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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3章 真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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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吱——”

  令人牙酸的鐵門開啟聲格外刺耳。

  這間屋子幾乎沒有裝修,四壁是粗糙的水泥墻,頭頂只有一盞瓦數極低、不斷閃爍的昏黃燈泡。

  屋子中央,固定著一張冰冷的鐵椅,鐵椅上,銬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她原本或許有著姣好的面容和曼妙的身材,但此刻臉上布滿干涸和新鮮的血污,嘴唇破裂腫脹,眼睛青紫一片。

  身上單薄的衣物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樣子,裸露的皮膚上遍布鞭痕、燙傷和淤青,有些傷口還在微微滲血,顯然經歷了長達數小時的嚴刑拷打。

  走進來的男人自然就是…..杜長樂。

  他緩步走到女人面前,皮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發出輕微的“嗒嗒”聲。

  他停下腳步,微微彎腰,伸出戴著金戒指的胖手,用指尖輕輕地托起女人低垂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真可憐吶……瞧瞧這給傷的。

  多好的一張臉蛋,多嫩的一身皮肉,這下可全毀了,就算以后能出去,哪個客人還敢點你,這輩子算是完了喲。”

  女人被迫仰起頭,渙散的眼神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全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牙齒咯咯作響:

  “我……我說的都是實話……求求你……放了我……我知道的都說了……”

  杜長樂臉上的笑容不變,眼神卻冰冷如霜:

  “實話?呵呵呵……按你的實話講,你們三個婊子,那天是去給昏迷不醒的錢歡錢獄長,完成了一次特殊的‘治療服務’?

  你們輪流上陣,一共‘治療’了三次,然后,錢歡就他媽奇跡般地醒了?”

  女人吃力的眨了眨腫脹的眼睛,血水混著淚水流下,艱難地回答道:

  “是……是這樣的……錢獄長……真的是在我們……服務之后……就醒了……”

  杜長樂死死盯著女人的眼睛,對方眼睛里驚恐不似作假。

  他微微皺了皺眉:

  “好,那你給我講講,你們具體治療的過程,詳細點,任何細節都不要漏掉!”

  女人似乎看到了一絲渺茫的希望,用嘶啞得幾乎破音的嗓子,斷斷續續地開始描述:

  “是……是這樣的……那天,我們按照吩咐,去到那棟別墅……然后,被人帶進了那間臥室……里面有點暗,有個大魚缸……然后,我……我脫掉衣服……爬進魚缸里……他……他就在水里……”

  (此處省略1萬9999字。)

  杜長樂耐著火氣聽完女人的描述,心頭的怒火更盛了,咬牙道:

  “沒了,就這,這就是你所說的治療,你再仔細回憶回憶,中間有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比之你們以往有沒有哪里讓你們感覺與眾不同的?”

  女人被他的暴怒嚇得一哆嗦,絞盡腦汁般,小心翼翼地地從嘴里吐出幾個字:

  “是……是有點不一樣……我……我當時感覺……特別……還有點……暈乎乎的……像踩在云上……”

  (ps:是因為事后服了李涵虞給的藥丸,所以暈乎乎的,記憶出現了混淆。)

  杜長樂本以為對方終于要吐出點關鍵情報了,結果聽到的卻是更不堪入耳的回答,他最后一點耐心徹底耗盡。

  “呵呵……喜歡暈乎乎的是吧?”

  杜長樂陰惻惻地笑了兩聲,他直起身,對身旁的下屬冷冷吩咐道:

  “來,給她上點真家伙,讓她好好回憶回憶,注射吐真劑!”

  下屬聞言,連忙打開旁邊一個銀色的密碼箱,里面冷氣森森,整齊地排列著幾支裝有透明液體的注射器和特制的長針頭。

  他熟練地取出一支,排掉空氣,針尖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寒光。

  女人看到針劑,瞳孔驟然收縮,拼命掙扎起來,鐵椅被她晃得哐當作響。

  兩分鐘后,慘叫聲逐漸變弱,最終化為無意識的嗚咽。

  女人的眼神變得渙散迷離,整個人如同重度宿醉般癱軟在鐵椅上,腦袋歪向一邊,嘴角流出涎水,雙眼不受控制地向上翻著,露出大片的眼白。

  杜長樂彎腰,耳朵附在女人身邊幽幽道:

  “告訴我那天在那間房子里,都發生了什么?”

  女人:“.……”

  (此處再次省略2萬4787字。)

  吐真劑還是很有效果的,女人的回答足足比之前多了將近5000字,整個過程描述得更加細致入微,畫面感更強。

  然而,杜長樂的臉色卻隨著她的敘述,變得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鐵青。

  他心底嘀咕道:

  “見鬼,這女人說的都是真話,難道錢歡真是因為被被她們治療了一下,就醒過來了?

  不可能…..這簡直毫無科學依據。”

  為了驗證不是吐真劑出了問題,杜長樂又對另外兩間密室里關押的,一同參與“治療”的另外兩名女性,分別注射了相同劑量的吐真劑。

  幾個小時折騰下來,得到的三份口供。

  除了因為個人表達能力和經歷細節導致的略有差異外,在核心情節、關鍵節點上,竟然高度一致,彼此形成了詭異的相互印證。

  “莫非,錢歡真是因為這點兒刺激而蘇醒的?!!”

  杜長樂看著女人已經變成癡呆的模樣,忽地打了個寒顫。

  他可不敢拿這份口供去污染議員的眼睛,除非他也想變成女人癡傻的模樣。

  王議員最討厭兩樣東西:一是不聽話的下屬,二是沒腦子辦事不力的蠢貨。

  杜長樂心底喃喃道:

  “至少,我也得得到一份專業人士的科學論證才行。”

  想到這兒,他扭頭看向身旁的下屬道:

  “錢歡身邊的醫護人員,還沒抓到嗎?”

  下屬趕忙回答道:

  “這三個女人很好抓,但錢歡的醫護人員一直待在他的別墅里,我們始終未找到下手的機會。”

  下屬的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另一個下屬推門進來,臉上帶著一絲興奮道:

  “機會來了,錢歡別墅里,有幾個醫護人員剛剛離開了,看方向是回市區,我們的人已經暗中跟上了。”

  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其實這還是托了隔壁別墅爆炸的福。

  因為,李涵虞的別墅的隔壁,和隔壁的隔壁,相繼出事,讓她別墅內也是人心惶惶。

  廢話,你家隔壁爆炸了,隔壁的隔壁又死了一大片,你能不慌?

  如果只發生一次,那專業的醫護人員可能還能不慌,但接連兩次下來,再專業的醫護人員也不敢繼續多待了。

  萬一再來一次,從概率學上講,最有可能變成案發現場的別墅會是哪一間呢?

  醫護人員們用腳指頭做出了決定,紛紛離開了李涵虞的別墅。

  李涵虞再三挽留無果,終究沒有使出太出格的強制手段,就是也沒有派車專程護送他們離開就是了。

  于是…….

  約1個小時后。

  兩名穿著白大褂,看起來驚魂未定的醫護人員,被“請”到了杜長樂的臨時審訊點。

  相比對待那三名女性,杜長樂對這兩位“專業人士”表面上客氣了不少,至少沒有一上來就動粗。

  但在經過一番“友好”的詢問,得到的依然是諸如“錢獄長蘇醒是醫學奇跡”,“可能與持續的神經刺激有關”等含糊其辭的回答后,杜長樂失去了耐心。

  又是兩支冰冷的吐真劑,被注入了這兩位專業人士的體內。

  很快,杜長樂得到了專業的醫護人員最誠實的判斷。

  大致意思是,男性生理結構中,存在復雜的神經聯系。

  當高級大腦皮層功能因創傷等原因處于抑制或休眠狀態時,通過強烈而持續的刺激低級反射,確實存在一定的可能性,會逆向激活或喚醒部分高級大腦功能。

  屬于一種非典型的,概率極低的神經功能復蘇現象。

  錢歡嚴格意義上講,就屬于小腦刺激了大腦,這在醫學上是有過先例的。

  盡管概率極小,但也是有醫學依據的。

  杜長樂不想質疑醫生的專業判斷,尤其是注射了吐真劑的醫生的專業判斷,可是,他還是有點接受不了這個解釋。

  最主要他覺得王議員也一定不能接受這種解釋。

  旁邊的下屬見杜長樂臉上一陣陰晴變幻,也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們要如此向議員匯報嗎?”

  杜長樂猛地瞪了下屬一眼,低聲罵道:

  “蠢貨,你是想死嗎?”

  下屬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再吭聲。

  杜長樂陰著臉,深吸了好幾口氣:

  “看來這兩路都走不通,那就只能通過馮睦來找答案了。”

  他停頓了一下,轉向下屬:

  “馮睦那邊,派人盯住了嗎?”

  下屬趕忙點頭:

  “嗯,一直有人在二監外面暗中盯著。

  他今天上午出來了一趟,去了翡翠花園,大概待了不到半個小時,然后就返回二監了,之后再沒出來。”

  杜長樂對馮睦是有點忌憚的,但這份忌憚他沒法跟別人吐露。

  他思索片刻,冷聲道:

  “這樣,你帶幾個人去趟二監,態度友善點,就以議員的名義,理由你自己去編,總之禮貌的把人請到咱們這兒來。”

  下屬不明白對付一個區區的獄警,用得著只這般客氣嘛。

  直接去二監拿人就是了,莫非對方還敢反抗不成。

  但對杜長樂的命令,他是不敢違逆的,只能照做。

  看著下屬領命離開,杜長樂尤覺得不太保險。

  他低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加密手機,然后快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了出去。

  他這段時間已經偷偷又從隱門中,秘密抽調出了一隊[白面具]。

  雖然這一隊不如之前那一隊那么聽話好用,在某些方面甚至有些難以掌控,但整體的戰斗力,卻比之前那隊強出不止一星半點。

  這是他藏著的殺手锏。

  縱使馮睦不似表面上那般簡單,但只要小心避開對方身后的武館,再加上議員的名義…..哼哼——,他這次也是真正的在劫難逃啊。

  “不應該啊。”

  他低聲自語,聲音沙啞而充滿困惑。

  李晌很敏銳的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他不是第一天認識白夜了。

  作為巡捕房的“娘家人”,李晌對白夜還是頗為了解的,在他的記憶里,白夜可從來就不是一個原則性很強,會堅持專業操守的人。

  恰恰相反,在對方的專業領域內,其人的底線一向非常靈活。

  若非如此,巡捕房過去那么多疑難雜案,又如何能“順利”告破?

  常二丙在旁邊忍不住低聲嘀咕道:

  “總不會是進了監獄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吧,監獄的教育效果這么強的嗎?”

  李晌沒有理會常二丙的吐槽,他又低下頭,逐字逐句地反復審閱報告。

  如果僅僅是一具尸體呈現出“意外”特征,他或許會考慮小概率事件的可能性。

  可六具尸體的話…….

  李晌深吸一口氣,將報告仔細迭好,塞進自己的衣兜里,心中隱隱浮出兩個判斷:

  “兩種可能性,一種是白夜是在消極避責。

  他或許察覺到了這個案子水很深,所以他選擇了自以為最保險的方式,他以為這樣就能把自己摘出去,避免引火燒身。

  但如果他真是這么想的,那可才是真的蠢到家了。”

  那么,白夜真的有這么蠢嗎?

  這一點,李晌卻有些不好判斷了。

  因為在他過往的印象里,白夜的確就是容易犯糊涂、耍小聰明的性格,否則當年也不至于把自己徹底玩進了監獄里。

  “還一種可能性就是,白夜得到了某種授意,不得不這么做,他希望這個案子被定性成意外?

  他是想保護誰,莫非,他知道這些意外背后的秘密?”

  李晌想到此處,眼睛一亮,對常二丙道:

  “走,立刻回巡捕房,我要親自問問白夜。”

  常二丙立刻點頭,轉身示意不遠處待命的捕快去把車開過來。

  在等待車輛的間隙,常二丙的目光又掃過眼前散發著焦糊味的別墅廢墟,忍不住問道:

  “李隊,有查到什么線索嗎?”

  李晌對常二丙沒什么可隱瞞的,他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個透明的證物袋,里面裝著一塊巴掌大小的焦黑石塊。

  常二丙下意識地接過證物袋,對著光線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臉上露出狐疑的神色:

  “李隊,這石頭……有什么特別嗎?看起來就是普通的建筑碎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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