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勝物!
李銳瞳孔微微一縮。
壓勝,壓的是一道。
一種壓勝物對應一種大道。
可相傳在上古時,世間還存在萬勝物,顧名思義,就是無視大道種類,皆可壓勝!
而他手中的小綠瓶便是那萬勝物。
‘白玉京竟然藏有萬勝物?!’
李銳心中一驚。
要知道,這萬勝之物的價值可太高,幾乎更同于無視大道造出一個真君來,即便是四大至高,也未必有此等仙物。
諸葛明嘿嘿笑了笑:“你小子安心拿著便是,這萬勝物壓的不過是真君之境,那道君級別的萬勝物,別說老夫,即便是三清宗那等龐然大物也拿不出來。”
“去了中州,別覺得就看不起咱們太華州了,告訴你小子,一樣夠你吃一輩子的。”
其實此物他早就存著。
自李銳從飛升臺歸來之后就一直都在觀望。
若是李銳得了壓勝物,那就全然沒必要,繼續收著留給后人。
畢竟多拿也是無用。
可李銳回到白玉京后,一直就悶頭閉關,這都過去了數年,依舊沒有破境的跡象。
沒等李銳自己找上門。
諸葛明自己先急了。
趕著送萬勝物的,估摸著他該是頭一個這么做的道君了。
真是操碎了心。
李銳深吸一口氣,俯身就是一拜:“多謝老祖。”
諸葛明擺了擺手:“好生修煉,早些煉出個道君來,比謝我管用。”
“這萬勝物乃是我白玉京先祖傳下,一共三枚。”
“其中兩枚已經用了,你這枚是最后一枚。”
一聽,李銳更驚。
白玉京竟這般闊綽。
諸葛明斜著眼,將李銳的表情盡數看在眼中,哼哼道:“你小子,去了中州,便以為咱白玉京落在人后了?”
“誰家祖上不曾闊過。”
“咱們白玉京一脈,其實源自古仙庭一脈。”
古仙庭!
饒是李銳早就有所猜測,可當諸葛明親口說出,心湖還是難以平靜。
諸葛明這才露出得意神色:“萬勝之物,盡收仙庭,不然你以為咱們白玉京這萬勝物哪里來的?”
“祖傳噠!”
李銳精神一震。
好家伙!
諸葛明給了他萬勝物,便已經將他看做一位真君,也算是有資格知曉白玉京的隱秘。
諸葛明悠悠道:“長青呀,其實也不是啥秘密,咱們白玉京的開山祖師,乃是自中州隱宗而來,在太華州開山立宗,那中州的主脈逐漸凋敝,白玉京卻是一直長存。”
“這事情,中州一些仙宗亦是曉得。”
“也不是沒人覬覦過咱們的傳承。”
“只有咱們白玉京代代有兩位道君,方才能守得住家業。”
李銳緩緩點頭。
越是對修仙界了解得多,就越是知道白玉京那棵仙樹的不凡。
想要守住,可并非易事。
諸葛明:“這些事情你也無需放在心上,以前有我和飛羽這兩個老家伙在,現在有劍河,等你小子成了道君,方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旋即就揮了揮手。
沒有任何要求。
就似長輩隨手給晚輩買一小物件似的一般。
諸葛明就將萬勝物交到了李銳手中。
其余一概不問。
李銳將小綠瓶收入紫府之中,心頭一暖。
“多謝老祖。”
諸葛明重新舉起無鉤的釣竿,頭也不回的飄來一句:“去吧,早些突破,老夫或許還能護你一程。”
“玄天液”
李銳望著手中的小綠瓶,心中默念。
在萬壽道君的傳承中,就有百寶箓,其中便有關于這小綠瓶的記載。
相傳。
此物乃是上古那靈寶仙尊所煉的仙液。
專門賜給看好的后輩。
仙尊之物,自是不凡。
壓勝萬道!
長生庭.
李銳想著。
原本按照他的計劃,是打算直接在白玉京閉關,強行種下坐忘淵,這個法子雖然花費的時間比較久,但是最為穩妥。
可諸葛明給了他玄天液。
選擇就有了變化。
長生庭乃是仙道顯化,壓勝物世間難尋。
或許唯有這萬勝物方才有資格壓勝。
比起強煉坐忘淵,修煉長生庭所花費的時間其實差距不大。
而且,混元萬道法所練諸道雖無高下之分,卻有先后之別。
先落地的道種總是會長得更茁壯些。
這一點,在他師兄無終道君身上亦是有所體現。
李銳并非優柔寡斷的性子,很快就做出了決斷。
長生庭關乎仙庭。
或許能得大造化,這點時間還是值得一等的。
當即。
李銳就一頭鉆入洞府,開始閉關去了。
修煉無歲月。
寒來暑往。
轉眼便是五個春秋,長青峰的竹海四季常綠,一派生機盎然的樣子。
“喲,小照,回來啦。”
劉鐵柱望著自山下走來的王照,笑呵呵的說著:“聽說王家可是出了個探花,以后你老王家也是出息了。”
王照笑了笑,也不說話。
誰能看出,這個漢子已經是虞國望族清河王氏的老祖。
五個師兄弟中。
他娶妻最早,與喬麥早早就誕下了子嗣,三兒一女,也算是開枝散葉。
其中小兒子與小女兒天賦不錯。
現在都成了天象境,在虞國算是極有本事的青壯派。
就在前些年。
妻子喬麥死了。
是壽終正寢的。
這個修煉天賦平平的南疆女子,最后還是沒能活過丈夫,成了王家宗祠里第一個牌位。
而這位死了妻子的中年修士也變得更加沉默寡言。
以往還每年都要回清河看一看,現在往往數年才去一次。
劉鐵柱也問過,按照王照的說法就是,沒了念想,去與不去其實都一樣。
修仙便是如此無情。
王照低眉說著:“虞國朝堂有人欲以我王家攀附師父,否則以我那曾孫之天賦,如何有資格能當上探花,我王家就沒那血在身上,我下山便是去見了張首輔,罷去了探花。”
“你呀,這又是何必。”
劉鐵柱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己這師弟最是隨師父的性格,對自己嚴苛,對身邊人也是一樣嚴苛。
正在兩人說話。
儲物袋中的傳音符就亮起。
是師兄梁河的聲音。
“張首輔,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