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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人種隱患、偷渡過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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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海之上,余缺和靈云子兩人,聯袂而行。

  不消半月,兩人就已經是抵達了真君島的千里范圍之內。

  在余缺的目中,細細的海岸線,都已經是出現在了他的眼睛里面。

  而那一座真君島,仿佛猛獸一般,趴窩在海面上,獨自的沉睡。

  在其周邊,滾滾的靈光沖天而起,環繞形成了華蓋一般的景象,將偌大的真君島都庇佑在下方。

  這些靈光當中,有一十二道最為粗壯,宛若撐天的柱子一般,牢牢吸引了余缺的注意力。

  靈云子站在余缺身旁,笑看著余缺。

  對方開口:“如何,靈某沒有唬騙徐兄吧?我十方仙宗當真是出了包括真仙在內的十二尊仙人。”

  余缺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這等靈蘊氣象,除去仙人之外,此世當是再不會有存在能夠擁有。

  并且和眼前真正的仙人相比,哪怕是余缺手中用天仙殘魂所滋養出來的元神道兵,也是遜色了幾分。

  靈云子靜待著余缺消化了一下眼前的場景,隨即就輕笑出聲:

  “走吧,徐兄且隨靈某一同登島,拜見拜見我仙宗的這些仙人們。”

  對方誘惑道:“以徐兄的跟腳,必然會得到仙人們的器重,甚至可能獲得那兩位真仙的青睞。如此一來,徐兄在海面上的動靜,也不過是些頑皮之舉罷了。”

  靈云子說的確實是十分誘人。

  面對仙人在世,但凡能夠得到對方的一點青睞,仙人手中所留下來的好處,絕對都不會低于余缺打劫一座仙宗所得。

  而且只要有了幾位仙人的首肯,余缺在海上的身份便能當場洗白,成為前途光明的古修道脈傳人!

  再輔佐以他手中的元神道兵,指不定今后,他還能自己開辟出一方仙宗!

  不過出乎靈云子的意料,余缺聽見了登島的提議,立刻就出聲拒絕:

  “不可,徐某性情跋扈,萬不可上前沖撞了幾位仙人。

  還是請靈云道友,勞煩單獨上島去,代替徐某和那幾位仙人交涉一番。只需仙人們頒下法令,不再追究之前的事情,且允許徐某過境,進入中土就是。”

  余缺朝著面色錯愕的靈云子,拱手又說:“徐某定當在中土境內,好好完成仙人們的吩咐,將功補過!”

  靈云子懷疑余缺是不是羞澀了,又或者還在惶恐于歡喜仙宗等四個宗門,于是他再次搖唇鼓舌,勸說余缺一起登島。

  “哎!仙長們并非是那等心胸狹隘之輩。”

  這人苦口婆心:“說老實話,某其實也不愿意去中土呢。但是來都來了,而且不趁機找幾位仙長們哭訴一番,哪里來的額外好處呢。

  難不成我等當真為仙盟打白工不成?”

  只是面對靈云子的百般勸說,余缺依舊是心意堅定,不肯再往前走出半步。

  他只是遙遙的望著那龐大的真君島,欠身行禮:

  “晚輩徐有之,拜見仙長們!”

  隨即他就催促靈云子登島:“還請靈云道友幫徐某轉告幾位仙長,某已經在島外向諸位行過禮了。”

  “哎!”靈云子見余缺著實是油鹽不進,也意識到余缺應當是擔心登島容易,出島難。

  于是他還想要搬出自己之前以靈寶仙宗的名義,和余缺賭咒發誓的內容,來勸說余缺。

  但是話到嘴邊,靈云子還是適時的閉嘴。

  這人面帶無奈,在朝著余缺頷首一禮后,便身形迅速的朝著那真君島飛去。

  靈云子離去后,余缺并沒有逗留在海面上,當即就喚出了羅剎頭船,讓頭船將自家庇佑在內。

  隨即,他便一聲也不吭的,當即就沿著真君島的外側,繞行的前往中土大陸。

  此番他能夠前來真君島,便已經是表達了自己的順從之意,但是如果十大仙宗想要讓他服服帖帖的宛若門人弟子一般,讓登島就登島、讓干嘛就干嘛,那便是癡心妄想了。

  彼輩雖然是仙人,但也是一群為仙道氣運所拘束的仙人,法力強橫有余,但是能施展法力的機會,就另當別論了。

  余缺不登島,可能會惡了對方,但是他有元神道兵在手,對方也不至于不顧大局的前來欺壓他。

  而若是余缺登島,到時候不僅他手中的元神道兵,還包括他的性命種種,可就是全都落在了那些仙人的手中,予取予奪。

  哪怕最后真如靈云子所說的,他會安然無恙……但是這又何必呢!

  過真君島而不入,方才是余缺眼中最為穩妥的選擇。

  與此同時。

  真君島上。

  靈云子登島后,經過了重重的稟告,足足半日之后,他才在層層傳告之下,獲知自己被允許可以進入仙居中,拜見仙人們。

  等抵達了營帳之后,他又足足在營帳中候了小半日,方才在間隙時間中,得以走入營帳深處,面見仙人。

  靈云子躬著身子入內,低著頭,當即匍匐大呼:

  “晚輩靈云,拜見靈寶真仙、丹鼎真仙!”

  海外仙宗的這批仙人,自從晉升之后,不少人都已經是改換了道號,或者說是另外取了“仙號”。

  其中兩尊真仙,皆是各自直接以自家的宗門道脈為名,自號靈寶和丹鼎。

  靈寶和丹鼎兩尊真仙,聽見了靈云子的叩拜聲,其中一人頭也不回的道:“免禮,起身便是。”

  隨即,另外一個身著黑袍的人影,輕笑著說:

  “哈哈,道友失算矣。那小家伙壓根就沒上來拜見你我,當真是跋扈的很。”

  身著白袍的靈寶真仙搖頭道:“非是跋扈,實是謹小慎微罷了。”

  言語了一句,靈寶真仙嘆了口氣:

  “可惜,倒是無緣見見那小子手中的元神道兵,看看究竟和過去仙山中的那位老仙家,有無關系了。”

  靈云子此刻跪在營帳中,他聽見了兩尊真仙的議論,心神頓時陡跳。

  他立刻意識到,余缺的擔憂果然應驗了。仙人們讓余缺前來參拜,明顯另有所圖!

  就在營帳中的兩個真仙言語時,場所中忽然還要仙人的神識晃動,響起了陰惻惻的話聲:

  “既然那小子不想自己上島來,那不如就讓我等親自去請他來,二位仙友覺得如何?”

  這話聲進入了靈云子的耳中,頓時就又讓他身子一顫。

  因為說話的這股神識,其威壓遠超煉罡,赫然也是一尊成了仙的元神修士。而且聽其話聲中的寒意,明顯就是被余缺打劫過的四方仙宗之一。

  靈寶真仙聽見營帳內的話聲,卻是忽然就發出了輕笑。

  他暫且放下手中的棋子,微微抬頭,笑道:“幾位道友若是覺得可行,自行去捉那小兒便是。

  只是我島上的陣法、仙盟的動向種種,可就不等人了。”

  那響在營帳內的聲音,頓時就沉默,好幾息后,只是發出一陣冷笑聲后,便猛地將神識抽離而去。

  “也罷,就讓那廝戴罪立功、將功補過便是。”

  隨著對方離去的,另外還有三股盤旋在營帳中的神識。

  等到這些元神仙人都將注意力抽走,跪在營帳內的靈云子,頓覺心頭一松,其身上的威壓也是削減不少。

  他暗暗舒了一口氣。

  靈寶真仙瞥了眼自家道脈的這個后人,皺眉道:

  “你這孩子,都已經執掌仙器了,怎的還畏懼四品神識。

  去,繼續在島上閉關,精進一番修為后再離海。省得你在中土境內,丟了我靈寶仙宗的臉面,甚至連仙器也丟了。”

  面對真仙的吩咐,靈云子自然是一個字都不敢反駁,當即就低頭應下,并退向營帳之外走去。

  一直等靈云子徹底的離開了營帳,那黑袍的丹鼎真仙,方才好奇道:

  “不過一顆人種罷了,莫非道友憐惜了,亦或是你的血脈,所以舍不得割舍此子?”

  靈寶真仙撣了撣身上的白色道袍,輕嘆道:

  “非是血脈傳人,但好歹也是自家晚輩,豈能因為其腦中存有那仙山殘魂,便徹底不管呢。

  看此子造化了,指不定他真能自行成仙,滅了體內那殘魂。”

  黑袍道人聽見,面上頓時發出大笑聲:

  “哈哈,真不知你是在祝福你那后輩,還是在詛咒那后輩。他若是不成仙還好,殘魂自然不會動他,可他要是成仙了,那時所成的仙人,八九成就已經是換人咯。”

  聽見這話,靈寶真仙的眉頭微皺,不再說話。

  余缺遁離真君島后,他的速度不快不慢。

  一日下來,并未發現身后出現追兵,其心間的一塊石頭也就落地。

  “甚好,看來正如我所料,那些個仙人即便是覺得我無禮,但也不至于要追上來問責,非要擒拿我入島。”他心間暗松一口氣。

  雖說余缺早在奔向真君島之前,也已經做好了要直面仙人威壓的準備,但是不直面彼輩,終歸還是最好的。

  收拾了一下心情,他便不再將注意力主要放在身后,轉而眺望向那已然是近在咫尺般的海岸線。

  不過和他當初出海時的情況不同,此刻的海岸線上,正有著絲絲縷縷的靈光在閃爍,并且高度不低。

  其仿佛一陣紗簾一般,直接通向了天頂的罡風層。

  如此情況,立刻就吸引了余缺的注意力。

  他再細細一看,發現竟然是中土境內的股股龍氣,垂落在海岸線四周,又和靈云子口中的海外仙道氣運相互碰撞擠壓,便形成了如此奇觀。

  余缺回憶著一路上聽靈云子說的,暗道:

  “根據靈寶仙宗的說法,修士一旦落在了龍氣當中,一身的法力憑空就會被削減去三成。同樣,仙家若是落在了仙道氣運中,九尊鬼神中便可能有三尊都無法動彈。

  這等氣運碰撞的邊界,不知究竟是會對兩者都有所壓制,還是會對兩者都無甚作用……”

  他心間好奇,左右尋思了一番,也沒有在附近瞧見人影,便身子一飄,靠向了海岸。

  結果還沒有登上海岸,余缺的眉頭就緊皺,面色也是凝重。

  因為一股股威壓,從天頂上落下,直接就落在了他的肉身和魂魄之上,讓他倍感壓力,就連體內無往而不利的真氣,此刻也是滯澀。

  如此狀況下,別說是和同等層次的仙家、修士對陣了,哪怕是面臨初入凝煞的修士,余缺也不一定能夠討得了好。

  他心間暗道:“難怪即便是仙人,也不敢胡亂的潛入中土。這壓制之力,著實也是太強了些!”

  特別是越往前,越靠近海岸,余缺身上的壓制之力也就越發的濃郁,到了最后,他感覺身上好似馱著一重山一般,連飛也飛的不太利索了,只能步行在海面上,隨著波浪起起伏伏。

  根據靈云子事先交代的,這等氣運屏障,估計蔓延了數萬里、數十萬里,可能將整個中土都給圈了起來。

  若是想要安然度過,便是得將氣運屏障一步步的朝著中土境內推去,即讓海外仙宗勢力,逐步占據沿海的那些道宮。

  不過余缺乃是被勸說前來偷偷進入中土地界的,都無須他自行鉆研其他的方法,靈云子早就親手奉上了相應的解決法子。

  嗡的一聲,只見余缺從袖袍中,取出了一張桃符。

  此符咒以千年桃木為基,采用雷霆篆刻而成,內里蘊含著一絲絲雷霆爆發之威,一看就知道并非是尋常的符咒,用來斗法定會是迅猛又方便。

  但余缺持著桃符,并非是要斗法,他的口中念念有詞:

  “參拜五方接引,水上生火,島上生花,土中藏金……五行藏身術,急急如律令。”

  桃符之上,頓時就大放光明,其光華籠罩在余缺身上,頓時就形成了一層防護泡沫,還恰好就將他困在了其中。

  桃符顯威的剎那,余缺身上的壓迫感也是瞬間就消失。

  隨即他身形拉出了一道長長的靈光,筆直的就撞入了海岸大陣之上,順利直接的踏入到中土大陸之內。

  只不過在穿過邊界的剎那,他手中的桃符,就此崩裂,再無作用。

  余缺落腳站在了內陸地盤,心頭前所未有的放松,且一股昂揚斗志,也在他的心間升起。

  不過余缺并沒有沉浸在這等感觸當中,他大手一揮,元神道兵便跳了出來,護持著他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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