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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香火之力金色物質的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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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霞觀,妙法堂。

  張凡盤坐在蒲團上,周身氣涌,如出大穴,隱隱間有波紋蕩漾,起伏如漣漪,渺渺似江海。

  他的氣息越發的自然和諧,舉頭三尺,元神入定虛空,上方竟有一團云霧涌動,鎏金色的火光在奔騰,在閃爍,在生滅……

  萬千的光影藏在那火光生滅之中,所映照的便是蕓蕓眾生的念頭。

  “那是香火靈力!?”

  妙法堂外,向南天注意到了那不可忽視的異象,身為赤霞觀的觀主,他察覺到長年累月的香火靈力正向著堂內涌來。

  香火,乃是人世間最不可思議的力量之一。

  這種力量,來源于眾生的念頭。

  一念不起,萬緣寂滅,諸念紛紛,萬象假合。

  就連道家修行之士,對于念頭這種力量都諱莫如深,難以窮究其奧秘于萬一。

  蕓蕓眾生,禮敬神佛,供之以誠心,祭之以香火,裹挾著最純粹的念頭,欲望,恐懼,憂慮,虔誠……各種念頭滋生,融入到香火之中,成為人間與天上的紐帶,成為了神佛的資糧。

  香火,藏著人世間最純粹的念頭,所以神佛喜食香火。

  如果說“龍脈”是天地之造化。

  那么“香火”便是人間之偉力。

  “神魔圣胎……這就是九大內丹法之一的神魔圣胎?居然可以染指這種力量?”南天面色凝重道。

  香火滾滾,對于張凡而言,乃是煉就長生的資糧,可是對他而言,卻是不可染指的禁區。

  哪怕身為齋首境界的強者,觸及這種力量,便如萬千念頭加身,大劫必至,似墜長夜不亮。

  “向觀主不愧是南張故舊,看來不是第一次見神魔圣胎了?”

  就在此時,一陣平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向南天頭也不回,便知道是張無名。

  “多吃了這么多年的飯,這點見識還是有的。”向南天淡淡道。

  西江散修,七大齋首境界強者,向南天的修為最高,資歷也最老,像凌度,肖消樂,花無歡,常盡之這些人,在他面前都要忌憚三分,不敢輕慢。

  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卻也無法反駁。

  “向觀主還是不信任我。”張無名似有深意道。

  “如今凡門初創,我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我們雖然是一條船上的人,可你披的卻是北張的皮。”向南天毫不掩飾地說道。

  南張覆滅之后,他雖然幸免于難,沒有遭到波及,并且被北張收編,可是從始至終,他對北張都極其厭惡。

  “年輕人,我知道你胸懷大志,一統西江之地,自立門戶。”向南天淡淡道。

  “可誰知道這是不是你日后進退的籌碼?”

  此言一出,張無名目光微凝。

  凡門若是在西江之地徹底站穩根基,進一步可以自立門戶,再也不受任何人的約束,若是退一步,他日北張回歸,重開龍虎山,那么凡門作為踏腳的跳板,他也是大功一件,地位再也不同。

  向南天的意思很明顯,從始至終,他對張無名都保持著警惕。

  這個年輕人修為不算高,可是卻讓這位齋首強者感到危險,極度的危險。

  那種感覺,便如藏在密林深處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時候便會露出獠牙。

  “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可是如今,我將一切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張無名倒也未曾反駁,看著妙法堂,喃喃輕語,眸光卻是前所未有的真摯。

  向南天望著他,略一沉默,旋即開口道:“很多年前,我見過一次……”

  “在他老子身上見過一次。”

  “張靈宗!?”張無名心頭一動。

  “看來這些年,你跟南張還是有些聯系的。”

  “南張……如今又還剩下幾人?都是陳年往事了。”向南天搖頭嘆息。

  “那一年,他老子遭了大劫,前往嶗山,借取香火!”

  “借香火!?”張無名心頭微動。

  天下間,恐怕也只有神魔圣胎的修煉者能夠做到這種事,連香火都能借。

  “那時候,他已經快入大夜不亮之劫了。”向南天嘆息道。

  “嶗山竟然如此顧念南張的情義?”張無名不由道。

  “情義?他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修行路上多崎嶇……他老子是南張最后的香火,所承受的苦難劫數,確實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向南天嘆息道。

  轟隆隆……

  突然,一陣劇烈聲響傳來,將兩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張無名抬頭一看,鎏金色的火光漸漸黯淡,聚攏的煙云也緩緩消散。

  “吸干了。”

  一天一夜的功夫,張凡便將赤霞觀積攢的香火煉化的干干凈凈。

  此時,諾大的道觀仿佛都失去了平日里的恢宏莊嚴,少了些許神秘威嚴之感。

  嗡……

  門開了,張凡走了出來,他的身形有些模糊,仿佛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透著超出以往的神秘。

  眨眼的功夫,那種感覺便消散不見,他站在門口,便如一個普通人。

  “怎么樣?”張無名走上前來,關心道。

  “還行。”張凡點了點頭。

  自從銅鑼山回來,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了。

  這半個月里,他跑遍了西江之地大大小小的散修道觀,參悟香火靈力,收獲之大,難以想象。

  他對于神魔圣胎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元神也在悄然蛻變。

  最關鍵的是,他將西江之地各大散修道觀的香火靈力一一煉化,憑借神魔圣胎,終于是提煉出七道金色物質。

  “散修道觀,香火終究是有限啊。”張凡感嘆。

  香火靈力,也是會隨著時間潰散的,除非是設立法壇,才能聚攏香火不散,這也是法壇的重要性。

  西江大大小小的道觀,其中有不少名義上屬于北張,卻未曾設立分壇,因此香火散失的厲害。

  另外,張凡提煉到時候,大約還有七成的損耗。

  畢竟,一個虔誠的信徒和一個臨時抱佛腳的信徒,產生的香火靈力的質量是不一樣的。

  如今時代,物欲橫流,對于大多數人而言,叩拜神佛不過是滿足欲望的敲門磚罷了,這樣的香火靈力一旦提純,自然會有損耗。

  僅剩的三成香火加起來,總共也就提煉出七道金色物質。

  “還是人少了點,聚少成多吧。”張無名凝聲道。

  香火藏著念頭,自然與信眾多少有關。

  像赤霞觀,每年登山入觀的香客信眾大約有十一二萬,這已經算是比較多的人。

  散修道觀大多是在比較偏遠的山溝溝里,不比那些名山大派,5A級景區,香火少的每年也就幾千散客而已。

  如今,凡門名下大大小小道觀加起來,估計也就五六十萬人,香火有限,考慮到損耗散失,能夠提煉出七道金色物質已經很可觀了。

  “如果能夠讓我去十大道門級別的宗派里提煉就好了。”張凡心中暗道。

  像真武山,5A級景區,官方數據是每年接待游客1500萬人,這些游客,誰人不求,哪人不拜?

  心越誠,自然損耗越小,哪怕考慮最大的損耗,1500萬人的香火,能夠提煉出多少金色物質?

  更不用說真武山可是有祖師法壇的,聚攢了多少年的香火?簡直不可想象。

  當然,若說聚攢香火之多,肯定是四大宗壇。

  譬如,張家的萬法宗壇,龍虎山數千年積攢的香火,統統藏在里面,可惜那種級別的香火可不是張凡能夠接觸到的。

  “你有把握嗎?”張無名有些擔憂道。

  他可是見過三尸神的恐怖和詭異,那東西近乎不死不滅,與魚璇璣元神相合,更是產生了不可想象的變化。

  哪怕身為北張弟子,他也從未見過元神居然還有那樣的力量和形態。

  雖然張凡掌握了金色物質,可僅僅七道也未必能夠將對方斬殺。

  銅鑼山一戰之后,魚璇璣必定有了警惕和防備,更何況她還是三清山的傳人,手段不缺,妙法自備,說不定已經從那場大戰的損耗之中恢復過來。

  這時候的魚璇璣應該更加難殺!

  “把握?十之八九吧。”

  張凡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那日,他不過是初涉香火之力,尚不熟悉。

  經過半個月的參悟修煉,他對于這種力量已經有了很深的認識,金色物質的運用也摸索出了許多變化。

  更重要的是,他命功已成,肉身已經達到了臨界點,隨時都有可能煉就內丹,踏入齋首境界。

  到了那時候,憑借七道金色物質,斬殺魚璇璣,應該不成問題。

  “你做好萬全準備就行。”張無名似有深意道。

  他對于張凡如此信心不置可否,畢竟,三尸神那種東西,那種力量,只要見過的人,都會對祂產生敬畏和癡迷。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盲目自信了?”張凡輕笑道。

  張無名撇了撇嘴,未曾言語。

  “有些事情,就算是只有一成把握,也只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張凡輕語。

  既已三尸成禍,那便是他不得不去面對的命。

  休言仙路多霧靄,以我道心破云開。

  若無這樣氣魄和心性,又怎能面對那萬千劫數,于長生路上了望純陽無極?

  “你又不一樣了……”張無名看著張凡感嘆道。

  如果說,十萬大山的時候,他在張凡身上見到的是鋒芒。

  那么此刻,他在張凡身上見到的便是深沉,如淵之深,如山之沉,天地翻覆也難撼動那顆道心。

  “丹元法會便是唯一一次機會了。”張凡凝聲道。

  魚璇璣,露頭就秒!

  “我還以為你把這事情給忘了。”張無名凝聲道。

  如今凡門一切事務雖然都是他出面,可張無名清楚,張凡才是凡門的頂天梁。

  如果不是張凡,向南天根本不會站在他們這一邊,更不用說是收復五大觀主,一統西江散修了。

  “我怎么會忘?”張凡搖頭輕語。

  奪取福地,凡門便能擴張,不說出多少人才,至少凝聚的香火之力會更多。

  如今,那東西對于張凡而言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他發現,在提煉金色物質的時候,元神也在變化,神魔圣胎在張凡面前越發清晰,更多的奧秘都在顯露出來。

  毫不夸張地說,香火之力,便是開啟神魔圣胎玄妙的敲門磚。

  “西江之地的福地大約有一百零八處。”張無名沉聲道。

  所謂福地,自然要比一般的山溝溝強上不少。

  向南天的赤霞觀占據的這座山頭,都沒有資格成為福地。

  那種地方,能養大藥,生珍奇,厲害的福地甚至能夠孕育天生靈胎。

  “西江之地,除了三清山,閣皂山,麻姑山這些道門名山之外,第一福地自然就是銅鑼山。”張無名沉聲道。

  一百零八處福地之中,銅鑼山首當第一。

  “銅鑼山必須拿下。”張凡沉聲道。

  他早就打算了好了,日后銅鑼山就是凡門的道場所在,是他們立足西江之地的根基。

  那地方乃是三省交界,南干龍結穴之地,位子得天獨厚。

  “怕是有點難。”張無名沉聲道。

  第一福地,爭奪怕是最為激烈。

  “天師級別的人物不會出手,畢竟,這種存在鳳毛麟角,也不是誰家都有天師坐鎮。

  放眼西江之地,恐怕也只有三清山才有天師大境的高手,如果如此存在都不顧身份出手爭奪,那大家都別玩了。

  “觀主呢?”張凡問道。

  “不好說。”張無名搖頭奧。

  觀主境界,守一山一觀。

  如此存在,常年閉關,參悟天人之道,沖擊天師大境。

  可是福地香火之爭,關乎道統,正到了緊要關頭,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冒出來一位觀主境界的強者?

  如果這樣,那他們也別想要染指銅鑼山了。

  “沒關系!”張凡搖頭道。

  他自然知道銅鑼山之爭會異常激烈,到時候,西江之地,各大山門的高手怕是都會沖著這第一福地過去,無論有沒有觀主境界的強者出手,他都不在意。

  再強,還能強得過銅鑼山昔日妖魁!?

  “一旦拿下銅鑼山,這般福地,不知會引來多少高手來投,也不知能夠供奉出來多少香火?”張凡心中暗自思忖。

  此時,張凡的眼中只有香火靈。

  銅鑼山若是經營的好,不說達到真武山那種規模,最起碼也得有百萬級別的香火吧,那得提煉出多少金色物質?

  “金色物質,當然是多多益善。”張凡心中暗道。

  這半個月的時間里,他發現,參悟香火,提煉出來的金色物質,竟然會讓黑色鐵片生出反應。

  那種反應如同黃鼠狼掉進了大雞窩,乃是最原始,最純粹的渴望。

  這與三尸神對金色物質的反應恰好截然相反。

  “等我手頭寬裕了,我就用金色物質來喂養你。”張凡心中暗自對黑色鐵片許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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