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臨和裴丹卿折騰到了大半夜。
時間來到第二天。
早上起來的裴丹卿容光煥發,皮膚好像都要嫩的滴水一樣。
畢竟許臨昨晚把她給喂飽了,效果立竿見影。
起床的時候,裴丹卿習慣性地伸了個懶腰。
這時候許臨還在睡覺。
要知道現在其實才七點鐘,許臨以前的生物鐘已經亂了。
像他平時工作,經常熬夜乃至通宵。
而昨晚也差不多通宵了,兩人奮戰到了凌晨四點。
被喂飽的裴丹卿七點多就醒來了,雖然只睡了三個小時,但她依舊精神飽滿。
這就是有男人滋潤的女人。
裴丹卿忍不住在許臨臉上親了一下。
嗡嗡……
就在這時,許臨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裴丹卿下意識拿起來。
原來是一個電話。
備注呢?
沒有備注。
但是從江都打過來的。
裴丹卿原本想弄醒許臨,讓他起來接電話,但昨晚許臨很賣力,裴丹卿想想還是算了。
所以她清了清嗓子,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
裴丹卿的招呼很正式,語氣也是,她日常生活中其實挺嚴肅的,也就碰到了許臨這種人,讓她嚴肅不起來,尤其是兩個人睡覺的時候。
“你是?”
對面,池臨月疑惑。
池臨月知道許臨去了京城,今天她不用上班,早上起來閑著無聊,她就給許臨打電話。
但是,早上七點多,打的許臨的電話,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人。
而且對面這個女人的聲音也很好聽,給人一種僅僅通過聲音就可以推測對方是個大美人的感覺。
“我丈夫在睡覺,請問有事嗎?”
發現對面是個女人,并且聲音好聽,裴丹卿開始自報家門。
哎呦?
丈夫?
池臨月確認這個號碼就是許臨的,她怎么可能打錯呢?
“你丈夫叫許臨?”
“對!”
“他還是我丈夫呢,你們什么開始的?”
“你是她女朋友?”
裴丹卿知道許臨有女朋友,但轉念一想不會是通話的這個女人,因為聽聲音,可以判斷這個女人的年齡不會是那種小姑娘,許臨的女朋友是小姑娘來的。
池臨月:“讓我捋捋,你是他在京城那邊認識的對吧?”
裴丹卿:“對。”
池臨月:“你們什么時候開始的?”
裴丹卿:“今年,不,是去年,我們五月份認識。”
“但我們可是前年八月份認識,在一起的時間可比你長多咯!”
池臨月卻也不生氣。
自家這個魅力四射的男人,他對女人的吸引力比自己對男人的吸引力還大,受歡迎程度很夸張,去國外,那些個外國女人跟發瘋了一樣,幻想能被許臨睡。
這樣的男人,她怎么守得住?
不如像那些大家族的大婦一樣,足夠包容,丈夫在外面怎么玩都隨他便,但她這個大婦的地位始終不變,能夠牢牢地掌握家族的諸多大權。
不過,裴丹卿就不樂意了,“我們找個時間見一面!”
池臨月:“你還想跟我見面啊?”
裴丹卿:“對,我們得聊聊!你叫什么?”
池臨月:“池臨月,池子的池,他名字那個臨,月亮的月。”
裴丹卿跟著也報了自己的姓名。
裴丹卿:“找個時間我們見面聊聊!”
池臨月:“行,不過你來江都吧,我最近不想出門。”
裴丹卿:“別到時我過來了,你不敢出現。”
“切,我還怕你不敢來呢!”
“哼,到時候見!”裴丹卿感覺對方在挑釁自己,得虧她不會說粗口,不然就罵過去了。
裴丹卿掛了電話,記下了池臨月電話號碼,從浴室出來。
許臨這會還在睡覺,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對此,裴丹卿也沒說。
她忍住了,想想自己也不是許臨的女朋友,一開始,她還算是小三呢。
但現在,我居然成小四了。
裴丹卿心里就有點火氣了。
她現在想打開許臨的手機鎖,但開不了,許臨沒弄人臉識別。
作為一個謹慎的男人,人臉識別他是不會搞的,他只有四位數的密碼。
上午八點,許臨總算醒來了。
“幾點了?”
他看向裴丹卿。
“太陽曬屁股了!”裴丹卿瞪了他一眼。
許臨見她的樣子,還以為昨晚沒滿足她呢,“話說昨晚都叫哥哥了,怎么今天還跟個怨婦一樣?”
裴丹卿:“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你的心在哪里?”
許臨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當然是這里了。”
“我是說你愛一個人的心,不是指你的器官!”
“這我也不知道了。”
“你還能不知道?難道你愛一個人,你的心不在那個人身上嗎?我問你的心在誰身上,還是說你的心在很多個人身上?”
“其實在這一刻,我的心就在你身上。”
“除了我,還有誰呢?”
“你想說什么?
“池臨月是誰?”
“我非常重要的人之一。”
“那我呢?”
“你肯定也非常重要。”
“呵呵!你倒是貪心,你就是司馬相如!”
司馬相如在有成就之后就想把卓文君給休了,男人嘛,升官發財死老婆,所謂的男人三大幸福,司馬相如發跡之后也想風流起來,心想哥們都這么猛了,外面的鶯鶯燕燕,這誰受得了?
不過后面被卓文君罵了一頓就不敢亂來了。
許臨:“司馬相如應該沒我帥。”
裴丹卿不說話。
“生氣了?”許臨稍微有點頭大,他打開手機,發現早上的通話記錄里面有個一分多鐘的通話,池臨月的電話,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裴丹卿:“我要找個時間去見這個池臨月。”
許臨:“你們不會打起來吧?”
“你以為我是潑婦嗎?”
“那倒是,你是天宮上的仙女,怎么可能是潑婦。”
“既然我是仙女,那池臨月呢?”
“她是大姐姐,我認識她很久了。”
“所以我是小四咯?”
“哪來的小四,在我這里,你們沒有差別。”
“你還想一碗水端平呢?然后大被同眠?”裴丹卿呵呵笑道。
“不端平能咋樣?”
許臨淡淡道:“而且,我也很忙,這種女人之間的事情,在我看來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應該讓我煩躁,接下來我還得打江山,我還有大把工作要做,牛逼的男人怎么可能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裴丹卿嘟了嘟小嘴:“我只是問問。”
許臨:“既定的事情已經發生,就沒必要再去糾結什么,在我心里,你對我而言意義非凡,我信任你,把合同讓你簽,你看,我可沒對你畫餅,你是我的愛人,哪怕是之一,但你也是我的賢內助,更是我未來共同奮斗的戰友,我對你的愛,非同一般,何必拘泥于世俗一般男女的情感?”
“我,我只是問問,沒別的意思。”
裴丹卿抿了抿嘴。
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有區別,女人的思維更偏向于感性,也就是容易感動,哪怕是雞毛蒜皮的事情。
眼下,許臨又三言兩語讓她感動了。
因為,許臨確實讓她簽合同了。
那也不是當什么法人,要她承擔什么責任。
而是以后,公司發展起來,那些股份,那些錢,她兜著。
那是海量的錢,就放在她那里,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厲害的男人會這么地去信任一個女人。
但許臨信任她。
裴丹卿就覺得,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重。
眼下,許臨說自己是他的賢內助,更是戰友。
裴丹卿感動滿滿,感性瞬間支配了她的大腦。
其實硬要說,池臨月在許臨心中的地位更重,兩人認識的時間長度僅次于郁歆妍而已。
但許臨的思維和別的男人的思維不一樣。
錢不錢的,對他而言就一句話,金錢如糞土,更直白地說就是,他這個人不在乎錢,銀行卡密碼告訴自家的女人們都沒問題。
許臨是一個性格灑脫到極致的男人,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束縛他,也不應該束縛他。
“我下午要回去了,今天再陪陪你。”
“為什么這么快回去?”
“我準備期末考試了,而且我最近游戲上線了,你也知道,我還得回去忙。”
“好吧,其實我太爺爺還想見見你,他說好幾個月沒見你了。”
“那中午去見?”
“嗯。”
“我們洗個澡吧,然后退房了。”
洗澡的時候,兩個人一起洗,許臨趁熱打鐵,在浴室又和裴丹卿來了一次,讓她服服帖帖。
起碼今天服服帖帖了。
許臨已經逐漸摸索出對付女人的捷徑。
那就是用最原始的交配行為。
因為在許臨看來,再高尚的人都會干這事情,他孔子也有自己的孩子,他王陽明也有老婆,那些鼓吹什么存天理滅人欲的圣賢君子們,也不見得他們沒有后代。
所以呢?
人就是這么低俗的,非常純粹,離不開動物的繁殖和交配行為。
但其實,許臨也不想煩女人的事情,他確實有更高的追求要完成。
如果一個男人,事業已經走到了很高的地步,連自己后院的小事情都擺平不了,那他也別想做大事了。
《甄嬛傳》那只是女人們小家子氣的幻想,而男人們的史詩在五千年的歷史長河中不斷地上演。
上午十點,兩人下樓退房。
這里是酒店,正好在這里吃大餐。
吃飽喝足。
許臨便和裴丹卿出發她家大宅。
“太爺爺,許臨來了!”
裴丹卿剛進入院子,就喊了一聲。
今天京城也挺冷的,四五度這樣,但好在有大太陽。
裴丹卿的太爺爺正在躺椅上面沐浴太陽,另外手中還拿著煙斗在抽煙。
這種煙斗,許臨真覺得是上古時代的貨了,不過老一輩,有些人還是挺喜歡煙斗的。
“許臨啊,幾個月沒見你咯!”
太爺爺面帶慈祥的笑容說:“坐我旁邊吧!”
許臨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太爺爺,好久不見,最近身體怎么樣?”
“還不錯,哈哈……”
他哈哈大笑。
裴丹卿略帶責怪地道:“太爺爺你還抽煙,都這個年紀了。”
他們一家人確實擔心,太爺爺已經過了一百歲,這個年紀家里再有錢有勢,也總會有回天乏術的一天。
太爺爺笑道:“丹卿,你啊,小丫頭不懂,我都這把年紀了,該享受就享受,心情的愉快比什么都重要,我要是心情不好,也許生氣一下,你太爺爺我就能進棺材咯!”
“太爺爺,別說這種晦氣話!”裴丹卿連忙道。
“丫頭,你們就是想太多了,人啊,就得灑脫一點,生老病死,再正常不過了,許臨,你說是不是?”
“是這樣。”
“丫頭,我和許臨聊聊。”
“好吧。”
裴丹卿就離開了,回了屋里,院子里就剩下許臨和太爺爺。
“許臨啊,最近你名聲很大啊,讓我很欣慰,你是人中之真龍,將來天下有你的一席之地。”
“以后名聲會更大。”許臨沒有謙虛。
“哈哈,看得出,我也期待那一天!”
“太爺爺心情不錯。”
“那當然,能看到你這種后輩,我這輩子也無憾咯!其實吧,我身體真一天不如一天了,年輕的時候,我一天睡三四個小時都可以,但現在,我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真怕我有一天醒不過來了。”
太爺爺說:“我家里這些后輩啊,整天擔心我身體出事,想讓我多活久一些,許臨,你說我們這種人應該活太久嗎?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我們這種人,掌握太多資源,活太久對社會對世界而言就是一種災難。”
許臨一點也不避諱。
“是啊,我們這種人,活太久,對這個世界不好,古往今來,像劉邦這種人,真不多呦。”
劉邦生死看淡,年紀大了,快不行了,就坦然赴死。
帝王公卿、王侯將相們,唯獨劉邦最灑脫。
太爺爺很欣慰,“許臨,我還以為你會拍我馬屁呢,我這輩子聽太多好話咯,都給我拍馬屁,唯獨你最為獨特。”
許臨向來不喜歡拍人馬屁。
更別說現在,他也走到這一步了,拍馬屁更不可能。
許臨:“生老病死,自然規律,不如心情愉悅,順其自然。”
“是咯,順其自然,順其自然……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太爺爺忽然唱了起來,李白的《將進酒》,他用一種唱戲的方式唱出來。
這首詩,很灑脫。
不過李白的作品都這樣,不管怎樣,他都很灑脫,他很少有那些通篇憂愁的作品,他似乎永遠樂觀浪漫。
很快,太爺爺就唱完了。
他笑道:“許臨,以后要是有事,一定要跟我們說啊,我們家能給你保駕護航,你現在太耀眼了,我擔心你出事,你的人生還長,應當繼續扶風而上,將來像真龍和鯤鵬一樣。”
“嗯,有事會跟你們說。”
“好好好!”
兩人聊了一個多小時,后面太爺爺睡著了。
正如他說的,他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但畢竟一百歲出頭了,這是一個真正風燭殘年搖搖欲墜的年紀,生命衰老的過程誰也無法避免。
古人云,人生七十古來稀。
但這是現代社會,七十歲早就已經不算什么,八十歲也就那樣。
只有九十歲才少,一百歲就更不用說了。
“太爺爺睡著了。”
許臨對裴丹卿說:“我也準備離開了,等太爺爺醒了,你跟他說一聲,我回去忙了。”
“嗯,我送你去機場吧。”
“不用,我打車就行。”
許臨拒絕了裴丹卿送他。
“那好吧,但到江都了,給我發個消息。”
“行。”
下午三點,許臨來到機場。
又過了大半個小時,許臨在京城起飛,坐上了回江都的飛機。
下午六點,許臨回到了江都,而后去了池臨月家里。
沒辦法,其實上午的時候,池臨月已經跟他說,要是他回來了,就去他家。
池臨月也想問問裴丹卿這個女人。
“哎呦,我的丈夫總算回來咯!”
“這語氣怎么這么陰陽怪氣,讓我不太習慣。”
“那不然呢,我現在才知道,你在京城有個女人,而且都好幾個月了,說吧,什么時候認識的?”她抱著雙手,頗有興致地看著走過來的許臨。
“去年五月吧,當時去京城,她在央視工作,正好遇到了她。”
“長什么樣的?我得確認一下,她有沒有我漂亮。”
女人有時候挺奇怪的,丈夫出軌了是天大的事情,但是,如果發現這個女人長的沒自己好看、身材沒自己好,那她就會疑惑,老娘到底輸在了哪里?
“那肯定是和你不相上下的。”
許臨過來從身后抱著她,在她耳邊道:“生氣了?”
“一開始有點生氣的,但轉念想想,和你生氣沒用,我都不指望你能專一,再說我還是明知道你有女朋友,還跟你在一起,說起來我也沒好到哪里去。”
池臨月:“她長什么樣?我看看。”
許臨就打開了手機,翻出了裴丹卿的照片,“這么漂亮?”
“我還不至于饑不擇食吧,我可是很挑的。”
“算你過關了,我還以為是個丑女,那說什么我都不會同意的,太丑了我會不甘心。”
“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我家男人認識丑女人,然后拉低我們家的顏值。”
“這話說的,怎么跟我媽一樣?她也說這種話。”
“來,叫媽媽!”
“等下你死定了,還敢讓我叫你媽媽。”
許臨壞笑起來,“上次不是說了,什么時候我能來個1v2?”
池臨月:“呦!我隨時奉陪,但你前提能跟這個女人說好?你看她愿不愿意?”
“估計不愿意吧。”
許臨估計裴丹卿能炸了。
“其實上次去京城,我第一次見你爸,發現你爸和她爸認識,他們似乎還挺熟的。”
“我爸和她爸認識?”
“對。”
“她什么家庭?”
“比你家都厲害吧,她大家族,很夸張那種大家族……”
許臨簡單說了一下。
老池家嚴格來說,現在算第四代,池臨月是第四代,再往前的不用數了,沒必要。
池凌日的爸爸,上過戰場,而且活下來了,并且還是有職位的,不是什么小兵。
在華夏,從古至今,這個社會都有一個很特殊的上升渠道,那就是每逢亂世大洗牌,你只要能在戰場上活下來,那你這個家族,一般而言,后面就能享福了。
所以活下來的爸爸就能夠給池凌日托舉,然后池凌日又給兒子托舉,現在池伯言又給池龍庭托舉。
一個家族就這么起來的,一代又一代去接力。
而裴丹卿的家族就不一樣了,他們家更古老,都幾百年了,現在開枝散葉到了全世界。
所以,池家是比不過裴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