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的空氣中,每時每刻都飄浮著金錢的味道!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這是人們對永安金融街的稱呼,這里是SEA的金融中心,也是世界第三大金融中心。
經過二十多年的,永安已經成為與紐約、倫敦齊名的世界金融中心。
九點剛過,第一班地鐵到站,從出口涌出來的人大多穿著正裝,手里拿著咖啡杯,腳步匆匆地朝著交易所的方向走。他們的臉上還帶著清晨的倦意,但眼神里已經多了幾分專注——新的一天交易即將開始,每個人都在為接下來的忙碌做著準備。
薄霧漸漸散去,陽光慢慢爬上交易所大樓的頂端,給銅牛雕塑鍍上了一層金色。街邊的咖啡店開始熱鬧起來,排隊買咖啡的人越來越多,交談聲、笑聲漸漸清晰。交易所里的燈光越來越亮,電子屏開始閃爍,鍵盤敲擊聲變得密集起來——金融街的清晨,正從靜謐慢慢走向喧囂。
上午十時,伴隨著鐘聲的響起,交易所大廳再一次沸騰起來,它的電子屏還在滾動著綠色的數字,馮敬南卻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指尖捏著的有關“奔騰處理器”的報告邊角。
天堂游戲公司發布的“奔騰一代”,在世界范圍內引起了轟動,Pentium處理器的推出重塑了計算機產業格局。
它甚至推動了電腦消費市場爆發——憑借各國報紙的、電視推廣等營銷手段,Pentium成為首個進入大眾視野的處理器品牌;
不僅如此,它還確立了CPU的性能標準——多媒體指令集MMX技術的加入,使PC開始承擔視頻播放、游戲等復雜任務;
總之,在昨天,電腦只是完成計算、工作以及偶爾用來游戲、聊天的“昂貴”,終于變成了一臺,可以供人們娛樂、游戲、工作的“家電”。
而對于此,市場的反應是最為直接的——在永安證券交易所內天堂游戲公司的股價接連上漲。
馮敬南是金銀交易所的前主席馮敬云的孫子,三十歲的他,五年進入鴻星證券,從最普通的交易員一路做到常務理事。
雖然其中有家庭的原因,但他本身絕非庸才,畢竟,在金融街——平庸之輩只會變成金融大廈的空降兵,無論家世如何、背景如何,最終都只會是這個結果,金融街是一個會吞噬庸才的野獸。
此時,他的眼中只剩下報告上的“奔騰一代處理器”數據,每一個性能參數都在他眼前跳著——主頻突破60MHz,指令集效率提升40,多任務處理能力較前代翻了一倍。分析師用加粗的字體寫著“個人電腦性能革命已至”,下方附著天堂游戲公司股價的預測曲線,陡峭得像要沖破紙面。
但馮敬南的目光沒在那條曲線上停留超過三秒。他反復摩挲著“個人電腦”那行字,指腹蹭過紙面留下淡淡的痕跡,像是在確認這個詞里藏著的可能性。辦公室門被輕輕敲了兩下,助手端著咖啡走進來,剛要把杯子放在桌角,就聽見馮敬南突然開口:
“我們應該開發一款軟件。”
助手的手頓在半空,咖啡杯沿的熱氣晃了晃。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又或者老板是被報告里的股價預測沖昏了頭——畢竟整個證券行業都在盯著天堂游戲公司的股票,沒人會把注意力放在一塊CPU本身。
“老板,你說什么?”他把咖啡放穩,往前湊了半步,想確認自己沒漏聽關鍵信息。
馮敬南終于抬起頭,眼里亮著一種助手從沒見過的光,像是一種看到未來的光彩。
“我是說,開發一款用來買股票的軟件。”
他把報告推到助手面前,指尖點在“個人電腦普及加速”那一段,說道:
“你想,有了奔騰的CPU,家用電腦能跑得更快了,人們可以用它看電影、聽音樂,當然也能夠,能實時處理數據了。那我們能做什么呢?我們可以做個軟件,讓人們不用再擠到交易所大廳來——他們坐在家里的沙發上,或者辦公室的電腦前,打開軟件,就能像我們在這里一樣,看到每分每秒跳動的股價。”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可以想象得到,其中肯定會不少是趕去交易所的股民,手里攥著委托單,臉上滿是焦急。
“然后呢?他們不用再找我們遞委托單,不用等我們打電話報單,直接在電腦上點幾下,就能買下自己想要的股票。”
助手站在原地,手里的咖啡已經涼了,他卻渾然不覺。馮敬南的話像一顆石子扔進平靜的水里,把他二十多年來對證券行業的認知全攪亂了。他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老板,這……這不就是把交易所開到每個人家里嗎?”
他的聲音有些發顫,畢竟,這涉及到他的飯碗。
“那我們干什么?我們這些經紀人,不就是靠幫股民報單、收傭金吃飯的嗎?要是他們自己能在電腦上買股票,誰還需要我們?”
他說的是實話。從他進這行那天起,經紀人的價值就和“中介”牢牢綁在一起——連接股民和交易所,傳遞信息,處理委托,然后從每一筆交易里抽成。可要是軟件能代替這一切,他們這些人就成了多余的。
馮敬南轉回頭,看著助手慌亂的神情,卻輕輕笑了笑。他走回辦公桌前,拿起那份報告,輕輕拍了拍封面:
“我們干什么?”
他頓了頓,目光穿過辦公室的玻璃窗,像是看到了更遠的地方。
“我們要面對的,是一個比現在大十倍、一百倍的市場。現在來交易所的,是有時間、有精力跑大廳的人;可要是在家就能買股票,那些上班的人、帶孩子的人、住在郊區的人——所有想買股票卻沒時間來交易所的人,都會變成我們的客戶。”
他把報告攤開,指著“互聯網用戶增速”的數據:
“奔騰CPU讓電腦能扛住實時數據,互聯網能把所有人連起來。我們做的不是取代自己,是把整個市場的蛋糕做大。到時候,傭金可能會變少,但客戶的數量會多到你想象不到。”
助手愣在那里,看著馮敬南篤定的眼神,心里的慌亂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模糊的興奮——像是在黑暗里看到了一點光,雖然還看不清光的盡頭,但已經能感覺到那股沖破現狀的力量。窗外的電子屏還在滾動著數字,但這一刻,他覺得那些數字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它們不再只是冰冷的漲跌,而是藏著無數可能的未來。
助手的眉頭依舊微微蹙著,眼神里的慌亂褪去不少,可疑惑還像一層薄霧似的沒散。他下意識地摩挲著手里早已涼透的咖啡杯,指腹在杯壁上留下一圈圈淺淺的痕跡,就像他此刻混亂又試圖理清的思緒。
“雇傭軟件專家?”他重復了一遍馮敬南的話,聲音比剛才穩了些,但還是帶著不確定。
“可我們從來沒跟這些人打過交道啊,怎么找?找什么樣的才靠譜?”
馮敬南走到助手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里帶著安撫,更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沒打過交道就去學,找不到就去挖。”
他走到辦公桌前,看著助手說道:
“現在,還從來沒有人把金融與互聯網、電腦聯系在一起,我們要抓住這個機會,至于專家,他們不是說硅谷嗎?那里肯定有我們所需要的人,肯定有不少軟件人才,他們正在做著發財夢,好的,那么我們就幫助他們實現這個夢想,給他們開更高的薪水。
我們要組建一個專門的軟件開發團隊,核心需求就是做一款能實時對接股市數據、在線交易的軟件——技術要頂尖的,效率要高的,最好是對互聯網和數據處理有經驗的人。”
助手看著馮敬南,又追問了一句:
“那預算呢?雇傭這些專家肯定要不少錢,還有后續開發的成本……”
馮敬南走到窗邊,望著遠處交易所大樓頂端的招牌,語氣平靜卻充滿力量:
“預算不是問題。我們最擅長的就是金錢游戲,我們可以給股票交易員開出幾萬元的薪水,就可以給那些專家們開出同樣的薪水——但前提是,我們要先把這個團隊搭起來,把軟件的雛形做出來。
你要知道,這不是一筆普通的開支,是在為未來鋪路。現在多花點錢在人才上,將來等軟件上線,我們能賺回來的,會是現在的幾十倍、幾百倍,甚至上千倍。”
他轉回頭,目光落在助手身上,眼神里滿是信任:
“明天你去聯系他們的時候,把我們的需求講清楚,態度要誠懇,也要讓他知道我們做這件事的決心。另外,你再整理一份我們公司目前的客戶數據,還有市面上現有的一些理財類軟件的分析報告——這些東西或許能幫專家們更快地理解我們的需求,知道我們的軟件要跟別人的不一樣,要更貼合股民的實際使用習慣。”
助手點了點頭,剛才心里的迷茫和不安已經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晰的方向感——雖然前路還有很多未知,但看著馮敬南篤定的眼神,他忽然覺得,這件聽起來有些瘋狂的事,好像真的能做成。他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咖啡杯,又抬頭望向馮敬南,輕聲說了句:
“好,老板,我明天一早就去辦。”
馮敬南看著他的樣子,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知道接下來,自己所要面對的什么?
是組建團隊的挑戰,是軟件開發的難題,還有整個行業可能帶來的質疑——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他眼里,都比不上那個藏在屏幕背后的、更大的市場。他拿起桌上的報告,又翻到關于奔騰處理器的那一頁,指尖在“革命性”三個字上輕輕劃過,心里已經開始勾勒起軟件上線那天的場景:無數臺電腦前,人們輕點鼠標,就能完成一筆股票交易,而他們的公司,正站在這場變革的最前端。
等到那個時候,他們所看到的是一個什么樣的時代呢?
想到這,他不禁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