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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府名‘天刀’,祖庭正朔,拉人入伙,一言不合,打家劫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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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刀真宗。

將登島引起軒然大波的季修帶離,步入門庭之內,看著亦步亦趨,神魄蘊于紫府、氣血沸騰,真氣自成的季修  哪怕他神情自若,談笑風生,可依舊叫才堪堪突破大家的秦拙,只覺壓力油然而生。

  曾幾何時。

  在自己面前的季修,還不過是煉骨武夫,初露崢嶸。

  雖日后前途光明,但在秦拙的料想里,怎么不得熬個三年五載,才能有所成就。

  但莫說三年五載了。

  不過三五個月!

  這位被寄予厚望的師弟,便接連高歌猛進,打破數道瓶頸樊籠。

  如今就算自己,也難望其項背了。

  境界尚且如此,心性更是一點沒落。

  自己一時之間,都沒察覺方才那香門少主的心思,險些被他給糊弄了過去,結果自家這位師弟,一個照面便點破了他那點算盤。

  洞察人心,如若觀火。

  秦拙心中還在失神想著,季修已經語氣溫和的開了口:

  “師兄,師祖和師伯呢?”

  “還有我師傅段沉舟.”

  “如今師祖如日中天,要開一宗基業,他是不是也無需繼續維持他那‘假死’模樣了?”

  兩人登上鑄刀臺,跨過青磚石階,入了天刀門庭,聞言,秦拙對著眼前的門庭一指:

  “師祖與師傅,如今正在‘天刀廳’中與外來客議事。”

  “至于師叔.”

  “之前師祖曾經吩咐我們去找了,只是并沒有消息傳回。”

  秦拙搖了搖頭。

  對此,季修也沒有深究,他師傅段沉舟一向有自己的想法。

  就算如今自己修為比肩,能夠倒反天罡,一拳將他鎮壓,但畢竟武道啟蒙,是自他始,尊師重道,還是應該做的。

  令季修更為好奇的是.

  議事?

  和誰議事?

  看著季修眸光流露出的探究之色。

  秦拙有些忌憚:

  “具體是什么人物,師祖與師傅也沒有提,但這些人各自佩刀,看著氣息深沉,不好相與。”

  “就算他們身畔跟隨的門徒都不是尋常大家。”

  “師弟你要不候著,我安排你落塌休息,亦或者先去江陰府尋親訪友?”

  “你不在江陰府的時候,你那妹妹季薇在府城飛仙觀尋了你好幾次,還有江陰侯府那邊,也送上了幾次拜帖。”

  季修聽后,不置可否。

  自打他入江陰府后,便已將其中關竅都考量了。

  先是去了一趟道館街,在天刀道館內,叫師伯陳鶴的兩位真傳李松溪和殷弘,替他遣人給各行各家,都送了請柬。

  順帶著還將自己此次前來時,于東滄海江面打下的一尾玲瓏鯉,也叫道館弟子奉到了侯府上,一應人情世故,都打理的周全。

  倒是沒必要緊趕慢趕的跑上一趟。

  季修剛想要開口回應。

  卻聽到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自天刀廳內傳出:

  “無妨。”

  “叫你師弟直接進來。”

  這是師祖王玄陽傳出的動靜。

  秦拙聽后,自然不敢怠慢,叫季修自行上前,便繼續前去負責天刀真宗事務了。

  而季修推開這座祖師祠畔,天刀正廳。

  便見左右有好幾道凌厲的眸子,帶著審視與打量,盡皆投射而來。

  乍一踏過門檻,被如此多的眸光凝視著,季修仍舊眉宇平靜,拄刀而立,不僅不曾如后輩般拘束,反而將眸光一一掃去。

  卻見————

  落于座椅上,林林總總,有著各道形色各異的佩刀武夫,起碼都是大家斤兩。

  而為首者,以三人為尊,論其氣息威懾,不下于真正的‘封號武圣’!

  這些人,皆有佩刀,無一例外。

  觀察到這一點,季修眸光內斂,一時若有所思。

  天刀一脈,傳承自‘刀道祖庭’。

  當年自己師祖王玄陽,便算是刀道祖庭的末裔真傳,乃是陳丹鼎門下,從那以后,整座刀道祖庭便已分崩離析。

  而陳丹鼎崛起的時候,剛好是自己作為‘王權無暮’,隨著周重陽步入門庭的那一日。

  這些人一個個的盡都佩刀,還能在自己師祖這一畝三分地上安穩落座.

  莫不成,便是祖庭分崩離析之后,其他刀脈殘存的傳人?

  一時間,季修眸子里露出了興趣。

  而還不待他開口.

  一道蒼老有力的聲音之中,便倏忽出聲:

  “小小年紀便踏上了凝煉武道寶體的道路,甚至轟開了五臟秘藏之一的‘心藏’,殊為不凡。”

  “不知王真傳授予門徒的,是哪一門哪一脈的‘武道寶體’?”

  這老人眸光精悍,坐于主位,從年紀看最老。

就算是放在那三位一眼望去,便知來歷非凡的‘封號武道’里  也屬最強悍的一人,只是看著季修心臟氣血鼎沸,便一語道破了其中玄機。

  頓時間。

  叫滿座掀起了微微漣漪,眾人望向季修時,眸光盡都夾雜著幾分驚疑不定。

  轟開心藏,凝煉寶體!?

  這怎么和之前‘王玄陽’開口說的不一樣.

  可這開口的陳老,那是何等人物!

  在座所有人里,唯一能夠稱得上是天刀正統一十二脈里,‘七殿五院’的正朔傳人!

  雖然只是五下院之一‘大雪刀院’當年的執事兼教習,算不得頂尖人物。

  可當年一波接一波的浩劫,致使刀庭精銳十去其九,七殿正傳如今還有殘脈留存,改頭換面的也不過兩三家。

  能有這份跟腳,已經算得上難得可貴了。

  諸如其他人,哪怕和他并肩而坐的另外兩人,論資歷也不如他。

  而王玄陽在見到季修的第一眼時,早已眉開眼笑。

  在離去之前,他將‘丹鼎刀匾’中的底蘊看破,隨即特意叮囑季修,叫其將神魄潛入其中,去求教自己那位師傅所留的殘念。

本來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卻沒想到!

  真叫自己這個徒孫給成了!

  一時間,聽到名為‘陳老’的詢問,王玄陽大手一揮,故意語調輕揚:

  “好徒孫,給陳老見識見識.”

  “咱們這一脈,直指源頭的真傳正朔!”

  真傳正朔?

  陳老表情微凝。

  而在他身側,另外兩人更是表情各異。

直到季修筋骨一起,調動氣血,遮掩了幾分鑄造‘人仙元胎’的神異,只將‘王權寶體’的征兆稍稍顯露  便已是叫那為首的三尊刀客,身子松動,險些從座椅上站起。

  在那陳老身側,幾如一入定老僧般的黑衣刀客,瞳孔驟然收縮如針,倏忽低聲呢喃:

  “這是.”

  “王權寶體.”

  四個大字,重若千鈞,猶如一記大石,狠狠擊在了廳內眾人心頭。

  細看之下。

  這少年一身皮囊之下,根根琉璃大筋華光流轉,金鐵鋒銳之刀息,自臟腑搭起神橋,自成周天吐納,已是有了那曾經卷宗記載的‘王權寶體’幾分形韻!

  唯一不足的,就是火候還差了些,五臟秘藏未曾徹底凝煉,若不然,甚至能一經調動,便叫五臟六腑滾滾如火,化作‘天意一刀’,號曰王權!

  此寶體位列‘大玄寶體榜’中第七十七名。

  當代雖乃是大爭之世,歷代天柱巨室都有扛鼎者行走大地,但若真能凝煉出此等寶體.

  也足以和眾多翹楚,爭上一爭了!

  如今,在天刀正廳位列的這些刀客。

  都是‘刀道祖庭’分崩離析后,流落于北滄一帶的支脈殘脈,不成體系。

  哪怕有諸如‘陳老’般,位列武圣造詣的武夫存在。

  也大都是混跡‘滄都’,寄人籬下,投奔其他門閥、正統,借以謀取修行資糧。

  但畢竟都曾與‘刀道祖庭’沾親帶故。

  王權寶體四個字的分量,自然還是清楚無比的。

  刀道祖庭,八部寶體!

  王權雖不是最頂尖的,但作為當年無暮祖師以自身‘人仙元胎’為基,草創而成的大限寶體.絕對是最難熬煉的!

  光是一關入門,便猶如天塹,可橫攔九成九數的英杰之輩,自此寶體成形二百年來,能夠修成者寥寥無幾。

  可這還不算。

  當年刀道祖庭分崩離析,八部寶體的根本法圖,其中大部分都已失傳!

  王權寶體的根本法圖.

  據悉,現如今正陳列于十方天柱之一,江南劍山的傳承庫中,已由刀體轉化為了劍體根本。

  聽說江南劍山被欽定為三代衣缽的一尊真傳,便在這個時代打磨出了‘王權寶體’,以弱冠之年,強勢打入了‘雛龍碑前十’!

他的師傅  正是之前與王玄陽在‘兵解墳’爭鋒,從而走出的當代第一,也是打破七限的極境武圣!

  即將加冕的劍山掌教!

  在這個關竅。

  江陰這等一府小地.

  竟有刀道祖庭的后裔,凝煉出了‘王權寶體’,繼承了王權無暮的衣缽!?

  莫不成天刀一脈,還真有凝煉四限的正朔寶體之法不成!

  “諸位。”

  眼見火候到了,王玄陽驟然開口:

  “刀道祖庭落寞了這么多年,七殿五院,散落各地。”

  “我王玄陽不才,代表不了祖庭。”

  “但終有一日.”

  “我會將‘刀庭三寶’,全數收回,重復祖庭榮光。”

  “這也是我開設一方真宗,廣邀諸多同道的緣由所在。”

  “本座如今修成‘輪回天功’,未來勢必要打破七限,力爭鰲頭。”

  “我徒繼承王權祖師衣缽,凝煉寶體,不過舞象之年,前途未必比那天柱真傳要差,雛龍碑板上釘釘!”

  “諸位與我都是同宗同源,故此”

  “我王玄陽,想邀諸位入伙,重復我‘刀庭衣冠,真傳正朔’!”

  “只要諸位愿意,我王玄陽雖一無資源,二無術法,一窮二白,但我相信,只要諸位愿意添上一份心力,眾人拾柴火焰高.”

  “我‘天刀真宗’未來未必不能加冕,刀出北滄,君臨白山黑水,再現‘祖庭榮光’,叫天下佩刀之人,拜之如神!”

  這位刀宗之主,一改曾經糟老頭子的模樣,雄姿英發,大袖輕動,語氣煽動之余,便要裹挾眾人一同入伙。

一時間  這些佩刀客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陳老眼神不住打量著季修,蒼老的皺紋起伏抖動著,似是在權衡  而剩下的兩位封號刀客,在神情變幻之后,卻是驟然起身:

  “玄陽武圣,好意心領了。”

  “可”

  “刀道祖庭已是歷史,往昔盡作風沙。”

  “縱使你這一脈有‘王權寶體’的秘本,又能如何?”

  “江南劍山乃十方天柱之一,收錄此寶體,說是他們一脈的正朔傳承,你還能強搶不成。”

  “而且真宗新立,百廢待興,你天刀一脈惹得整個北滄暗流涌動,這一趟水太渾,若是玄陽武圣是因這點,這才邀請我等.”

  “我等還需多多考量!”

  說完。

  這來自‘滄都’,一位名為段衡,乃是‘六閥’之中,獨孤閥聘請的鎮族客卿,一位名為羅淵,早已入伙了五正統中‘風華樓’,享受供奉的兩位封號級數.

  當下斷然拒絕。

  他們二人雖然都是刀道祖庭的門徒。

  但都屬末裔,分崩離析時,尚未列入真傳名冊。

  論感情。

  哪里比得上王玄陽這等雛龍碑天驕,陳老這等五院執事?

位列武圣,早已經功成名就的兩人,要是知曉這一趟不是‘觀禮’,是這王玄陽要和州里打通關系,攏落感情的話  壓根就不會來!

  兩人話音剛落,便要帶著自己的得意門生,轉頭便走。

  一時間,落座的十幾個佩刀刀客,面面相覷,其中沉默著起身的,足有七八成。

  眼看著這些人就要離開‘天刀廳’.

  王玄陽的眸光,驟然從和煦冷了下去:

  “慢著。”

  “段武圣,羅武圣”

  “我知你們二人如今背靠獨孤閥、風華樓,在滄都安生日子過多了。”

  “但”

  “你們是不是忘記了,我王玄陽是什么性子不成?”

  段衡與羅淵倏忽眉頭大皺:

  “你”

二人眉頭頻頻直跳,怎么都沒想到  王玄陽要直接發瘋!

  天刀真宗剛立,自己二人只是安生日子過久了,不愿入伙,難道他還想要強行綁定不成!

  氣氛一時之間,劍拔弩張。

  這時候秦拙恭恭敬敬,帶著江陰府尊胡茂,抵達了天刀廳。

  帶著‘滄都旨意’,負責通傳那位陳玄雀諸侯詔令的府尊胡茂,一踏入此間,看到這么多武圣匯聚一趟,氣機鋒銳,眉心一跳,便不由暗暗叫苦。

  他雖然不知發生了什么,但一定不是好事,自己絕對來的不是時候!

  這時候。

  穩如泰山的王玄陽看到這位府尊,當即笑了下:

  “胡府尊,陳諸侯的詔令下來了?”

  聞言,胡茂連連附和:

  “不錯不錯,之前玄陽武圣欲以‘天刀’為新府冠名,諸侯府已經批了下來。”

  “從此往后。”

  “北滄七府,便再多一席,名為‘天刀府’!”

  “鎮府真宗,即為‘天刀真宗’!”

  說罷,胡茂留下詔令,便匆匆離去,臨走前,還擦了擦冷汗。

  開玩笑!

  他本就有些跟腳,在州里有些根基,這才來了江陰當了府尊。

那兩個與王玄陽劍拔弩張的  可都是‘六閥五正統’里的高層!

  天知道他們怎么掐起來的!

但不管如何,宣完了諸侯府旨意的自己,要加緊跑路了,要不然戰火燒到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  而胡茂一走。

  王玄陽立于上首,眉宇含笑:

  “兩位,我也不欲多做什么。”

  “你們也看到了.”

  他搓了搓手,目露遺憾:

  “我這天刀真宗新立,又鎮壓一府,以天刀為名,立志重復往昔刀庭榮光。”

  “只可惜手頭緊,缺兵少糧的,諸位都是曾經刀庭精銳,想來也不愿意看到自家門庭正朔日子過的窘迫吧?”

  “我也不多要。”

  “各位如若離去,大家用地寶贖身,武圣天材是為難了些,但.”

  “上三品道丹,咬咬牙,還是能拿的出來的。”

  “既然諸位不愿入伙,我也不能強人所難。”

  “方才離席的諸位”

  “有一個算一個。”

  “有錢交錢。”

  “沒錢燃起通訊符箓,叫人送錢!”

  “如若不然,就別怪玄陽我不念舊情了.”

  王玄陽亮起了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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