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越來越亂了。”柴君貴手中風雷劍落下,將最后一名強盜斬殺。
自打從孟家莊離開后,他們在這路上又走了有數日。
這數日說平靜吧,一路上時不時就遇到賊盜之流。
要說不平靜吧,沒有遇見趙元郎留下來的禍端。
動手的一般都是柴君貴和阮英美以三道法術制造出來的騎士。
前者是練劍,后者練法術。
至于說寶箱嘛,是一個都沒有。
楚丹青懷疑這一次位階晉升考核里,能夠掉落寶箱的人只有那些有元神的人或者是類似于妖魔鬼怪。
前者應該必定是璀璨級,后者品質應該取決于實力。
至于仙佛、鬼神之流,這些就別想了,根本就不是楚丹青能夠對付的。
殺一個說不定能是天命寶箱,前提是楚丹青還活著。
而普通人真的只是普通人,想要寶箱的話得大開殺戒才行。
并且還需要在某個群體事件里面進行累積迭加,而不是直接結算。
“這很正常,若是世道不亂,如何能夠改朝換代。”楚丹青平靜的說道。
真要是太平盛世,百姓能夠吃飽穿暖,又有幾個人會選擇造反。
“根據這幾個匪徒所說,前面有一處紫桃縣,要不要過去暫且歇一歇。”柴君貴看了眼天色后說道:“若是錯過了,今晚又得露宿荒野。”
“也行,就去這紫桃縣歇一歇。”楚丹青自然沒有意見了。
他確實住哪里都可以,不過能有好環境自然更好。
當然,柴君貴和阮英美二人要是長時間不好好休息,那也是會出問題的。
“正好,咱們也去見識見識所謂的擂臺比武。”阮英美聽到這話,也是覺得有趣。
紫桃縣內有三兄弟喜好舞刀弄槍,因此就在縣口處擺了個擂臺。
打贏他們兄弟就給銀子,打輸了就給銅子。
因為有好處,所以周邊有不少人都去試過,因此這消息傳的比較廣。
匪徒們知道這些事,自然是因為也去試過了。
那三兄弟確實武藝高強,至今未有敗績,因此不少人都只能拿了銅子。
至于說上場就認輸來刷銅子?那肯定是不行的了。
人家三兄弟擺擂臺是為了拳腳爭斗,要是你連著兩三次都輸的一塌糊涂,再往后肯定是不愿意讓他們再上擂臺了。
“又不是比武招親,有什么好看的。”楚丹青想到了自己上一次比武招親直接走關系的場面。
“再說了,咱們到了也快天黑了,人家也不至于說晚上比武吧。”楚丹青無語的說道。
能舞刀弄槍、操練拳腳的人,沒幾個是普通人,至少也得家境殷實。
特別是還一次性有三個人。
話是這么說,眾人卻也是朝著紫桃縣而去。
路上也是順坦,并沒有出現什么意外。
只是來到之后卻發現,好像又出事。
縣口位置,入眼有著一堆廢墟。
“這應該就是那個擂臺了吧。”柴君貴說道。
“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了。”楚丹青觀察了一下,發現了一些散亂的血跡:“能有這份武力的,絕非尋常人。”
他說了這話,柴君貴和阮英美就明白了,說明動手的人是擁有元神的人。
而且還不是那種一階段的元神,最少也得第二階段。
也就是能夠現形出來讓所有人看見的層次。
正說著,一名老者慢悠悠的往縣城里走去,楚丹青則是順口問道:“老丈,我聽聞這有三兄弟在此擺擂臺,怎么成了這模樣?”
老者聽到楚丹青的詢問,也是停下了腳步說道:“自然是出了事,以后也不會再在這里擺擂臺了。”
“你們想要賺銅子,也只能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對方應了一句,卻沒說為什么。
所以楚丹青也就繼續問道:“出了什么事?老丈能否詳細說說?”
他問的時候,還給了三個銅子出來。
老者直接收了下來,然后說道:“那還得說是兩天前了。”
“三兄弟那日照例在縣口擺了擂臺,不想來了一個紅臉漢子和黑臉漢子。”
“聽聞有錢拿,那紅臉漢子便上了場。”
“剛開始時,紅臉漢子處于下風,后來心生一怒,頭上浮現了條火龍來。”
“只是一棒子,就將那老大打了個腦漿迸裂,好大的頭顱就這么沒了。”
“擂臺切磋雖說刀劍無眼,但卻也是點到即止,又不是生死決斗,最多不過是些小傷。”
“哪曾見過這般陣勢。”
“那老二老三如何能夠善罷甘休,想著要拿那紅臉漢子去見官。”
“未曾想那紅臉漢子本就是逃犯,有那海捕文書為證,若是見了官這一身官司豈不是要命。”
“這事也是后來報了官,我等才知曉的。”
“因此他這一怒之下,打碎了擂臺,帶著那黑臉漢子逃了去。”
聽到這話,楚丹青還以為要完了,結果這老者卻只是頓了一下,繼續開口。
“老二帶著家中人馬追了過去,結果卻也不知為何,被射死在了山上的馬山寺里。”
“如今只余下老三一人,如今正圖謀著怎么報仇呢。”
“你們說這事鬧的,好好一個擂臺事,如今卻成了這般。”老者搖搖頭,無奈的說道。
這事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好事。
那三兄弟拿來練拳腳功夫,上擂臺挑戰的人不論輸贏都能拿一筆錢。
并且因為這比斗本就是點到為止,并沒有太多危險。
若是真傷到了,還和那三兄弟打了個盡興,輸了也會給湯藥費。
甚至若真有本事,也會被那三兄弟請做武師供奉,不說衣食無憂,也比自己窮橫要好。
“那兩個漢子,逃去了哪里?”楚丹青又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那日我只看到他們往縣城外逃了去。”老者頓了一下:“應當是去了這馬山寺吧,不然這老二為何會被射死。”
“說是不知為何,怕是這兩個漢子從中所為。”
“時候也不早了,你們這些后生還是在縣城里找一戶客店投宿去吧。”
說完,這老者就搖了搖手離開。
縣城不同于莊子,莊子是一個整體屬于某個人。
就像是孟家莊、獨龍莊,類似于地主的私產。
縣城雖說也有縣令、縣丞之類的人,但終究還是以集體為主。
其他試煉世界的區別是什么樣子的楚丹青不知道,但這個試煉世界確實是如此。
“怎么說?”楚丹青問道。
“去找那幸存的老三吧。”柴君貴當即說道:“這也是苦主,可以拉攏。”
“行,這人是大戶,打聽倒不難。”楚丹青覺得再這么下去,他們可能要成為復仇者聯盟了。
不過這也合理,否則以柴君貴這偽王的草莽龍蛇王命,根本就留不住人。
但凡阮英美沒有深仇大恨,怎么可能會跟著他們遠走他鄉。
依靠仇恨形成的共同利益在這個時候分外的好用。
一番打聽下,很快就得知了不少因果。
對于這三兄弟的情況也有所了解。
三人姓周,分別叫做鍛金、鍛銀、鍛銅。
周家在這紫桃縣里是士紳富戶,所以才能夠供得起三個兒子練武。
這兄弟三人練的雖然是家傳的拳腳功夫,但是天賦確實不錯。
甚至郡府里還有人來征辟,只是被他們拒絕了。
直言明他們無心仕途,只想著舞槍弄棒。
不過他們雖然好武,卻也并非只是個莽夫。
家中的營生也被他們兄弟三人經營得有模有樣。
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不然哪來的銀錢來作為擂臺。
在縣城里沒什么善名卻也沒什么惡名,反倒是十家有九家認為這三兄弟是冤大頭。
不然誰人能把家業放在這等擂臺事上頭。
“諸位可有事兒?”周家門口的門房攔住了他們。
此時的周家,處處掛了白布白燈等東西。
門房是認得周家親戚朋友的,楚丹青這幾個一看就是陌生人,肯定要問一句了。
“前來吊唁。”楚丹青說著,就取了一份禮金出來。
紅白喜事都是要禮金的。
“諸位是大爺還是二爺的朋友,我也好進去稟報三爺。”門房并沒有收。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有什么事情還是先稟報為好。
“你且去稟報就好了。”楚丹青并沒有直說,又順手扔了十個銅板進去:“賞錢少不了你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門房就是再傻也能聽得出來楚丹青并不是誰的朋友,只是想要見一見這周家的主事人。
錢一收,門房當即說道:“且稍等,我去稟報三爺。”
眼前這幾人衣著打扮、氣質神態都極為不凡,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人家上門來訪讓他通報是給了面子。
所以他也就按照吩咐去通報,至于三爺要是不見,那他也就回稟一句就好了。
后續發生什么事情,都與他無關。
不然到時候得罪了貴人,自己被拿出去當賠罪豈不是虧了。
“大哥,你打算怎么拉攏?”柴君貴問道。
“打直球。”楚丹青回答的樸實無華。
他的魅力加上初始好感度,再加上大家都是苦主,拉攏難度不算大。
反倒是彎彎繞繞或者是整一些騷操作,說不準會得不償失。
再者說了,這件事怕是還沒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