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這樣想著，馬車緩緩駛過希洛芙的小公園。
菊花海一閃而過，馬車通過關卡，上了土丘，便是機械宮的大門。
“冕下。”
霍恩下車時，門口的兩個衛兵立即俯身敬禮。
微笑著朝他們點點頭，教皇冕下抬腿就朝著機械宮快步走去。
盡管希洛芙說要給他一個驚喜，但契卡早就給霍恩劇透完了。
是天秤王冠上的進展，這玩意兒的能力，可是霍恩都忍不住心潮澎湃的地步。
門口，兩只上了漆的銅公雞還愣愣地盯著來客，為了紀念當年的歪頭公雞。
穿過枯枝敗葉的園林式庭院與大鳥轉轉轉的小天使，便是以太尖塔和實驗廣場。
機械宮先前擴建了一輪，就連實驗廣場都變大了。
紅藍白磚鋪地，磚縫填入砂漿，再配上沙坑、草地、水池與大型實驗機械。
這便是希洛芙近來活動的場所。
見到霍恩，門口的洛頓立刻迎了上來。
“東西呢？”霍恩沒廢話，直接問道。
“您跟我來。”
跟著洛頓繞過了一道樹籬墻，在墻后便見到了希洛芙與萊昂納多等人。
他們和一眾工程師與發明家圍聚在一起，朝著中間的某個東西張望。
它被衛兵們保護著，約一人高，通體黃銅，填滿了精細復雜的齒輪等機械部件。
其正當中，被四只鐵爪扣住的便是天秤王冠。
自從那天被龍魂激發之后，它表層就一直有道珍珠般的流光。
“怎么樣？”霍恩率先發問，“研究出來什么了嗎？”
“嗯。”希洛芙見霍恩到來，從輪椅上站起，先給了他一個擁抱，“我們基本可以確定，這個天秤王冠，其實就是一個小型的以太泵。”
隨嘴親了希洛芙一下，霍恩還想去摸她的尾巴，卻被她靈巧躲開。
尬笑著攬著希洛芙纖細的腰肢，霍恩心中卻是靜如止水。
有些事做的多了，便沒有那么新奇，甚至乏味的很。
他現在，已經更加專注于實事上了。
“小型以太泵的意思是說，這個王冠可以像以太尖塔那樣泵出以太？”霍恩難免質疑。
以太尖塔引導以太的過程有多復雜，他又不是沒看過。
這個小小的東西，居然集成了那么大的以太尖塔。
“對。”萊昂納多自信滿滿地回復。
“演示一下，我看看。”
保證了沒有危險后，霍恩還是被請到了一邊。
希洛芙伸手按在王冠上，萊昂納多則拉下旁邊的一個拉桿。
差不多半秒后，漸強的共振聲里，一道指甲蓋大小的星界裂縫，出現天秤王冠圓心上方半米左右。
隨即，熟悉的星光如絲飄落，落在下方的水盆中。
“還真是啊，艾爾科技啊……”撓著下巴，霍恩走上前，瞪著眼睛，繞著這個裝置走了一圈。
“需要計算星界薄弱點嗎？”
“不需要。”希洛芙轉著大風車尾巴，“只要注入法力，配合小型的以太泵引導裝置，就能使用。”
“你們知道這玩意兒是原理什么嗎？”
“不知道。”希洛芙搖頭。
“內部構造呢？”
“也不知道。”萊昂納多有些抓狂地撓著脖子，“根據我們測試，這就是個普通的黃金王冠，內里甚至是實心的。”
“嘖嘖嘖。”
霍恩死活都沒想到，那么大的以太尖塔可以被濃縮成這么小一個。
而且，圣聯最聰明的人們，居然都絲毫找不到遠離和制造的方法。
這個神跡等到圣械廷能自己制造，估計都進入星空時代了。
就算是以霍恩的壽命，估計都看不到了。
等等，霍恩思考的神色忽然凝固在臉上，他甚至少見地有些顫抖。
那這不就意味著——
“它相當于一個移動的小型以太尖塔？”
“是的。”希洛芙的尾巴掃出了陣陣破空聲。
“那豈不是……”
“對。”萊昂納多憋不住笑了，“我們已經在設計了，準備弄出來一個小型的以太時鐘。
這樣，盡管王冠可能激發的以太場小，但在其中同樣能有在圣械廷之內的效果。
我的神啟泰坦戰車，終于能夠上戰場了。”
“不可能。”希洛芙立即打斷，“一萬金鎊的戰車，能打幾仗？折舊費怎么算？月汞呢？”
“呃——”
“等等等等，你們的意思是說，只要在這個移動式以太時鐘之內，圣械廷那些稀奇古怪的神跡，都可以正常使用了？”
“嗯哼。”希洛芙優雅地揚起下巴，自傲地輕哼了一聲。
“好啊，你做的好啊。”霍恩抱起希洛芙就在半空轉了兩圈。
只是相對于以前的狼女，現在的狼女神色淡然多了，畢竟都脫敏了。
更難的招式，他們都玩過了。
這要是成了不說別的，光戰場表現就可以說是爆炸級別。
只要它的覆蓋范圍超過半徑3公里，就基本足以覆蓋一個5到10萬人級別的戰役戰場。
這個戰場之上，只能在圣械廷使用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神奇妙妙發條機械，就能夠用在敵人身上了。
不過冷靜下來之后，霍恩還是發現自己有些過于樂觀。
畢竟圣械廷的各種發明，很多都是花里胡哨的，真能拿到戰場上使用的其實寥寥無幾。
盡管圣聯目前有了制造和運行早期機車的技術能力，但并不意味著他們就能立刻上馬坦克飛機。
就連機車出現到機槍出現，中間都隔著好幾十年呢。
可惜只有一個，霍恩忍不住地咂舌。
仔細想想，這玩意兒瑟法葉居然有4個。
這么推理下去，霍恩大致猜測就是那群巨型步戰的由來了。
如果王庭早有這種技術，不早打過來了。
肯定是瑟法葉上臺之后才有的，除了他莉莉絲神選的身份之外，最大的區別就是她得到了三重冕與血圣杯。
三重冕是由白陽王冠、永火王冠與犁劍王冠組成。
根據索瑞多氏族的說法，血圣杯就是紅蛾王冠。
帝國的三個王冠，法蘭的金穗王冠，萊亞的天秤王冠，諾恩的荊棘王冠。
只可惜，對于諾恩和法蘭而言，他們的王冠都是國家法理與傳承的象征。
除非打贏他們或俘虜他們，要不然他們永遠都不會交出來。
“真是該死啊。”
“您說什么？”
“沒什么。”霍恩搖頭否認，朝著萊昂納多伸出手，“那個小型以太時鐘的藍圖或效果圖有嗎？讓我看看。”
萊昂納多麻利的從卷筒中，抽出一卷圖紙，遞給了霍恩。
拿起圖紙，霍恩其實也看不太懂，但他畢竟有前世的知識，可以“指導指導”。
再說了，還不允許他望梅止渴一下嗎？
只是看著看著，霍恩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是我的錯覺，還是你們把它設計成了一個黃銅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