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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仙墓天陵、太上無極紫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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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看著懸浮在半空當中的血色絲線,個個眼睛都發紅了。

  很明顯,這絲線便是關乎著離開仙山,獲得大機緣的關鍵!

  不過余缺待在人群當中,他望著從上空垂落下來的絲線,心間卻是動彈,隱隱感覺著絲線頗有幾分不妥。

  只是身在此山中,便是不妥,似乎也沒有別的法子,只能繼續向上一拼!

  他當即就振奮長劍,刷刷就將四周幾個修士砍死,讓四下一空。

  余缺傳音給周圍的黃山弟子:

  “諸位,登天途徑僅此幾十條,若有信我者,入我袖中,帶爾等離去。

  若是不信,自信可以離去者,自尋生路!”

  黃山弟子們聽見余缺的話聲,面色紛紛一怔。

  其中宮冬雪和羅剎王女聽見了,她們相互對視一眼,目中決色一閃而過,當即就朝著與余缺奔來。

  兩女齊齊欠身行禮:

  “多謝余真傳!”

  余缺只是朝著兩女點點頭,也沒有解釋太多,當即就甩出劍氣,封閉了兩女的五感,然后袖子又甩動,將兩女收入了內天地里面。

  四下的黃山弟子們,看見宮冬雪都做出了選擇,即便是當中得了機緣,已經在仙山內凝煞了的,面上也是露出了動容之色。

  于是絕大多數的人,特別是那些后期才從仙山底下趕上來的黃山弟子,都毫不遲疑的撲到了余缺的跟前:

  “多謝真傳,施以援手!”

  余缺看著面前神色各異的眾人,他略微等待幾息,口中吐出了一字:“善!”

  嗡的!

  一陣劍氣,便從他的袖子當中涌出去,將彼輩給籠罩,照樣是封閉了五感。

  但其中有弟子雖然是口中道謝,可是面臨劍氣的封鎖,心間生出了抵抗,不想被封印五感。

  余缺也沒有強迫對方,直接就散掉了對方的劍氣,將對方留在了原地。

  等到余缺的袖袍鼓動,現場的黃山子弟們一個個消失不見時,那幾個還留在原地的黃山弟子們,心間頓時涌起了一股失落感。

  更令這部分弟子們惶恐的是,周圍有白山道宮的弟子,瞧見了余缺也能夠在仙山中收納活人,彼輩連忙大呼:

  “余道長,勞煩收我等一程!”

  就連那蘇幕仙家,也是目中猛地一亮,當即傳音過來:“余缺道友,幫幫忙!”

  但是不等蘇幕仙家說完,余缺便已經是轉過身子,迅速就朝著天頂上的血色絲線撲去,絲毫沒有再搭理眾人的想法。

  蘇幕仙家見狀,口中的話聲頓止。

  他緊皺眉頭,發現因為照顧四周弟子們的緣故,自己已經錯失了不少機會,天上的血色絲線目前剩余一半不到。

  于是蘇幕仙家也是一咬牙,沒有再看白山道宮的弟子們,自行就朝著上空飛去。

  他僅僅傳音:“爾等堅持住,老夫先去上面探探究竟!”

  倏忽間,黃白兩宮便少了最主要的幾尊戰力,讓兩宮剩下的弟子們,個個面色惶恐。

  特別是那些個黃山道宮殘余的弟子們,他們的心里懊悔極了,臉色都煞白。

  另外一邊。

  余缺可沒有功夫來管剩下的弟子后不后悔,機會他已經給了,還為此耽擱了時間,已經算是極為對得起彼輩。

  他騰上了半空后,瞄準一條血色絲線,便是一劍劈去。

  凌厲的劍氣,讓已經是趕到了血色絲線近處的某個仙家,亡魂大冒,只得連忙避開,免得被余缺的劍氣重傷。

  等到回過神來,對方認出了余缺,立刻大怒:

  “黃山真傳!你好大的膽子,區區凝煞也敢擾我。”

  嗡嗡的!

  對方的左右立刻就有煉罡級別的家神跳出,且品相不是余缺出關時遇見的仙家所能比較的。

  但回應對方的,依舊是余缺的一劍。

  只不過這一劍,不再只是劍氣飛出,而是白脊劍化身長鏈,狠狠的刺著對方肉身刺去。

  劍身上煞氣濃郁,略過對方的家神時,讓其家神的動作紛紛停頓,且身上無火自燃。

  這讓剛剛才鼓起勁的仙家,又被嚇住了。即便身上已經迭加了諸多防護,對方也是立刻避讓,并且將血色絲線更加讓出。

  就這樣的,余缺便成功的飛到絲線跟前,手握了上去。

  罡神仙家見狀,面上又氣又惱,他感覺自己可能是被余缺唬住了,當即就要將余缺給打下來。

  但就在這時,一個暗中藏匿的煉罡前期修士。

  對方趁機飛臨到了余缺跟前,想要憑借境界,將余缺的位子給奪了。

  結果余缺的眼皮都沒有抬,身旁的白脊劍自行動彈,便落在了對方的身上,劍身輕易破開對方的罡氣。

  又有兩尊罡神護法神將在半空中浮現,將來人擒拿住。

  于是殺雞一般的,這煉罡修士就被余缺斬殺了肉身,一身精血和魂魄,都被他手中的血色絲線給吸收了。

  剛才的那個煉罡仙家,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幕,面上當即露出了驚懼之色。

  不止這人如此,附近正在爭奪另外一根血色絲線,但還未成功的蘇幕仙家,看見了余缺的手段,頓時也是眼皮驚跳。

  他雖然早就料到了,余缺定能在場中占據一席之地,但是也沒有想到,余缺的法力會如此了得!

  哪怕是在中土各大道宮真傳中,也是屬于他聞所未聞的對象了!

  “幸虧老夫沒有想著去占他便宜,搶他的位子。”蘇幕仙家心間慶幸不已。

  不等蘇幕仙家再多看余缺幾眼,余缺的四周無人再敢阻攔,他手握著血色絲線,嗖的就朝著上空飛去,沒入了混沌當中。

  一片恍惚的感覺,頓時就出現在了余缺的感知當中。

  這種感覺和進入仙山時類似,但是又有著細微的區別。

  他感覺自己好似正在被一尊衰弱的龐然巨物打量著,沒錯,就是衰弱的巨物,甚至可以說是死物。

  有濃濃的死氣,進入了他的體內,似乎要侵占他的身子,但是對方卻又無可奈何。

  因為他體內的太白真煞之氣,當即就振奮而起,將這批死氣皆數給驅逐了出去。

  并且余缺體內的地鴉真火也是跳出,從內到外的,將余缺和其手中的白脊劍,都灼燒了一番,清理得干干凈凈。

  不過當那些死氣退去時,其中有一絲已經滲透到了余缺的靈臺中,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東西,頓時爆發出了極大的渴求。

  好在對方的渴求一閃而過,便也被余缺體內的真氣一掃而空。

  余缺的神魂震動,仿佛聽見了不知處,有某尊存在發出了可惜至極的怒吼聲音。

  等到他徹底清醒,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依然身處在了一座寬大的宮殿當中。

  宮殿的穹頂呈現半球形。

  殿內擺放了數十張蒲團,蒲團呈現血紅色,數目恰好和余缺離開第八層時的數目相當。

  并且隨著絲絲紅色的靈光在宮殿中涌現,有數張新的血色蒲團正在凝結。

  除去余缺之外,現場還有不少人影,其中天冊君的身影,就在最前列。

  余缺的出現,還招來了彼輩的窺視,但是眾人都只是用目光環顧著左右,并沒有神識蔓延到余缺的左右。

  余缺見眾人都老老實實的待在座位上,還以為四周有什么禁制,但是他嘗試了一下,發現并無任何禁制或陣法。

  他隨時都可以起身,離開坐下的蒲團。

  余缺思索了一下,他沒有胡亂去嘗試,選擇了繼續安靜的待在自己位置上。

  能夠來到此地的修士或仙家們,不管是煉罡還是凝煞,個個都是人精,都打著等旁人跳出來的念頭。

  于是一直等到大半個時辰過去,宮殿中的血色靈光全都沉淀而下,最后一個道人殘破的身形出現在了殿內,都無一個人膽敢輕舉妄動。

  這時,現場數十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都落在了前列天冊君的身上。

  終于有人按捺不住。

  是海外修士一方的,而且還是余缺的熟人。

  靈云子沉聲道:

  “天冊道友,此地是否就是仙山之墓?”

  眾人聽見“仙山之墓”四個字,心間想法紛紛亂竄。

  余缺也是立刻豎起耳朵,仔細聽去。

  殿內安靜了幾息,響起那天冊君的輕笑聲。

  對方并未回頭,安然的盤坐在原地,出聲:

  “然也,這里正是此山之所以存在的關要,仙墓所在。”

  天冊君微微抬頭,朝著殿內前方的一面灰色霧墻看去,吐聲:

  “諸位,能來此地者,皆是能入這位前輩之眼的傳人之選。

  待會只需我等表現的稍微好點,便自會有各種機緣賜下,可比諸位在仙山中亂竄,撿些破爛要好得多。”

  靈云子聽見,點著頭道:

  “果然,天冊道友的說法,與我靈寶仙宗內的長輩所言一般無二。

  仙山中,唯有仙墓所在最為重要,至于其他地方,不管是第幾層,都只不過是破爛物,或是曾經前來闖山的人所留下的罷了。”

  天冊君聞言,面上露出一絲笑意,但并未再回話。

  忽然,這時在座的人群當中,又有十方仙宗的弟子出聲:

  “靈云兄、天冊兄,仙山開啟這么多次,也有人成功從此地走出過,為何此地道統,未曾在外界出現過?

  莫非我等乃是第一批來到這里的?”

  天冊君聽見這個問題,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

  “這個問題,就得問問你們十方仙宗了,特別是某幾個……比如,歡喜仙宗?”

  場中數道目光挪動,落在了殿內的一對男女身上。

  那兩個男女,男的身子肥碩,肉顫顫、白嫩嫩的,坦胸露乳,舉止豪放;女的也是一般模樣,身上雖然穿戴著各種器物,金冠、銀鈴、玉帶一大堆,叮叮當當的,但是布料卻十分稀少,打扮得十分嫵媚。

  但偏偏的,這倆人讓人看上去的第一眼,卻是端莊肅穆,好似神像一般,寶相莊嚴。

  這對男女見眾人注意自己,笑著出聲:

  “我等自然并非是第一批來此的。”

  “此地道統之所以不顯于外界,乃是被我等十方仙宗的絞殺。靈云兄,你說是吧?”

  這回答,讓殿內絕大多數修士和仙家,都是愕然,包括部分十方仙宗的弟子。

  靈云子的面容未變,他平淡的出聲:

  “不錯,正是如此。

  此事乃是我等十方仙宗的要事,便是真傳也不一定知曉,不過諸位都有緣能夠來此,理應知道其中的詳情。”

  說道這里,靈云子的話聲一頓。

  有人被勾起了好奇,忍不住出聲催促:“快講快講。”

  余缺也是心間好奇的很!

  好在靈云子并沒有故弄玄虛多久,組織一番語言后,就道:

  “凡我十方仙宗弟子,得遇此三座仙山道統者,能收則收,不能收則殺,務必不能使其流毒在外,貽害無窮。

  諸位若是得了道統,同樣是切忌在外傳法。勿謂某言之不預。”

  這話落在到了眾人的耳中,讓眾人的神色更是驚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唯有那天冊君,口中不由的好笑道:

  “好個貽害無窮,爾等說的是滿嘴堂皇,依我看,只不過是門戶之計。

  就算這三座仙山,從一開始便是仙墓死地,爾等也生怕它們的道脈會延續而出,站在你們頭上。”

  靈云子聽見這話,眉頭皺起,語氣冷冷道:

  “笑話,我靈寶仙宗的祖上,何嘗不是仙脈,輪得著顧忌這三座死山么!”

  天冊君當即嗆聲:

  “是么?

  那為何爾等的祖上,從未仙降道秘界,反倒是這三座死山從天而降,讓我道秘界中人知曉‘天仙’之境界,并非前人虛言!”

  這下子,靈云子一時無言,不再說話了。

  因為他對此,曾經也懷疑過。

  或者說,并非是曾經,即便是現在,他也懷疑宗門所用的理由站不站得住腳,否則的話,他也不會來趟這趟渾水。

  這時,殿內忽然就有人出聲:

  “坊間曾有傳言,這三座仙山,同樣是出自古時的十大仙脈,甚至可能是洞天所化……聽幾位所言,莫非此言當真?”

  這話道出,許多人的面色都是震動。

  哪怕是余缺,他也是在心間暗暗咋舌:“此地當真存在天仙傳承!?”

  靈云子的語氣平淡,出聲道了一句:

  “是與不是,諸位自己聽、自己看,不就知曉了。”

  天冊君也補上了一句:“好生聽講便是。”

  兩人話聲才剛落,眾人面前的灰色霧氣便涌動,緩緩結成了一道灰撲撲的蒲團。

  一個佝僂的老道身形,不知合適出現在蒲團上方,蒼老開口:

  “貧道,太上無極紫薇子,今日有緣,講道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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