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批丹藥的成色沒有上一次好！”
“你的藥材成色好，但品種太單一了！”
張學舟、新帝、弘苦在上林苑的一處荒地見面。
雙方一手交丹藥一手交藥材，弘苦則是提前卸了一個行軍囊的貨。
行軍囊屬于納袋的一種，只能盛放最低端的用品，譬如糧食、肉類、藥材等，涉及法寶等物放入則有較大概率漏出來。
這算是納袋的早期版本，又因為煉制損耗大和弊端難于承受漸漸退出修行界，只有一些老牌勢力還存留了這種舊寶。
弘苦拿來運送藥材算是較為妥當的用途。
兩人相互吐槽，各自挑剔對方的毛病。
弘苦說的是事實，張學舟說的也是事實。
從灌夫府邸抄家而來的丹藥以中下品居多，這種質量讓弘苦有幾分不滿意。
而張學舟也不算滿意弘苦提供的藥材。
“我要的是紫靈芝，這種是鐵杉靈芝，這種是薄樹芝，這種是赤芝，這是青芝，你看看這個黑芝，這玩意兒苦啦吧唧的還有毒，我看見這種靈芝都要踩一腳！”
“這不都是靈芝嗎？”
“那我們都是人，你和我能一樣嗎？”
“你知道我們那邊的妖沒什么文化，取一朵靈芝出來讓他們以形找形，能找出相似相近的就不錯了，實在沒法做更多要求！”
“你那換這些丹藥回去就不要抱怨，我們這一次虧得更厲害！”
“我不抱怨了！”
張學舟和弘苦一番交流。
兩人表現不滿做不得假，弘苦本想壓一壓價，還不等他吐槽到位，張學舟將諸多簡單包裹的藥材一一吐槽，一時間讓弘苦啞口無言。
張學舟在藥材方面顯然是專業的，弘苦想反駁也反駁不來。
他陷入了解釋，而后發現自己沒理由再提什么要求。
“東方朔，你的意思是說本王這一次又要吃虧？”
“一點點！”
“一點點是多少，你說清楚一點，這五百枚丹藥一點點份量也不算小了，你上次虧了我十二枚造化丹也就算了，這一次要虧多少？”
“只虧一點點！”
聽著張學舟在平陽侯那兒打馬虎眼，弘苦收拾得飛快。
白骨馬被他召喚了出來，弘苦也較快溜到了馬背上。
他行軍囊傾瀉的藥材至少有五千余斤，有的靈芝重達百余斤，張學舟等人搬運會較為麻煩，他跑路就很輕松了，在這種地方并不怕被黑吃黑導致難于回北俱蘆洲。
“東方朔，交易已成，咱們下次再見，我下次肯定給你帶好貨過來！”
聽著張學舟不斷糊弄平陽侯只虧損一點點，弘苦尬笑一聲跑了路。
這批藥材是曳咥河圣地邀請了丹師進行計算，在滿足要求時又難于配丹成藥，想將藥材轉化成丹藥需要各種搭配，這必然需要耗費長久時間。
弘苦也不管平陽侯是虧還是掙，反正他的活干完了。
而且他下次不是找平陽侯做交易，他只要大致湊全相關藥材就能邀請張學舟煉丹，并不需要在平陽侯這兒過一手。
如果圣地的地位上升，弘苦相信自己配置藥材不會有多困難，也就能保持與張學舟持續長久的合作。
“喂，那個弘胡商，你娘的跑這么快……”
罵罵咧咧的聲音在后方傳來，弘苦胯下的白色骨馬已經一溜煙鉆進了山林，順著山林奔行而去。
“弘胡商的寶貝馬真不錯！”
新帝有幾分眼饞弘苦的骨馬，等到張學舟告知骨馬奔行時會持續消耗身體法力，被靈絲玉藕折騰得不輕的新帝迅速放棄了小念頭。
“這些藥材長相不凡，咱們這一次真會虧嗎？”
眼見弘苦身影消失，新帝才正色詢問。
“不虧，很掙，就是麻煩又費時費力！”
張學舟抓起此前欲要踢飛的黑靈芝，他有幾分嘖嘖稱奇。
他對弘苦說的話也沒錯，這種黑靈芝有毒，但這種毒是藥性太深厚了，服用時過于強烈的藥效會引發類似中毒的效果。
簡單來說就是藥材太補了，很容易被判定成毒藥。
但弘苦帶來的這些藥材確實很雜很亂，各種類型的藥材都有。
如果不擅長陰陽家平衡陰陽的煉丹方式，想妥善利用這些藥材的難度極高。
“我在上林苑這邊試幾爐丹藥，看看能不能出點有用的”張學舟道。
“你需要調配什么藥？”新帝問道。
“義妁此前給我開了一個丹方，這個丹方藥效較之十全大補丸更強，但丹藥的藥毒猛烈，很可能需要品質到達上品才能避免毒效發作”張學舟道：“這批藥材的品種很混亂，煉制十全大補丸的成功率和這種丹方相近，我想煉十爐八爐試一試，確實需要補充一些藥材！”
“藥效強多少？”
新帝臉色微微一變，只覺眼前堆積如小山的藥材很快就會成為一堆藥渣。
這批藥材高檔歸高檔，藥材的規格則是很凌亂，想妥善利用需要極為長久的時間進行適配。
皇太后等人吊命迫在眉睫，新帝哪能等待下去。
他不僅需要支持張學舟揮霍性煉丹，如果對方有什么特殊的要求，他還需要在一定程度上予以滿足。
很顯然，張學舟很早前就預備煉制更強的丹藥，不僅自身進行了服用，還用小丹爐進行了提前的煉制，此時只是與他進行溝通。
新帝不關心張學舟是否存在小私心，但他很關注丹藥的療效。
“我當前只煉制了下品丹，藥效強于同水準十全大補丸十倍，高等丹藥效果應該會更強一些”張學舟道：“我指望這種丹藥可以救命，而不是不斷吊命！”
“上品丹很難出”新帝提醒道。
“十全大補丸服用越多后的藥效越低，沒有人可以一直吊著命不死！”
張學舟補了一句，新帝不再阻攔，但他希望張學舟不要孤注一擲，最好能煉制一兩爐十全大補丸用于備用。
“我盡可能多試試！”
張學舟點點頭。
他在搞自己的事時也沒做得太過分，弘苦這堆數千斤的藥材并不至于全部拿來煉制生生造化丹，他確實會嘗試其他類型的各種丹藥，而不僅僅限于一種。
哪怕張學舟想煉制單一的丹藥，這些藥材也難于滿足他的需求。
一番溝通，張學舟第二次揮霍性煉丹也進入了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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