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明月當空,繁星點點。
有女使端著一盆水從亮著蠟燭的屋內走了出來。
“嘩!”
盆里的水被潑到了暗渠旁。
“當當!戌時(晚九點)已過!”
更夫的報時聲隱約傳來。
聽著報時聲,女使端著木盆仰頭看了下夜空。
跟著自家姑娘離開生活多年的榮家,女使也是頗有感觸的。
看著眨眼的星星,女使嘴角露出了些許笑容。
當她要回屋時,看到院子門口有人挑著燈籠走了進來。
待看清來人,女使趕忙通傳道:“主君回來了。”
屋內,
正在給榮飛燕卸著釵環的細步,低頭和自家姑娘對視了一眼。
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榮飛燕道:“給我加件薄褙子。”
“是。”
當榮飛燕合著前襟走到外間,徐載靖正好進了屋子。
“嗅嗅。”
榮飛燕動了動秀鼻,輕聲道:“官人,你喝酒了?”
“唔。”徐載靖笑著點頭:“今日有幾位故舊回京,緊趕慢趕沒趕上咱們的婚禮。下午便在樊樓設宴,款待了一番。”
說話間,榮飛燕已經走到了徐載靖身邊,伸手幫著徐載靖脫了外套。
“那官人沐浴一下吧。凝香,給浴桶里加些熱水。”
“不用!”徐載靖擺手道:“你官人我沒那么金貴,直接用涼水沖一下就行。”
榮飛燕就著燭光看著徐載靖,搖頭道:“官人,時辰太晚了,用涼水對您身體不好。”
說著,榮飛燕踮腳伸手摸了摸徐載靖的鬢角:“您頭發里都有塵土。”
徐載靖笑道:“是下午去營中時落的。”
榮飛燕看著徐載靖,面帶微笑的點了下頭,隨后榮飛燕便發現她跟前的徐載靖,視線在朝著她衣服里鉆。
原來是榮飛燕踮腳伸手,褙子寬大的袖子自然滑落,露出了有些許痕跡的胳膊。
同時這個動作,也讓榮飛燕的胸膛距離徐載靖更近了些。
榮飛燕正要朝后退一步,就感覺腰間一緊后,被徐載靖摟在了懷里。
看著徐載靖湊近的臉龐,榮飛燕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姑娘,水.”
細步的聲音傳來。
榮飛燕趕忙睜眼低下頭。
“咳。我去沐浴。”徐載靖看著羞澀的榮飛燕說道。
沒等榮飛燕點頭,就發現自己的手腕被徐載靖握住了。
“娘子,你也來.”看了眼抿嘴的細步,徐載靖改口道:“你也來幫下我。”
側間。
屏風后,
“唰。”
徐載靖衣服一脫,光潔溜溜的站在了浴桶旁。
側頭看去,卻發現屏風旁的榮飛燕已經背過身去。
“嘩啦。”
徐載靖邁進浴桶中的聲音傳來。
“姑娘,小生的身子都被你給看光了”
一聽此話,榮飛燕立馬看了過去,眼中滿是羞惱的神色。
侍立在屏風外,正好能看到榮飛燕的細步,臉上也滿是不可置信。
和榮飛燕對視了一眼后,細步看明白了自家姑娘的意思:沒成婚前,在外面的時候,徐載靖是位十分守禮的謙謙君子。
可在成親后,怎么如此騷包 “給我吧。”
榮飛燕伸手從細步手上拿過沐浴用的物品,朝著浴桶走去。
剛走到浴桶邊,榮飛燕便看到徐載靖側著頭,嘴角含笑意味不明的看著自己。
待掃視了一下榮飛燕的穿著后,徐載靖這才回頭之后搖了搖頭,似乎是否決了某種想法兒。
隨后,
榮飛燕站在浴桶邊,幫著徐載靖洗著頭發。
就著燭光,看著徐載靖后背上數道撓痕,肩頭上的幾個牙印,榮飛燕只感覺自己的臉再次熱了起來。
一刻鐘后,
梳妝臺前,
“姑娘,要不奴婢來吧。”凝香看著蹙眉給徐載靖擦頭發的榮飛燕說道。
榮飛燕輕輕搖頭。
見此,凝香便退到了一旁。
擦干了頭發后,榮飛燕便拿著用梳子,慢慢的幫徐載靖梳著頭發。
“嘶。”
站在徐載靖身旁的榮飛燕,蹙眉倒吸了一口涼氣。
手不老實的在榮飛燕腰間亂動的徐載靖立馬停下了動作。
看著榮飛燕蹙眉的樣子,徐載靖趕忙將手挪開。
又過了一會兒。
看著坐在床邊的徐載靖二人,細步說道:“主君安睡,娘子安睡。”
說完后,細步和凝香躬身一禮后退了出去。
臥房內安靜了下來。
感受著身邊徐載靖的視線,榮飛燕頭也不敢抬的蚊聲道:“官人,怎么了?”
低頭時,榮飛燕視線無意識的掃過,便發現某人某處有了很大的變化。
看到此景,榮飛燕被嚇的趕忙側頭朝別處看去。
“沒什么。腰腿還疼么?”徐載靖問道。
“嗯。”榮飛燕點頭。
“昨晚我是有些過分了。”
聽著徐載靖話語,榮飛燕輕咬著嘴唇。
“睡吧。”
“哦。”
榮飛燕慌亂的應了一聲后,趕忙將自己的雙腿抬上床榻,行動間大腿根的弧度,讓徐載靖呼吸急促了數下。
徐載靖也上了床,將兩邊床幔放下后合攏。
“今晚不好讓你再累著了。”
“.”(此處省略八百字。)
“咚咚!咚咚!”
聽著耳邊有力的心跳聲,不知道昨晚怎么睡著的榮飛燕,茫然的睜開了眼睛。
入眼依舊是一片黑暗。
一旁隱約能看到兩側床幔的合攏處,有朦朧的微光。
直到此時,榮飛燕才發現自己是趴在了徐載靖身上,臉頰貼著的是徐載靖胸膛。
想著昨晚的事情,榮飛燕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徐載靖說話算話,昨晚的確沒讓榮飛燕累過,因為昨晚榮飛燕就一直趴在徐載靖的胸膛上。
不用撐,不用站,也不用費力的摟著徐載靖的脖子,只要伏在徐載靖的胸口就行了。
想著這些,榮飛燕捋了下腮邊的秀發。
忽的,
榮飛燕感覺自己大腿邊,有個東西正在迅速變化,她趕忙閉上了眼睛。
“噗通!噗通!”
雖說榮飛燕是細枝結碩果,厚厚的脂肪壓的徐載靖十分舒服,
但徐載靖依舊能聽到她打鼓一般的心跳聲,于是徐載靖忍不住笑出了聲:““吭哧.””
依舊伏在徐載靖胸膛的榮飛燕,趕忙緊閉雙眼,裝睡的將雙手湊到了眼前,捂住了自己的臉。
這番動作,也讓幾根青絲滑落到了榮飛燕的鼻子前。
一開始,榮飛燕鼻子前的青絲被她平緩的呼氣吹著,不時的飄動一下。
漸漸地,青絲飄動的頻率變快,飄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
“啪。”
清脆的擊掌聲傳來。
“徐五哥哥.唔——!”
“唉——”
一聲舒嘆。
片刻后,床幔被人從里面分開。
徐載靖下床后又將床幔合上。
聽到動靜的凝香紅著臉低著頭,端著蠟燭走了進來,服侍著徐載靖穿衣。
剛穿上一件貼身的衣服。
“嘶。”
徐載靖倒吸一口涼氣。
聽到這動靜,凝香茫然的看向徐載靖。
徐載靖感受著胸前的被咬的疼痛,朝凝香搖了下頭,示意不關她的事。
床幔內,
無力趴在床榻上的榮飛燕,聽到徐載靖吸涼氣的聲音后,一邊感受著唇齒間的血腥味,一邊扯過薄被,將自己的臉蓋了起來。
蓋住之后,榮飛燕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腰臀。
很快,徐載靖離開了屋子。
“活該!誰讓你這么用力拍我的!”
榮飛燕悶聲悶氣的聲音傳來。
天色大亮。
細步來到屋內服侍榮飛燕起床。
就著透過窗紙照進來的天光,細步將榮飛燕的褻衣收到了籃子里。
屋內只有主仆三人,抱著新衣服的凝香看了眼榮飛燕后,松了一口氣,道:“幸好幸好!姑娘,您今早身上沒添什么新傷。”
榮飛燕微蹙著眉頭沒有說話。
細步從凝香手上拿起新衣,幫榮飛燕穿上去的時候,就看到了榮飛燕腰臀下的發紅印記。
“這”細步蹙眉看向榮飛燕:“姑娘,主君他.也太不憐惜了。”
榮飛燕依舊蹙眉:“沒事,這一下,我還回去了。”
“還,還回去了?”凝香茫然的重復著。
轉眼間,便到了榮飛燕三朝回門的日子。
這日,
下午時分,皇城之內,榮妃寢殿。
榮妃坐在椅子上輕搖著團扇,面帶微笑的看著不遠處在地毯上玩鬧的兒女。
期間,榮妃還會時不時的看一眼殿外,眼中有不少期盼的神色。
沒等榮妃繼續去看自己的一雙兒女,殿門口的竹簾便被人從外面撩開。
鬢角微微出汗的女官行禮后說道:“娘娘,奴婢回來了。”
榮妃起身走了兩步,趕忙問道:“今日飛燕回門,情況如何?”
女官走到榮妃近前,笑著回道:“娘娘,您放心,今日郡王同飛燕姑娘回門,一切順利。”
“帶去榮家的禮品單子,奴婢也看過了,是比去柴家的少了兩成多。”
榮妃擺著團扇道:“這也應該,飛燕她畢竟是側妃。”
說著,榮妃繼續看著女官。
知道榮妃想要問什么的女官趕忙道:“娘娘,見公婆的過程,奴婢也問過了。飛燕姑娘是給柴家姑娘敬茶了的。”
“可是沒有給代國公夫婦敬茶,敬奉的是和柴家姑娘類似的棗子栗子等物件。只是碗碟比柴家姑娘小兩圈而已。”
“啊?”榮妃面露驚訝:“這這是怎么來的?”
女官附和道:“娘娘,奴婢聽到此事的時候,心中也十分驚訝。”
榮妃想了想后,嘴角露出了笑容:“投我以桃報之以李,柴家姑娘確實有當大婦的心胸。”
“那你.”聽到榮妃的話語,女官道:“娘娘放心,聽細步說,飛燕姑娘她甚是明白其中的道理。”
“嗯!”榮妃點頭后,目不轉睛的看著站在身前的貼身女官。
女官卻看了眼不遠處的小皇子和公主。
榮妃同樣看了一眼后,便同女官朝著另一邊走了幾步。
抿了下嘴,女官低聲道:“娘娘,夫妻敦倫之事,奴婢看過問過。”
榮妃點頭靜待下文。
女官低聲道:“據細步說,飛燕姑娘和姑爺十分.琴瑟相和!”
榮妃聞言一笑,稍有些自傲的說道:“飛燕別的不說,身材相貌比我年輕時還要出彩.如此,我就放心了。”
說完,看著點頭不跌但面色尷尬的女官,榮妃蹙眉道:“怎么了?有什么話不能說?”
女官深呼吸了一下:“娘娘,您所言甚是。飛燕姑娘冰肌玉骨風姿綽約!但奴婢聽細步說.”
“說姑娘在房事上對姑爺是予取予求!姑爺的身體奴婢也略有耳聞!奴婢有些擔心姑娘的身子。”
榮妃一聽此話,眉頭便也蹙了起來:“細說。”
“是,娘娘!細步說姑娘的胸膛、腰臀、上臂、大腿上滿是各種抓捏紅痕”
“而且,今日奴婢瞧著姑爺神態饜足精神極好,姑娘卻眼底發青精神萎靡.明顯是姑爺索取過度了。”
“就這樣,姑爺依舊每日早晨早起鍛煉一個多時辰。”
榮妃聞言,臉上并無什么尷尬,只是擔心的嘆了口氣:“嘖!這!對了,飛燕可有對你說,她有厭煩敦倫之事?”
女官搖頭:“奴婢說起此事時,瞧著飛燕姑娘眼角泛著媚絲,并無厭煩的神色。”
榮妃松了口氣:“這么說來,飛燕身上的紅痕,不過是兩人恩愛.”
女官點頭附和:“是的娘娘,聽細步說姑爺身上痕跡也不少。”
女官又道:“娘娘,您也別太擔心!臨回宮前,奴婢特意囑咐細步讓她多備些食材,給姑娘補身體!飛燕姑娘如今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身子恢復的也快。”
聽著女官的話語,榮妃緩緩點頭:“明日讓人去囑咐飛燕一聲,別因為自己好看,就把他官人拘在自己屋里。”
“說起來,柴家姑娘的做法很大氣很尊重她的。”
榮妃說完看著女官的表情,蹙眉道:“怎么?”
“娘娘,奴婢也同飛燕姑娘這樣提過,可飛燕姑娘說,她第二天就想讓郡王去柴家姑娘屋里。”
“可可柴家姑娘也有些遭受不住,又把人給推回她屋里了。”
榮妃無奈的舉起團扇,在自己眉頭之間蹭了蹭,思索片刻后說道:“飛燕官人院兒里,不是有襄陽侯送的一對兒侍女么?聽說一直沒收進房里?”
“沒有。”女官搖頭道。
榮妃道:“告訴飛燕,待盛家姑娘入門,她們三個商量一下吧。”
“他們小夫妻的房中事就不多說了!等幾日后盛家姑娘入門,諸般禮儀,還是要和飛燕一樣才好。”
女官道:“娘娘,飛燕姑娘有您和小皇子殿下,盛家的庶女如何能.”
看著榮妃的神色,女官趕忙止住話頭。
“盛家姑娘的祖母是徐家長輩,嫡親兄長還是探花,親弟弟未來可期,如何當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