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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泥潭雖小,沒有天敵,一旦去了江河湖海,可就身不由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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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點零五分,春申云頂。

  一棟兩層高的獨棟別墅門前,萌振國披著羊毛大衣,不時地探頭向外張望,臉上的神色復雜。

  按理說,女兒找了個出類拔萃的男朋友,自己該高興才是,可他作為父親,還真不喜歡陳延森這種男生。

  太優秀了!

  以萌潔的智力和城府,根本把握不住。

  老媽在得知他的真實想法后,罵了一聲矯情。

  不找聰明、帥氣、有能力的男孩子當女婿,難道找那種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悶葫蘆嗎?

  萌振國一聽也是!

  若是太慫包了,女兒能過得開心嗎?

  因此,老萌這一到十點,就在門口守著了。

  “爸,你把門關上嘛,太冷了。”萌潔穿著一套家居服,站在柜式空調前,小聲埋怨道。

  “我這不是怕你男朋友來了,看到大門緊閉不高興嗎?”

  萌振國咧嘴一笑道。

  “陳延森可沒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心思,您以為誰都跟您似的呀?”萌潔笑嘻嘻地說道。

  “……”萌振國捂著胸口,心里暗道:對對對,就你男朋友正直、專一,你爹是陰險小人行了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悶悶不樂地跑回沙發旁坐下,本想跟老婆尋求安慰。

  可張燕妮壓根沒空搭理他,正在忙著給陳延森做鴨腳煲和咸肉燉黃鱔,廚房里的砂鍋發出‘咕咚、咕咚’的沸騰聲響。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輪胎摩擦地面的動靜。

  萌振國連忙起身,向外走去。

  可他還沒走到門口,就看見一道身影小跑著出去了。

  萌振國臉色一滯,苦笑著嘟噥道:生個女兒,真是給人家生的。

  老萌心里酸溜溜的。

  他算看出來了,萌潔這是滿心滿眼地都是陳延森。

  這小子除了有錢、長得帥、情商高以外,還有什么優點?

  有你老爸沉穩有型嗎?

  萌振國暗自腹誹道。

  等他走出門,只見一輛銀藍相間的紅旗L5和一輛全黑的奔馳商務車停在自家院子口。

  許久不見的陳延森,長相沒什么變化,依舊年輕得過分,唯獨氣勢上更加凝重了。

  在這大冬天里,只穿了一套淺灰色西裝,身材高大俊挺,身后的司機和保鏢忙著從后備箱里搬煙酒、營養品和化妝品。

  盡管萌振國覺得女兒也挺優秀的,但與陳延森一對比,立馬生成一種:小潔也算走了狗屎運。

  周圍的鄰居聽到動靜,下意識地打開客廳大門,往外瞥了一眼。

  紅旗L5?

  能住在春申云頂的人,要么有點小錢,要么有點小權,見識并不短。

  “京牌豹子號紅旗L5?老萌親戚?”

  “這輛車好像是陳延森的車?記者上次報道過,他和亰東董事長柳強東同坐這輛車,被記者拍到過。”

  “陳董回春申了?真沒想到,老萌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居然和世界首富還有親戚?”

  這些人一臉震驚,滿心好奇。

  萌振國從沒對外人提過女兒有男朋友的事。

  畢竟他在銀行系統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早已養成了謹慎小心的性子。

  “萌叔叔,新年好!”

  陳延森提著一袋茶葉,微笑著打了聲招呼。

  “小陳啊,讓他們把煙啊、酒啊什么的,都放回去吧。”

  萌振國眉頭微皺,耐著性子勸道。

  陳延森這小子,禮數倒是周全,可這陣仗也太張揚了,讓不知情的人瞧見,還以為他是來提親的呢。

  “萌叔叔,禮物都是給張姨買的,沒你的份。”

  陳延森正色道。

  “你張阿姨不抽煙。”萌振國哭笑不得。

  “留著送人也行。”陳延森笑瞇瞇地說道。

  “爸,你快讓開,外面冷,先讓陳延森進屋。”萌潔拉著陳延森的手,把老父親撥到了一邊。

  “……”萌振國嘴巴微張,眼眶瞬間就紅了,咬牙切齒地盯著陳延森的背影。

  “生你還不如生塊叉燒,回頭跟老婆研究一下,再生個二胎吧。”

  萌振國怨念極重地暗暗琢磨著。

  “小陳,你來啦!快讓阿姨看看,感覺瘦了點,過年這段時間,阿姨天天給你做好吃的,保證給你養得白白胖胖。”

  張燕妮拉著陳延森上下打量一番后,笑吟吟地說道。

  她望著陳延森這大高個、溫潤如玉的模樣,心里就止不住地喜歡。

  “張姨,上次我去歐洲出差,特意給您買了幾套抗衰老的護膚品,本來我覺得您也用不上,滿打滿算才三十歲出頭,看上去頂多二十七八歲,再保養的話,您和萌叔叔站一塊,就要成父女了。

  不過我想著您平時操持家務,肯定辛苦,保養一下總沒壞處,還是給您帶來了。”

  陳延森指著客廳角落的一摞禮品袋,不緊不慢地說道,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

  張燕妮被他這番話逗得眉開眼笑,嗔怪說道:“太多了,我都這把年紀了。”

  “我看頂多二十八歲。”陳延森一本正經道。

  萌振國冷哼一聲,他不相信,就憑陳延森這滿嘴跑火車的本事,能是個老實人?

  他看著自己的老婆和女兒,全圍著陳延森打轉,‘哎’了一聲,扭頭鉆進廚房里端菜去了。

  眼不見,心不煩!

  十幾分鐘后,四人圍坐在一張圓形餐桌前。

  萌振國拿出一瓶茅臺,原本打算給陳延森一個“教訓”,可他突然想起來,上次去虛城,自己醉得東倒西歪,這小子一點屁事都沒有。

  這么一想,他立刻就打消了念頭,轉而跟陳延森聊起了當下的金融局勢和政策動向。

  “小陳,快吃塊黃鱔。”張燕妮往陳延森碗里夾了一大塊,笑著說:“這是阿姨早晨特地去菜市場挑的野生黃鱔,你嘗嘗看?”

  說罷,她還不忘白了萌振國一眼,明擺著是要打斷他。

  在張燕妮看來,吃飯就得專心些,老揪著銀行和金融行業的事說個沒完沒了,這是家里,又不是在單位開例會。

  “謝謝張姨。”陳延森應道。

  萌振國啞然失笑,縮了縮腦袋,索性把嘴閉上了。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鐘頭才結束。

  萌潔拉著陳延森,把他領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間屋子約莫二十幾個平方,中間擺著一張1.2米的單人床,墻邊靠著兩根撞球桿,還立著一塊滑板,旁邊散落著啞鈴和拳擊手套,滿滿當當地占了不少地方。

  不像女生房間,倒像個男生寢室。

  “怎么沒有西瓜刀?”陳延森一屁股坐下,把萌潔抱在腿上,戲謔地打趣道。

  萌潔秒懂,沒好氣地回道:“我又不是小太妹,學拳擊只是為了鍛煉身體,我在散打隊的時候,打哭了好幾個男生,厲害吧?”

  “我不信。”陳延森搖了搖頭道。

  “你等著,我拿照片給你看。”萌潔‘嗖’地跳下床,蹲在書桌下面翻找著。

  陳延森輕輕一笑,往后一躺。

  好在床上的氣味像個女生,軟軟香香的。

  “噥,這是我在散打隊比賽的照片,我媽給我拍的。”

  沒一會兒,萌潔跑了過來,趴在他的身上,把一張照片放在陳延森眼前。

  照片里的萌潔留著短發,脖子上掛著獎牌,沖著鏡頭大笑,大約十四五歲的模樣。

  金牌上的文字看不清,但也不難猜,多半是什么“春申西大街少兒杯散打交流賽”之類的名頭。

  “有沒有清涼一點的照片?”陳延森壞笑著問道。

  “有啊,你要看嘛?”萌潔咯咯一笑,眨了眨眼睛反問道。

  “廢話,快去拿!”陳延森翻了個身,把萌潔擠了下去。

  一分鐘后,萌潔遞來一張沒穿衣服的照片。

  “你小時候居然跟個米其林輪胎似的,肉嘟嘟一圈圈的。”

  陳延森捏著萌潔的滿月照,評頭論足道。

  “五六歲那年生了場重病,就瘦下來了,后來體質一直不太好,我爸才送我去練的散打。”

  萌潔緩緩解釋道。

  與此同時。

  萌振國收拾好碗筷,把廚房打掃干凈后,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嘴里嘟噥道:“這都半個小時了。”

  “老萌,咱女兒都二十二歲了,你可別拎不清,少操些沒用的心。”

  張燕妮聽著屋里的動靜,壓低聲音朝萌振國警告道。

  “我不是怕咱女兒吃虧嘛。”

  萌振國攤開雙手,無奈地說道。

  “誰吃虧還不一定呢?”張燕妮面帶笑意地說道。

  又過了十幾分鐘,陳延森才從萌潔的房間里走出來。

  萌振國看他出來了,便開口邀請:“走,去書房喝杯茶。”

  陳延森點了點頭,跟著萌振國進了一間十幾平米的屋子。

  屋里立著滿滿當當的書架,陳設倒挺簡單,只有一張紅木桌,桌上放著一臺橙子MagicBook2。

  “小陳,坐!”萌振國說完,從架子上拿了一罐珍藏的好茶,忙著給陳延森燒水泡茶。

  水蒸氣裊裊如煙,向著空中飄散。

  “小陳,生意上的事萌叔叔沒什么經驗,不敢多嘴,但論起為人處世,我這幾十年也沒白活。”

  萌振國給陳延森倒了杯熱茶,語氣輕緩地說道:“森聯資本發展這么快,體量又大,老話講‘水滿則溢,月盈則虧,天道忌滿,人道忌全’,有時候生意做得越大,越容易成了別人眼里的肥肉。”

  他說著,把茶杯往陳延森面前推了推,眼里帶著幾分過來人的慎重:“我雖說不懂做生意的門道,卻明白一個道理:主動分些蛋糕出去,才能護得住自己。”

  陳延森聽得了萌振國話里的潛臺詞,對方這是真把自己當成了準女婿。

  “萌叔叔,道理我懂,比如筷跑的股東里,既有互聯網資本,也有國資和外資,再比如深藍科技,工廠還沒正式投產,就引入了國資和深城中樞司的資源。”

  陳延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自信從容地回道。

  萌振國聽后,不由地感慨道:這世上還真有天才,自己在二十多歲的年紀,可沒這個覺悟。

  很多人越是抓得緊,手里的財富反而流失得越快。

  “會下棋嗎?”萌振國又問。

  “懂一點點,算是新手。”陳延森謙虛說道。

  “來兩盤?”萌振國眼前一亮,終于找到了這小子的弱項。

  半個小時后,萌振國捏著棋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萌叔叔,您再放水,我可就不陪你下了。”

  陳延森調侃道。

  萌振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隨即放下手中的象棋,干笑著說:“有點出汗,不下了,咱們去泡個澡?”

  “也行。”陳延森爽快應道。

  隨后,兩人驅車前往縣里最豪華的.洗浴中心。

  “萌叔叔,這地方正經嗎?”

  陳延森抬頭看向花花綠綠的招牌,拽著萌振國問道。

  “裝修風格確實土了點,但絕對是正經地方,我能帶你去不正經的地方嗎?對了,你去過那種地方嗎?”

  萌振國微笑著問道。

  “沒去過。”陳延森立馬否認,說完后,又在心里補了兩個字“今天”。

  “那就好。”萌振國不太信。

  兩人在吧臺買了票,直上二樓貴賓區。

  沖澡、汗蒸、按摩一條龍下來,萌振國和陳延森舒舒服服地躺在軟榻上,邊喝茶,邊閑聊。

  “萌叔叔有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

  陳延森隨口問道。

  以他在徽安省的人脈,足以把萌振國的位置,再往上推一把。

  萌振國一愣,心中暗道:我這算是父憑女貴了?

  但他卻拒絕了:“泥潭雖小,卻沒有天敵,可一旦去了江河湖海,可就身不由己了!”

  他在小縣城不缺錢、不缺人脈,黃土都埋半截身子了,沒必要再往上面鉆營。

  陳延森嗯了一聲,也沒多勸。

  直到下午四點,兩人才離開洗浴中心。

  陳延森則乘車趕去王子豪家。

  沒辦法,他和陳國賓沒一個會做飯的。

  原本已經在酒店定好了大飯,可架不住王戰軍和溫淑梅的盛情邀請。

  老陳起初本不想答應,但他轉念一想,就自己和兒子兩個人過年,未免也太冷清了,最后便應了下來。

  與此同時。

  集齊福卡的用戶已超200萬,每個人可以分到110多元。

  上周花高價,從黃牛手里買敬業福的人,徹底傻眼了。

  血虧四千多!

  另一邊。

  千度外賣再次加入戰局,即便是大年三十,一二線城市的外賣競爭仍舊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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