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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給水瓶留下屈辱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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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

  但此刻,看著溢出的劍光,那鋒利的仿佛切開一切的白色劍氣,水瓶座隱隱有些懂了。

  原本是單人儀式,因為聞夕樹的進入,導致儀式存在了被打破的可能性。

  再加上射手座那一箭,讓儀式里的心之障壁,變得可以摧毀。這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總之,因為這兩個變數,使得進入善惡長廊的二人,真的走出來了。

  不是被惡吞噬,而是靠著某種巨大的執念,突破了心之障壁。

  這真的是前所未有,就連水瓶座自己都是第一次見到。

  那兩道身影再次出現的時候,聞夕樹渾身是血,頗為狼狽。

  頭破血流的他,眼神卻是異常堅定。

  “我贏了。”

  他沒有說別的,只是任由血液流淌,然后用兇狠的眼神看著水瓶。

  聞夕樹的確贏了。

  從善惡長廊出來,大概率就意味著,變成了“惡”的奴仆。

  但顯然,聞夕樹沒有變化,而聞夕樹身旁,那個畫風極為武俠風,長衣飄飄,白衣勝雪的男子,也沒有。

  柳建鑫不僅沒有被惡所吞噬,還因為從聞夕樹身上,看到了某種品質,洗去了內心的塵埃。

  他的目光如同劍光,盯著水瓶座。不止是他,聞夕樹,還有射手座,都盯著水瓶座。

  水瓶有些討厭被這樣盯著:

  “哼……阿切爾,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算了,和你們說不清楚,我不玩了,我要回家了!”

  水瓶的兩個保鏢,兩名紅房子水準的怪物,擋在了水瓶面前,水瓶自己的腳下,則出現了怪異的法陣。

  漩渦。

  聞夕樹見過很多次漩渦,屬于水瓶的漩渦,是通往善惡長廊的,這自然沒有人敢追進去。

  見射手座始終沒有動手,水瓶似乎有些得意。

  聞夕樹其實很想射手直接殺了水瓶。

  但他也清楚,這會引來巨大的,未知變革。

  他有些不甘心,難不成自己貸款塔力值,耗費巨大資源才能召喚出的射手……居然什么也做不到?

  是的,在未能召喚射手前,聞夕樹召喚射手的條件還不成熟,離完美結局還有很遙遠的距離。

  這就意味著,他是透支了巨大的屬性去召喚的。

  當然,只要最終達成完美結局,就可以補回這些屬性。

  原則上來說,他不虧。

  屬于先上車后補票。但面對水瓶,射手如果只能起到威懾,還是讓聞夕樹心里很不爽。

  水瓶嘚瑟的像個小女孩,對著聞夕樹扮了鬼臉:

  “我會把我知道的,告訴別人的!阿切爾,你真是星座之恥!”

  射手座的表情越發凝重。

  聞夕樹持有融合之心的事情,不能被人知道,自己幫助聞夕樹,能被聞夕樹召喚出來,很可能會被推演出來,是聞夕樹持有融合之心。

  有時候,信息也是一種威懾。

  如果水瓶離開了自己的攻擊范圍,那么攻守異位,就輪到水瓶用這個秘密來要挾自己了。

  這么一想,射手忽然松開了箭矢。

  寶藍色的巨大弓弩砰的一聲,彈射出一道利箭!

  水瓶的瞳孔瞬間收縮。

  她沒有想到,阿切爾真的會對自己放箭。

  兩個紅房子級別的保鏢,自然不會任由自己的主子被射殺。

  但它們又哪里有能力,去攔截射手的箭?

  這一箭,斷了水瓶座的法陣。

  水瓶座的退路,暫時被打斷。

  水瓶反應也很快:

  “去抓住他!”

  這個他,自然是指聞夕樹。

  在星座眼里,聞夕樹是爬塔人,無法使用暴力。

  聞夕樹此時遍體鱗傷,也展現不出什么暴力。

  但兩名紅房子,瞬間就被一道道劍光給封住了去路。

  柳劍心背負雙手,用平靜的神色看著兩名人形怪物。

  他的敵人,自然不是水瓶座。

  “不準動。否則,殺了你們。”

  他負手而立,身后一道道白色劍氣凝成劍的形狀。

  這一刻,他真的活成了自己想象中,那葉劍心的樣子。

  只不過,他只有用劍氣凝成的虛無的劍。他還缺一把真正的劍。

  柳劍心也不急,只是招了招手。

  深城的另一邊,那簡陋的出租屋里,掛在墻壁上的一把木劍,開始微微顫抖。

  那是小時候,父親用撿來的木頭,給他削的一把劍。

  童年有這樣的一把劍,簡直在小伙伴里,是最拉風的存在。

  雖然很久過去以后,大家到了中學階段,開始慢慢接觸電子游戲,接觸網絡……

  某個英雄的皮膚似乎才是他們更渴望獲得的,但在柳建鑫眼里,父親削出來的那把劍,才是最帥的。

  木劍終于感受到了召喚。

  這一刻,它被賦予了偉大的使命。

  它輕微顫抖后,掙脫了所有束縛,飛出了出租屋,化作一道流光,破空而來。

  當木劍出現在了柳劍心的手上時,它就像那個穿著校服蛻變為俠的男人一樣,變成了一把真正的劍。

  葉劍心的劍。

  劍氣激蕩,就連身為星座的射手,都來了幾分興趣。

  “潛力很大的……資質者。”射手內心評價。

  這是七十多層,已經和聞夕樹前五十層的資質者截然不同。在這里如果招募到了某個核心資質者,那必然是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三塔戰爭的存在。

  這也是水瓶當時想說的,她詢問射手座,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答案很簡單,欲塔七十層往上的核心資質者,也就是主要執念的締造們……都具備強大的資質。

  這些人當然還比不上星座,但未來能走到什么地步,誰也不好說。

  其中有一些,更是被極其靠前的序列所選中的。

  或者一些序列之外的,稀有力量所選中的。

  目前為止,還沒有地堡人招攬過他們。一個都沒有。聞人鏡也好,伊芙琳也罷……

  他們雖然魅力無雙,風華絕代,但他們也沒有做到聞夕樹今天所做到的。

  水瓶座看到柳建鑫此刻的形象,也知道自己錯失了一員猛將。

  “我真是,越來越討厭你了!”

  她想要打開那個瓶子,準備和射手座一搏。但下一秒,射手座的堙滅之箭,散發出的威力,讓水瓶震驚。

  堙滅之箭,是射手用來對付萊昂的手段。

  射手座看向水瓶:

  “阿葵亞,我不會殺了你,但我也絕對不能讓你全身而退。”

  劍氣。

  見鬼……

  水瓶座看了一眼聞夕樹,又看了一眼射手座阿切爾。

  她有些錯愕,為什么……這道箭還能擁有劍氣?

  是的,原本還沒有的力量,現在射手座似乎有所感悟。那種斬切一切,嫉惡如仇的俠義之心所化作的力量,居然出現在了射手座的箭上。

  他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又有突破?

  水瓶一直看不上射手,覺得只要不被鎖定,自己可以肆意玩弄射手。

  但現在,她不敢動了。

  她不敢賭自己打開寶瓶后,能否承受住射手這蘊含了多種力量的一擊。

  射手的天賦,在水瓶眼里被無限放大。

  她都不知道,為什么射手可以做到。

  事實上,射手座自己也很感慨……每次被聞夕樹召喚出來,命運都會賦予自己一種頓悟。

  至少在聞夕樹還在旁邊的時候,他簡直像是一個戰斗天才。

  趁著水瓶慌神的一刻,射手松開了一道箭。

  那不是堙滅之箭,也沒有任何的殺意。

  水瓶想要躲開,想要用寶瓶將那道箭吞噬……但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根本來不及。

  她被命中了。

  “該死!你對我做了什么!”

  她怨毒的看著射手。

  “這是一道印記,要在你們身上種下這種印記,很困難。可一旦種下,那么無論隔著多遠,我都能鎖定你。”

  “妹妹,你如果想要說某些秘密,你最好在開口前想一想,你的寶瓶,真的能接住我全力的一箭么?”

  射手印記。

  看著和獅心烙印有點類似,也是類似紋身一樣的東西。

  但那可不是饋贈,而是一種“坐標”。

  射手是很難做到將印記種在星座身上的。但今日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了,對于水瓶來說,屬于是“神展開”。

  首先,人類召喚星座這種事情,讓她大腦都宕機了。

  而且偏偏還是射手座,近距離的情況下,射手的攻擊更加難以躲避。

  其次,面對射手的頓悟,她慌神了。

  因為種種原因,水瓶達成了這次最壞的結果。

  “好了,妹妹,你可以走了。”

  “現在,我們都有了可以殺死對方的手段。希望我們都能因為惜命,而選擇緘默。”

  水瓶屈辱的離開了。當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后,射手才松了一口氣。

  他也渾身緊繃,害怕把水瓶逼到絕境。

  畢竟……

  頓悟了許多力量雖然是真的,但這些力量,也就僅僅處在被感悟的階段,還沒有開發到能夠威脅星座的程度。

  也就是水瓶不太懂。要是換做獅子,金牛,白羊,巨蟹……

  他們一定能看穿。

  “我該退下了,沒有了阿葵亞的威脅,理論上你應該是達成了完美結局,但這個世界,還有一點東西有待收尾。”

  聞夕樹問出了一個問題:

  “按理說,這是欲塔,我遇到的水瓶,應該是末日前的水瓶,可為何她會知道會議的事情?她給我的感覺,好像是記憶和認知,都是三塔戰爭時期的水瓶。”

  “欲塔,從七十層開始,其實你已經踏入了三塔戰爭了。”

  “欲塔可以修改歷史,歷史上,水瓶的確在這里出現過,也在這里,腐蝕了柳建鑫,也因此,柳建鑫才變成了……你在執念世界里看到的,那個卑鄙無恥,不斷出賣朋友的樣子。”

  聞夕樹點點頭。

  確實如此,就算被生活折磨,黑化了,但柳建鑫也不至于墮落的那么極端。

  這一切,還得是水瓶的緣故。

  “而現在,你改變了這一切,你阻止了水瓶。你阻止的,是三塔戰爭開始前,末日降臨前的水瓶,但也是三塔戰爭到來后的水瓶。”

  聞夕樹不解。這話怎么有一種左腦打右腦的意思?

  “客觀上,水瓶的確在這里出現過,所以她能在這里被你遇到。主觀上,一旦水瓶遇到了你,從遇到你的那個瞬間,來自三塔戰場的水瓶,就會將意識投射到現在你遇到的水瓶身上。”

  “這就是七十層過后,你遭遇的星座所擁有的特質。這也是我為什么阻止地堡人登上七十層。”

  “因為,從這里開始,你們已經開始接觸三塔戰爭了。”

  聞夕樹這下聽懂了。

  如果自己沒有遇到水瓶,那么水瓶就會按照歷史的軌跡一樣,腐蝕柳建鑫。

  如果自己遇到了水瓶,水瓶的意識,就會被未來的水瓶所覆蓋。

  換句話說,剛才那個水瓶,之所以喊自己哥哥,之所以提到了會議,都是因為……她就是三塔戰爭階段的水瓶。

  “是只有我么?還是每一個爬塔人都可以做到?”聞夕樹問到。

  射手的身影,開始變得虛幻,他即將離開了,他也最后解答了聞夕樹的疑惑:

  “不,是只有那個存在將核心角色命運軌跡錨定在最佳路線的那個人,才能觸發未來投影。”

  聞夕樹懂了:

  “謝謝你,阿切爾。”

  “下次召喚我,麻煩別直接對星座……我們,其實都沒有做好獵殺對方的準備。當然,不包括那幾個殘次品。”

  射手座的身影消失了。

  柳劍心說道:

  “看來,未來的江湖……會有很大魔頭?”

  聞夕樹點點頭,他失血過多,這會兒有點暈:

  “離完美結局,似乎還差一點……”

  “柳劍心,末日快來了,到時候世界各地,都是怪物,你的力量,也許能改變世界。”

  柳劍心說道:

  “御劍乘風去,除魔天地間,這很好,我能變成現在這樣,總該得承擔一些使命。看樣子,你好像會忽然離開?”

  聞夕樹點點頭:

  “也許再見面的時候……對于我來說,可能只是過了不久……但對于你們來說,也許是很多年后了。”

  柳劍心說道:

  “那我必然會記住你。你可是我的榜樣。”

  聞夕樹不知道柳劍心看到了什么,在善惡長廊里,感受到了自己何種經歷。

  聞夕樹始終覺得,自己那些經歷,或許勵志,但絕對和善無關。

  也許是,柳劍心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某種堅持?

  很多時候,人們做閱讀理解,往往理解的內容,比作者原本寫下這些內容時所想到的還要多。

  聞夕樹很多時候,瘋狂爬塔,純粹是……塔性戀,塔批,塔癮犯了。

  但在柳劍心眼里,很可能就是另外一個畫風。

  想到這里,聞夕樹決定不打破柳劍心對自己的幻想:

  “我也不會忘記你們的。對了,你還需要殺一個人。我現在有點虛弱,你能不能帶著我去殺這個人?”

  柳劍心問到:

  “誰?”

  聞夕樹說道:

  “崩壞者,也就是江湖百曉生。”

  柳劍心一下就明白了:

  “原來……那不是我的幻想,原來真有這么一個人?”

  聞夕樹說道:

  “你應該被他戲弄過,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也是大俠的一環不是么?”

  回憶起自己的低谷時經歷的一切。

  柳劍心忽然懂了。

  怪不得,自己已經很有防范意識了,卻還是有一種,被人戲耍的感覺。

  原來,百曉生真的存在。

  “好,我去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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