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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9、魔天教主我何時召喚了域外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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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陽如血,孤月升天。

  隨著天邊的最后一縷陽光被黑暗所吞噬。

  陳黃皮終于是見到了魂牽夢繞的湯谷。

  湯谷很大。

  有如同山岳一般的輪廓重迭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似真似幻的奇異所在。

  一棵高大無比,枝繁葉茂的樹木就座落在湯谷的中心。

  那樹冠遮天蔽日。

  陳黃皮就看到太陽沉入湯谷以后,就是在這樹冠上消失不見的。

  好似這顆樹連接著另一個世界一樣。

  “通天建木!”

  陳黃皮有些激動的道:“這就是最初的那顆通天建木,它比我想象的還要宏偉,它同樣也是近乎于道的存在。”

  這顆宏偉的樹木,自然就是通天建木,也是凈仙觀那顆建木的母樹。

  索命鬼則不解的道:“契主,黃二,為何這通天建木沒有化形,以它的力量難道還做不到不成?”

  陳黃皮搖頭:“我不知道是為何,但它如此強大,想來如果要化形成人,應當也只是一個念頭的事吧?”

  “嘿,本家你這話可就說錯了。”

  黃銅油燈叉著腰,有些賣弄的道:“不是這通天建木不想化形,而是它根本就做不到,別看它是近乎于道,但它連這湯谷都出不去。”

  “為何?”

  “因為它不是一個生靈,而是這湯谷,或者說是玄真道界的一部分。”

  有些事陳黃皮和索命鬼是看不明白的。

  因為這兩個東西都是正兒八經的生靈。

  但黃銅油燈就不一樣了。

  它曾經是被煉制出來的法寶,誕生的那一刻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對它而言自身的力量沒有所謂的變強一說,只有向著巔峰恢復。

  恢復巔峰力量以后,黃銅油燈便會進無可進。

  作為法寶,黃銅油燈也無法化形成人,哪怕是變成人,那也只是法術弄出來的表象而已。

  當然,這都是以前。

  如今陳皇也不知將它重新煉制以后,究竟打破了什么限制,給了它什么好處。

  黃銅油燈便能感覺到,只要它想,它就能真的變成一個人。

  因此,對于這通天建木,黃銅油燈自然是最有發言權的。

  “這通天建木誕生的時間可以說是極為古老了。”

  黃銅油燈解釋道:“它應當是和紫薇大帝是同一個時代的存在,只不過紫薇大帝選擇化形成人,而它則扎根湯谷,通達三界。”

  “它和湯谷的聯系越是緊密,就越是逐漸失去了作為一個個體的資格。”

  “這雖說讓它變得極為強大,可要想化形簡直就是天理難容。”

  “畢竟,它化形就等同于湯谷化形。”

  “湯谷化形了,那太陽去哪?”

  聽到這話。

  陳黃皮頓時明白了。

  通天建木頂天立地,根須扎根湯谷,樹冠拱衛太陽。

  這算起來就是另類的天地之靈。

  或者說,是天地的伴生之樹。

  如果說紫薇大帝作為星辰化形走的是正道。

  那通天建木估計就是走偏了,而且還沒人提醒它,等它再想化形的時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湯谷一旦毀滅,通天建木也會隨著一起死去。

  “所以凈仙觀的那個子樹就是這么來的?”

  陳黃皮若有所思的道:“真正的通天建木已經路走偏了,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后代身上,分出一棵子樹,代替自己活下去。”

  黃銅油燈遲疑的道:“那還真不好說,其實我總覺得,這通天建木死后,應當是會在凈仙觀里的那一顆身上重生的。”

  之所以它會這么想。

  是因為在凈仙觀的時候,那建木子樹是突然有一天被觀主種下來的。

  第一天,那建木只是個小樹苗,看著一點靈性都沒有。

  第二天,那建木便有了百丈高,修為已經有了仙人境界。

  第三條……

  第四天……

  好像連半個月都沒有,那建木就有了近乎于道的實力。

  雖說九大重寶都是近乎于道。

  建木在里面也只算下游。

  但這樣的修為變化著實是太震撼了。

  黃銅油燈問過其他的重寶,最終只在鎖龍井那里得到了一些答案。

  鎖龍井告訴它,如果把一棵樹的枝丫給折斷重新移栽,那這枝丫存活以后,既是一個新的個體,又是那母樹的一部分。

  這種玄妙的關系,大概就相當于是:我生了我的兒子,但我的兒子就是我。

  不過黃銅油燈是不信那子樹和母樹的關系是鎖龍井說的那樣,其實就是一個意識。

  因為那子樹脾氣古怪的不得了。

  只要有一點不爽,就是幾百年不搭理人。

  陳黃皮對這通天建木其實很感興趣。

  因為勾魂冊里的那口棺材,就是用這通天建木子樹的樹心打造的。

  并且,當年師父似乎和這通天建木達成過某種約定,因此才將其子樹帶走……

  但可惜的是,如今距離那一天到來還不知道有多少萬年,陳黃皮當然是沒有那個耐心,等到那一天到來問個清楚了。

  而就在這時。

  忽地,那通天建木伸展的一根根樹枝突然爆發出了晶瑩的光輝。

  緊接著,一個個身影便從中走了出來。

  那都是仙界的修士。

  個個都是真仙極致的強者。

  陳黃皮甚至在里面還看到了一個穿著赤紅大袍,腰掛一個火焰紋琉璃寶葫的男子。

  那男子舉手投足之間仿佛有著某種魔力。

  只要看上一眼,就有種心里有火在灼燒似得痛楚。

  “一半人在此看守,一半人隨吾等下界,去人間誅滅那魔天教。”

  那個身穿赤紅大袍的男子吩咐了起來。

  接著便帶著一半修士離開湯谷,剩下的那一半人則就在通天建木的樹底下等待著。

  好在陳黃皮也是近乎于道的存在。

  便是不用隱匿手段,對上這些真仙,只要他想,就是當著這些人的面撒尿屙屎都不會被發現。

  “又是魔天教。”

  陳黃皮嘖嘖稱奇道:“我之前問拜靈天教主祂過去的事,可祂總是敷衍幾句就過去了,問就是往事不堪回首。”

  “可如今看來,拜靈天教主以前干的事有點不得了啊。”

  拜靈天教主是老魔頭。

  是曾經蒼天紀元的魔道魁首。

  后來不知是怎么回事,洗白上岸成了拜靈天的教主。

  并且還成了大乾仙朝的三教之一。

  但從一些只言片語,再加上如今親眼所見的一些信息推斷,陳黃皮得出了一個答案。

  拜靈天教主以前怕不是打算把人間給屠戮一空吧,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多人要去對付祂,要去滅了祂的魔天教。

  而且陳黃皮記得。

  在這場滅魔大戰里,似乎大乾仙朝都不是主力軍,只是跟在后面搖旗吶喊的角色。

  所以,拜靈天教主是怎么做到一人就能和那么多強者抗衡的?

  關鍵是事后為什么祂還能活得好好的……

  陳黃皮百思不得其解。

  而這時。

  又有仙界的修士下界而來。

  這次來的便有近乎于道的強者,只是那人陳黃皮卻也沒見過,是一個極為陌生的面孔。

  想來應該是早早就已經死在那場大戰之中的強者。

  這近乎于道的存在到此以后,先是對那通天建木點了點頭,然后就對其他修士說道:“爾等在此把守,待那魔天教的余孽從此逃遁,便是爾等派上用場的時候。”

  說完,這位存在便緩緩消失不見,看樣子應該是去了人間參戰。

  就這樣,陳黃皮在湯谷里又等了許久。

  見再也沒有仙界的修士從此下界,便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準備做自己的事。

  黃銅油燈在一旁道:“本家,你小心一點,這通天建木是靈的,它如今沒注意到你,可要是你弄出來的動靜太大,那可就不好說了。”

  “放心,我心里有數。”

  陳黃皮說著,便從勾魂冊里拿出一把鶴嘴鋤。

  這鶴嘴鋤還是他在黃泉陰土的時候弄的,雖說沒有任何威能,但用來挖土卻是極為順手。

  不一會兒的功夫。

  陳黃皮就挖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洞。

  出六陰神的時候,師父說過找個地方往下挖,然后把自己給埋起來。

  現在出六陽神,陳黃皮覺得也應當如此才對。

  黃銅油燈看著那洞口,迷惑的問道:“本家,雖說咱們是得低調點,但你挖的這個坑是不是有點太小了?放不下那口棺材啊!”

  “所以我打算豎著放。”

  “這是為何?”

  “因為我聽說,先人豎著葬,后人一定旺。”

  陳黃皮想了想說道:“如今咱們跑到了過去,而這個時候我還沒有出生,那我就等同于是我的先人,正好我是個死胎,我把我自己葬下去,正好能旺以后的我。”

  “那我呢?”

  “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黃銅油燈叫道:“本家,你我可是親兄弟,有這種好事你不帶我?”

  一旁的索命鬼皺眉道:“黃二,你正經一點,契主腦子和正常人不同,你怎么也跟著摻和,這不過是凡人迷信的說法,當不成真的。”

  “阿鬼,你怎么這時候想不明白了?”

  黃銅油燈惱怒道:“凡人迷信是凡人,那陳黃皮是凡人嗎?”

  此話一出。

  索命鬼頓時怔住了。

  嘶……

  這話說的對啊。

  陳黃皮可是黃天,不是等閑的修士,更不是凡人。

  那肯定能旺別人啊。

  猶豫了一下,索命鬼弱弱的道:“那個,能不能也帶我一個,其實我一直覺得不知道為什么,我的運氣非常的差,急需轉運。”

  陳黃皮奇怪的道:“阿鬼,你在人間都沒待多久,就和我做了兄弟,這運氣一點都不差啊。”

  “嘿!”

  黃銅油燈幸災樂禍的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因為跟你混在了一塊,所以才運氣差。”

  陳黃皮無奈道:“行行行,我弄塊墓碑,上面就寫上咱們三個的名字,某某年某某月葬在這里,這樣總成了吧。”

  “還有狐貍山神!”

  黃銅油燈提醒道:“別把它給忘了,有福一起享,有難一起扛,誰也別想獨善其身。”

  陳黃皮贊許道:“黃二,還是你夠細心。”

  很快,墓碑一立。

  陳黃皮便拿出了那口棺材躺了進去。

  即便是在棺材里。

  陳黃皮如今也能操控這棺材憑空移動。

  將棺材順著挖出來的洞口嵌入進去以后,陳黃皮的念頭化作無形的大手,將這洞口徹地封死。

  接下來,他會在這里出六陽神。

  即便是有天大的動靜,他也不會出來。

  而就在這時。

  忽地……

  陳黃皮聽到了一個很奇怪的聲音。

  “黃二,阿鬼,你們有沒有聽見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爬的聲音?”

  “有么?我沒聽到啊,阿鬼你呢?”

  “我也沒有。”

  索命鬼皺眉道:“不過既然契主這么說,那自然不能忽視,讓我出去看看吧。”

  陳黃皮躲在棺材里肯定不會有事。

  而一旦出去,那可就不一定了。

  索命鬼是勾魂冊的器靈,勾魂冊還在它就能無限復活,因此它出去查看自然是最穩妥的法子。

  “契主,把棺材打開吧。”

  “等等阿鬼……”

  陳黃皮咽了口唾沫:“棺材好像打不開了。”

  “什么!!!”

  黃銅油燈惱怒的道:“我就說你挖的洞太小了,應該再挖大一點才對!現在好了卡住動不了吧。”

  陳黃皮道:“黃二,我是近乎于道的強者,就是這洞跟針尖那么小,如果我能被卡住,那豈不是說道主在路邊都能被人用蒙汗藥放倒了?”

  “那你說是怎么回事?”

  “讓我聽一聽再說。”

  陳黃皮將耳朵貼在了棺材蓋上。

  然后,他便再次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這一次他聽清楚了,不是有東西在爬,準確的說,是有東西從地里蔓延了過來,將這口棺材纏繞包裹的死死的。

  而這種手段,他曾經也經常用。

  魔樹的根須就能做到類似的效果。

  可湯谷里只有一顆樹。

  那就是通天建木……

  此時此刻。

  玄真道界、人間、魔天教內。

  魔天教是魔道宗壇。

  號稱玄真道界第一大教。

  這魔天教的教主,則是蒼天紀元的一個狠人,意圖將整個人間的修士全都納入自身的魔天道場之中。

  以身化魔天,以此成道。

  嗯,其實就是沒改名之前的拜靈天法門。

  而現在。

  站在魔天教山巔,身穿一身黑衣勁裝,周身黑煙滾滾的魔天教主卻在想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不是被那陳道行給陰了么。

  死后應該會到陳黃皮的身體里復活才對。

  為什么復活到了自己的身體里?

  “本座重生了?”

  魔天教主語氣古怪的道:“重生到了本座還是魔道頭子的時候?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種奇怪之事?還是說本座其實中了那陳道行的什么幻術?”

  “可他也沒那個本事啊……”

  祂雖說是被陳道行給陰了,但實際上祂自從將那青皇給收拾了以后,祂所用的肉身都只是靈身。

  斗不過陳道行也很正常。

  而要是說陳道行有什么逆天的幻術手段,能讓祂陷入這種奇怪的狀態中,那祂是決計不信的。

  真有那個手段,還至于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正在這時。

  一名黑衣男子飛了過來:“教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魔天教主古怪的看了一眼這人:“你是本座的八百護法之一?”

  那人愣了一下:“教主,您說什么?”

  話音剛落,這人又反應過來自己來此的目的。

  可正要開口,魔天教主卻擺了擺手,淡淡的道:“不就是有幾個同道看不慣本座,要滅了本座的魔天教么,怕什么,不必驚慌。”

  “以本座如今的手段,若是想,頃刻間就能收拾了祂們。”

  曾經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

  祂記得接下來會發生的所有事。

  那人松了口氣,敬佩的道:“原來一切都在教主的掌握之中,既然如此,那屬下這就傳令下去,讓弟子們不要驚慌,無需擔心仙界來軍。”

  “嗯,下去吧。”

  魔天教主點了點頭,然后突然臉色變得極為精彩:“等一等,你說什么?仙界來軍?仙界怎么會跑人間來對付本座?”

  “祂們說您喚來了域外天魔,已經觸怒三界。”

  “不止是仙界,就連黃泉陰土的那位好似都要下場出手了。”

  “荒謬!!!!”

  魔天教主大怒道:“本座何時喚來域外天魔?玄真道界這時候哪來的域外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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