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獄宗的滅門,死傷不大。
和凌奇軒一起陪同陰風老人“參觀小鎮”的冰獄宗高層被陸行舟魂幡招展,全軍覆沒,這些人也都是參與伏擊的,算是報了伏擊之仇;而由司寒和天瑤圣地聯軍進攻的冰獄宗山門,殺伐很輕。
司寒需要俘虜人手為己所用,此刻正在整理收編俘虜。
但他沒動冰獄宗的倉儲,天瑤圣地的人守著呢。
陸行舟帶著獨孤清漓和姜緣去冰獄宗的藏寶庫找東西,一路上姜緣臉都是臭的,落后小半步跟在后面一言不發。
再怎么騷糊涂了,醒來記憶還是有的。
那發騷地往男人身上湊,嘴巴嘟嘟地索吻結果還親在劍上的經歷簡直讓姜緣想死。
還不止呢,那會兒還自己撕扯著衣服說好熱。
還好那是修繕好的法衣,如果還是普通衣裳,怕是又要被撕裂,又賣肉了。
反正姜緣醒來到現在人都是懵的,全程旁觀元慕魚在無相級生命面前蹦迪的霸氣操作,也只讓姜緣桃花眼微微一動,有點佩服。
然后就又垂了腦袋開始內耗。
旁邊那只討厭的小白毛眼神斜斜的,讓人渾身都不自在。
我是小三嗎就那樣看我?我和你們壓根就沒關系好不好!
姜緣整個人懨懨的,想要拔腿走人不和他們湊在一塊吧,又舍不得冰獄宗寶庫。
偷渡的時候能帶的東西并不多,主要帶的是自家關鍵的機關傀儡以及匕首等隨身用器,別的基本都是有用的丹藥了,連靈石都沒帶幾塊的。所以姜渡虛還選擇了一個海商的套路來立足,就是為了基礎用度。
千辛萬苦去探秘窟圖個啥呀,還不是想搞點此界的好東西,免得被人說要飯的。
結果秘窟里什么都沒有,只有散落一床的蕾絲內衣,還被陸行舟卷在床單里丟了。
辛辛苦苦打半天,小木人耗費了一堆,大傀儡人都被玄女打得微損,最終一無所獲。哦,收獲的是被男人吃了豆腐,被白毛當了小三。
這要是不從冰獄宗藏寶里賺回來,姜緣簡直想創死自己,再想跑路也得忍著!
寶庫門開,滿目珠光寶氣讓姜緣微微瞇了下眼睛,有些驚喜地伸手拂過架子。
冰獄宗的寶庫,檔次說不定要比國主司寒的寶庫都高一點……凌奇軒歷年來溝通冰魔,雖然只能極為偶爾有所得,獲知的信息也遠超一般人了。比如當初的骨龍就是凌奇軒先發現的,被用來布局。
獨孤清漓懶得挑,直接取下最頂上一個玉盒,盒中是塊冰玉。冰玉散發著霧氣,有些迷幻而扭曲,看著不太真實,可冰凜之意強烈而純粹。
見多識廣的天瑤圣女獨孤清漓竟然認不出來:“這是什么?”
姜緣探頭看了一眼:“冰幻神玉!這寶貝古界都非常稀有,區區冰獄宗居然有!”
陸行舟獨孤清漓一左一右斜眼看她,你們古界人一天天的喊“古界都沒有XXX”好幾次了,還說不是臭要飯的。
不過見識倒是高,這東西兩人都不認識,竟被姜緣一口認了出來。
陸行舟問:“什么作用?”
“算是觸摸到一絲法則的冰系至寶,主要用于勘磨領悟冰系幻術或鏡像術之用,能吃透的話,修行應該能漲一截。嗯,佩戴在身上也能免疫其他幻術吧。”
“冰系還有幻術?”
“為何沒有?冰有倒影,這白毛不是號稱霜天凍月映寒川?有影即幻。連這個都不知道,你們霜天凍月看來不是什么好功法。”
獨孤清漓:“……”
臺詞被搶了?
“再說了,冰霧升騰,虛實難辨,非幻而何?”姜緣鄙視道:“土包子。”
陸行舟:“……”
算了,看她身子軟的份上,忍。
獨孤清漓倒沒說什么,取出冰幻神玉看了一眼,低聲道:“我的修行確實缺乏此類……對我的領悟是個很好的補充……或許吃透的話,便是我的暉陽之路。”
陸行舟有些欣慰,這次小白毛傷得一塌糊涂卻啥都沒得到,有這個戰利品就不虧,暉陽之路那才是可遇不可求的。
姜緣撇撇嘴,倒也沒打算和獨孤清漓爭冰系的東西,不合用。
冰獄宗就算是專注冰系物品,其他類型的東西也不至于沒有的。
啪啦啪啦開了幾個盒,東西都不太滿意,檔次是還行,都不合用,姜緣直接撇到了一邊。卻聽陸行舟道:“你收著吧。”
姜緣面無表情:“我又不是收破爛的。”
陸行舟道:“你自己未必用得上,看你們家族模樣,應該并沒有帶太多東西下來,這些能作為家族底蘊儲備。”
姜緣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挑了一些順眼的收下了。
然后看陸行舟也變得順眼起來:“你不要?我知道你接收了霍家遺產資源特別豐富,而且你有很多軟……嗯,外部支持很多。但這里的東西也很特殊,對你也是個補充。”
“你也說了對我只是補充,你家更急需。反正其他的你看上什么直接拿,不用商議。”陸行舟沒多扯這個,擺擺手搜尋其他好貨去了。
就當是小費,也得給她塞點收獲啊,不然小姑娘要哭的。
不過這些所謂的給家族底蘊儲備的東西,終究比不上個人適用的。陸行舟這會兒寧可自己找不到合用的東西,也希望姜緣能找到想要的。
“這是什么絲線?”陸行舟打開一個盒子,看著里面如冰絲般的絲線:“冰蠶絲嗎?”
又是姜緣湊過一看:“是從玄冰玉髓之中抽取煉制的玉璣冰華絲……給我一撮就行,大頭還是給你家白毛。”
陸行舟打量了一眼她的紅裳:“又補衣服?”
姜緣憋著臉:“法衣自然可以隨時添加東西重鍛升格的,不過這東西還是你家白毛最合用。氣死人了這里怎么就像是替她開的一樣……”
獨孤清漓不語,只是一味收東西。
其實陸行舟的降龍甲至今后背還有個洞,也需要找東西補。但正如姜緣所言,這里的東西好像為獨孤清漓量身定制,其他屬性的雖有,檔次卻比冰屬性的差老遠,沒啥大用。
陸行舟還好,這里好歹有一些極為特殊的冰系藥材,對于丹師的煉丹儲備很是重要。姜緣就真是除了給家族補充點東西之外沒啥真有用的,氣得俏臉通紅。
此戰基本等于平白送肉上門。
陸行舟有些歉意:“姜小姐有沒有特別需求的東西,不妨告知一聲,如果我見到了幫忙留意。”
姜緣有點奇怪地看著他的表情:“沒合用的是我運氣不好,你歉意什么歉意?你又沒承諾過什么。”
欠你小費……陸行舟道:“此役姜小姐居功至偉,卻沒什么收獲,我過意不去。”
姜緣冷笑:“那我要一滴帝血,你能幫我找到嗎?”
陸行舟道:“你早說,顧戰庭都燒成灰了,不然弄一滴給你。”
“我要他的血干嘛?”姜緣氣笑了:“帝血指的古族大帝,我們八姓都是其血脈后人,但一代代下來,血脈稀釋得多,如果我能有先祖的血脈濃度,無相也不在話下。”
“就你?無相?”
姜緣面無表情。
陸行舟摸了摸下巴:“好,這信息我知道了,會留意。”
頓了頓,忽然問:“你們姜家的偷渡,是否有一部分意義,是想看看人間界是否有上古帝陵之類的留存?”
姜緣怔了怔,沉默下去。
良久才道:“確實有些因素是想找找古界所無的東西……事實證明,雖然古界大部分高端東西這里都沒有,但這里也真有少量古界沒有的東西。”
陸行舟道:“我忽然在想一個問題……”
“你說。”
“如果此界人士想反向偷渡去古界,有沒有可能?”
姜緣人都懵了。
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此界去古界,那叫什么?那叫飛升誒。
飛升也可以偷渡嗎?
但理論上,既然可以偷渡下來,是不是也可以偷渡上去?
這題超綱了,姜緣懵逼在那里,無法回答。
陸行舟又道:“你們知道天巡吧?你們所逃避的追捕者是不是天巡?”
“對。”姜緣臉色有點白,壓低了聲音:“最好不要直呼真名,容易被感應。”
陸行舟點點頭,這個聽著玄乎其實很容易理解。就算普通人,如果有人在附近悄悄說你壞話,都可能有點第六感,下意識看過去,當這種感知成億倍放大,自然便是“誦真名即可知”,沒多玄乎。
目前來看,天巡應該是秩序維護者,和偷渡的摩訶與姜家等人是對立的。
但秩序維護者卻又未必是正義者……天劫被動過手腳這事,秩序維護者難道這么多年都不知道?這么多年沒有人飛升上界的客觀狀況總該有數吧?所以天劫被動手腳,莫非是天巡自己干的?
另外還有個問題……從北海國王的話來看,天巡和摩訶原本是一伙的,大家都當他們是正義方,還把摩訶視為高僧圣佛,一起對付冰魔之流。但北海國最終被摩訶賣了,國王希望自己告訴天巡。
摩訶曾經被追捕過,但追兵被滅完了口,摩訶又回去了……如今的顧以恒是摩訶用類似玄女應身的法門,化身偷渡的,本體應該還在古界。也就是說,天巡至今可能都還不知道摩訶一直在偷渡,雙方至今沒有翻臉。
古界的問題挺復雜的……陸行舟還真有點想給天巡塞個消息,看看天巡會不會和摩訶咬得一嘴毛。但這消息怎么塞?偷渡不了,就算能也不敢。
“所以姜家到底為什么要偷渡,古界到底發生了什么,能不能給我交個底?”陸行舟終于問。
姜緣煞白著小臉,用力搖頭:“我們沒有那么熟。”
旁邊終于傳來獨孤清漓的聲音:“你嘟嘴親他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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