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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宴拜父子,天使宣旨招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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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文仲要收養子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

  這事也得到了確認,并準備在當月十五擺宴席。

  養子和義子是有區別的。

  前者和親生子嗣相同,享有繼承權,以后是要給養老送終。

  義子不一樣,更多是因為利益形成的口頭盟約,是沒有養老義務的。

  其次就是真要背叛之類的,譴責程度是不一樣的。

  三國演義里呂布當初要是給丁原、董卓當養子還背刺的話,怕是沒幾個敢跟著他混。

  十五那天很快就到了,楚丹青因為是柴君貴的結義大哥,所以被安排的位置非常靠前。

  僅次于柴君貴后頭。

  他畢竟是本次宴席的主角之一,楚丹青坐他前頭肯定不行。

  來者人員眾多,倒也沒有什么波瀾。

  倒也有人疑惑楚丹青是誰,為什么坐的位置那么好。

  知情人解釋后,也就釋然了。

  并沒有人覺得不屑,想著說去挑釁或者質疑。

  隨后,收養程序開始,前前后后折騰了快一個小時才禮畢。

  接下來就簡單了,開席。

  不僅有吃喝,還有歌舞助興。

  席間觥籌交錯,都在聯絡感情。

  只是宴席開到了一半,一名親衛急匆匆的進了殿,低聲和周文仲說道:“大人,京中來了天使要來宣旨。”

  這讓周文仲將舉起一半的杯子放了下來,他神色不變卻知道麻煩了。

  既然是來宣旨的,那肯定不能怠慢。

  面對皇權,還是得要有敬畏,不然失了名聲可就沒了正統。

  所以只能前去相迎。

  來的時間不早不晚,卡得他難受。

  這要是昨天或者明天來,那他也不用這么糾結。

  因為他不知道這圣旨的內容是什么。

  “我知道了,你吩咐下去,且去準備準備。”他低聲囑咐著。

  親衛一聽,立刻離開去準備。

  隨后周文仲這才開口:“諸位,京中來了天使,與我一同前去迎接。”

  在場不少人聽到這話,都是隱約眉頭一皺。

  這來的未免也太巧了一些吧。

  只是事已至此,那也推辭不得。

  一眾人就跟著周文仲往外去迎接。

  楚丹青則是越走越落后,直到脫離了隊伍,遠遠的看著。

  他才不去呢,去了還得跪著,反正離得遠他也能看見和聽見,就沒有必要過去一起行禮。

  “老元戎,陛下有旨意,還請聽旨。”那宦官一臉和氣尊敬的說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宦官這般態度,周文仲也是應旨:“臣請旨。”

  說完,便跪了下來,后頭的人也跟著一同下跪。

  楚丹青離得遠躲的好,也沒有人注意到他不在隊伍里。

  宦官見此,則是把圣旨一攤開,開始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

  “今特頒詔旨,召卿還京,入參機務,輔弼朝綱。望卿接旨之日,即整飭軍旅,暫付副貳,星夜馳赴闕庭,以慰朕懷。朝廷方當整飭之時,正需賢良共襄大計,卿其勉膺重寄,毋負朕望。”

  “欽此。”

  圣旨宣讀完成,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

  本以為來的圣旨是加封或者勉勵之類,甚至有可能是聽說了他周文仲收養子來恭賀或者賜婚都行。

  結果都不是,而是讓周文仲暫時放下一切入京。

  問題是這進了京之后,想要再出來可就難了。

  “老元戎,該接旨了。”宦官見周文仲沒有反應,也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老元戎!圣上因你在此招兵買馬,積草屯糧,故此特差下官,調取你進京,要問端的。”

  “老元戎果無異心,不妨進京,當朝面質,那時自有忠良大臣,保舉回任。”

  “若不進京,現有三般朝典在此,請老元戎裁奪定了,以便下官回朝復旨。”

  周文仲心里知道,這一次自己這是被架住了。

  也只能伸手說道:“臣接旨。”

  說罷,便接過了圣旨。

  “還請老元戎收拾一番,盡快啟程。”宦官卻又催促了一句。

  對方這么一說,周文仲卻是心中起了疑惑。

  ‘我若隨詔進京,諒著多兇少吉。’

  ‘如不進京,這三般朝典,怎肯容情?事在萬難,如何處置?’

  去,有風險。

  不去,又不行。

  好在也不是沒有轉機,開口說道:“天使放心,我自當盡快入朝面圣。”

  “只是今日我剛剛收了孩兒,還請天使寬限些許時日,以全我些天倫之樂。”

  他直接就拿這一次收養子當借口。

  這要是不給,那他還有其他理由。

  那名宦官聽到這話,卻也沒有繼續催促,只是說道:“此事還請老元戎多多上心,咱家就先回去復命了。”

  他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帶著對方一同入京,若是強求怕是要留在這里了。

  繕州可是周文仲的地盤,他根本就沒有可能硬被帶走。

  “天使不如多留些時日,等與我一同前去。”周文仲試探性的問道。

  “多謝老元戎好意,只是皇命為重,就不久留了,告辭。”宦官說完,便疾步匆匆的離開了。

  沒有一點留戀,甚至都不給周文仲給予賄賂的機會。

  這一番行動,讓周文仲的心跌到了谷底。

  不過這些個心事卻并沒有流露出來,反倒是帶著人繼續宴席。

  直到天色昏沉后,這才招來了柴君貴一同來商量。

  “君貴,你怎么看?”周文仲開口問道。

  “切不可去!”柴君貴毫不猶豫的說道:“若一進京,斷無再生之理。”

  “為父也是知道此事。”周文仲嘆了一口氣:“只是天子明詔,調取入京,怎好違忤?”

  這份詔書用的是陽謀,他不接招都不行。

  “父親,自古英雄須識時務。”柴君貴輕聲說道:“目今朝綱變亂國事日非,父親國之大臣功業素著。”

  “況又掌握大軍據守重鎮,趁此機會正好興兵舉事,殺上京中除奸去佞,別立新君有何不可!”

  周文仲直接就被柴君貴這話給干懵逼。

  他就只是想商量一下怎么辦,結果你直接勸他去‘清君側’?

  然后是不是還要登基啊。

  周文仲聽說過望子成龍的,沒見過兒子鞭策父親的。

  而且還一次就鞭策這么大的。

  “孩兒,你這胃口未免有些太大哩。”周文仲不是沒想過自己起兵造反當皇帝。

  只是他也就想想而已,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反倒是柴君貴,今天這才成他兒子,就剛開口說這些話。

  “父親,我所為的乃是您的身家性命。”柴君貴說的倒是實話,這次確實打了他個措手不及:“父親入京后,有幾成把握能重回鄴城。”

  “不,不說重回鄴城,就說能否保住性命,有幾成?”

  他話問的直白,周文仲的臉色同樣難看。

  不為別的,一旦自己入了京,十之八九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想要反抗都難。

  “為父,也不確定。”周文仲嘆了一口氣:“只是你說起兵之事,暫且再說。”

  “且讓為父派人去京中打探一番再說也不遲。”

  如果可以,他當然不想去。

  可要是抗旨不遵,那就是死罪。

  到時候對方照樣能針對他,甚至巴不得他不去。

  至于朝廷為什么針對他?也很簡單,無非就是他尾大不掉了需要將權勢收回去。

  否則哪天起了異心,豈不是要糟糕。

  之前沒有動手,要么是時機不合適,要么就是沒威脅。

  沒威脅的原因自然是周文仲無子嗣后代,所以過些年退了也就退了,沒有后續。

  但現在有柴君貴這個養子在,相當于把這桿子大旗傳下去。

  那這朝廷就不能接受,所以才會有這個行為。

  “父親既然有了決斷,切勿心軟。”柴君貴提醒道:“若是朝廷真要害父親,我們務必要以雷霆手段除去這些個奸佞之人。”

  柴君貴猜測應該是要要逼著他去為王前驅,才有了這件事。

  不然不可能來的這么巧合。

  其他人只認為是朝廷的陰謀,但是柴君貴卻覺得不止是朝廷的緣故。

  “孩兒放心,為父自有計較。”周文仲知道柴君貴是為他考量,雖說解決辦法激進了一點,卻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若是無事,且去歇一歇吧,今日辛苦孩兒了。”

  柴君貴聽到這話,也是一拱手:“那孩兒先告退了,父親早點歇息。”

  說完,柴君貴也就離開了。

  只留下周文仲一個人在書房里苦思,目光則是死死的盯著圣旨。

  最終露出了苦笑:“家大業大,樹大招風。”

  “入京之事最多拖個三五日,時間肯定是來不及了。”

  “只希望莫要有什么事。”

  他壓根就不想去,甚至想著實施柴君貴的提議。

  對于他來說,這誘惑力還是非常大的。

  如今手握重兵,說不想坐一坐那皇位肯定是不現實的。

  可惜,天不為人愿。

  他要是敢造反,有九成可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與他相似的州牧、節度使等人員還有數名。

  他敢造反必定會被群起而攻,屆時他成了墊腳石,反倒是成全其他人有了動手的理由。

  “暫且忍一忍吧,也不知道這是何人的手段,居然如此犀利。”周文仲不認為是當今皇帝能辦到的。

  當今皇帝那點腦子全用在了吃喝玩樂上了,他昏君昏得相當純粹,沒有一點賢明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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