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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老巴必吃榜Top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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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斯的援救工作進展得很順利,但現場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這么認為。

  伊芙琳、營地里的老醫生,勇者少年,就連小暗都在蘭斯嘴巴里冷不丁蹦出了一句話無法理解的絮語后,把視線齊刷刷地集中在了伊森身上。

  “這是還在治療的過程中,是正常現象。”

  伊森不得不向現場幾位第一次和老巴打交道的新朋友們解釋。

  這很好理解,其實和現在醫學中許多人在打了全麻之后會說胡話一樣都屬于正常的生理反應。

  “他的傷口里在冒……觸須,這也是正常現象?”

  對此,伊芙琳表示懷疑,她的疑問說進了每一個人的心坎里,圍觀群眾們連連點頭,蘭斯看上去的確是活了,但他活下來的方式相當奇怪。

  “這不是壞事。”

  伊森希望他們要善于挖掘事情積極樂觀的一面,“這都是治療的一部分,你們要往好處想,蘭斯掌握了一門外語,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在這生活越來越快節奏,工作越來越難找的時代里,人們都知道掌握一門外語的意義,就憑蘭斯剛才冷不丁地蹦出的那一句地道的舊神信徒語,待他有朝一日辭去了劍士的職業,考慮轉行時,翻譯將會成為他的一項新選擇。

  這是如今社會發展的大趨勢,尤其是在越來越多的舊神復蘇,進入人類社會的時代背景之下,這門外語絕對吃香,而且這可是得到了老巴本人的親自指點,一般人做夢也得不到這樣的機會。

  不夸張地說,這件事要是被以夢魘魔女為代表的巴扎托斯信徒們聽見了,絕對會激動到淌口水。

  而伊森也在長期的相處中,學會了一門專精于巴扎托斯的說服術,哪怕是老朋友,喊別人幫忙也是要有說法的,溝通是訣竅,你要是在召喚儀式中夸獎蘭斯高潔的精神與靈魂,贊揚他恪守劍士職責,為了守護人們戰斗到最后一刻,老巴多半會覺得你既啰嗦又無趣。

  因此,伊森采取了另外的說辭。

  他告訴老巴自己在異世界發現了一個巴扎托斯藝術的好苗子,這人大招是自爆,一生氣就和別人死斗,把自己渾身上下搞得都是血窟窿,血流得像噴泉一樣!

  老巴一聽,當時就坐不住了。

  蘭斯不但得到了巴扎托斯的救治,還是高級VIP套餐。

  伊森把這套說服術命名為《老巴必吃榜Top0》,他覺得以后任何巴扎托斯信徒在和他們偉大而又無所不能的天父溝通時,都可以采取相似的話術。

  后續的治療又進行了近五分鐘,盡管仍然滿心疑惑,伊芙琳卻沒有再繼續提出質疑,她今天已經遇到了太多怪事,世界觀都經過了破碎到重組的過程,她想通了,只要能治好蘭斯,觸須又有什么不行呢?

  為什么人們在看見圣光時就會心一笑,看見觸須時就露出恐懼和不安的表情?

  這是不是表明他們涉嫌種族歧視呢?

  沉默期間,伊芙琳在內心進行了深刻的反省,她想要變成一個更好的人。

  終于,那奇怪的語言停止了,在全麻過后,重傷痊愈的蘭斯恢復了正常的語言交流能力,他坐在祭壇上,低頭注視著自己的雙手。

  他記得自己在那四個襲擊者們戰斗時使用了家鄉相傳的禁忌之術,他燃燒了自己的靈魂,以換取了這場戰斗的勝利,他撐著最后一口氣,一直等到伊森等人的出現,他當時隱約看見了跑向自己的兩人一貓,最后吊著的力氣便隨之散去了。

  他本該死了才對,這是連大賢者塞拉都無法修補的靈魂創傷,可現在……

  他的傷勢不但痊愈了,甚至還因禍得福,感覺身體充滿了無盡的力量。

  脫胎換骨的狀態讓他如獲新生,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打破了某種界限,那禁忌之術對如今的他來說已不再消耗靈魂,相反,心中激蕩的情感讓他甚至要把它變成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為了這莫名的躁動,蘭斯捏緊了右拳,他的整只右胳膊頓時膨脹了一圈,禁忌之術頓時讓他的胳膊上出現了傷口,剎那間鮮血噴涌,但這一次既沒有痛苦,也沒有難以抵抗的脫力感,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爽快,仿佛靈魂都得到了滋養。

  如果非要說些什么的話……

  恐怕只有“V’cushaa’thee!”才能描述他此刻的狀態。

  “這、這也沒治好啊!”

  伊芙琳頓時又不淡定了。

  “別緊張伊芙琳,這只是為了證明我的猜想。”

  蘭斯連忙說道,“我現在很好,甚至可以說從來沒有這么好過!”

  這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當禁忌之術不再損耗靈魂,而變成了隨時可以釋放的普通技能,這里的人們恐怕根本無法理解這對于一名劍士,乃至他的故鄉意味著什么。

  蘭斯松開了緊握的拳頭,讓右臂的肌肉恢復正常,蠕動的觸須又一次從他的傷口中涌現了出來,那密集到足以引起密集恐懼癥的傷口在數秒之內就恢復如初。

  這個技能如今唯一的弊端就是比較費衣服這一個缺點了。

  “在我們那里,超凡者們也是神靈道途的踐行者,他們踐行神靈的意志,從而獲取力量。”

  伊森向依舊處于發懵狀態的人們解釋,“就在剛才,蘭斯走上巴扎托斯的道途。”

  “……巴扎托斯?”

  “那是血肉與進化之路。”

  伊森說道,“恭喜你,得到了巴扎托斯本人的青睞。”

  蘭斯身上發生的變化也完美地符合了血肉與進化的意義,那些曾經險些殺死他的氪命禁忌之術,對于進化后的肉體成為隨手就能施展的普通技能。

  不過他們永遠無法想象到這樣的機會究竟有多么難能可貴。

  即使在他們的世界,在那數千年的漫長時間里,得到過巴扎托斯本人青睞的人也只有三位,其中一個,便是人類歷史中居于首席的正位神——生命女神。

  沒有人知道蘭斯能在血肉與進化的道路上走出多遠。

  營地的伊芙琳等人終于后知后覺地明白了些什么,他們不約而同地望向天空,在那血色的云層即將消失,那巨大的眼睛閉上之前,虔誠地匍匐于祭壇上,向巴扎托斯念誦起了贊歌。

  就在剛才,他們見證了神跡的降臨。

  盡管他們從未聽說過巴扎托斯的名號,但他們能想象到的那一定是一位仁慈而富有同情心的神祇,就如一位……慈父!

  突如其來紅霧阻擋住了帝國軍的前進,他們本就不想與蘭斯這個“帝國最強的男人”決一死戰,再加上天空的異象堪比天災,他們便原地駐扎,說什么也不可能再前進了,這為伊芙琳等人的大撤離計劃提供了絕佳的機會。

  經歷了一整夜的動蕩,伊森想到了一個新的計劃。

  他面對著蘭斯和營地的反抗軍們,說出了那句熟悉的話來,“諸位,我有一個計劃。”

  很顯然,銀輝帝國內部隱藏著驚人的秘密。

  那秘密很可能超越了銀輝帝國本身,很可能與失蹤的白銀帝王有關。

  于是,在正午到來前,帝國軍的營地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遇難空艇上的貴族們提到的被綁架的年輕人,他還為帝國軍帶來了一個意外驚喜——重傷昏迷的蘭斯。

  年輕貴族向帝國軍講述了昨夜反抗軍營地的遭遇,幾位埃什大公派來的刺客殺進了營地,他們偷襲并重創了蘭斯,反抗軍也在襲擊中分崩離析,他一直躲在暗處,直到蘭斯與刺客們的戰斗走向尾聲。

  蘭斯這個可惡的叛黨以燃燒靈魂為代價,殺害了那幾位無畏的帝國英雄,而他則繼承了那幾位英雄的意志,一路把蘭斯帶來了這里。

  這與帝國軍得到的情報相吻合,伊森這一番話聽得帝國軍的指揮官連連點頭,他幾次都難以壓制住嘴角的笑容,末了還在口頭上表揚了伊森的勇敢之舉。

  他們不愿意和蘭斯廝殺,但沒有人會拒絕這天降的軍功。

  將蘭斯這種級別的叛黨帶回帝都,無異會讓他們得到帝國統帥與埃什大公的青睞,若是運氣再好一些,甚至還有可能被封予爵位,徹底擺脫平民的身份!

  這便是伊森制定的潛伏計劃,有了老巴的幫助他們更是如虎添翼,如今的蘭斯在裝死的領域無人能出其右,而他這幅慘兮兮的模樣極有可能會讓帝都的那些大人物麻痹大意,毫不設防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同一時間,帝都。

  彼岸抱著一袋新鮮出爐的面包和熱狗,漫步在這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頭。

  這正是帝都一天之中最為熱鬧的時刻,街道上的人們來來往往,演繹著表面上虛假的繁榮,她能嗅到空氣中的肅殺,帝國軍的巡邏隊們見到她之后繞道而行,那些偶然遇到經驗豐富的冒險家們也都用一副同情的眼神望著她。

  她了解其中的原因。

  早在十幾分鐘前,她就被人給盯上了。

  盯上她的人善于偽裝,在她這里能得到“高手”的評價,和她迄今為止在這個世界遇到過的對手不可同日而語,一共有五人,只要稍不留神便會遁入陰影中消失不見。

  當然,這也和她沒有刻意隱藏行蹤有關。

  今早醒來走出旅館后,彼岸就大搖大擺地去了帝都的面包房,為自己精心挑選了一些午飯。

  她知道跟蹤她的人和昨天被痛扁了一頓貴族大少爺有關,她對酒館老板那瞠目結舌,仿佛世界末日即將到來的表情記憶猶新,在她胖揍這大少爺和他護衛期間,酒館里的其他人就仿佛被施展了定身咒。

  那些人看起來要比她這個肇事者還要害怕。

  一天足夠彼岸了解銀輝帝國的格局,在這個王國貴族擁有著比尤里烏斯時期更崇高的地位,他們的話不容違抗,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能做出奸淫擄掠,放火殺人的行為,而帝都的平民們則早都完成了馴化,他們早就對此習以為常。

  沒有人會去質疑貴族老爺們的行為,他們只會反思是不是他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夠好,惹得他們的貴族老爺們生氣了。

  帝都人不但善于反思,更善于檢舉揭發,他們以揭發反抗行為為榮,一句醉酒后的無心之言,就有可能被舉報到帝國軍那里,盡管這不會為他們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好處,卻極大滿足了他們的忠心,他們用這樣的行為向貴族們表達了他們的忠誠。

  所以彼岸自然也被舉報了。

  這一路上她就遇到不下十個向帝國軍舉報她在酒館里毆打了貴族,但出于某些原因,巡邏的帝國軍們似乎不愿意蹚這趟渾水,全都對她敬而遠之。

  經歷過尤里烏斯時期的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奧秘。

  一定是那位貴族大少爺的家族向帝國軍打過了招呼,家族希望用他們的方式處理此事。

  死罪在許多貴族們看來太過輕巧,無法平息他們的怒火,也沒法對更多的人起到警示作用,他們會用諸如“剝皮者”式的處決方式讓所有人看見違抗貴族的下場。

  在這一點上,兩個世界的貴族似乎并沒有太大區別。

  以前帝國騎士團也接到過許多貴族私下里向他們打招呼,為了杜絕這種不良風氣的蔓延,彼岸帶人就去把那些打過招呼的人全給抓了,不但抓了,還以各種理由把他們安置在帝國軍營拖個十天半個月。

  看著那些貴族被氣得上躥下跳的模樣,她就覺得痛快。

  在返回旅館前,彼岸慢慢悠悠地走進一個暗巷,她知道那些跟蹤者們一直都在等一個合適的下手時機。

  盡管帝都的居民已經完成了自我馴化,彼岸也不想在街上鬧出太大騷動,以免傷及平民。

  這里人煙稀少,沒有比這里更合適的地方了。

  “看來你已經發現了啊。”

  那些穿著黑色斗篷之人從陰影中現身,其中一人饒有興致地問道,“我想知道你的理由。”

  “理由?”

  “你為什么要對法比烏斯少爺出手?”

  “法比烏斯,這就是他的名字么……”

  彼岸說道,“原因很簡單,你們可以替我轉達他,像他這種在飯桌上光勸酒不點菜的,我下次還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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