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
房間內燭光搖曳,昏黃不定。
輕紗羅帳后方,陳墨背靠在床頭,健碩身軀棱角分明,好似雕塑一般。
沈知夏跪坐在旁邊,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織錦肚兜,肩帶滑落,露出圓潤香肩以及一抹雪膩腴潤。
單論身量的話,雖然比凌凝脂稍瘦了幾分,但也不遑多讓,和厲鳶一樣團團圓圓,同屬于第一梯隊的水平。
此時看著陳墨積極向上的樣子,沈知夏臉頰緋紅如霞。
略微思索,側過身去,打開床頭的小柜子,翻找了片刻,從第二層抽屜里拿出了一個瓷瓶。
“這是什么?”陳墨有些好奇道。
“這是齊師叔研制的鹿冠通絡油,里面加入了白靈鹿的鹿茸,可以疏通筋絡,活血化瘀,對于外傷有奇效。”
“武圣宗的修行方式主要以實戰為主,門下弟子經常會互相切磋,掛彩負傷都是常態,所以這東西幾乎是每個內門弟子的標配。”
沈知夏打開瓶塞,一股淡淡的藥香彌漫開來,輕聲說道:“哥哥此前和紫峰主交手,用力過猛,難免會牽拉到肌肉,正好趁這個機會幫哥哥緩解一下。”
“哦,好吧。”陳墨點點頭。
然而很快他便呆住了。
只見沈知夏將活絡油倒在了自己身上,均勻涂抹開來,肚兜緊緊貼著身體,原本就纖薄的布料變得愈發通透,白皙細膩的肌膚在燭火映照下泛著一層淡淡油光。
“你不是說要給我涂嗎?”
“這活絡油必須得先用熱力化開,效果才能達到最好,我先幫哥哥加熱一下。”
沈知夏眸中泛著水潤光澤,趴在他身上輕輕磨蹭著。
隨著藥力發散開來,溫度不斷上升,觸感也更加清晰細膩。
陳墨不得不承認,這膏油的活血效果確實很好,現在他渾身血液泵動,感覺已經快要燃起來了!
沈知夏雙手捧起,緩緩俯身——
看著他那難捱的樣子,眼底掠過一絲笑意,輕咬著嘴唇,詢問道:“哥哥,我是不是進步了不少?”
陳墨嗓子動了動,頷首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不錯,確實有長進。”
“那你要怎么獎勵我?”沈知夏眨了眨眼睛。
“獎勵?”
陳墨回過味來,抱著肩膀道:“我說你今天怎么如此主動,合著是在這等我呢?說吧,又在打什么主意?”
“什么叫又?感覺人家好像很壞似的。”沈知夏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猶豫片刻,有些扭捏的說道:“我……我只是想和厲百戶一樣,和哥哥雙、雙修……”
“嗯?”陳墨聞言微微愣神。
沈知夏見狀不由得緊張了起來,“難道哥哥不愿意?”
“怎么可能,你這分明就是在獎勵我嘛。”陳墨搖頭笑了笑,解釋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之前不是說要留到新婚之夜嗎?為何會突然冒出這種想法?”
沈知夏纖手攥在一起,囁嚅道:“我確實是這么答應伯母的啦,不過反正也都是早晚的事……再說,哥哥身邊的姑娘那么多,再這樣下去,都不知道要排到第幾了……”
陳墨算是聽明白了,這是缺乏安全感了。
雖然兩人有婚約在身,但畢竟有名無實,除非真到了成婚的那一天,否則誰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
此前沈父進宮懇請貴妃娘娘賜婚,結果卻被怒批了一通,這也讓沈知夏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畢竟陳墨屢建奇功,還是大元最年輕的宗師,仕途平步青云,萬一被哪家千金小姐,甚至皇室公主看中,直接截胡了怎么辦?
“你這傻丫頭,這種事情還分什么名次?”
陳墨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柔聲說道:“當初那婚書上都寫著了,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違背誓言可真的是要遭雷劈的。”
“哥哥……”
想到那張綁定兩人一生的造化金契,沈知夏心頭一片柔軟。
陳墨繼續說道:“至于那最后一步,你若想很好了,我自然是愿意的,但是即便不做那些,也不會改變什么,蟲兒妹妹對我來說永遠都是最特別的。”
沈知夏眼神中彌漫著濃濃的情意,點頭道:“我當然是相信哥哥的,只是難免有些患得患失罷了,而且……”
她攥著粉拳,小臉紅撲撲的,說道:“落后于厲百戶也就算了,畢竟你們相識已久,總不能再被清璇道長搶了先吧?我起碼也要排進前五才行呢!”
陳墨嗓子動了動,一時無言。
差點忘了,知夏還不知道他和凌凝脂進展到了哪一步。
前五怕是不可能了,真要算起來,應該叫你沈老八才對……
但這種煞風景的話,他自然是不會說的,雖然日后很可能會被老娘清算,但氣氛已經烘托到這了,再不做些什么就顯得不禮貌了。
陳墨雙手托著沈知夏的纖腰,直接翻身而起,將她按在了床榻上。
望著那略顯慌亂的模樣,嘴角勾起,輕笑著說道:“折騰了這么半天,我先檢查一下菜有沒有熱好。”
“唔……”
沈知夏嗚咽了一聲,雙手捂住滾燙的臉頰,心臟好似小鹿亂撞,幾乎都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了。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陳墨突然察覺到了什么,抬頭透過紗帳看去,只見一道紅衣虛影背靠著屏風,正目光幽幽地望著他們。
“道尊?!”
陳墨打了個激靈。
“哥哥,你說什么?”
沈知夏并未察覺到異常,有些疑惑的問道。
陳墨回過神來,揉揉眼睛再度看去,卻見那道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但他很確定,那絕對不是錯覺!
“咳咳,沒什么。”陳墨清清嗓子,說道:“我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果要雙修的話,第一次尤為重要,必須得妥善準備一番……”
說著,他從天玄戒中取出了一本書籍,遞給了沈知夏,“你先研習一下這本功法,或許能借此機會一舉突破四品。”
“洞玄子陰陽三十六術?”
沈知夏伸手接過,好奇的翻看了起來。
剛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就意識到,這門功法確實不簡單,運用得當的話,真的能幫自己提升實力!
看著看著,整個人就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陳墨靜靜坐在一旁,并沒有打擾她。
房間內一片寂靜,只能聽到書頁偶爾翻動的嘩啦聲。
窗外夜色漸濃,或許是在陳墨身邊太過放松,沒過多久,一股困意襲來,沈知夏打了個哈欠,抱著書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出來吧,別藏了。”確定她睡熟了之后,陳墨出聲說道。
呼——
夜風漸起,落帳翻卷。
季紅袖的身影憑空出現在床邊,神色略顯尷尬,說道:“事先聲明,本座可沒有想壞你好事的意思,本來不打算現身的,只是方才實在沒忍住,才泄露了一絲氣息……”
“聽你這意思,是打算在背地里聽墻根了?”陳墨好笑道:“你什么時候養成這種習慣了?”
“你還有臉說?”季紅袖眼神幽怨,道:“本座等了你那么長時間,始終都見不到你人,眼看道紋就要發作了,你讓本座怎么辦?”
陳墨方才恍然。
自從他入道之后,導致道尊也沾染了一絲本源的氣息。
雖然這樣有助于修行,但是也更容易被天地惡意覺察,代價發生的頻率自然越來越高。
而這段時間他在南疆四處奔波,還真把這事給忘在了腦后,仔細算算,兩人起碼得有半個多月沒有見面了,再耽擱幾天怕是要出大事。
“抱歉,此事確實是我疏忽了。”
陳墨并未辯解,伸手將道尊拉入了懷里,輕聲說道:“既然如此,白天見面的時候你就該跟我說,為何還要等到現在?”
季紅袖撇過螓首,淡淡道:“本座行事素來光明磊落,怎么可能和一個晚輩搶男人?本來看你倆郎情妾意,準備在后面排隊來著,沒曾想你感知那么敏銳……”
陳墨嘴角扯了扯。
光明磊落?
當初跟凌凝脂擠被窩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而且你幫本座壓制完道紋,也未必有力氣和你的小情人親熱了,反正也不差這么一會,等等也無妨。”季紅袖隨口說道。
陳墨挑眉道:“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實力?難道你不知道我字什么?”
季紅袖疑惑道:“本座自然知道,不就是錦言么,可這和實力又有什么關系?”
陳墨一本正經道:“當然有關系了,難道你沒聽過錦言腎行?這個詞語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
“錦言腎行?”
季紅袖琢磨了一會才回過味來,啐了一聲道:“呸,又在胡說八道……”
陳墨笑瞇瞇道:“莫非道尊不信?我到底行不行,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季紅袖雙頰染上一絲緋色,心跳微微加速,她自然清楚,當初她和本尊輪番上陣都招架不住。
“本座不信。”
“嗯?”
季紅袖坐起身來,伸手解開腰間系帶。
紅色道袍悄然滑落,露出那好似羊脂白玉般細膩的肌膚。
陳墨這才發現,她里面竟然沒穿小衣,腰肢細如嫩柳,曲線渾圓如月,白皙玉腿交迭,那泛著紅光的紋路顯得格外扎眼,卻更給她增添了一絲妖冶氣質。
她揚起天鵝般的脖頸,柳葉眸子俯瞰著他,眼角掛著絲絲縷縷的媚意,“這么有能耐,你倒是證明給本座看啊。”
陳墨喉結微微滾動。
作為被道尊正義切割的陰神,本身就是欲望的集合體,舉手投足間都帶著顛倒眾生的魅惑,只是旁人沒有機會見到而已。
如今望著那獨屬于他的風景,心跳開始不爭氣的加速了起來。
“好,那你瞧好了!”
“嗯哼……”
“誒?怎么和之前不一樣?!”
子夜時分,月上梢頭。
臥房內燭光如豆,彌漫著沁人的芬芳。
季紅袖渾身癱軟,呼吸急促,渾身香汗淋漓,不時還顫抖一下。
良久過后,她才回過神來,銀牙緊咬,恨恨的瞪著陳墨,“你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是不是非要折騰死本座不可?”
陳墨一臉無辜道:“不是你說讓我證明給你看嗎?”
“那也不用這么離譜吧?!哪、哪有人會中途放電的!”季紅袖又羞又惱,方才她大腦一片空白,感覺意識都要渙散了。
居然還……
簡直羞死人了!
“要不這回我換成冰的?”陳墨試探性的說道。
季紅袖臉色一變,驚呼道:“還來?不行,我要求換人,小白,小白你別睡了趕緊出來……”
“嚷嚷什么?想要休息一會都不得安穩。”一道無奈的聲音響起,季紅袖臉頰上的緋紅逐漸褪去,眉眼變得清冷,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事實上也確實是換了個人。
那次在混沌道域中,道尊為了喚醒陳墨,被劫運本源攻擊。
雖然最后脫離了危險,對于大道感悟也更加深刻,算得上是因禍得福,但神魂所遭受的損傷卻沒那么容易恢復。
所以這段時間,本尊一直都在閉關調理,身體的控制權便暫時交給了陰神。
注意到眼前的男人,季紅袖愣了愣神,隨后眉眼間浮現出一抹驚喜之色,“陳墨?你怎么在這……”
話還沒說完,眉頭陡然一皺,倒吸一口涼氣。
“嘶,好麻——”
直到此刻,她這才反應過來,環顧四周,瞧見那凌亂的床榻和一旁酣睡著的沈知夏,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不著寸縷的模樣,表情不禁僵在了臉上。
“你們兩個……”
“都背著我都干了些什么?!”
陰神閉口不言,開始裝死。
陳墨剛要開口解釋,房門處突然傳來“嘎吱”一聲輕響,緊接著,腳步聲由遠及近——
“陳大人,你睡了嗎?”凌凝脂來到床邊,出聲問道。
兩人對視一眼,臉上滿是慌亂。
壞了,怕什么來什么,這回真被抓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