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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元素塑能師伊森向你發起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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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辛普勒家族而言,最近噩耗連連。

  先是埃什大公的私生子死在了齒輪城,他們的尸骨至今都沒能找到,在他們將齒輪城的事務處理完畢之前,大公的兒子法比烏斯辛普勒,家族的合法繼承者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人打成了豬頭,被路過的帝國軍統帥送回了宅邸。

  見到自己臉腫了一圈的孩子,埃什的大公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辛普勒家族不但丟人丟到了帝國軍那里,這件事無異于把整個辛普勒家族的面子在扔到地上來回踩,埃什大公做夢也想不到帝都竟然會有人膽敢襲擊他的兒子,事實上法比烏斯和他的隨從們也沒想到,以至于當他們被三拳兩腳放倒時,還沉浸在深深的錯愕之中。

  “塞德里克閣下,這是對于辛普勒家族的挑釁。”

  憋了許久,埃什大公終于從牙縫里擠出了這么一句話來,“所以,我希望帝國軍不要插手這件事,交給我們自己來處理。”

  “當然。”

  塞德里克淡定地抱著懷里的硬面包,這為他省去了不少麻煩,他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參合辛普勒家族的爛攤子,不只是因為那個迎面而來的神秘女人為加班的他送來了硬面包作為夜宵,更因為她的氣場。

  那是只有真正從尸體堆里爬出來的人才會具備的氣場。

  但他很確信那個紅發女人不是帝國軍中的一員,赤紅的發色也并不符合帝國人的特征,那么她究竟是從哪染上了這一身煞氣就很值得推敲了,以及……她又為什么會在這個時間節點出現在帝都?

  這絕對不是“勇者游戲”里倚靠追捧和吹噓出來的實力。

  一場巨變即將到來,而以辛普勒家族為代表的帝國貴族們還沉浸在往日的迷夢之中。

  塞德里克深深地看了一眼仿佛隨時都會暴跳如雷的埃什大公,打消了提醒對方的念頭,如果這位辛普勒家族的家主還能保持一丁點思考能力的話,就該知道讓這件事到此為止是對辛普勒家族最好的結果。

  他從法比烏斯那兩位高階超凡者侍從了解了戰斗的全過程。

  從他們的敘述來看,那甚至無法稱之為一場戰斗,因為當他們回過神時,就發現他們已經倒在地上,成為了“肉團”的組件之一,他們沒能看清那個紅發女人是如何出手的,也沒有摸清她的路數。

  如果那個女人不是以教訓他們為目的,而是對他們產生了殺意,那么當他經過那個小巷時,看見的將會是數具殘缺的尸體。

  這莫名讓塞德里克想到了在齒輪城死亡的大召喚師海緹雅,整個事件唯一讓他感興趣的就是當地警探們對于傷口的描述。

  貫穿心臟的刀劍傷,雙方的戰斗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以至于在海緹雅死亡的第二天才被宅邸的仆人們發現。

  這在塞德里克看來更像是秒殺。

  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的殺人技巧,和那些具有表演性質的“勇者小隊技巧”有著天壤之別。

  盡管他從來都看不上勇者小隊的成員們,但海緹雅再不濟也是帝國認證的高階超凡者,他所知道能瞬殺海緹雅的人寥寥無幾,而那些人根本沒有對海緹雅出手的動機。

  這更像是外來者。

  比如說,今夜那位和他擦肩而過,僅用了一個眼神就讓他產生了威脅感的神秘女人。

  然而埃什大公能想明白這一切么?

  塞德里克走出辛普勒家族的莊園,津津有味地咀嚼著剩下的半截硬面包,慢悠悠地步入黑暗之中。

  如果他能想明白這些事,就不會成為“臭名昭著”的埃什大公了。

  不過這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對大貴族顏面或權力游戲沒什么興趣,能讓他產生興趣的永遠都只有那些能讓他熱血沸騰的對手,這也是他最初加入帝國軍的原因,就在今晚,那久違熱血沸騰的感覺又一次被點燃了。

  他有預感,只要那個紅發女人還留在帝都一天,他們遲早都還會碰面的。

  而下一次見面時,或許就是彼此拔劍的日子了。

  另一邊,埃什大公一言不發地打開了書房的暗門,朝著位于宅邸之下的隱藏監牢的走去,這是家族用于處決反抗之人,又或是滿足一些成員變態癖好的地方,煤氣燈是這里唯一的照明,越是沿著階梯向下,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就越強烈。

  牢房里關押著許多人,他們披頭散發,眼神中早已失去了光彩。

  他們已經失去了求饒呼救的意志,如同行尸走肉般在這里等待著死亡的到來,那將會讓他們從這地獄中解脫出去。

  審訊室位于這漆黑長廊的盡頭,那也是血腥味的源頭。

  當埃什大公進門時,審訊室的地板早已被血液所浸濕,其中一位遭到審訊的人已然失去了生息,他的模樣早已辨認不出了,被固定在處刑臺上的是一個血肉模糊的肉塊,在那肉塊旁邊的,則是一張完整的人皮。

  而他的同伴——法比烏斯辛普勒少爺的另一位侍從正被牢牢固定在刑椅上,他的雙眼被魚鉤撐到了最大,強迫他目睹了同伴被處刑的過程。

  他的手腕與腳踝因劇烈的掙扎而變得鮮血淋漓,金屬束具勒開了他的皮肉,抵在了他的骨頭上。

  “他們沒有說謊,他們的確不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似乎是從其他地方來的。”

  負責審訊的人穿著漆黑的斗篷,她的半張臉籠罩在斗篷之下,“紅發不是帝國人的特征,她或許和塞德里克索恩來自相同的地方,可據我所知,塞德里克的村莊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毀滅了。”

  “把她抓住,活著帶到我的面前。”

  “我會給她留下一口氣的。”

  身披黑色斗篷的女人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她看向另一個被固定在刑椅上的人,“那么這個人……”

  被處刑者嘴巴被黑布勒緊,他瞪著埃什大公,支支吾吾地試圖說些什么。

  “已經沒有價值了。”

  聞言,被審訊者猛地一顫,審訊室的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了一股臭味,埃什大公嫌惡移開視線,頭也不回地朝著門外走去。

  他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處理。

  “大公,我已經找到那些流民的營地了。”

  胸前的水晶傳出了幾乎與黑斗篷女人如出一轍的聲音,“你想要如何處置他們?”

  “不留活口。”

  “蘭斯和索蘭呢?”

  “把他們帶回帝都,圣魔導士希望面見他們。”

  “還真是可惜啊。”

  水晶另一端的女聲嘆氣,緊接著表態道,“我會把他們帶回來的。”

  “喵嗚”

  通訊被切斷了。

  埃什大公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在電話被切斷的瞬間,他似乎隱約聽見了貓叫聲。

  喵嗚?

  全身籠罩在黑色斗篷里的女人同樣聽見了從不遠處傳來的貓叫聲,她循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只身材嬌小的黑色貓咪,她正仰著脖子,用那一雙漂亮的異色瞳打量著她。

  女人立刻想到了那些齒輪城貴族上報的內容,他們提到反抗軍綁架了他們中的一員,那個年輕人的特征是隨身帶著兩只可愛的貓咪,一黑一白。

  女人握緊了藏在袖管里的匕首,她故意擠出一絲親切的笑容,彎下腰,把握緊匕首的胳膊藏在身后,用另一只手友善地朝著小黑貓招了招手。

  突然出現的貓咪難免勾起了那些難忘的回憶——他們身為剝皮者練習的第一課,就是從這些小動物身上開始的。

  這是一門講究的手藝活,他們首先要保證整張表皮被完整的剝落下來,并且還要保證被處刑的對象在表皮被完全剝落之前不能死亡。

  和人類相比,貓咪的警惕心更重。

  或許是因為剝下了太多貓皮的緣故,它們似乎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只要一靠近就會弓起身子哈氣撓人。

  所以她不能讓這只小貓回到營地,至于那些貴族提到的年輕人,還有他帶著的那兩只貓……他們來到這里的目的可不是為了營救失蹤者,那個倒霉鬼死在了與反抗軍的戰斗中也沒什么奇怪的。

  埃什大公賦予了他們在行動中根據情況自行裁定的權力。

  因此他們非但不打算實施救援,而且如果在見到那個貴族青年時,他展現出貴族那種趾高氣昂的態度,他們將會得到一張完整的貴族皮。

  在銀輝帝國,以被允許的方式處決貴族的機會可不多。

  “來,到姐姐這來,姐姐這里有好吃的哦。”

  她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一些。

  就先從這只貓咪開始吧。

  然而這只黑貓看起來有些特別,他們離得并不遠,卻沒有在第一時間炸毛哈氣,反而探著腦袋打量著她的身后。

  女人朝著身后瞧了一眼。

  一個傷痕累累的女性正被捆綁著固定在了林間空地上,她配備的短劍和火槍早已報廢成了一團零件,被堵住了嘴巴的女人只能拼命用眼神朝著黑貓示意。

  那大概是在警告貓兒趕快逃跑。

  “你認識那個女人?讓我想想……伊芙琳,這是她的名字。”

  一個愚蠢的女人,她只用了一些細小的聲響就吸引她遠離了營地,而她的戰斗素養也著實糟糕到了極點,只是一個照面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這個蠢女人還活著的唯一原因,是因為她一會兒還需要一張完整的人皮,能讓她以這些烏合之眾最熟悉的面容大搖大擺地進入營地。

  “安靜點。”

  女人瞥了伊芙琳一眼,“等剝了這只貓的皮,就輪到你了……來吧,小貓咪,快到姐姐這邊來,不要讓姐姐去捉你哦,那樣的話你只會感受到更多的痛苦。”

  “森子!呼叫森子!”

  穿著斗篷的女人被黑貓嚇了一大跳,她本能地拔刀,警惕地把匕首擋在自己的身前。

  這只黑貓竟然說話了?

  也就是說,這是某種魔物?

  “果然。”

  森林深處傳來了一位青年的聲音,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青年看見被捆綁著的伊芙琳時,頓時松了口氣,“營地里的人說你不見了,我就知道出問題了。”

  幸好小暗的搜索能力很優秀,在伊芙琳變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前找到了她。

  根據伊森多年的經驗,這種節骨眼上失蹤絕對不會有好事。

  蘭斯過于重視帝國軍,卻忽略了已經近在咫尺的威脅。

  “你就是他們說的養貓的年輕人?”

  女人仔細打量著伊森,她可沒有看出伊森有任何被脅迫或者綁架的樣子,而且他看起來還認識這個叫做伊芙琳的蠢女人。

  “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是聽說了他們遭遇,所以對他們產生了同情。”

  女人滿臉嫌惡,但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銀輝帝國偶然也會出現極為這樣幾位“充滿了同情心的善良貴族”,她覺得沒有比這更令人作嘔的事了,“你不會還盤算著等你回到帝都之后,要為這些人發聲吧?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絕對會一刀割開你的喉嚨。”

  “我沒有那么遠大的志向。”

  伊森搖了搖頭,“我只是來蹭順風車的。”

  “順風車?”

  “帝國軍一定會試圖把蘭斯和勇者活著帶回帝都,這樣能省去我不少的麻煩,如果逃脫追捕,成了帝國的通緝犯,把通緝令張貼到大街小巷,我恐怕連空艇的船票都買不到了吧……”

  伊森解釋著他的計劃。

  和蘭斯與帝國軍同行,無疑是他大搖大擺進入帝都的方案。

  “你就是他們所說的剝皮者?雖然我知道這是白費功夫,但是能請你放過這些流民,他們會離開帝國,從此再也不會回來,這對你們來說應該不會造成任何損失。”

  “果然是這樣,你就是我最厭惡的那一類人。”

  女人冷笑著,“我決定了,我會把你留到最后一個,我會讓你親眼看見他們的下場。”

  “我想也是,那看來就只有第二種方案了。”

  伊森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并且他也對“異世界”高階超凡者的戰斗方式感到好奇。

  令人聞風喪膽的剝皮者,埃什大公培養的死士,究竟會在戰斗中使出怎樣的手段呢?

  他上前一步。

  ——“元素塑能師伊森,向你發起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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