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皮毛男單掌拍開了龍鱗刀,接著又一掌拍向劉正的心口。
劉正借著他的掌力轉身,然后一個蝎子擺尾蹬中他的雙掌。
掌蹄相接,兩人俱是一震,各自后退了一步。
“有點本事,比之前給我送外賣那個強多了。那就再試試這招。”
“一掌翻云,一掌覆雨,龍虎風云匯!”
皮毛男雙掌一翻,黑龍白虎透體而出,咆哮著朝劉正撲了過來。
“還翻云覆雨,這么牛杯你怎么不去氣象局呢?”
劉正冷笑一聲,揮刀便砍。
他不會這么多花里胡哨的招式,但他可以一力破萬法。
龍鱗刀席卷怒火,朝黑龍白虎砍去。
此刻怒火已經旺盛到扭曲空氣,可惜黑龍白虎只是掌勁,不然必能收獲兩份頂級食材。
刀鋒與掌勁相交,黑龍白虎不出意外地被砍成了四截。
但掌勁并未就此潰散,而是沖過怒火擊打在劉正身上。
“鐵塊!”
他不退反進,硬抗掌力的同時繼續揮刀。
刀鋒未至,怒火先到,皮毛男身上的毛皮大衣都被怒火烤焦,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皮毛男眼睛微瞇,沒有硬抗這一刀而是身體如落葉般飄到了一邊。
但他飄走的同時,也順手帶走了逢魔未來。
“放下刀!”
皮毛男喝道。
“你先放人。”
劉正喝道。
此刻他的樣子極為恐怖,本就沒有完全愈合的身體被掌勁摧殘更是沒有一塊好皮。
然而更加駭人的是那些爛肉正快速而有序地生長重組,就像一堆被打散的積木在重新堆迭組合。
這種生物感與機械感的極致組合,足以讓任何智慧生靈都感到不適。
“你不放下刀,我現在就宰了她。”
皮毛男抓著逢魔未來的脖子緩緩收緊。
“你敢動她,我保證讓你們家雞犬不留。”
劉正冷冷地說道。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并非空話,他直接打通了王牌的電話。
“咋了,正哥?”
王牌問道。
“牌哥,幫我查個人。他兒子叫李學慶,在美德私立中學上學。他應該也姓李,會使用一套龍虎掌法,愛穿皮毛大衣。”
劉正開門見山地說道。
“有照片嗎?有照片查起來會快得多。”
王牌說道。
“那我現在拍一個,待會兒發給你。”
“好。”
他掛斷電話,用攝像頭對準了皮毛男。
“你要干什么?”
皮毛男面色鐵青。
“當然是摸清你的底細,到時候好把你和你的親朋好友一鍋端了。”
劉正輕描淡寫地說道。
“是你家的人先毒害了我兒子,現在還想滅我家的門,真不怕我們李家和你魚死網破嗎?”
皮毛男冷聲道。
能就讀貴族中學,他們家也不是沒有實力和人脈的。
“我拿著她爺爺的委托書來想參與調查這件事,結果你們根本不想聽,直接就讓保安把我干掉,要說過分也是你們先過分的。”
“而且,到底是不是逢魔未來給李慶生下的毒還未可知,我怎么覺得你們只是想要個結論,而不是真相呢?”
劉正一針見血地說道。
“人證物證俱在,動機也很明顯,她甚至還被抓了個現行,這還不算真相嗎?”
“呵!”
他嘲諷一笑,沒急著開噴,還是先拍了一張照片發給王牌。
“你們沒腦子,不要以為別人也沒腦子。像逢魔未來這樣的優等生,會蠢到在課間當著那么多同學的面下毒嗎?”
“好,就算她真的藝高人膽大,那她會蠢到在指縫里留下香料粉末這么明顯的證據嗎?”
劉正一條條地質問道。
“萬一她就是故意用逆向思維呢?”
皮毛男反駁道。
“哦,那她都聰明到會用逆向思維了,還不會給自己留一條后路,事發后也就這么傻愣愣地不出聲。要不是我收到了消息,她現在已經被奪心魔吸成一個白癡了吧?”
他冷笑道。
一邊看戲的奪心魔看向他,表情似乎有些無辜。
“我就拿你舉個例子,你就老實待著,完事兒了我再給你結賬。”
劉正擺了擺觸手道。
奪心魔低下頭,繼續看戲。
“誰給你通風報信的?”
校長面色不悅地問道。
“關你屁事。”
他毫不客氣地回道。
“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
“第一,幫我說服李慶生的家長放開逢魔未來,我們齊心協力一起調查中毒事件的真相。”
“第二,打電話讓你家里人買塊大點的墓地,這樣你們一家人還能埋得整整齊齊。”
劉正做事向來講究一個公平,說了要殺皮毛男全家,那校長的全家當然也要殺。
“年輕人,你不要太猖狂了。不要以為有點本事就可以橫行無忌,我們美德私立中學也不是吃素的,今天就算我死了,明天你也不會有好結果。”
校長威脅道。
“哦?那你們打算怎么辦?帶人沖進血腥餐廳干掉我嗎?還是發函讓餐廳把我交出來啊?”
劉正一臉戲謔地說道。
“或者你們打算設個陷阱,然后找人點外賣引我上鉤?那我可要謝謝你們了,不僅能完成業績,還能出去兜兜風。”
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但他這座廟太大了,大到一般人根本沒辦法拿來威脅他的程度。
而他在大都會又是個無根浮萍,威脅這招對他是最沒有用的。
“對了,李慶生呢?”
劉正問道。
“慶生在接受治療。”
皮毛男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道。
“就這個破學校的校醫能治療個蛋,我現在叫白家派人過來。”
他不容置疑地說道。
“你是說那個經營醫藥行業的白氏集團?”
皮毛男神色一動。
“沒錯。這你要是不讓叫,那我就只能懷疑這場中毒事件是你們在自導自演了。”
劉正盯著他說道。
“怎么可能?以我兒子的成績,根本不需要干這種蠢事。”
皮毛男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就行。”
他打給了白三。
“白三哥,我這兒碰到點事情,要請你們幫忙啊。我有個晚輩在美德私立中學讀書,結果碰到這么個事兒.”
電話接通,劉正把事情和白三講了一遍。
他描述得非常詳細,甚至也沒有排除是逢魔未來干的的可能性,這讓皮毛男的表情松弛了一些。
“沒問題,我馬上請族里最擅長這方面的高手過來。”
白三馬上說道。
他正愁不知道怎么報答劉正,這個請求簡直求到他心坎里去了。
“這下可以放人了吧?”
劉正掛斷電話,對皮毛男說道。
“放人是不可能的。”
皮毛男搖頭道。
“但只要你能治好我兒子,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逢魔未來干的,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趕在劉正發火之前,他繼續說道。
“這倒像句人話。你也不用既往不咎,咱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家長,要真是她的干的,該賠錢賠錢,該體罰體罰,只要別耽誤孩子們高考就行了。”
“你覺得呢?”
劉正問道。
“嗯,是這個道理。”
皮毛男點了點頭。
校長見他們雙方似乎達成了默契,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遺憾。
問題是,皮毛男這邊并沒有什么損失,而學校這邊可是實打實有人員傷亡的。
要是就這么算了,他面子上過不去不說,校董會那邊也過不去。
“逢魔未來的家長,你給學校造成的損失,按照規定應該是要賠償的。”
他試探著說道。
“我賠你大爺,tui!”
劉正直接朝地上吐了一口濃痰。
“要是你一開始就放我進來,大家平心靜氣地談談,還會有這么多傷亡嗎?”
“而且就你們的人有傷亡啊?要不是老子命大,已經死了十回了,看看我這腮幫子,現在說話還漏風呢。”
他將舌頭穿過臉頰上的破洞,給眾人表演了一波舌藝,然后不出意外地收獲了一堆惡心的表情。
劉正對此不以為意,嫌他惡心的人多了去了,這幫人算老幾。
“不過,適當的補償也不是不能給。”
他話鋒一轉。
“但具體怎么補償,就要看學校的態度了。”
說是看學校的態度,其實就是看校長的態度。
“這”
校長面色一陣變幻后,終于下定決心。
“李主任,去把我最好的茶葉拿出來,給兩位家長泡茶。”
他吩咐道。
“啊?好,好的。”
李主任雖然有些疑慮,但此刻他也不敢反駁,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他了。
“另外,把大廳和走廊收拾一下。”
校長淡定地說道。
“.是。”
李主任走出了校長室。
“那是不是沒我的事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眾人的腦海中響起。
眾人一起看向奪心魔,正好看見它的觸須在蠕動。
“不著急,你先留一會兒,我給你算加班費。”
劉正擺了擺觸手道。
待會兒說不定還用得上奪心魔的能力,而且現在用不上以后也有可能用得上,先搭上線再說。
奪心魔點點頭,自覺地坐到了角落里。
這時,劉正的電話響了起來。
“正哥,你要查的那個人已經查到了,我現在念給你聽啊。”
接通電話,王牌說道。
雖然治安部的人幫忙查信息算是家常便飯,但留下書面痕跡還是不太好,所以他沒有發短信。
“先不用了,等我回頭需要了再聯系你。”
劉正看了一眼皮毛男說道。
“行。”
王牌沒說什么就掛斷了電話。
反正對他來說用不上更好。
劉正和皮毛男對視一眼,雙方默契的沒有談論這件事情。
等了半個小時,白三打來了電話。
“劉總,我們到了。”
“好,我現在過來接你們。”
劉正說道。
“一起走?”
他放下手機,目光掃過眾人。
“那就走吧。”
皮毛男的手穿過逢魔未來的腋下將她架了起來。
“喂,我家的好歹是個女孩子,你這么架著太難看了吧?”
劉正不滿道。
“那你說怎么辦?反正我不可能讓她脫離我的掌控范圍。”
皮毛男先把話頭給堵死了。
“嗯有了,你把她放到椅子上,然后你端著椅子走。”
他很快有了主意。
“.你怎么不讓我背著她走?”
皮毛男無語道。
“那不行,我家逢魔未來可是黃花大閨女,不能讓你這個老登占便宜。”
劉正斷然拒絕。
皮毛男把逢魔未來放到校長的椅子上,然后一只手連人帶椅一起端起。
“這樣可以了吧?”
他沒好氣地問道。
“可以,走吧。”
皮毛男端著逢魔未來走在前面,其他人則一臉古怪地跟在他后面。
下到大廳,正看見一群保安將熊貓圍在中間。
熊貓的毛發有些凌亂,還沾染了不少血跡,不過應該不是它的。
“阿寶,走了。”
劉正朝它招了招觸手。
“放它走。”
校長也說道。
“哼!”
保安們不情不愿地讓開了道路。
雖然這頭熊沒有殺人,但出手也是相當的惡毒,保安們也是被它折騰得不輕。
來到校門口,白三正站在一輛豪華轎車旁邊等待。
見劉正過來,他連忙打開車門,對車里的人說了什么。
很快,一個年輕人從車里走了出來。
他的相貌和白三有幾分相似,但整體卻要英俊得多。
劉正來大都會之后也見過不少俊男美女,但這個年輕人的顏值在所有人和非人之中也能排到前十。
只是此人雖然長得極好,皮膚也極細膩,膚色卻有些發黑暗沉,十分破壞美感。
“劉總,這是我們白家的家主,白玉堂。”
等劉正走到兩人面前后,白三主動介紹道。
“白家主竟然親自來了,這多不好意思。”
知道年輕人的身份,他也是頗為驚訝。
“醫者治病救人,本就是天經地義,劉先生不必掛懷。”
白家家主搖頭道。
他這話半真半假,若只是治病當然用不著他親自出手,但如果不是治病,他也不會親自出手。
“醫者仁心,白家不愧是大醫世家。”
劉正豎起了大觸手。
花花轎子人抬人,既然白家這么給面子,他也不介意多吹捧一下。
“兩位想必就是校長和病人家屬吧,病情緊急,可否速速帶我去看病人?”
白家家主對著校長和皮毛男說道。
一個優秀的醫生必然有優秀的觀察力,他身為大都會頂尖的醫生,觀察力自然也是超凡脫俗。
“李先生,您看呢?”
校長把決定權交給皮毛男。
“好。”
皮毛男看了眼白家家主,又看了眼他腰間的藥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