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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八章 魘鎮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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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貴族私立學校,美德中學的醫務處還是非常高級的。

  不僅有一棟單獨的小樓,而且里面不管是裝修還是設備都相當的豪華。

  而醫務處三樓的特殊病房里,此刻擠滿了人。

有校方,有家長,有是人的,有不是人的,有不好說是不是人的  而他們的關注對象只有一個,那就是躺在病床上的那個男生。

  此子長得高大帥氣,留著微分碎蓋,戴著無邊框眼鏡,一看就是深得老師和同學喜愛,位列“此獠必誅榜”前列的人。

  只是他如今雙目緊閉,眉頭緊皺,也不知道夢中夢到了什么,雙頰肌肉緊繃,平添不少兇厲之力。

  “慶生.”

  皮毛男摸了摸男生的額頭,眼中滿是疼惜。

  “我們李家世代以經商為業,出的不是商賈就是武夫,好不容易出了這么一個讀書種子。”

  “你要是能把他救醒且沒有副作用,那之前一切我都不予追究。但你要是救不醒,或是留下影響他學習前途的副作用,那就別怪我雙倍奉還了。”

  “我或許殺不了你和他,但其他人我保證都別想活著出去。”

  皮毛男抬起頭,對著劉正說道。

  他說的“你和他”,指的自然是劉正和白家家主。

  “那要是查出來另有真兇呢?”

  “那與我父子無關,你們自行解決。如果解決不了,我就讓慶生轉學。”

  皮毛男冷漠地說道。

  能在這所學校上學的學生都非富即貴,再不濟家里也能找到關系。

  逢魔未來已經算是明面上的軟柿子了,還不是惹出來了劉正這么一個大麻煩。

  他只想讓自己兒子考上市立第一大學,然后再參加市政廳雇員考試,從而填補李家在政界的空白,別的一概不想管。

  “不過,我會送你一份大禮,作為你救治我兒子的酬謝。”

  皮毛男又說道。

  “那你送出的大禮最好足夠大才行。”

  劉正撇了撇嘴。

  “各位聊完了嗎?可否讓我為病人診治了?”

  白玉堂淡淡地問道。

  “白醫生請。”

  眾人讓開了空間。

  白玉堂走到李慶生旁邊,抓起了他的右手,將三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診了一會兒脈之后,他又翻開李慶生的眼皮看了看。

  “毒物在何處?”

  白玉堂放下李慶生的手問道。

  “在這里。”

  校醫拿出了一個培養皿,里面放著一些淡紅色的粉末。

  白玉堂擰開蓋子,用銀針挑了一點粉末放進嘴里。

  “原來如此。”

  他點了點頭。

  “白醫生,怎么樣?”

  毛皮男迫不及待地問道。

  “此香乃是由安魂草、鬼面棗、朝天麥”

  “白家主,您不用介紹它的原理,只用告訴我們能不能治就行了。”

  雖然有點沒禮貌,但劉正還是打斷了他。

  白玉堂掃了兩人一眼,眼里滿是鄙夷。

  兩人坦然受之。

  “只需以針灸刺激神魂,再以藥浴中和他體內毒性,三天之后即可蘇醒。”

  “會有后遺癥嗎?”

  皮毛男驚喜之余又擔憂地問道。

  “精氣神會有些損耗,開些滋補的藥休養半月就好了。這半月之間切記劇烈運動,尤其不能同房。”

  “只要不影響上學就行,那就拜托白醫生了。”

  皮毛男微微彎腰握住了他的手。

  “行醫救人乃是本分,不必多禮。”

  說歸說,白玉堂還是把手中多出的銀行卡順手揣進了兜里。

  “這是我們白家醫館的地址,我會吩咐族人準備好相關醫治措施,李先生只管帶貴公子去就行了。”

  他拿出一張名片遞給皮毛男。

  “好的。”

  皮毛男鄭重地接過名片。

  “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劉正適時說道。

  皮毛男猶豫了片刻,還是放下了逢魔未來。

  他不相信劉正,但對白家還是有點信任度的。

  而且白玉堂還讓他帶著兒子去白家醫館治療,血腥餐廳惹不起,白家他還惹不起么?

  “白家主,麻煩再看看我大侄女。”

  劉正將逢魔未來放到了另一張病床上。

  “好。”

  白玉堂如法炮制,對逢魔未來進行了“望聞切”。

  “她這不是病。”

  片刻后,他說道。

  “那她為什么不能說話也不能動?”

  “她這是中了魘鎮之術。”

  白玉堂回道。

  魘鎮即厭勝,以鎮物、符咒制勝、壓服之意,是古代巫術的一種。

  “那要如何解除呢?”

  他又問道。

  “只需找到鎮物或符咒,將其摧毀即可。若不能,則以魘鎮之術反鎮亦可。”

  “那請白家主出手。”

  “我不會魘鎮之術,黃家倒是擅長此術,可惜.”

  白玉堂搖了搖頭。

  可惜黃家已經亂討封把自己給討沒了。

  “那白家主可還知道誰擅長魘鎮之術?”

  “木匠、瓦匠、卜卦這些行當會魘鎮之術者多,劉總可以此為線索尋找。”

  白玉堂想了想說道。

  “好,多謝白家主。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他沒有卡,給錢好像又不太好,干脆拿了一瓶金標出來。

  “劉總為人果然如傳言中一樣大方。”

  白玉堂也沒有推辭,接過金標放進了藥箱里。

  酒可以溫通血脈、散寒除濕、行氣活血,放進藥箱里也沒有毛病。

  “若無事,我就先走了,族中還有許多事要處理。”

  “白家主慢走。阿寶,替我送送白家主和白三哥。”

  劉正吩咐道。

  “怎樣?現在還覺得我大侄女是兇手嗎?”

  等白家二人走了以后,他冷笑著問道。

  “你要是敢說她是苦肉計,我現在就把你做成苦瓜炒肉。”

  他指著打算說話的校長說道。

  “不至于不至于,我肯定是愿意相信逢魔同學是清白的。”

  校長訕訕一笑。

  “我還是那句話,真兇是誰已經與我們無關。不過,要是學校不能妥當處置這件事,我會讓我兒子轉學。”

  皮毛男說道。

  以他兒子的成績和他家的財力,大都會絕大多數中學都會非常歡迎,之所以選擇就讀美德中學,只是因為離家里比較近罷了。

  “這可不行!”

  校長大驚道。

  以李慶生的成績,考上市立第一中學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擠進全市前五百名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句難聽的,李慶生醒不過來他可能只是會被校董會問責,但李慶生要是被別的學校挖走,那他這個校長八成是當不成了。

  “兩位放心,這件事情學校一定會仔細調查,給兩位一個交代。”

  校長定了定神說道。

  “你還是現在就給我一個交代吧。”

  劉正不咸不淡地說道。

  “劉先生是什么意思?”

  校長疑惑道。

  “少裝傻。要不是我速度快,手段強,逢魔未來的腦子現在已經被吸光了吧?而且我受了那么傷,用了那么多超凡物品,難道學校不應該給予補償嗎?”

  “一個李慶生轉學你就哭嘰尿嚎的,信不信我把這件事往教育部一捅,再找幾個報紙一發,你們學校能空一半。”

  他威脅道。

  “劉先生,有話好好說,何必如此呢?”

  校長苦笑道。

  他剛剛也見識到劉正是怎么威脅皮毛男的,心中已然信了七成。

  “我這人比較市儈,要說就拿錢來說。”

  劉正一副地痞流氓的語氣。

  “這劉先生,我們借一步說話。”

  校長把他拉到了隔壁病房。

  幾分鐘后,劉正神清氣爽地回來了,校長則一副虛脫的樣子。

  雖然只有區區五十萬,但好歹也算是回血了。

  “給,這是答應你的加班費。”

  他直接拿了十萬給奪心魔。

  奪心魔沒有說話,只是送上了一張名片。

  “那校長,逢魔未來的請假條就麻煩你幫忙寫了嗷。”

  劉正開了個玩笑,帶著逢魔未來離開了。

  回到診所,他又請尼羅河醫生給逢魔未來看了看。

  “白家的人診斷沒有錯,她確實是中了某種巫術。”

  尼羅河醫生診斷后說道。

  “那您有辦法解除嗎?”

  “沒有,這和我學習的體系完全不一樣,而且也不是純粹的負面能量,所以無法直接用太陽神力驅除。”

  尼羅河醫生搖頭道。

  “好吧,那就先把她安置在您這兒,我再想想辦法。”

  “行。”

  尼羅河醫生自無不可。

  有個女孩子陪塞莎玩也挺好的,不能說話也不能動,正好拿來給塞莎當換裝人偶。

  劉正給八條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八條也同意了他的安排。

  “幫我查出真兇,剩下的事情我來做。”

  八條平靜地說道。

  雖然他已經不當殺手很多年了,但殺人的手藝并沒有忘記。

  “您老還是好好待著吧,這么多年沒進城,別回頭人沒殺成先迷路了。”

  “您要是真過意不去,回頭再給我個十根八根的請神香就夠了。”

  劉正笑嘻嘻地說道。

  “滾蛋!”

  八條罵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你是真敢開價啊。”

  尼羅河醫生也為他的胃口感到震驚。

  “我漫天要價,他坐地還錢嘛。”

  劉正滿不在乎地說道。

  “他要真給,我不要多,你給我兩根,這事兒我就幫你辦了。”

  尼羅河醫生也有些心動。

  請神香對于神道修士就是至寶,別管是信神的還是想自己成神的。

  “醫生,您這胃口也一點不小啊。”

  劉正虛著眼道。

  “用你們的話說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尼羅河醫生回道。

  “嘁,那還有句話叫出淤泥而不染呢,您怎么不學?”

  他鄙視完尼羅河醫生,便開始研究自己的關系網。

  首先木匠和瓦匠肯定是沒有,他的人脈雖然魚龍混雜,但還真沒有干這兩行的。

  算命的倒是有兩個,萬事屋肯定會,風季子既然會奇門遁甲,那大概率也會卜卦。

  “萬事屋”

  劉正打心里不愿意和那個骷髏頭打交道。

  對方一看就是那種神通廣大的老陰比,而且走的路子和他有些重合。

  所謂同行是冤家,要他是萬事屋,也會想辦法把他納入自己的麾下,然后吞并他的關系網。

  至于風季子,他現在已經沒有了采購酒水的額度,也不知道對方在酒坊之外能不能發揮實力。

  “對了!”

  劉正忽然想起來,還有個號稱“無所不知”的諸葛靈呢。

  就算她不會,應該也知道誰會。

  而且他上次答應了給她講完“三國殺”的玩法的,一直也沒空去,正好一舉兩得。

  “走了嗷。”

  劉正打了聲招呼,便開著靈車來到了皇太后大道東17號。

  “進來吧。”

  還沒等他敲門,諸葛靈的聲音便從里面傳了出來。

  他推門而入,諸葛靈這次倒是沒有烤火,而是把自己裝進了睡袋里,趴在地毯上蛄蛹,像一只肥蟲子。

  “你這是搞什么行為藝術呢?”

  劉正挑了挑眉頭問道。

  “你不覺得把自己關在一個狹窄的空間里很有安全感嗎?”

  諸葛靈反問道。

  “不覺得。”

  他從小就喜歡空曠寬闊的環境。

  “無趣的家伙。”

  諸葛靈嫌棄地說道。

  “那也比你cos毛毛蟲好。”

  劉正把她拎起來,放到了桌子上。

  “說吧,想求我干什么?”

  諸葛靈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后問道。

  “我有個晚輩中了魘鎮之術,想問問你會不會解或者認不認識會解的人。”

  他開門見山地說道。

  “什么癥狀?”

  諸葛靈問道。

  “不能說話也不能動,但人應該是清醒的。”

  劉正說道。

  “哦,這個簡單。你仔細找一找,魘鎮之物肯定就在她的身上。”

  諸葛靈不假思索地說道。

  “找到之后呢?”

  “找到之后拿掉就好了。”

  諸葛靈說道。

  “那要是找不到呢?”

  他又問道。

  “找不到就只能用轉移之法了。從抽屜里把紙和筆拿出來。”

  諸葛靈吩咐道。

  “哦。”

  劉正依言拿出了紙筆,又準備幫她解開睡袋的拉鏈。

  “你干嘛?!”

  諸葛靈叫道。

  “幫你拉開睡袋啊,不然你怎么寫東西?”

  劉正被她的反應弄得莫名其妙。

  “誰說寫東西一定要用手了?”

  諸葛靈白了他一眼,用嘴咬住筆桿,然后運筆如飛。

  很快,紙上多出了一個繁復的陣法。

  “此陣有八個方位。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上分別放上豬羊牛馬的首級,全用黑色。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四個方位上分別放上雞鴨鵝鴿的首級,全用白色。”

  “然后中術之人和轉術之人一同坐在中央方位,互飲對方的鮮血,就可以完成轉移之法。”

  諸葛靈說道。

  “聽起來很不錯。”

  劉正點了點頭。

  “但有個問題,那那個被轉移的人要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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