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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菩薩借人,八十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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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樓臺里,姜真人設席以待觀世音菩薩與惠岸行者。

  觀世音菩薩合掌說道:“真人,怎不見菩提道兄?”

  姜緣坐于主席,聞聽此言,答道:“家師近日靜修,故不曾相迎,望菩薩莫怪。”

  菩薩自有甚深般若,聞說即明,笑道:“廣心真人法深,自可獨當一面。”

  姜緣道:“此方菩薩風塵仆仆,可去東土尋得取經人了?”

  菩薩笑道:“正是。此方歸來不久,已在東土尋得取經人,其乃金蟬子轉生是也,有善心皈依,向西取經,絕不敢誤。”

  姜緣道:“金蟬長老得法重歸,可賀。不知菩薩,路上可有與悟空師弟言說,再者收降幾位神通廣大的妖魔與金蟬長老作個護法?”

  菩薩道:“為金蟬子做個徒弟者有三,一者是那大圣,其神通廣大,十萬天兵奈不得,自不必言說。二者是那天界昔年天蓬元帥,因犯罪遭貶,在那福陵山作惡,今愿皈依佛門,我為其摩頂受戒,法名‘豬悟能’。三者是那天界昔年卷簾大將,曾在法會打碎琉璃盞遭貶下界,真人當是相識,今皈依佛門,我為其摩頂受戒,去其凡名,起法名‘沙悟凈’。正是此三者,再有一西海龍王太子為取經人做個腳力。”

  姜緣聞說,問道:“悟空與李興實,我俱識得,悟空身中五人未降,二神來擾,一體二心,難于‘心’。李興實難于‘黃婆’。此天蓬與西海龍王太子,又是怎說?”

  菩薩道:“天蓬舊時凡心不滅,是以‘木母作祟’。龍太子乃是個‘意馬’不定。”

  姜緣道:“此應天地數乎?”

  金禪子應元神說,悟空作心猿,又持金箍棒,應金公為心猿用之說,天蓬應木母,李興實應黃婆,龍太子應意馬。正是全了天地數。

  菩薩道:“正是,取經人一心往靈山取經,護法者亦借此路西行,降伏自身,是故此行艱難,道阻且長,合該受災消難,方能功成。”

  姜緣拜道:“菩薩慈悲心腸。”

  菩薩道:“不敢當,不敢當。只愿五人齊心,方是入得靈山,此行路長十萬八千里也。”

  姜緣道:“菩薩與我言說這等,可有何事須我相助?”

  菩薩道:“五人取經,自有災難相阻,合該受劫九九之數,如此方圓滿也。”

  姜緣道:“此乃天地之數,八十一難,難難少不得。然天地絕不與難數齊全,正如修行金丹常有擾亂,菩薩須當心。”

  菩薩道:“是故我所來,乃為請真人共湊此八十一難也。”

  姜緣道:“怎湊?莫不是須我親往?”

  菩薩驚道:“若教真人親往,其怎過得?”

  姜緣道:“如此怎說。”

  菩薩道:“乃為借人來。”

  姜緣聞說,心中了然,知得菩薩有意借人,以應劫數,問道:“借誰?”

  菩薩道:“借者有三,一者乃真人坐騎,再一者乃真人師弟,又一者乃牛王是也。”

  姜緣道:“借不得。若一鹿兒尚是好說,此師弟與我乃同門也,牛王名為我護法,實隨我修行者,怎做得此等。”

  觀音菩薩道:“此亦為其修行也。煩請真人聽我細細說來。”

  姜緣道:“既菩薩這般說,我自當洗耳用心,聽菩薩說道。”

  菩薩道:“為湊劫數乃一說。借三者,亦有正其心也。方望其心如何,修行如何。”

  姜緣沉吟良久,說道:“如此我做不得主,且容我問三者,若愿之,自當與菩薩前往,作西路劫難。”

  菩薩笑道:“自當如此。”

  姜緣本欲親自前往,菩薩著惠岸行者為真人走一遭,將三者喚來。

  惠岸行者領命而去,出了樓臺。

  姜緣拜謝菩薩。

  菩薩道:“不必言謝。”

  二人在樓臺談說,此說的是那修行中事,不消多時,牛魔王與真見,白鹿便行至此處。

  惠岸行者回身拜禮道:“師父,真人,三者已帶至此處。”

  牛王等三者俱拜禮。

  姜緣起身將事情與其一說,問其是否愿往。

  白鹿道:“老爺使我往何處去,我便往何處去。”

  牛王道:“既是為難那猴頭,老爺,我便走上一遭就是。”

  真見道:“許久不曾出府,此為悟空師弟修行,自當前往。”

  姜緣見之,清楚三人皆愿往,便應承下來。

  菩薩大喜,說道:“既如此,當往西行路上去,好生布置,須有阻道之說,方可作劫難。”

  姜緣道:“我當與菩薩同往,請菩薩少待一二,我與家師辭行。”

  菩薩合掌道:“自當如此。”

  姜緣不再多說,請真見代他禮待菩薩,他則起身往瑤臺后靜室去。

  少頃間,真人行至靜室,但見室門半開半合,祖師定知他前來,他遂入室內。

  真人拜禮道:“師父。”

  祖師道:“童兒所為真見,那鹿兒,那牛王的事情來,此方諸事我已知悉,今后你當為洞府之主,此等事,你無需與我分說,自行做主便是。”

  姜緣道:“師父,弟子何年何月,亦是師父一童兒罷,禮不可廢。”

  祖師笑道:“你這童兒,隨你,隨你。既你應下,且帶真見,鹿兒,牛王去罷,此與其修行,有些好處。”

  姜緣深深的唱了個喏,遂離去靜室。

  姜緣再返樓臺,便與菩薩等眾一并離了洞府,往西行路去,一眾駕云,速度不快,半月馀間,抵達一林中,此林位于流沙河不遠處,渡流沙河后,須過此處,方可西行。

  一眾觀望此林,但見此林秀麗,那綠的槐,斑的竹,青的松,一應俱全,又見那白的李,紅的桃,翠的柳,灼灼三春隨處見,西行路上,此林乃是個好去處。

  觀世音菩薩按住祥云,指定林中,說道:“此林中,乃是個好處,真人,我意使真人坐騎白鹿在此。”

  姜緣自云端向下張望,問道:“使此鹿兒在此阻道?鹿兒有些本事,但怎勝悟空。若打斗起來,十合內必亡也。”

  白鹿聞說,戰兢兢,慌了道:“絕不敢與大圣抵敵。”

  有道是‘人的名兒,樹的影兒’,齊天大圣三番四次反天,偷蟠桃,竊御酒,盜金丹,假傳圣旨,十萬天兵奈不得,斗得天庭閉門閉戶,三十七神通明殿前大戰,拿不得,諸般事跡,揚名三界,乃是赫赫有名的兇魔。

  與之相較,真人之名不如那般兇威,是以成道修行,菩提衣缽,論法如來不敗等等名頭遠揚。

  菩薩笑道:“你方安心,你多與真人袖中,得許多好事,深諳佛法,非使你與大圣抵敵,乃使你在此林中,作一道人,與路客辯法,若有辯不過你者,不可放行,須是辯勝你者,方可過此林。”

  姜緣聞說,問道:“悟空,李興實,天蓬,定非善辯之輩,菩薩欲見金蟬長老佛心乎?”

  菩薩道:“正有此意,若心不艱,西行難行,在此林后,尚有試心一難,我已備好。”

  姜緣道:“既如此,鹿兒,你且在此處,住此林中,若是金蟬長老來,你與其辯法,其勝你不得,你莫放其前往。”

  白鹿變作一老道,說道:“老爺,那大圣棍棒沒高沒低,若其不與我辯法,持棍來打,我怎招架?”

  姜緣將手中拂塵遞與白鹿,說道:“此寶與你護身就是,若那猴頭胡鬧,你且說我名來,他絕不敢傷你。”

  白鹿接過拂塵,眉開眼笑道:“定是聽從老爺吩咐,不敢有誤。”

  姜緣道:“如此,你且去。”

  白鹿得令,持拂塵按落云頭,入了林中,朝姜緣與菩薩所在云頭三拜,遂尋個好地兒住下。

  姜緣見之,望菩薩問道:“菩薩,此牛兒與我這師弟,該往何處去?”

  菩薩道:“真人,請隨我來。”

  說罷。

  菩薩駕祥云往前去。

  姜緣一眾駕云追隨。

  不消多時,菩薩將云頭停住,遠遠指定一山,說道:“真人,你且看,那便是福陵山,那天蓬轉生,正在山中,真人可欲與之一見?”

  姜緣張望一二,搖頭道:“我與那天蓬元帥未有往日交情,不必相見。”

  菩薩道:“既如此,便不必登山,可請真人師弟在此山不遠,作一道場,若那取經人來,請你傳其一二佛經,助其一功,若其愿聽便好,若其不愿,便是作罷。”

  真見上前拜禮道:“遵令。”

  說罷。

  真見按落云頭,入了福陵山外一道上。

  姜緣道:“如這般,真見此處,算不得一難,乃是個試心之關。”

  菩薩道:“正是個試心。”

  牛王從云后來,問道:“老爺,菩薩,那鹿兒與真見都去了,我該往何處去?”

  菩薩答道:“聽聞牛王家住翠云山,有妻羅剎女,可是如此?”

  牛王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我尚有一子,乳名紅孩兒,本名牛圣嬰,一家三口。”

  菩薩道:“翠云山中不遠,有一火焰山否?”

  牛王道:“有所耳聞,我翠云山與火焰山相距一千四百多里,算不得近哩。山妻手中有柄芭蕉扇,一扇熄火,二扇生風,三扇下雨,常有火焰山一帶人前來,祭祀于山妻,求其降甘霖。說來也怪,此火焰山,乃是天火墜下而成,往前些年數,并無此山。”

  菩薩道:“此山乃是那大圣所為。”

  牛王驚訝道:“菩薩怎這般說,那猴頭怎地記我牛王仇,到我家中不遠放把火?”

  菩薩笑道:“非也,非也!此火乃大圣昔日遭老君八卦爐所燒,開爐時蹬倒此爐,爐中有磚火飛出,落在此山,故成火焰山,此乃大圣劫數也,其必親為,滅此山火。是故牛王可歸家去,那日大圣來請,你難他一二,算是一劫也。”

  牛王道:“這般說來,我豈非日日可歸山中?”

  菩薩道:“若是無事,自可歸山,料是取經的,未有那般迅速過去,需個年數方至。”

  牛王歡歡喜喜,說道:“如此甚好。”

  姜緣道:“若是這般,此三人便已定下。”

  菩薩合掌拜道:“有勞真人。”

  姜緣回禮道:“怎敢言‘勞’,如此,若是無事,我當歸山去矣,菩薩何去,可歸靈山?”

  菩薩道:“尚需往兜率宮去一遭。”

  姜緣聞說,問道:“菩薩尋老君何事?”

  菩薩道:“與老君借一二人下界,應了劫數。”

  姜緣笑道:“菩薩,我等湊劫數,以防萬一罷,若教無我等,亦有百靈現身來阻,這借一二,那借一二,百靈不現,劫數便湊滿哩。”

  菩薩道:“唯恐生變。”

  姜緣道:“若需何助,菩薩可再來尋我。”

  菩薩道:“自然。”

  二者在云間談論許久,姜緣放下別了菩薩,駕云與牛王同歸山中,取經人一時半會,行不至翠云山,無須守在翠云山,待取經人將至時,方往翠云山去就是。

  一起祥云二十四萬里,姜緣頃刻間同牛王回轉至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歸入洞府,牛王歡歡喜喜。

  姜緣見之,將牛王喊住,問道:“你這牛兒,喜從何來。”

  牛王道:“老爺,我乃喜笑那猴頭受災難也。”

  姜緣問道:“你笑他作甚?”

  牛王道:“笑他不識真數,昔日得門下時,不曾修行,得一二本領,自詡三界無敵手,今時受伏五六百載,尚須歷九九劫數,何其之難。”

  姜緣道:“此有何笑。”

  牛王道:“正如人者,少時不努力,晚年徒傷悲。如那猴頭那時潛心修行,一心修正,怎有今時這般劫數,那猴頭若是潛心修行這般年數,本領不知何其之高。”

  姜緣道:“少時者,心比天高,未識天地,怎知天地之廣,晚年乃是劫數已過,自是悔之昔年不曾潛心。”

  牛王道:“那猴頭悔之晚矣。”

  姜緣道:“莫說這等,你的本事,與那猴頭比,少許不如,這般,我借你一寶,你持此寶,難其一二。”

  牛王道:“是何寶?”

  姜緣道:“乃豫鼎是也。”

  牛王聞說大喜,只道有豫鼎相助,任是那猴頭何種本事,怎能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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