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酒店遺址。
指揮部建在戰壕的防炮洞里，由于一次次炮轟，灰塵簌簌而落。
隨著銜尾蛇標記在戰壕地面浮現，江禾降臨過來，警衛連長看得滿眼艷羨，本源天賦·空間閃爍的機動能力，世上無出其右者。
指揮部內，中年男子揮手讓幾名警衛退下，他桌前靜靜擺著一支注射器，里面的液體呈現璨銀色，依稀能看見點點輝光起伏。
“B級基因藥劑，該系列藥劑的頂點。”
伏霜笑了笑，說道：“帝江老弟，你猜我為了得到它，付出了多大代價？”
江禾平淡道：“不重要，它已經在你手里了。”
伏霜先是錯愕，緊接著搖頭失笑，嘆道：“確實，感概和猶豫都沒有意義。”
一支B級基因藥劑，原材料需要獵殺A級天啟騎士，戰爭、死亡、瘟疫、饑荒皆可，而C級、D級、E級、F級同理，都需要獵殺上一級的天啟騎士。
但想殺這類A級異種，同級別的A級源力者也要冒著巨大風險，又或者出動大軍，無論如何，成本均高昂到難以想象。
伏霜正色道：“戰況危急，我只能嘗試晉升，每次注射基因藥劑理論上都有三成死亡率，通過各種素材可以輔助，卻無法完全消弭，如果我暴斃了，第三團交給你臨時指揮，倘若我順利晉升，請帝江老弟在陣地上打造一座鋼鐵堡壘。”
“可以。”江禾回答，消耗自身半數能量而已，比起幾乎打光的斗牛連，不算虧本。
伏霜拿起注射器，扎中了自己的頸部。
藥劑融入自身，從血液開始向內改造。
伏霜額頭青筋暴起，領域從體表外溢出來，變得更為堅固和充實，漸漸實質化。
江禾全程旁觀，因為沒有時代之軀，黑夜人強化自身層次并非很難，但也因此同層次戰力衰微，正常的普通英雄法相百米，黑夜人抵達B級亞英雄層次，十米高已是不俗。
伏霜團座背后，天啟騎士·死亡的虛影快速塑造，由能量構成的半身骨骼將他籠罩，其人主修的《萬里狼煙訣》釋放出陣陣血霧，本源天賦·霜痕，又為真我法相披上一層甲胄。
江禾收回目光，雙手合十，一座四層樓高的鋼鐵堡壘拔地而起。
伏霜緩了半晌，氣息攀升，笑道：“運道不錯，B級是成為少將師座的必須標準之一，以帝江老弟的天資，A級也不會遙遠，咱們守望相助，爭取都能活到戰爭結束。”
江禾頷首道：“師座言重。”
“哈哈哈，我派人集結了一批軍火，分給老弟一半，大致可以武裝一個甲種團，姑且算是我本人對守橋團的投資。”
兩人寒暄幾句，江禾回歸己方戰壕。
安西要塞都市，各個部隊都有大大小小的山頭，相當于一個個軍閥頭子，世家門閥和強大源力者的存在，使得軍部沒有絕對的力量。
不過對于營連及以下隊伍來說，涉及不到這些，在伏霜眼里，守橋團是帝江私產，畢竟其人背后有著洛氏嫡女大力運作，否則也無法解釋突然冒出來的上千精兵。
晚上六點，黃昏來臨。
馬咀縣主戰場，炮火聲短暫的平息。
銅川軍座將三個仆從師推上了前線，因為東翼戰場先前拿下了韓古莊，第三師主力順利推進，繞到了馬咀縣東北部，迫使血族三位公爵抽調部分兵力回去防御。
京水A座陣地。
烏合向江禾匯報戰況，第三團承諾的軍火補給已經送到，守橋團的上千惡煞兵戰死四百人左右，只有陣亡，沒有重傷。
同時陣地前漫山遍野的血仆尸體完成收攏，聽說這里修建了公墓，周圍幾支部隊都將陣亡者送來集中處理，免得生出疫病。
“將近九千人，大半都是血仆。”
江禾瘋狂煉金，他覺得自己在對交戰雙方吸血，猛吃戰爭紅利，兩千四百名基礎惡煞兵誕生，F級，E級和D級源力者不等，現在守橋團變得貨真價實，總數三千人，由子鼠、丑牛、寅虎三位C級戰力分別出任營長。
公墓內，洛夜貍神色有些低沉，當了一天醫療兵，她見證花里胡哨的死亡，尤其是亥豬率領的突擊隊，二十人抱著炸藥包沖鋒，摧毀了兩輛主戰坦克，犧牲精神讓人震驚。
“師部來電，詢問陣地兵源來歷，我說是我之前暗中培養的嫡系私兵，再通過地道和你的空間閃爍運到前線，以后別說漏了嘴。”洛夜貍叮囑道。
“知道了。”江禾回答。
“夜貍姐，開飯了！”
紫花只能在公墓外面大喊，幾名惡煞兵禁止她進來。
洛夜貍束起銀發，戴上軍帽，起身道：“別忘了戰后跟我去水族館。”
江禾挑眉，“不是游樂園么 “有什么不一樣。”洛夜貍白了對方一眼。
煉金結束，江禾蹲在戰壕里吃軍糧。
“別掙扎了。”
“再想跑，我給你一槍！”
烏合跟子鼠押送一名血族女子爵過來，其人膚白貌美，高挑豐腴，一身戰裙似的裝束嚴重破損，雙眸鮮紅冷清，流淌著倔犟和殺意。
“老大，戰利品。”
“老大，專門為你抓的野生仙豬體。”
江禾嚼著檸檬味的口香糖，上下打量了幾眼，遺憾道：“徒有其表，處理了吧。”
“唉。”
“白高興一場。”
子鼠揮落長劍，依次摧毀了血族女子爵的頭顱和血核，不是仙豬體，又不是面對金發女軍官那樣悠閑的場合，江禾不準備浪費精力。
烏合捂住眼睛，本源天賦·鳥語運轉，他的視野轉移到了天邊高空的幾只鳥上，說道：“老大，對面正在集結兵力，咱們對面有兩個主力團，兩個仆從師，預估兩萬六千人，以及諾亞、雷明頓、托曼三位血族侯爵。”
“伏霜秘密晉升B級了。”江禾說。
烏合不屑地努了努嘴，黑夜世界的B級，實力垃圾，對局勢判斷的眼光也垃圾，倘若之前替老大攔下三位侯爵，老大完全可以借著A級對峙，其他侯爵無暇顧及的功夫，重創北岸的血族大部隊。
“不會有叛徒吧。”烏合吐槽。
江禾對此沒有充足的判斷依據，不過聯絡器內，洛夜貍傳來了好消息。
“守橋團在軍部沒有正式編制，現在要塞都市內的戍衛旅有幾個空缺，我可以搶到一個，你有沒有興趣。”
江禾回憶了一下基礎情報，戍衛旅共計二十四個，分別駐扎在要塞都市內的各個大區，平時負責鎮殺越界的源力者，維持秩序。
一個戍衛旅通常在3000～10000人不等，不是師級單位的下屬，理論上歸屬于區議會，但實則是各個世家門閥的私人武裝。
“位置。”
“上十二區中的第九南陽區，我繼承的集團，以及洛氏重工都在南陽區，由此可以影響一些區議員，最近第一區的太閣山莊發生了一次秘密沖突，具體情況不明，但數支戍衛旅打殘了建制，現在就能辦理。”
“可以。”江禾回答。
將部隊帶進要塞內部，自然是好事，否則內外隔絕很難派上用場，但戰爭時期，肯定是不能臨陣后退的，估計得等戰爭結束。
聯絡結束，不是洛夜貍掛斷了通信，而是北岸方向，血族通信部隊釋放了超大規模的干擾，各個部隊甚至難以立刻通知直屬下級。
江禾轉身，只見北岸方向，數百輛坦克沖上了冰凍河面，步坦協同，數之不盡的步兵配合坦克前進，火力覆蓋一同到來。
“開火！”烏合揮手大喊。
上百個火力組一起開火，密集的火鏈橫空射擊，一個個惡煞兵臉上滿是猙獰，子彈在冰面擊打出無數凹坑，坦克表面升起絢爛火花，己方火炮連頂著敵方轟炸開炮，在陣地前，烏合組織的自爆隊正在潛伏，等待坦克經過。
一整個血族仆從師朝著京水A座陣地沖來，開戰的剎那間，雙方傷亡數字飆升。
江禾眼神注視著一名血族伯爵。
緣空術發動，他跟目標頭顱對調位置。
降臨的倏忽之間，江禾一刀切碎了無頭身軀的血核，擊斃血族伯爵之后，二十四柄飛刀迸射，編織淬火雷網，上千名血族步兵陣亡，因為主戰坦克的阻攔，殺傷數量顯著降低。
一名血族子爵刺碎自身心臟，匕首幽黑，涂抹著致命且纏綿的奇毒。
本源天賦·同罪引動，相同的創傷即將落下，江禾卻率先一步剜出了自己的心臟，不僅僅是這位相隔百米的血族子爵，天演視角內，所有血之貴族都在他的注意之內。
再生基因運轉，頃刻間心臟重塑。
事實上，江禾從航海世界就已經得到了血脈移植技術，如果移植高等血族的血統，他的再生能力還會進一步強化，但動物伙伴都在要塞陣營，他不太愿意投靠血族，而遮掩血統又是個不容忽視的破綻。
B級源力左輪·鯨之歌閃爍槍焰。
子彈將尚未死去的血族子爵轟碎。
二十幾名貴族一起圍攻，江禾周圍鋼刺林立，形成偌大的鋼鐵森林將眾人貫殺當場，四名伯爵從四個方向一起釋放領域，鋼之森林轉眼間毀壞殆盡。
領域襲來。
江禾全身忽然失去了實質，此刻的身軀完全由雷霆構成，呈現出一種元素化的巨變，這是將血肉與能量在雷霆權能的統一下，進行完美協調的秘術。
——權能秘術·君雷。
彈指剎那。
江禾的速度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
雷光斬殺了最近處的伯爵，再連續三次空間閃爍，甚至領域都未來得及籠罩原位，四名血族伯爵就已經一分為二，當場隕落。
江禾稍稍喘息了一下。
讓自身能量高密度的充斥全身，對于體能和能量都是巨大的消耗，君雷模式他目前最長維持三分鐘，權能的高強度應用，本就不是D級源力者可以駕馭的力量。
黑色烈焰從天而降。
江禾抬頭眼神微動，秘術·威神攻擊諾亞侯爵的血核，但其人體表卻溢出了能量骨架，將銜尾蛇標記抵擋在外。
烈烈火海，蔓延方圓五百米。
江禾正準備發動緣空術，諾亞侯爵拿出一只巴掌大的鳥籠，笑呵呵地說：“知道歷代空間閃爍，除了最初那位登臨了S級半神，其他都是怎么死的么。”
“這是禁忌物·無翼鳥籠，本來是托瑞多氏族收藏的至寶，最近有些事情，導致幾位公爵現在才借來，你眼下有兩個選擇，要么接受初擁，要么就給我去死。”
禁忌物·無翼鳥籠，效果：空間封鎖。
江禾渾身縈繞雷霆，無非是競速比賽。
“正合我意！”諾亞侯爵目露殺意，他巴不得殺了對方，但公爵們一致認為，當以勸降為主，畢竟帝江有著無與倫比的價值。
下一刻，雷光飛遁，黑火緊追不舍。
第三大橋上。
五名B級強者混戰。
形態近似，本質各異的真我法相對轟，雖然雙方有意避讓，可加固過無數次的大橋依舊免不了崩塌。
“群星會向師座問好。”
第一師的師座遭遇了前后夾擊，名為奕真的顧問控制真我法相，打穿了對方的巖人法相，雷明頓正面進攻的阻力消失，一柄七米長的雷劍，差點將師座立斬。
好在另一名顧問及時出手，但局面已然逆轉，原本人類和血族三對二，現在卻變成了二對三。
第一師座嘴角溢血，瞇起眼睛，厭惡道：“第三團負責馬咀時遭遇的血族從地道繞后，上次帝江被襲擊前，你的突然犯病，如此看來，果然都是早有預謀了，我得罪過你？”
奕真搖頭，冷冷道：“我們群星會只是與世家門閥為敵，沒有私怨。”
“所以跟血族共謀，背叛人類？”
“你們還代表不了人類！”
奕真眼神暴怒，但一尊冰霜巨人從河面突然鉆出，伏霜偷襲奕真將其重創，兩位血族侯爵故意慢了一步，免得四人演戲，把他倆騙進去殺。
“伏霜！”奕真怒火澎湃。
“早就感覺你不對勁，洛氏私軍里出來的，沒有一個好東西！”伏霜滿臉不屑。
六人再度大戰到一起。
與此同時，南岸陣地。
由于B級強者的戰斗余波，第一師的坦克半掉到了河面，血族裝甲部隊沖擊戰壕，一個個惡煞兵抱著炸藥包沖鋒，然后在火光中淪為碎肉，幾百人前仆后繼，場面令人敬畏。
“榮耀歸于大……老大！”
“沒有口號，我的犧牲有什么意義！”
“情況特殊，暫時不許說！”
轟轟轟！
洛夜貍呆呆地站在戰壕里，紫花陪在她身邊，如果說之前當醫療兵，只是無力地見證戰爭的殘酷，那么她現在其實已經失業了，惡煞兵沒有輕傷的說法，淪為重傷就干脆去死，絕不浪費材料。
“一支精銳部隊，你培養的不錯。”
旁邊，中年男子洛有道笑著說：“但我覺得有些不公平，憑什么他們就得去死，我們洛氏的子弟卻要站在這里發呆呢。”
聲音循循善誘，充滿了特殊的蠱惑力量。
“大伯，你想說什么。”洛夜貍轉頭。
洛有道平靜道：“夜貍，實在是死了太多人了，第二師幾乎打光，第一師傷亡大半，五個仆從師如今僅有兩萬余，銅川戰區北部三十幾個避難所，如今只有七個幸存，該結束了。”
不知不覺中，蠱惑的聲音越來越強 洛夜貍哂笑，“難道罪責在我？我再過半個月才十八歲，大伯未免怪錯人了。”
“但你有結束這一切的力量。”
洛有道認真地說：“萬物聆聽，死亡時萬物同悲，你有葬送馬咀縣全部血族的恐怖力量，你不是最厭惡血族嗎？機會難得。”
洛夜貍臉色憤怒，不再說話。
見她情緒激動，洛有道笑了笑，指著戰場說：“帝江，非常非常出色，我從未見過如此優秀的年輕人，不是因為資質或者天賦，而是他的眼神從不迷茫，不談好壞，這種家伙必然有著自洽的自我邏輯，前途遠大。”
洛夜貍怔怔出神。
洛有道嘆道：“可惜，D級挑戰侯爵，太早了，他不該死在這里，更不該因為別人的事情，來到這個對他來說，沒有必要的戰場。”
洛夜貍心頭一緊，咬牙道：“我不會因為別人妥協，你不如直接殺了我，萬物同悲的威力小上一半，總好過沒有。”
洛有道也不在意，只是遞上一塊電子板，說道：“也不知道，你父親在天之靈看見你如此堅強，會不會感到欣慰。”
洛夜貍盯著電子板，瞳孔地震。
“不可能……”
“沒有什么不可能，你自己完全可以判斷真假，你母親遭遇刺殺，是因為你父親對這段自由戀愛后悔了，沒有聯姻的助力，他拿什么跟我這個大房的A級強者競爭。”
“因為刺殺導致血統暴露，就算刺殺失敗，那個銀發女子也逃不過一死，可謂是周全萬分，他只是低估了你祖父的狠辣，為了盡可能保住萬物聆聽者，老爺子派人殺了他倆，當然，對外是殉情而死，以風流掩蓋丑聞。”
洛夜貍臉色煞白，有些崩潰。
遺忘的記憶一股股涌現，爭吵、對罵、打砸，父母確確實實在她年幼時，就已然貌合神離，甚至常常演化到動刀見血的地步。
洛夜貍竭力平復心情，顫抖道：“人總得……向前看。”
“可惜，真是可惜。”
洛有道劃了一下電子板，“如果你將一腔情誼都寄托到帝江身上，那你可能要失望了，他確實出色，但與你無關。”
洛夜貍這回真正地流露出難以置信。
“女軍官辛心的電臺通信錄音，她懷上了，按照其人說的時間，帝江跟她恩愛的時候，應該正在哄你，這個你同樣自己判斷。”
洛夜貍痛苦地抱住頭，她是指揮官，可以看出錄音是真的，同樣內容也是真的，因為那一晚確實有著符合情況的異常 洛有道肅穆地說：“大伯請你去死，一來解決這些血族，完成志向，二來拯救銅川軍的戰士，三來跟帝江兩不相欠，厘清瓜葛，萬物同悲，厭惡你生前厭惡的血族，不必擔心誤傷。”
半晌。
洛夜貍抬起頭，眼神有點死寂。
“可以。”
下一刻，圖森公爵和瓦洛塔公爵聯袂到場，前者說道：“這樣漂亮的小姑娘，死掉豈不是太可惜了。”
伏氏供奉和銅川軍座降臨，洛有道擋在銀發少女身前，勸慰道：“大事小事，總能一死了之，何必再受苦。”
忽然間，公爵阿爾森站在了不遠處，溫和道：“小姑娘，你不是還有朋友嗎？”
洛夜貍看向身旁哆嗦的紫花。
片刻而已，紫花讓出兩步，端起左輪，充滿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夜貍姐，軍座大人的命令我不敢違背，也怪你們，如果你和帝江讓我進公墓，或許我已經拿到可以抽身的情報了。”
阿爾森公爵：“……”
背信棄義的人類小崽子！
三位公爵此刻神色嚴肅，萬物聆聽者自殺而死要比“他殺”引起的影響更強，畢竟哀莫大于心死，而對于A級強者來說，其間的差別可能決定了自身生死。
突然間。
阿爾森公爵眉心，一顆舍利具現。
慧覺舍利的力量，隨著他的目光投射到洛夜貍身上，銀發少女心中的悲愴和迷茫消失小半，眼神時而清醒，時而朦朧，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銅川軍座惱火，“慧覺僧人的舍利，竟然落在了你手上，血墓部隊都是飯桶嗎？”
瓦洛塔公爵輕描淡寫地說：“我們不愿意讓洛夜貍自殺，你們又肯定不甘半途而廢，不如這樣，讓她死于他殺，接下來咱們各憑本事。”
銅川軍座皺眉，他是絕對不會親自下殺手的，否則擊殺的時候，難免沾染怨恨，但對方的提議倒是不錯。
洛有道沉吟片刻，說道：
阿爾森公爵頷首道：
瓦洛塔說。
圖森對自身實力很自信。
伏氏供奉嘆息一聲，
銅川軍座冷漠地下令，“紫花，動手吧。”
不遠處，紫花眼神黯然，連開兩槍，一槍眉心，一槍心口，不管具備血族血統的洛夜貍有沒有血核，接下來都要死亡。
而就在這個時候，洛夜貍的腰包里，一顆小巧魔方忽然化作人形，從誕生之初就負責保衛任務的雷之惡魔打碎了射向眉心的子彈，卻又對朝向心臟的那顆子彈視而不見。
洛夜貍倒在血泊中，心臟中彈，陷入昏迷。
六位A級強者全都是一驚，距離最近的洛有道一掌拍出，雷之惡魔炸成碎片前只辦了兩件事，一道剛烈的雷光將紫花轟成粉末，另一道輕柔的雷光命中洛夜貍，刺激全身生機。
雷之惡魔徹底炸碎。
與此同時，冷淡的嗓音響起。
“對于諸位螻蟻的建議，我拒絕。”
冰凍河面上。
諾亞侯爵瘋狂追殺著江禾。
某個時刻，一道毫無存在感的身影出現在諾亞侯爵后背，無之惡魔誕生時的任務是悄然接近諾亞侯爵，鎖定位置，簡而言之，熊熊烈焰之中，從始至終都是三個人。
一刀刺出，直指后心。
諾亞侯爵心神大驚，轉身具現真我法相，倉促擋住這一擊，卻沒有想到正面的江禾身邊，鋼之惡魔落地成型。
鋼之惡魔與無之惡魔對沖，兩名B級惡煞兵一左一右將諾亞侯爵的頭顱和心口打爆。
禁忌物·無翼鳥籠尚在運轉。
但江禾卻輕而易舉的完成了閃現。
他是更高等級的禁忌物，就像壓制沙漠艷后一樣，無翼鳥籠對他毫無作用。
下一刻，江禾回到了戰壕，血泊當中，洛夜貍的軍裝外套消失。
“對于這個結局，我不滿意。”
“你不滿意？”銅川軍座譏諷道：“那就拿出更好的方案，真以為自己有資格在這里說話？”
“年輕人。”洛有道失笑。
圖森公爵和瓦洛塔公爵沒有出聲。
因為他倆發現阿爾森公爵竟然恐懼到了身軀顫抖。
“讓你們全部死在這里不就行了，當然，按我的心情，或許可以放走一兩個。”
江禾的軍裝下，頸部兩根丑陋的手指之一就此消失。
阿爾森公爵驚惶大喊：“快跑！”
眼前的這張臉龐，他這輩子也忘不掉，塔羅級禁忌物·戀人的力量，慧覺僧人的舍利也只能短暫庇護，而非對抗。
無形波動籠罩方圓千米。
隨著江禾的生命層次上升，變得更為完美，他的魅力理所當然地有了些許強化。
這一刻，一切變得截然不同。
洛有道怔神，紋絲不動，驚嘆于江禾的美麗，“我居然，居然能如此有幸，離他最近！”
江禾斬下了洛有道的頭顱。
銅川軍座眼神發直，忍不住感概道：“什么八大總長，跟此刻相比，不值一提啊。”
江禾揮刀將銅川軍座立斬。
伏氏供奉臉含微笑，“真正的正直與操守，我人生的一切，盡在此刻。”
江禾出刀刺進了伏氏供奉的眉心。
有著慧覺僧人舍利的阿爾森公爵奪命狂逃，其實江禾根本沒有殺他的打算。
圖森和瓦洛塔公爵呆在原地，不過是死亡罷了，不值得他們為此挪動腳步。
嗖嗖！
江禾一刀斬斷兩顆頭顱，不耽誤一分半秒，伴隨著魅力的強化，他估計再過幾分鐘，愛慕和傾戀就會變成不顧一切的占有。
四刀，五名A級強者隕落。
白瀑河對岸，無數位于血統下位的貴族，感覺到了靈魂深處的空無，臉色驚恐萬分，作為血脈源頭的公爵，竟然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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