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王公與張軍搬過來,看著忙忙碌碌的二人,張諶也加入了搬運的隊伍。
王公對張諶很客氣,口中不斷說著道謝的話,絲毫沒有大人物的居高臨下,倒是叫張諶看的很是順眼。
“今日我做東,晚上請你們喝酒,算是對你們的答謝。”王公很客氣的對張諶做出邀請。
張諶沒有拒絕,點點頭同意了下來。
不過張諶也沒有吃白食,而且他也能預料到,王公并不能獲得什么太過于好吃的食物,所以張諶直接差遣五鬼前往縣城的供銷社,羊肉、牛肉、鹵肉、大公雞零零散散足有五道肉菜,全部都被其搬運了過來。
伴隨著張諶近些日子修行越加有所長進,那五鬼行進的速度也大大提高。
張諶直接燉了紅燒肉,將那羊肉、牛肉也一并燉了,為了防止肉香擴散出去,吸引圍場中眾人的注意力,張諶還下令五鬼封鎖住鍋中的香氣。
到了晚上,張諶與白梓玲才修理完機械,王公和張軍招呼二人進入西屋,就看到屋子的中央擺放著一個桌子,桌子上有一盤燒雞,還有一瓶老酒。
“張諶、小玲,快來吃飯吧。”王公笑著打招呼。
在這個時代,一頓有燒雞上桌,那可是相當了不起的主食了。
“巧了不是,我今日也準備了一些飯菜,咱們理應一起吃,王公稍后待我將那燉菜拿來。”張諶笑著道了句。
轉身走入自家屋子內,將那燉好的菜肴用托盤端著,來到了西屋。
才進入西屋內,一股熱騰騰的肉香撲鼻而來,叫王公和張軍的一雙眼睛都直了。
“那是……”二人滿臉震驚的看著張諶手中的托盤。
張諶手腳麻利的將五道大菜擺放在桌子上:“一起吃吧!”
王公則有些不好意思:“你看看,本來說好是我請你們答謝的……”
“王公說哪里話,不過是一些肉食罷了,大家莫要客套,快趁熱吃吧。”張諶招呼著眾人入座,王公和張軍看著那肉食眼睛都綠了,倒也不和張諶客氣,拿起筷子夾著五花肉直接吃了起來。
二人每日還要伐木,乃是重體力活,肚子里早就沒了油水,吃的是滿嘴流油,而一旁的白梓玲近些日子沒有斷肉,僅僅只是挑些瘦的吃。
張軍還不忘記為三人倒酒,外面寒風冷冽,屋子里燉肉香氣撲鼻,伴隨著燒刀子下肚,一時間幾個人吃的面上帶著汗漬。
一頓飯主客盡歡,張諶扶著略帶醉意的白梓玲離去,一夜無眠倒是安穩。
第二日清晨 張諶還在睡眠中,就被院子里的聲響驚動,院子里的聲響并不大,但架不住伴隨著靈機復蘇,張諶掌握的聲音法則之力也逐漸開始復蘇,那細微的破空聲聽在其耳中猶如驚雷。
張諶也無心睡眠,起身推開門走出院子,此時天邊泛白,張軍正站在院子里拉伸筋骨,而且對方練習的架子張諶很眼熟,正是昔年張家的武道秘法,乃是張諶親自推演出來淬煉氣血的口訣。
張諶斜倚在門框處,身上披著衣衫,靜靜的看著張軍練武,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而張軍也沒有停下來,張家的武道真正關竅是呼吸,如果那么容易被人給偷去,也就不配稱之為絕學了。
張軍足足拉伸了一個時辰,其才收起架子,就聽張諶詢問了句:“你的武學是和誰學的?”
“我來自于張家!這是我張家祖傳秘法。”張家收斂架子,其身上并沒有汗水,只是眉宇間多了一絲絲寒霜。
“很出名嗎?”張諶詫異的詢問了句。
對方只是報出一個簡單的張家,卻沒有說地域,這其中蘊含著的意味很濃重。
這回輪到張軍愣住了:“你不知道張家?”
張諶沒有說話,張軍聞言解釋道:“張家乃是傳承了無數年的古老勢力,歷經無數朝代的興衰,其觸角遍布天下,大漢朝的上一個朝代的皇族就是張家,要不是西洋傳來的大炮打破了武者的壟斷,張家依舊是覆壓整個神州大地的巨無霸。可惜了,張家作為傳承了不知多少萬年的世家,因為某一代家主按捺不住野心,參與進了天下的爭奪,導致被天下人反噬,現如今諾大的張家早就已經伴隨著前朝的覆滅分崩離析,弟子族人盡數被下獄、或者是就此隱姓埋名,好在當朝初祖頗有心胸,沒有對張家斬盡殺絕。”
經過張家的提醒,張諶回憶起自己之前看見的史書,眼神中露出一抹恍然,今朝乃是大漢,前朝乃是新漢,在前朝是大商。
昔年大商統治天下五千年,其末代君主橫征暴斂,搞得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張家作為傳承無數年的古族,悍然出手率領麾下的勢力,打破了大商的獨斷,推翻了大商的統治,組建了新漢。
可惜八千年后過去,新漢步了前朝的后塵,被如今的大漢朝推翻。
本來張家以武力鎮壓天下,占據著絕對優勢,但是伴隨著機槍大炮漂洋而來,張家的統治根基被動搖,尤其是張家的三位見神老祖被十門大炮給炸死之后,張家徹底衰敗了下去,弟子門人成為喪家之犬,籠罩了天下八千年的張家門閥,就此煙消云散。
“可惜了!”張諶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聲音中滿是惋惜,他可惜的是張家人違背了祖訓,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昔年曾經留下過祖訓,張家的一支永遠都不許參與天下爭霸。
眼前的張軍竟然還是自己的后輩?
“你修煉的武道有十八處錯誤,而且傳承還不完整,最多能修煉到化勁,再繼續練下去也沒有用。”張諶看著眼前的晚輩,與自家倒是有緣,心中存了指點的念頭。
“你怎么知道的?”張軍滿臉愕然,他是因為前朝覆滅,那個時候他的年紀還小,根本就無法繼承完整的傳承。
而且昔年張家倒臺,無數的勢力覬覦張家傳承,直接殺上門去,導致張家無數的長輩隕落,許多傳承就此失傳。
張諶沒有理會張軍的話,而是緩步來到了院子里,拉開架子打了起來,口中敘說著呼吸的口訣,張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諶動作,看著那完美至極的動作,眼神里充滿了不敢置信,張諶才多少年紀?竟然能將武道修為練到這等地步?
說他是見神不壞,他也絕不會懷疑!
就算在張家鼎盛之時,也絕無這般天驕!
一盞茶后張諶停下動作,扭頭看向張軍:“看懂了幾分?”
張軍能在三十多歲的年紀修煉到化勁,悟性自然是不差的,此時面帶激動的道:“看懂了五分。”
“能看懂五分已經是不凡。”張諶點了點頭:“記下來了嗎?”
張軍聞言恭敬的道:“記下來了。”
武道本來就洗髓伐毛孕養精氣神壯大魂魄,對方本身就有底子,張諶的傳授不過是查缺補漏罷了。
“你也是張家的族人?”張軍一雙眼睛激動的看著張諶,眼眶都有些紅潤了起來。
“應該算是吧。”張諶道。
張軍連忙追問了句:“你是哪一支?”
張諶看著張軍的樣子,頗有一種論親的感覺,不由得搖了搖頭:“我說小張啊,你好好修煉武道,早日踏入見神不壞吧,見神不壞才是武道的起點,才能看到更遠處的風景,窺視到那神秘的世界。”
“武道到了見神不壞已經是終點,再之上的境界從未有人達到過,不過是傳說罷了。”張軍見到張諶不愿意提及過往的事情,還以為對方是忌憚眼下局勢不敢說出來,也不再追問,而是隨著對方轉移了話題。
“誰說見神不壞是終點了?”張諶看著張軍,想到張家如今的慘狀,再看看眼前青年憨厚的模樣,有了幾分提攜的心思:
“去,將那個大鐵疙瘩給我取來!”
張諶指著二十步外一塊足有一百斤的鋼錠吩咐了句。
張軍倒也乖巧,雖然不知道張諶作甚,但還是乖乖的走上前去,將那百斤鋼錠拿了過來,放在張諶腳下。
“小子,看好了!”張諶對著張軍道了句,明明他看起來比張軍的年紀要小,但卻偏偏老氣橫秋,仿佛他才是年紀大的那個,而偏偏沒有任何違和感,張軍很是乖巧的聽從張諶的話語,瞪大眼睛看著張諶。
下一刻就見地上的鋼錠直接扭曲著化作了數百把無柄小刀懸浮于張諶周身,然后伴隨著張諶心頭念動,那小刀圍繞其周身極速旋轉,化作了一道屏障將其籠罩住。
“這……江湖的障眼法吧?”張軍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這還是人能辦到的嗎?如果說是神靈在世,卻也不過如此了吧?
“嗖”
無數把小刀剎那間洞穿了張軍的衣服,將其身上的衣服化作齏粉,卻不傷害其分毫,然后就見那無數的小刀化作了一道道鎖鏈,將張軍牢牢的纏繞住,困在了原地。
“這是?這不可能!”張軍失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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