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讓新帝承受好處,升官發財并不難。
張學舟獻過泰階六符,從而得以‘給事中’和太中大夫的高官職位,主父偃同樣進行了獻術,也得以真正入駐朝廷。
在大漢王朝被帝王直接封官的流程很簡單,事情難就難在給予帝王所需,甚至與帝王相見都是一件難事。
主父偃求官求了十幾年,最終還是因為自身才華得以脫離了原有階層。
“咱們只是雁過拔毛的性子,這家伙是頭上有飛鳥經過就直接抓來吃干抹凈的人,他不搭理咱們也好,以后也免得被他牽扯!”
得知主父偃當了官,張學舟還是很高興,但他也很避諱主父偃這種人,彼此之間沒什么關聯牽扯是最好了。
朝堂為官很難兩兩不相見,但張學舟所干的活注定在朝堂上很難有什么牽扯了。
他也沒什么斂財的小心思,并不會因為修建陵墓大肆抽調錢財,從而引發朝堂財政方面的問題。
錢多他就多修一些,錢少他就少修一些。
到了他這個地步,普通外物已經迷不了他的心智,也難于對他產生作用。
而張學舟又是自力更生的性子,哪怕牽涉了諸多父老鄉親也能通過歪路子養活自身,并不會貪圖于私欲享受。
如果不受限于自身貪婪,又不被家庭所影響,一切就很自在自主了。
若非東華知曉張學舟諸多大小事,又必然會產生針對性的行為,張學舟算得上是自由恣意。
“看看這兒的渭河,還有那邊的涇河,還有那邊的上林苑區域!”
前往陽陵邑拜訪了父母,又安排了神棍們準備前往茂陵進修,張學舟也開始前往茂陵勘探著地形。
茂陵被劃定了數年,又進行了一定的營造,四處被挖得坑坑洼洼,部分區域被挖出了兩丈深的溝壑,又不斷對外排水。
帝王上位就需要開始營造陵墓,新帝上位之初的帝位不穩,不乏死亡的可能,他顯然不可能選什么適合營建陵墓的區域,免得陵墓修成后也正好塞進去。
如今新帝的帝王位置近乎完全穩固,營造帝陵也可以正經干活起來,只是祭祀了列祖列宗后選擇的陵墓區域沒法更改。
“陛下還說這是個好活,這簡直是讓我來解決難題來了!”
張學舟伸手不斷指向,又指向遠遠處零零散散干活的匠人。
他此時的身后不再只是容添丁,而是多了一幫負責營建的苦哈哈官員。
“東方大人,涇渭兩河流經此地,這地下水源源不斷,只有在前方十里處深挖,而后植入巨石,又用兩合土將之穩固,只有河水不滲透過來,我們這兒才能正常營造!”
“河水環繞,修堤至少要延伸百里才能將茂陵包裹,此等工事至少需要十余萬人!”
“以往都是采用囚犯從事重工事,如今國泰民安,一時半會哪能湊齊這么多人!”
“我們動工慢是有原因的!”
張學舟負責茂陵營造,這也意味著原有的官員被調離,取消了相關負責事。
聽得丞相田蚡在這其中插了一手,被卸掉營造茂陵事后如同甩脫燙手山芋,張學舟也難免吐槽。
“陛下好像沒給過你輕松的活”容添丁晃頭道。
“活干成了才輕松,干不成就是折騰”張學舟點頭道。
如果采用眾官員原有的方案,營造茂陵勞民傷財免不了,百里地下堤壩修成也就罷了,若在哪處漏水,導致后續營造茂陵產生問題,這種事的后果會非常惡劣,朝廷被官員參奏沒一百本也有八十本。
事情鬧大了需要有一個人背鍋,主管的官員被拿出來祭天的概率非常高。
手握大權固然舒坦,還能中飽私囊,但后患也非常人所能承受。
而最重要的是找準做事的方向。
容添丁對張學舟的前瞻極為佩服,還不曾踏入茂陵,張學舟就定了做事的基調。
相較于營造一座百里堤壩防水,又不斷往地下深挖,地面營建而后造山填埋的難度低很多,也能免滲水后患。
雖說這種營造法有弊端,但相較于營造難度的降低,諸如被人看穿墓室布置,容易被人偷盜的弊端不值一提。
尤其是張學舟還準備營造陣法守護,這不僅能將弊端降到最低,也能堵塞住被人參奏的嘴巴,還能順道獲得自己所需。
“只能前期多花點心思了”容添丁點頭道。
“表哥你到時幫我盯一盯,免得有人作祟”張學舟道。
“這個事好辦!”
容添丁點點頭,示意自己打下手沒任何問題。
能成為幫手就意味著容添丁能得到張學舟官職的便利,以后有正當前往陽陵的權力。
茂陵和陽陵距離不算遠,他以后還有前往陽陵取惡煞氣培養厲鬼的需求,會有較為長久駐扎在附近的需求。
“咱們先考察考察……”
張學舟正欲攜帶石庫、東園、主章及左、右、前、后中校七令丞等官員四處走動,從而定下營造茂陵的基調,只見遠遠處有官員縱馬飛奔而來。
“吁!”
對方縱馬的水準不算很好,上下顛簸沒停過。
以這種策馬奔騰的方式,但凡策馬奔行千里,屁股早就裂成四塊了。
但不得不說對方縱馬速度很快,幾乎是任由坐騎在狂奔。
直到坐騎幾乎沖撞到張學舟等人眼前,官員才急急勒馬,馬蹄子掀起大片泥巴甩了出去,引得大堆人心中暗罵。
“吆,這不是主父偃主大人嗎?”
張學舟定睛一看,才辨識出換了衣裳換了發型的主父偃。
不得不說,當官前的主父偃是一種模樣,當官后的主父偃又是另外一種模樣。
此時的主父偃臉上哪還有半分的落魄,就只差沒在臉上寫‘官’字了。
這引得張學舟沒忍住陰陽怪氣吐槽了一聲。
“東方大人,我聽說昨天有人大白天從你家府邸盜了劍,陛下聽說了這個事,讓我來趕緊傳喚你回長安城!”
“什么?”
主父偃沒忌諱張學舟的吐槽,迅速高聲傳喚了指令,引得張學舟驚呼了一聲。
他只覺皇宮簡直是一個漏水的篩子,他前腳在長安城走人,后腳就被人取了劍。
見過張學舟捧劍的群體只有皇宮禁衛,這些禁衛的忠心歸忠心,但抵不住有家有室,或許不經意就向其他人吐露了消息,畢竟這也并非未央宮和長信宮三令五申必須保守的機密事,當新聞向旁人炫耀不足為奇。
但如此之快就泄漏了消息并安排人上門盜赤霄劍,這種速度之快確實罕見,也無怪張學舟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