兩排是四品,前面是三品,從三品,然后是一品、二品。
一品大員中,有一個還是林小蘇認識的,那就是鎮天閣主雷天輪。
陛下身在高臺之上,著的是帝王正裝,戴琉冠的那種。
三個月未見,陛下的氣色,明顯比三個月前好得多,林小蘇心中一聲嘆息,這都是他掠奪他兒子生機換來的啊。
“微臣蘇林,巡視江南歸來,參見陛下!”林小蘇大禮參見。
“蘇愛卿平身!”
“謝陛下!”
“蘇愛卿此番巡視江南,眾位臣工也均有所耳聞,但知之未必詳盡,蘇愛卿不妨將下江南之所得,告知列位臣工。”陛下道。
林小蘇道:“是!陛下,各位大人,微臣此番下江南,全賴陛下鴻福、朝堂之威,江南各宗俱已臣服,刑部積案五百七十六項卷宗,涉三千七百二十九名兇犯,俱已歸案。”
完畢!
陛下輕輕一笑:“蘇愛卿謙虛內斂,不言己功,奏報極盡簡略,定北王,你為其作個補充。”
“是!”七皇子一步踏出,手一抬,一張金紙出現于掌中:“蘇大人此番下江南,帶的是鎮天閣一支鎮字級戰隊,總計兩千九百二十三人,首戰滅洞玄宗,殺不法之徒悟規境四人,悟神境三百六十三人,悟身境一千一百二十七人,廢掉洞玄子弟修為者計七十六萬之眾,一舉蕩平扶搖府盤踞千年之宗,解除扶搖百姓頭頂之禍……”
只是一組數字之羅列,舉殿全驚。
“次戰八盤宗……”
“三戰青玄宗……”
“四戰湖州心閣……”
“寧城一會,七大宗門齊至,蘇大人親斬斷劍宗主,江南一代劍道大能劍擎天,并滅斷劍宗長老團,整個湖州臣服!”
全殿鴉雀無聲,半數之臣嘴巴微微張開,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一州之地,就這樣平定?
盤踞湖州之地達數千年之久的宗門頑疾,就此秋風掃落葉?
“湖州平定之后,就輪到執道宗門。蘇大人首取落花庵,次日取寒月谷,同一日取三才宗,致使江南道上九大執境齊齊發出倡議,江南道至此清平!”
全殿之人眼中的驚訝已經完全壓不住了。
七皇子深吸一口氣:“各位大人或許很疑惑,本王為何沒有通報我方人員戰損,只因一點,我方人員采用的是蘇大人自創之陣戰法,無一人戰死!”
全殿轟地一聲,大約是數百聲感嘆匯合。
七皇子道:“另有一條,蘇大人此番下江南,為朝堂帶回荒金總計三億七千萬,大荒國庫未到稅賦日,已然充盈!”
全殿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這個驚心動魄的數目,且不說滿殿之人,即便是陛下,也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即便是林小蘇自己,一開始也是沒想到的。
他拿到的荒金戰利品,一開始是一個原則,宗門內部的荒金給陛下送回,宗門外部的浮財,全部分給百姓。湖州就是這么干的。所以,形成的結果就是:只有滅宗,才能給陛下帶來財富,宗門屈服了,沒有理由滅人家的宗門,也就不可能將人家宗門寶庫連鍋端,陛下也就沒有錢財的收成。
但那是湖州。
出了湖州,直面執宗情況有變。
執宗的浮財太多了,哪怕在關閉外圍產業時,那些執宗來了個偷梁換柱,耍了些小聰明,將大多數浮財帶回了宗,但是,象征性留下的那些浮財,也依然遠超普通宗門。
林小蘇打了個馬虎眼,沒有追究這些,采取了個折衷的方案,將這些浮財一分為二,半數拿來分給本地百姓,半數上交國庫。
如此一來,就有了驚世駭俗的三億七千萬……
七皇子再度補充:“江南八十一宗之財,俱都取于江南十億百姓,蘇大人不僅僅是給朝廷帶來了三億七千萬,更是本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大賢遺風,將其中大半浮財用于百姓生計,這三個月時間里,往日每日餓死千人的狀況直接扭轉,三月時間,無一人餓死!民心民意空前高漲,十七億百姓齊頌君恩!”
他的手輕輕一合,手中金紙收起,轉身面向陛下:“父皇,兒臣以為,此等賢臣,該當重賞!”
他的匯報完畢。
全殿齊動。
陛下目光掃過殿堂:“列位臣工,意見如何?”
刑部尚書宋立夫第一個站出:“啟稟陛下,老臣以為,蘇大人之才,朝廷柱石也,蘇大人之功,可昭青史也,老臣倡議,封侯!”
封侯!
林小蘇心頭大震!
雷天輪一步踏出:“陛下!老臣身為震天閣主,自知鎮天閣一支鎮字級力量實是微不足道,下江南之蓋世奇功,份屬蘇大人,老臣贊同宋大人之見,蘇大人之功,可封侯!”
文華閣大學士尹惕也站出:“陛下,老臣以為,蘇大人此番下江南,雖非裂土之功,亦有鼎定江南之實,自古以來,裂土封王,蘇大人次之一級,封侯,可也!”
一個一品大員,兩個二品大員,同時發出倡議。
七皇子直接跪下:“父皇,兒臣以為,大荒立世,有功則賞,有過則罰,朝堂運轉之基也,今大荒天下,宗門橫行,早已成國之大禍,蘇大人鼎定江南,于整個大荒四境俱是威懾,此功足以封侯!”
這下好,又加了一個王爺。
雖然全殿之眾足有上千人,上千人中只有四人出列,但這四人之層級,全是高不可攀。
一個王爺,一個一品,兩個二品,而且全是實權。
所言也是越來越直接。
尤其是七皇子之言,讓所有大臣全都看到了最真實的一面。
當今天下,宗門橫行。
乃是大荒之頑疾。
面對這種頑癥,滿朝文武,沒有任何辦法。
甚至陛下本人,也是沒有辦法的。
而這位蘇林,僅憑一支鎮字級,下江南三個月,壓得江南八十一宗,不,已經滅了四個宗門只剩下七十七宗了,壓得這七十七宗頭都不敢抬,宗門一壓下,錢財滾滾來,陛下的聲望在江南直上青云,要名有名,要利得利,這樣的事情,陛下是真的舍不得放棄。
天下不止有江南!
天下還有江北、河東、西海、北原和中原。
所以,陛下需要一個重重的封賞,需要告訴蘇林,接下來,你繼續沖鋒陷陣!你有望封王……
“陛下,老臣以為,蘇大人之功,可封侯!”新任兵部尚書黎剛出列。
“老臣附議!”吏部尚書出列。
“老臣附議……”
一時之間,滿朝皆附議。
即便是一品大夫周賀,內心恨不得將蘇林活活掐死的人,這一刻,在陛下目標完全明晰的情況下,也站將出來,表示認同。
他,認同的絕對不是林小蘇。
他,只是看清了形勢。
他是湖州前知州宋運蒼的岳父,他是長期跟在前太子身邊的人。
陛下決絕無比地拿下他女婿宋運蒼,打入天牢,誅了父系三族。
他豈能不記恨始作俑者蘇林?
但是,他如果真的敢表露出來,那就是找死了。
跟他同樣想法的人……起碼半座朝堂!
大家都透過湖州換知州之事,感受到了陛下面對官場亮出的縷縷劍光,這個時候,誰敢逆陛下龍鱗,那全是自尋死路。
陛下目光掃過全場,緩緩站起:“傳旨!”
侍詔令一步踏出,手一展,圣旨在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監察司三品中侍郎蘇林,奉旨巡視江南,有鼎定江南之功,有利朝利民之實,加封雪衣侯,加奉千金……”
“臣蘇林,叩謝陛下隆恩!”
一場熱熱鬧鬧的封侯,為這次江南行劃上了圓滿的句號。
而鎮天閣,只有更熱鬧。
鎮天閣第七戰隊重返昔日訓練場,二十六支戰隊看著他們的雄姿,面面相覷。
自從這支戰隊被蘇林選中,帶下江南的那天起,這些戰隊的首領也好,士兵也罷,內心之中全都劃下了一個命運盤。
在他們的認知中,這支戰隊將會毫無懸念地全軍覆沒。
成為皇朝對宗門動武的又一支犧牲品。
為什么說“又”?因為類似的事情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
然而,前線戰事,傳入他們的耳中,早已變形。
預想中的全軍覆沒,根本沒有出現,出現的只有顛覆,顛覆,T媽的不停地顛覆,全方位各種顛覆……
這支戰隊,面對宗門,完全是一邊倒!
宗門滅了一家接一家,而這支戰隊竟然零戰損,受傷的也不過區區幾十人。
更加讓人難以想象的是,他們每個戰士最少都拿了400荒金的獎勵。
400荒金啊,一個普通軍士每年的軍餉不過二十荒金,四百荒金相當于沙場血戰二十年!
這還是理想狀況,軍餉滿額發放的情況。
事實上,軍餉哪有滿額發放的?
三個月如同踏青一般的下江南,帶給他們二十年沙場征戰的軍餉,更有蓋世之聲名。
這支戰隊怎不讓其他戰隊羨慕?
其余二十六支戰隊的士兵瞅著各自的長官,已經越瞧越不順眼了。
而那些指揮使、副使更是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原本有一個機會擺在他們面前,他們沒有珍惜……
這或許是所有人共同的感慨。
其中有一人,真正是如同R了狗,此人,就是第七戰隊的原任指揮使洪彬。
他這支戰隊被林小蘇點了將。
而他將此視為滅頂之災。
為了逃脫下江南,他自導自演一曲鬧劇,由他爹親自出手,打斷了他的腳。
傷筋動骨一百天,此時也剛好過了一百天,他重新回到了鎮天閣,卻因為犯了將軍最不能犯的大錯:貪生怕死,沒臉帶兵了,從而變成了鎮天閣的一個閑雜人員。
看著狂狼率領這支大軍,以凱旋之姿迎接眾人羨慕的眼神,他死的心都有。
真正開心振奮的一人,是兵堂堂主厲亞夫。
狂狼是他的女兒啊。
以前他絕對不會承認這是他的女兒,因為這個女兒作了太多的妖,讓他這個兵堂堂主次次因為她而傷透腦筋,承擔后果。
但今天,他恨不得站上最高的閣樓,面對整個鎮天閣宣布,這是他的私生女。
但他強行忍住了內心的沖動,以標準禮節迎接這支凱旋之師。
流程走完,他單獨接見狂狼,狂狼見到她爹第一句話是:“給我配一套如意甲!”
“如意甲?”厲亞夫眉頭微皺。
狂狼目光四下一轉,沒有外人:“爹,女兒身體可以收縮自如,沒有如意甲不行啊……”
厲亞夫全身大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一個秘密。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女兒。
這個秘密是他那個便宜媳婦告訴他的,媳婦說,女兒其實有一重巨大的桎梏,這桎梏的直接表現就是她的身體高大異常,這桎梏還有一個兇險的后果,那就是壽數難長。
就因為得知女兒壽數難長,所以這位父親面對女兒的種種離經叛道,一直都是寬容的。
現在,女兒竟然告訴他,這身材高大的特征竟然改寫了?
這意味著什么?
厲亞夫道:“快,跟為父去見你娘!”
兩人匆匆而去,去了厲亞夫的那間小院,小院之下,是一地下深淵。
深淵之中,是一潭黑水。
黑水如同燒開了一般,冒著熱氣。
然而,來到這黑水的邊緣,感受到的卻并非熱,恰恰相反,是冰涼入骨。
一個女人腦袋慢慢在池水中浮現。
此女,極其詭異。
她身上的皮膚是金色的,她的頭發是白色的,金色的肌膚、白色的頭發,在這黑色的池水中,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然而,她的面孔卻是娟秀的,身材也是極富美感。
“娘!”狂狼叫道。
那個女人溫柔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你下江南回來了?”
“嗯……”
“鐵兒,女兒說她身體可以縮小。”厲亞夫開口了。
那個叫鐵兒的女子全身大震,死死地盯著狂狼,狂狼輕輕點頭。
女子長長吸口氣:“老爺,你先出去下!”
厲亞夫一步出了地下室,在外面將門關上。
地下室內,狂狼的身體縮小,這一縮,鐵甲自然脫落,她里面的衣服也自然脫落,整個人赤條條,保持著一米七左右的體型,出現在母親面前。
母親眼睛睜得老大,怔怔地看著,慢慢地,她的眼睛閉上了,她的眼中,兩滴晶瑩的銀色淚珠,慢慢滑落。
“娘,你……”狂狼輕呼。
母親的眼睛再度睜開,淚眼朦朧:“天道桎梏,終于解開,我兒……我兒終于走出了命運的裁決,勝男,娘是高興,高興!”
“你說什么桎梏?什么命運裁決?”狂狼道。
“這件事情你以前不知,現在也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命運終于得以改變即可!”母親輕輕拉起她的手:“來,告訴娘,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
狂狼也隨著她的手,全身滑入了黑色的池水中,她的臉上,隱隱透出一縷嫣紅色:“娘,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我猜測應該是跟……跟……跟那事兒有關……”
“什么事?”
“娘,女兒……女兒跟人了!”狂狼一句話出口,整個人都沉黑水里去了,臉蛋都不露。
母親臉上風云變幻。
跟人了!
我的天啊……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女兒真的失了身。
“你……”母親手輕輕一抬,捉住女兒提將起來:“你跟了誰?巨人一族的男人?”
“不是!”狂狼雖然豪放,但在這個問題上,也有點說不出口。
“不是巨人一族,他……他怎么破你身子的?”
“他……他是古門的,他身子可以放大。”
“古門的?你在江南遇到了古門子弟,就這樣稀里糊涂地跟了他?”母親有點吃驚。
“不是,是……是蘇大人!”
池水之中,氣泡不冒了。
地下室里,安靜如夜。
狂狼有點吃驚,慢慢抬頭,母親臉色風云變幻:“蘇大人帶兵下江南,魔爪伸到你身上?”
“不是……這不怪他的!是女兒喜歡他,女兒主動要跟他的,你想想,他那么好看,那么有本事,還是三品大員,江南多少世家姑娘喜歡他啊?他怎么可能主動將魔爪伸向我?是我喜歡他,我特別特別喜歡他,他不忍心拒絕我,才……”
母親輕輕搖頭:“你向無男女之念,如何憑空喜歡一個男人?但母親懂你的意思,你擔心母親去找他的麻煩,所以將這些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由此可見,你也是真的喜歡他了。但是勝男你也錯了,母親不會怪他,母親只會感恩天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