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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灰霧來由,十余名近道皆死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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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本尊看來,修行就只有兩個境界。”

  “真仙之下,以及近乎于道。”

  “真仙之下打的都是基礎。”

  “基礎打好了,便有平地起高樓的資格。”

  “而近乎于道,則是憑空搭橋鋪路乃至一步登天。”

  聽著那太歲教主的聲音。

  看著那高大的身影,陳黃皮激動無比的跟著這太歲教主,在這時間長河之上漫步向前。

  太歲教主已經將那劍陣道果給拿了回來。

  他身上的傷勢蕩然無存,而他的氣息則無比浩瀚,雙目之中更有無數的光影閃爍,隱隱能看到一個由劍陣組成的世界。

  太歲教的那些弟子們便都在這世界之中。

  只是那些弟子們卻好似被定住了一樣,根本感受不到,也看不到這無比神異的一幕。

  時間長河貫穿過去現在未來。

  陳黃皮向著上游看去,便好似看到了世間一切,有無數的生靈起起伏伏,生死劫滅,但越是往上走,那時間長河便顯得越發渾沌。

  再看向下游的方向,下游倒是稍稍顯得穩定許多,但依舊有一些時間點無法看清。

  太歲教主淡淡的道:“你師父沒合道的時候,凡是近乎于道的存在,都能在這時間長河中遨游,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世間一切對吾等都沒有任何秘密。”

  陳黃皮怔怔的道:“所以,你才會見到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是誰?”

  太歲教主道出過他的身份。

  知道他乃是黃天。

  “與這無關。”

  太歲教主冷哼道:“是你身上就帶著一些信息,尤其是這道袍,你進了本尊的意識之中,前因后果本尊便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且也只有本尊能看的到。”

  “你師父倒也是心大,他就不怕我也想做那道主,將你給打殺了。”

  說這話的時候,太歲教主一臉的不爽。

  陳黃皮只看出了他的強大。

  卻看不出他此刻的疲憊。

  太歲教主是真的打累了,打不動了,打不下去了。

  否則以他那剛烈的性子怎會躺尸在灰霧之中萬年。

  陳黃皮撓了撓頭,不知道怎么和這太歲教主接話。

  這位教主是他真正意義上接觸的第二個近乎于道。

  那斷手乃是東華大帝的肉身。

  東華大帝道崩,死的徹徹底底,可即便如此,斷手的實力依舊強大到沒邊,弄死那爛泥佛就跟玩似得。

  至于太歲教主則就更恐怖了。

  陳黃皮甚至覺得,東華大帝全盛時期都不是太歲教主的對手。

  因為此刻,太歲教主便帶著他來到了時間長河的某一個節點處。

  “往下看。”

  太歲教主指著下方浪花卷動,便是萬載光陰的河面。

  陳黃皮低頭一看。

  便見這河面的下方竟倒影著一條同樣龐大無比的河流。

  那河流自上而下,隱隱環繞著一個世界。

  而那世界則有著三十三重。

  如同一個蜂窩。

  “這是仙界。”

  陳黃皮驚聲道:“仙界還有天河,我記得這里。”

  他雖說沒有親眼見過,但卻在看到這景象的瞬間,就本能的認了出來。

  “那四個手下敗將,就在這段過去。”

  太歲教主冷笑道:“你的心神被本尊用劍道沖刷了九十多萬次,已然有資格承載這等道爭之戰,走,本尊帶你進去長長見識。”

  “省的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拎著把破劍就覺得你能打的贏了。”

  說罷,太歲教主直接一把按住陳黃皮的肩膀,不由分說的將其給硬生生的塞進了這段時空之中。

  可是這太歲教主做完以后。

  卻并沒有隨著陳黃皮一起踏入其中。

  反而,他默默的看了一眼時間長河的更上游。

  其實有些事他沒有讓陳黃皮看到。

  比如說,在這時間長河之中,若是將每一滴河水都當做是一剎那的光陰。

  那么無時無刻都有一個身影在和另一個更恐怖的東西抗衡著。

  那個身影乃是太歲教主平生最佩服的人。

  “唉……”

  太歲教主嘆了口氣,沒有絲毫形象的坐在這河面上,伸手從中撈出光陰之水滴。

  那水滴便倒影著他看到的景象。

  “陳兄啊,我好像真老了。”

  “記得當年你我認識的時候,你還只不過是真仙,而我早已成道。”

  “雖說也不過是點頭之交,但誰又能想到也就過了幾千年,你冷不丁的也成道了,當時我還踏入星空尋了塊十方無影金送你。”

  “那時候是真好啊,咱們都還很年輕。”

  太歲教主好似一瞬間就老了許多歲,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話語。

  他與陳黃皮的師父的關系,其實倒是不像外人想的那樣。

  兩人一開始就是至交。

  實際上,太歲教主很早之前是有些看不順眼陳黃皮師父的。

  他覺得這人想的太遠了。

  走一步看萬步,而偏偏很多事就是像這人說的那樣,當年看來不以為然,后來再一細想,這人才是對的。

  再后來到了那斗劍之事。

  太歲教主才徹地是被打服了,心服口服,從此以后他也懶得去想那么多,反正勞心的事對方去做,勞力的事與他知會一聲就行。

  實際上,太歲教主也是這樣做的。

  說是關系沒有那么親密,可斗劍之事卻并非是在天地異變剛開始,而是在更早的時候,那段時期才是這太歲教主最為懷念的。

  “仙尊那老東西怎么就看不透。”

  太歲教主憤怒的道:“他怎能和你反目成仇!否則當年之戰,我便不會孤立無援,不會中了那人的陰招!”

  這二人在他看來,還有那陰天子都是一路人,三個人好到要穿一條褲子似得。

  結果到最后。

  仙尊和陳皇突然就掀起了大戰。

  若是沒有這場大戰,大乾仙朝定然不會變成現在的鬼樣子。

  而他也不會戰到力竭,徹徹底底的累到打不動的程度。

  “嘖……”

  太歲教主忽然嘖嘖稱奇道:“你這徒兒也是有意思,他身上有那萬劍閣的秘術,那勾魂冊里還藏著陳皇的斷指,還有易家那孩子的腦袋。”

  “他除了那劍陣之道,身上有一件東西和我太歲教有關嗎?”

  “結果他第一個就跑來找我。”

  “張口就喊什么太歲叔叔,我又不是那把劍,賣乖都賣錯了。”

  太歲教主的年紀比陳黃皮師父要大不少。

  而他的本名更是和太歲殺劍沒什么關系。

  實際上,太歲殺劍也不是他的本命法寶一類的東西。

  那是太歲教自古以來傳承的利器。

  此劍起初只是凡鐵有靈。

  而后不停的吞噬,殺戮,凡是持此劍者皆會遭遇災厄。

  是一把不祥之劍。

  但太歲教的先輩們尋來了此劍,舉全教之力、耗費無數歲月將其推到了近乎于道的層次,從哪以后,太歲教才在玄真道界開始逐漸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再到太歲教主這劍陣雙絕的天驕出世。

  太歲教更是一躍成為三教之一。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太歲教主和那把劍的地位是同等的。

  因此,陳黃皮喊的太歲叔叔。

  實際上應該是喊那把劍。

  不過,這點小事太歲教主自然也懶得說出來。

  “到底是故人之子。”

  “若是不護著他,豈不是顯得我這做長輩的一點氣度都沒有。”

  說到這,太歲教主緩緩站起了身。

  “你且放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也保他在這大乾仙朝相安無事。”

  “第四次陽極快來了。”

  “等到那最后一刻,必然有盜主下場。”

  “陳皇那倔驢我總感覺他在搞什么陰謀詭計,不過我也懶得去操心他的事,屆時誰敢下場,我便殺誰。”

  太歲教主劍陣雙絕。

  劍陣道果還在,而他的劍道道果雖說已經崩潰了,可這不代表他沒法再修回來。

  實際上,這萬載光陰沉睡。

  太歲教主不停的在演練當年斗劍一幕,就是在準備重修劍道道果。

  他的劍道道果有瑕疵。

  可若是他當真琢磨出了如何破了那最后一劍洞真,他便能將這瑕疵給徹地補全。

  屆時他會變得更加強大。

  因為,他能將那雙道果徹地合一。

  而非是只能同時駕馭一個。

  這也是為什么,太歲教主明明是可以醒來,卻一直在灰霧里沉寂的原因。

  因為他看的到大勢。

  天地異變結束的那一刻,是兩個紀元交替最關鍵的時候。

  屆時一切規則都在變化。

  蒼天道主也無法收攏所有時間線,舊時的盜主便能趁機下場。

  復活黃天,怎么個復活。

  太歲教主不知道,這事他也沒想知道。

  當年陳黃皮師父跟他提過,但他卻拒絕了。

  因為他懶得操心,需要他做什么,直接開口便是。

  太歲教主這般想,這般做。

  所以,他就是這般人。

  而另一邊。

  在那過去的時光之中。

  陳黃皮此刻震驚到無以復加。

  他處在一個非常詭異的視角,是那太歲教主的視角。

  天河是仙界的天河。

  這時候,還不被后來人叫做天河戰場。

  但這里的確是那大戰最開始的地方。

  四尊偉岸無比的身影立與天河之上,身后仿佛托舉著一個龐大的世界。

  那是這四人的道果。

  “三位大帝,外加一個青仙主。”

  太歲教主冷冷道:“怎么,紫薇大帝,還有那東華大帝呢?就你們四個還奈何不了本尊。”

  在他的身后,同樣有著一個劍道世界。

  他手中無劍。

  因為他如今本就是一把最為鋒利的寶劍。

  而那四道身影則目露殺機。

  “太歲教主,你太狂妄了。”

  “你們人間的修士作惡多端,我仙界修士必要將爾等盡數誅殺!”

  “就憑你們?”

  太歲教主恥笑道:“本尊成道的時候,你們幾個拜見本尊的資格都沒有,也就那紫薇大帝勉強算是本尊的同輩。”

  “紫薇大帝死了!”

  北辰大帝獰聲道:“死在了陳師道手里!”

  “可笑。”

  太歲教主冷冷道:“他如今在十萬大山,天地異變結束之前他都不會離開哪里,如何會跑到你們仙界殺人,更何況是殺了一尊近乎于道。”

  聽著這話。

  以太歲教主視角看到一切的陳黃皮,此刻心中更是掀起驚濤駭浪。

  “黃二,那東華大帝我知道。”

  “他現在應當在湯谷之中,和那跨界而來的太墟神靈大戰。”

  “可紫薇大帝是怎么死的?”

  陳黃皮本以為太歲教主的四個手下敗將,應當是仙界那四位大帝,沒想到居然只有三位,其中一位叫青仙主的他更是聽都沒聽過。

  黃銅油燈低聲道:“太歲教主說的是對的,觀主不可能下場殺人,況且這時候觀主應該正在準備合道,他老人家的對手是那世界之外的輪廓。”

  “這些近乎于道的,他哪會有心思出手。”

  “莫非是陳道行干的?”

  眼下有太歲教主罩著。

  黃銅油燈也不怕直呼其名會被感應到。

  陳黃皮皺眉道:“陳道行的確有那個能耐,但他如今應當也在湯谷等著,此事了結以后他才會回大乾,他哪有這個時間去殺紫薇大帝。”

  “或許是截天教主。”

  “不好說,真不好說。”

  黃銅油燈搖了搖頭,它不太相信是截天教主做的。

  因為玄真道界的近乎于道,雖說在未來已經沒幾個活著的了,就連很多典籍里于其相關的信息都被抹除,只存在于這些強者口中。

  否則這些存在真有可能復活過來。

  但這也意味著,那些近乎于道的強者對彼此都太過了解,只要是涉及這種生死之斗,那波及的余威都會被天地所感應。

  近乎于道的存在隕落,更是天道都為之哀傷。

  誰出手殺的誰,定然是一清二楚的。

  “且看吧,這些人要打起來了。”

  黃銅油燈忌憚的道:“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道爭,咱們之前見過的都是他人之記憶,不是這個境界,是顯化不出其強大的。”

  這幾位近乎于道的大戰是必然的。

  陳皇和那仙尊這時候已經是開打了。

  打到了世界之外。

  甚至要打到黃泉陰土去。

  太歲教主和幾位大帝更是不可能站在這里談心。

  果然,便如黃銅油燈說的那樣。

  那青仙主語氣憎恨的道:“多說無益,你大乾仙朝先前與我仙界開戰,便已經是不占理,仙尊當時將此事壓了下來,可現在不一樣了。”

  “大乾和仙界,只能留下來一個。”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殺!!!!!”

  三位大帝外加這青仙主立馬殺向了太歲教主。

  而太歲教主面色冷漠,但他心中卻無比凝重,四位近乎于道,他勝之不難,可若是想將其殺了,那絕對是難如登天之事。

  畢竟,這四人加起來當真不弱與他。

  轟的一聲!!!!!

  陳黃皮哪怕是如今心神被淬煉過,他的六陽神孕育的速度都變快了許多,可依舊感覺到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壓迫感。

  好似直面天崩!

  再看那下方的天河。

  這五位近乎于道的存在只是交手了剎那,這環繞著整個仙界三十三重天的天河,便一瞬間炸開了。

  天河天河,當場倒懸在天上。

  太歲教主的劍道道果爆發出無盡威能。

  嘩啦啦!!!!

  一片璀璨的劍光將世間一切都照亮。

  倒懸的天河如同暴雨一般落下,每一滴雨水都在折射出無盡的劍光。

  而在這劍光之中。

  北辰大帝駕馭著道果世界殺了出來。

  還有那無極大帝,長生大帝,這三位大帝的道果彼此互相呼應,竟化作了三輪巨日橫在天上。

  太歲教主猛然一回頭。

  陳黃皮的視角便看到了在過去,一輪青色的驕陽堵住了過去的路,青仙主的道果世界乃是一口氣所化,一口先天氣,造化萬物陰陽。

  “來的好!!!!”

  “生死,劫滅,陰陽,輪回!”

  太歲教主口中念念有詞,周身瞬間出現了四把模糊的劍影。

  那四把劍環繞在其左右。

  太歲教主更是以一化四,與這四位近乎于道血戰。

  無盡的光影在不停破碎。

  這五位近乎于道的大戰,更是直接打到了虛空之中。

  因為其戰斗的余波將所有空間都徹地崩碎。

  虛空,那對于陳黃皮而言讓他無可奈何的死地,對于這些存在而言卻如履平地。

  “原來時間的能力到了這種程度其實已經沒有意義了。”

  陳黃皮震撼無比的道:“因為時間長河都會被打崩,攪渾,拼的就是自身之道,竟是如此的樸實無華。”

  黃銅油燈無奈的道:“所以我一開始才會說,這大乾仙朝現在就是個廢墟,也就是咱們來時的時間線還算平靜,再往上就是一攤爛泥。”

  “真仙能在時間長河上下游移動。”

  “但誰能往上游?”

  “根本就過不去的,看都看不清。”

  作為同樣近乎于道的存在,黃銅油燈對此最有發言權。

  這大乾仙朝當年不知道發生了多少可怖之事。

  但那些事,除了這些近乎于道知道以外,后來的任何人估摸著都不可能了解了。

  因為天地異變就要結束了。

  誰能在這幾百年的時間里,一步登天,然后去往過去探查一切呢?

  即便是能,若是就像此時此刻的戰斗一樣。

  要是被卷進去,那是真是只有死路一條的。

  “本家,我現在只想知道,這四位近乎于道最后的下場如何。”

  黃銅油燈聲音干澀的道:“太歲教主一打四,這已經是極為逆天之事,這種程度的戰斗,他即便是能贏,也會累到力竭。”

  “還有那截天教主暗中偷襲,太歲教主從此墜入灰霧,這四人呢?”

  “若是這四人還活著,那為何太歲教主只說是手下敗將。”

  太歲教主力竭不是耗盡了一身力氣。

  而是打到最后,心神都會枯萎,本源都會衰竭,從內到外,乃至于自我都會油盡燈枯。

  甚至到后面,太歲教主更是道崩了。

  陳黃皮沒有說話。

  他只是默默的看著這場夸張到極致的大戰。

  很多時候,他的心神跟不上那些近乎于道的出手頻率。

  明明時間長河都被打崩了。

  但他們一出手,卻依舊有種在一瞬間便已經施展出無數手段的感覺,就好像這一秒鐘被無限的分割,永遠都不會結束,所以可以永遠出手一樣。

  “別問我,這個我也看不懂。”

  黃銅油燈憋屈的道:“我被觀主他老人家煉制出來以后,我就是近乎于道的重寶,平常在凈仙觀也沒人和我爭斗。”

  “除了在記憶里跟那陳道行大戰,我真沒參與過這種層次的戰斗。”

  它這種近乎于道,本質上是觀主以自身之道催生出來的。

  能和一般的近乎于道斗一斗。

  但和這種正兒八經殺出來的強者碰上,確實是差了點底蘊。

  陳黃皮道:“九離鐘和太歲殺劍肯定不弱他們。”

  “那確實,它倆一個是觀主搶來的,一個是跟著觀主那么多年的佩劍。”

  黃銅油燈酸溜溜的道:“也就是我誕生的時間晚,不然我肯定也能有那么強大。”

  陳黃皮道:“黃二你不用羨慕,等我成了無缺道主,說不定我能把你也往上提一提,讓你也做道主。”

  “一個紀元怎么可能有兩個道主。”

  黃銅油燈不屑的道:“別說話了,趕緊看吧,這種層面的戰斗你早晚也要面對的,現在提前感受一下,以后就不會臨時抱佛腳了。”

  陳黃皮點點頭,他實際上一直在試圖將這場戰斗烙印在腦海中。

  但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做到。

  不過,他倒不是沒有收獲。

  “我是有伴生至寶的。”

  陳黃皮在心中暗忖道:“我那伴生至寶是個磨盤,一面代表毀滅,一面代表造化,好似與我的五臟廟之能力對應。”

  “若是我五臟廟大成,以這五種能力不知能不能將那磨盤給喚出來。”

  這三位五方大帝掌握的也是五行之道。

  而且三位大帝出手的時候,彼此之道相互呼應,更顯威能。

  陳黃皮覺得,若是有可能的話。

  他或許也能嘗試一下,只以三種能力來彼此呼應,說不定能搞出來個簡略版的磨盤出來。

  離開太歲教主的記憶以后。

  黑煙的能力是沒有了。

  邪眼他卻還留的有幾只,外加脾廟的那座石碑。

  這就是有兩種。

  要是提前將石碑的能力留好,等到肺廟之時便可以嘗試。

  而就在這時。

  忽地!!!!!

  一道轟鳴的雷聲憑空炸響。

  這雷聲中夾雜著一絲哀傷之意,并且連續響動了九次。

  天上更是降下血雨。

  這代表著一位近乎于道的存在死了。

  “九靈皇死了!”

  北辰大帝揚天怒吼:“截天教主!啊啊啊啊!!!!!殺!!!!!”

  這一尊近乎于道的存在死在了其他的地方。

  此人乃是仙界之人,是被截天教主所殺。

  可緊接著。

  又有這異相接連發生。

  “陳衍道兄……”

  太歲教主須發皆張,狂怒著斬出一劍。

  死的那人是他的好友,是大乾仙朝的國師。

  陳黃皮則怔住了。

  陳衍,那人也姓陳。

  莫非也是師父的親人,是自己的長輩不成。

  “兩尊近乎于道的存在,就這樣死了?”

  陳黃皮心中忽然有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

  這樣強大的存在,竟然死的如此輕易,而且放在一萬多年以后,竟沒幾個人知道這些曾經的天驕強者。

  黃銅油燈感慨道:“天會荒,地會老,長生不死不是這些人的追求,可玄真道界不成完美天地,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一個紀元只能有一位道主,實在是太殘忍了。”

  而接下來,紛紛有近乎于道的存在隕落。

  天上的血雨好似根本就沒有停過一樣。

  直至……

  “東華大帝也隕落了……”

  太歲教主眼中涌現出一絲錯愕。

  東華大帝他是知道的,那個后輩當年也曾向他尋過道,他能感覺到此人并沒有參與這場大戰,天地間沒有其氣息展露。

  可為何他也會隕落?

  下一秒。

  太歲教主,還有那四位近乎于道的存在,便看到了讓他們無比震撼的景象。

  湯谷炸了……

  一輪皎潔的明月從那甘淵之中升起,將那湯谷徹地撞成齏粉,然后一路升天。

  而天上的大日在這一刻搖搖欲墜。

  山崩地裂,天地規則都在這一刻突生變故。

  日月運轉乃是天地規則。

  就是近乎于道的存在也無法將其改動。

  轟的一聲……

  那明月直至撞進了仙界。

  天河當場斷流,三十三重天全都被洞穿。

  但就在這時。

  一道瘋狂無比的意志降臨在了這天河戰場之中。

  一把劍,一把三尺鐵劍殺了過來。

  帶著那毫不掩飾的恐怖殺氣。

  連星空都被其鋒銳的劍光給割裂。

  “太歲殺劍!!!!!”

  太歲教主心中有著一剎那的失神。

  而那把劍卻停都沒有停下,直直的殺進了仙界。

  剎那間,滔天血雨綿綿落下。

  “仙尊……仙尊……”

  太歲教主和那四位近乎于道的存在,同時怔怔的看著這血雨,看著這異相。

  仙尊被那明月給殺死了。

  那陳皇呢?

  “滾開!!!”

  太歲教主面目猙獰,怒吼道:“攔吾者死!!!!”

  他要去找陳皇。

  陳皇和那仙尊一直在大戰,仙尊身死,陳皇豈能安然無恙?

  “殺!殺!!!!”

  北辰大帝徹地沒有了任何與太歲教主爭論的心思,仙尊已經死了,這已經是徹底不死不休了。

  而仙尊死了,陳皇卻還沒隕落。

  這必然是那陳皇使的陰謀手段。

  “開道爭!!!!”

  “開道爭!!!!”

  “開道爭!!!”

  三位大帝外加一位青仙主沒有絲毫猶豫,當場將自己的道果世界徹地顯化了出來。

  這是在開道爭!

  而他們的目標,卻不是太歲教主。

  他們要殺回仙界,要去拉著那陳皇一起死!

  “本尊在此,誰敢造次!!!!”

  太歲教主怒吼著,同樣將自己的道果引動,他決不能讓這四人殺向陳皇,否則此刻陳皇生死不明,就真會徹底死了。

  陳皇可沒有兩個道果。

  “殺!!!!!”

  道爭一開,就是最后的手段。

  根本就沒有回頭路,更沒有對方拒絕的權利。

  太歲教主以身化劍,擋住了前往仙界的路。

  而那四人的道與他相爭。

  便是太歲教主都不可能輕描淡寫的對待。

  他的身軀在燃燒。

  他的道果都在逐漸崩潰。

  而那四人則同樣如此。

  但太歲教主太過于強大了,他本就是成名已久的近乎于道,從某種意義上講,他或許在玄真道界能排上前五。

  前三分別是觀主,陰天子,仙尊。

  隨著時間的流逝,太歲教主必然是要勝過這四人的。

  可是……

  一個身影悄然現身了。

  “第一凌云,你來作甚!快,快去仙界!!!!”

  太歲教主泣血嘶吼。

  可那身影此刻卻冷漠無比。

  而且,他一出現便毫不猶豫的手持一面赤血大旗,向著太歲教主和這四位近乎于道殺了過來。

  而在他的道果之中,更有一根根金色的釘子若隱若現。

  太歲教主此刻正在道爭的最關鍵時刻。

  他哪能再抗住這樣的一擊。

  但他知道,這截天教主有問題,有大問題。

  “給我斬!!!!!!”

  太歲教主面色猙獰扭曲,他毫不猶豫的在這一瞬間將自己的道果斬了下來,這也就意味著他道爭失敗。

  但他到底是自斬過一次道果的人。

  在這道崩失敗的剎那,在那劍道道果被斬出的瞬間。

  他一指戳在了這道果之上。

  然后,整個世界炸開了!!!!

  太歲教主將自己的道果引爆,連同自己的一切,以及這四位近乎于道的道果都被牽連。

  一瞬間,哀傷的雷聲不絕于耳。

  天上的血雨落下都匯聚成了一條河。

  太歲教主的尸身從仙界天河戰場開始下墜。

  而陳黃皮的視角也在向著下方垂落。

  可那驚鴻一瞥之間。

  陳黃皮看到了在明月沖天而起,硬生生撞出的通道之中,一個讓他無比熟悉的身影,手持同樣的赤血大旗,頂著一個詭異的道果出現了。

  那身影揮舞著赤血大旗。

  隨后,整個世界就開始扭曲。

  本能的,陳黃皮感應到了一些只有他能體會到的不祥之意。

  絲絲縷縷的灰霧也在這一刻,降臨在了玄真道界。

  可此時。

  一個憤怒的聲音從仙界傳了過來。

  “金頂天燈聽令!給朕擋住它!!!!”

  那聲音,陳黃皮極為熟悉。

  正是大伯陳皇的。

  但太歲教主已經道崩了,他的視角是看不到那仙界之中發生的事的。

  而在這一刻,時間線瞬間倒退。

  恍惚間陳黃皮又回到了這場大戰最慘烈的時候。

  而這一次,太歲教主的聲音在他心中響起。

  “都看清了吧。”

  “看清了。”

  “好,那你要好好記住,你師父的這洞真一劍。”

  依舊是那四位近乎于道。

  而太歲教主卻沒有握劍,而是并起劍指猛地一點。

  一瞬間。

  那四位近乎于道的道果世界,瞬間凝滯住了。

  然后,一個空洞在那道果世界之中出現。

  時間,空間,其所謂的對道的理解,在這最后一招劍招洞真之下,全都化作了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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