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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墨案催婚爭虎帥,陋醺洞破換新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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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珊珊這朵霸王花既能斬落大客戶,怎會是口無遮攔的愣頭青?李一杲摩挲著下巴猛然頓悟——好家伙!原來她那身淬毒帶刺的鎧甲,是精準防御的社交篩選器!想通此節,他對著天花板哀嚎出聲:“我用沉默屏蔽噪音,她用毒舌過濾閑人,可這姑娘怎么就猴急地把自己嫁了呢?”眼前忽地閃過何立新入職前挽著袖管改造食堂的身影,那小子擦著汗憨笑的誓言猶在耳畔:“攢夠八十八萬,風風光光迎娶珊珊!”

  “入職才倆月,八萬八都還沒攢夠吧?”李一杲眉毛擰成麻花,“何家老太太能舍得把鑲金嵌玉的閨女白送?”

  話音剛落就被趙不瓊的笑聲打斷。只見她揉著笑出淚花的眼角,活靈活現還原了一出“水墨畫引發的搶夫案”,驚得李一杲直拍大腿:“林湉湉這妮子夠野啊!”

  原來何立新報到首日,就被辦公樓外那株絞殺電線桿的榕樹震撼——虬結的氣根在宣紙上破墨而出,生生扎進水泥地的縫隙里!他筆鋒游走間,整面墻大的寫意榕樹赫然成型。正巧路過的林湉湉腳步戛然而止,捧著茶杯呆立成雕塑。待墨跡稍干,她竟提筆在留白處題下狂草詩跋。丹青墨字交映生輝,空氣里噼里啪啦炸開才子佳人的電火花!

  此后半月,林殿主打著“商務合作”旗號,拽著何立新到處給人畫肖像。她題詩落款,他補景添韻,看得客戶們直呼“神仙眷侶”。消息傳到何珊珊耳中,這位銷冠當場捏爆了手里的咖啡杯——好你個林湉湉!薅羊毛薅到我的人形寶藏了?!

  當夜就祭出雷霆手段:先押著何立新閃領結婚證,再殺回老家掀了親娘的牌桌。面對哭嚎“沒八十八萬別想過門”的老娘,她叉腰冷笑:“要么零元購女婿,要么您就當沒生過我這閨女!”潑辣的湘妹子終究斗不過狠人,老太太罵罵咧咧在戶口本上蓋了章。

  紅本到手那刻,何珊珊眼底精光乍現。她旋風般沖進趙不瓊辦公室,啪地把結婚證拍在桌上:“夫妻檔穩了!風影堂主這燙手山芋該換我老公扛了吧?”四師伯起初把頭搖成撥浪鼓,卻架不住何珊珊甩出一套“辯經圣體統御散兵,鐵血娘子專注撈金”的組合拳,最后竟被這丫頭片子說得心服口服。

  “現在知道林湉湉為啥要閃擊戰了?”趙不瓊戳著李一杲眉心翻舊賬,“某些人當初對著人家墨寶念的打油詩——‘男女假才子,詩畫真絕配’!”

  李一杲瞬間頭皮發麻,恨不能穿越回去縫住自己的嘴:“我就隨口押個韻啊!誰知道林殿主直接當搶親號角了!”

  “這孽緣有你一份!”趙不瓊輕拍他手背,“趁著大婚把堂主之位當聘禮還債,豈非功德圓滿?”

  當視頻電話里傳來何珊珊的尖叫時,何立新正在核對婚宴菜單:“老公!大師伯點頭了!堂主金印隨你雕琢——我只要婚禮落幕時風影堂坐實江山!”

  這位新任堂主指尖劃過賓客名單,眼底燃起燎原之火。滿座玩家,皆是潛在兵力!他突然抓起請柬狠狠一握:“告訴四師伯,喜堂就是點將臺!請大師伯在交杯酒環節賜我虎符——”

  何立新這小子,在滴水巖公司的資歷薄得像張A4紙,可人家頭頂的“血條”長度,卻在清水殿的外事助理堆里硬生生擠進了探花席位,僅次于何珊珊和施夢琪兩位堂主大佬。就算拉上隔壁寶墨殿的全司英雄榜,他也能穩坐第四把交椅!一個初來乍到的菜鳥能躥升如此之快,可不是因為拿下了“千千樹”那種金光閃閃的大單,全憑他給“大話真”平臺那個不起眼的點贊按鈕動了場驚世駭俗的“整容手術”,直接坐著火箭一飛沖天了!

  這事兒說來話長,咱們得把時光機撥回去年國慶后。

  當時滴水巖喜迎兩位“雄性荷爾蒙”注入——何立新與韓一飛。咱們何爺起初對滴水巖這種小廟根本瞧不上眼,是瞅著媳婦兒何珊珊的荷包像吹氣球一樣鼓起來,才為五斗米折腰,捏著鼻子跳了槽。反觀韓一飛這位仁兄,壓根兒不知道滴水巖員工荷包的厚度,估摸著月薪撐死三千頂天,能有五千就得燒高香磕頭了。他死乞白賴非要擠進來,純粹是“大話真”平臺的骨灰級腦殘粉——粉到骨髓里那種!

  何立新跳槽前的主業可是市場策劃。干這行的都有個職業病:像獵犬一樣嗅問題,在破局中找快感。而揪出病灶的神仙操作,就是精準定位兩撥極端分子——愛得死去活來的死忠粉,和恨得咬牙切齒的黑粉頭子。聽聽這兩極的咆哮與呢喃,往往能醍醐灌頂。

  韓一飛,可不就是活體標本級的頭號癡迷者么?入職前,他不僅是“大話真”的氪金狂魔,還頂著“雙非游俠”的野生頭銜在江湖漂著,后來才洗白上岸成了正式工。這哥們兒,堪稱重度沉迷用戶的教科書式代言人!

  嘿,這倆活寶不僅同期入職,還都被分到清水殿這塊風水寶地。何立新的策劃雷達嗶嗶作響——這不就是天賜良機嗎?國慶假期剛收尾,上班頭一天,何爺胳膊一勾,就把韓一飛拽出了辦公室:“走,哥帶你見見世面去!”

  彼時的韓一飛,兜比臉干凈,窮得叮當響。好在何立新把胸脯拍得山響:“酒管夠,單哥買!”韓一飛聞言,樂得差點原地起飛!倆人當即殺到公司后巷的煙火江湖——大排檔。塑料凳一拉,韓同志豪氣干云,沖著老板娘就是一嗓子:“先來一打冰啤!”酒杯哐當一碰,這場披著酒局外衣的“用戶深度訪談”,就在孜然味兒和啤酒沫兒齊飛的熱鬧中,正式開鑼!

  煙霧繚繞的大排檔,烤串滋滋作響,冰啤酒杯壁凝著水珠,何立新熟練地剝著毛豆,眼神像探針:“韓老弟,哥哥我真服氣!大話真這平臺有啥魔力,能讓你這大好青年‘淪陷’得這么徹底?快說道說道,讓哥也開開眼!”他笑容可掬,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韓一飛灌了一大口啤酒,喉結滾動,臉上泛起紅光,眼神倏地亮得像探照燈:“魔力?嘿嘿!新哥,這么說吧——”他一拍油膩膩的桌面,震得花生米亂跳,“就沖它那份‘無法無天的真痛快’!你是不知道啊,在現實里裝孫子裝得多累?老板罵你得賠笑,客戶刁難你得忍氣,女朋友...咳,總之憋屈!但進了‘大話真’服務器,嗬!老子就是爺!”他揮舞著羊肉串簽子,仿佛指揮千軍萬馬,“想罵誰罵誰,甭管他是虛擬土豪還是賽博官老爺,只要噴得夠刁鉆、夠創意,點贊小紅心嘩啦啦就來了!這感覺...”他閉眼陶醉,“比他娘的升職加薪還上頭!”

  何立新不動聲色地遞過去一串烤韭菜,精準引導:“嘖,聽著是過癮!當個逍遙法外的鍵盤俠,噴完還有人叫好?不過...”他話鋒一轉,眉頭微蹙,“你都說自己是骨灰級了,就沒覺得這‘無法無天’里頭,有啥地方硌得慌?讓你憋著火兒想罵娘的?”

  韓一飛剛咬下的韭菜停在嘴邊,像是被戳中痛點,眼神瞬間從亢奮切換到憤怒模式):“靠!新哥你問著了!”他把簽子狠狠往盤里一摔,唾沫星子差點噴到何立新臉上,“就這點贊和小紅心!太特么敷衍了!簡直侮辱老子們噴出來的藝術!”

  他身體前傾,聲音壓低了卻更顯激動:“老子花半小時寫個帖子,把某某裝X大佬的虛偽人設扒得底褲都不剩,鞭辟入里!金句頻出!圍觀群眾看得直拍大腿,結果呢?就換來他娘的一個‘贊’?或者一個紅心?這性價比低得像用金鋤頭挖地啊!還有那些噴得比我還狠的大神,他們的‘絕世檄文’,也就值這點反饋?這機制,跟老子在廁所隔板上涂鴉后得到個‘已閱’有啥區別?屁的成就感都沒有!”

  他抄起啤酒瓶當驚堂木,咚地砸在桌上:“平臺就該整點新鮮的!老子噴得爽了,觀眾看得爽了,光點個贊哪夠勁兒?你得讓我感覺...感覺像是朝那些虛偽玩意兒臉上甩了一只大號臭雞蛋!啪!糊他一臉!清脆響亮!臭味繞梁三日!這才夠解恨、夠匹配咱的情緒價值啊!或者直接砸金幣!真金白銀地認可這份‘罵人藝術’!小紅心?嘁!”他一臉鄙夷,“娘們唧唧的,一點陽剛之氣都沒有!我噴的不是愛,是情緒核彈啊大哥!”

  何立新聽著韓一飛聲情并茂的控訴,尤其是那句震耳發聵的“甩臭雞蛋”和“情緒核彈”,眼底精光乍現,如同夜空中劈過一道無聲的閃電。他沒接話,只是默默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藏在杯沿后的嘴角,悄然勾起一絲“破局者”的弧度——用戶的怒火,正是創新的火種!尤其是點贊=扔臭雞蛋,小紅心=放屁這種石破天驚的洞見,簡直就是為顛覆而生的!

  那場與韓一飛推杯換盞的酒局,像在何立新的策劃思維里投下了一枚深水炸彈——炸開了個清晰結論:大話真平臺與資深玩家的心跳,依然存在著刺耳的雜音,共鳴區外滿是未被撫平的沖突褶皺。為了描摹出平臺的全息畫像,何立新精準定位了下一個極端樣本:屠汝俊——一個對大話真了如指掌,卻對其深惡痛絕到骨子里的男人。

  這位屠兄,說來也是“孽緣”。他跟何立新同期應聘滴水巖公司,按公司奇葩鐵律:非“雙非游俠”不得入門!屠汝俊這身份呢,純屬“愛情副產品”——在滴水巖旗下那款“恍如初見”真人相親游戲里邂逅的女友,正是位“雙非游俠”。得知滴水巖招人還只招男不招女,女友大手一揮:“俊啊,上!你去!”

  彼時屠汝俊先生正與失業為伴,秉承“海投大法”,自然也沒放過滴水巖。簡歷如泥牛入海,面試通知杳無音信!當他后知后覺發現,原來想跨過公司門檻,竟需“雙非游俠”這枚隱形的通關文牒時,滔天怒火瞬間點燃!屠兄怒發沖冠,直接殺上門興師問罪。接待他的是寶墨殿的蕉美君同學。屠汝俊火力全開,引經據典口吐芬芳,從勞動法XXX條一直數落到反不當競爭XXX條,控訴滴水巖招聘暗藏壁壘、搞歧視!蕉美君秉持“安撫為上”的原則,一通周旋,終于把他塞進了面試名單,末了還神補刀般在系統里添了備注:“此君,巨難搞......”

  地點還是那熟悉的大排檔,孜然煙熏火燎,人聲鼎沸。只是今日配角換了人。一打啤酒、一瓶地道九江雙蒸米酒占據了油膩的小桌。屠汝俊顯然不需要勸酒,抄起小杯“咕咚”一聲,米酒順著喉嚨燒灼而下,臉色迅速爬上紅暈,眼神卻異常銳利,像淬了寒冰。

  屠汝俊重重放下空杯,杯底撞擊桌面的“鐺啷”聲如同戰鼓前奏:“新哥!”他舌頭稍微有些大,但吐字更顯激憤,“就憑你這份才情見識,哥打心眼里服氣!應聘那幫歪瓜裂棗,除了你,其他都是陪跑的材料!可你看看最后錄取了誰?!韓一飛那個二流子!”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烤串簽子亂顫,“考試全靠蒙,說話像個文盲,干事像個拖油瓶!文不能提筆安天下,武不能上馬定乾坤,這么個貨色都能踩著哥上去?!這滴水巖公司,”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每個字都帶著詛咒的味道,“它不倒閉,天理難容!新哥,聽哥一句勸,趁早給自己找條明路,甭在這破船上等沉了!”

  塑料棚下煙火繚繞,烤串的油脂滴在炭火上噼啪作響。何立新與屠汝俊對坐于油膩的小方桌兩側,一打空啤酒瓶歪歪斜斜,一瓶開了封的九江雙蒸米酒散著濃烈醇香。屠汝俊眼底猩紅,猛地又給自己灌下一小杯,辛辣液體滑過喉嚨,仿佛給胸中郁積的怒火添了把柴。

  何立新臉上掛著職業策劃師的標準微笑,像一層溫潤的釉,蓋住了底下冷靜的分析引擎:“俊哥這洞察力,真叫一個……”他頓了頓,精準地拋出一個中性詞,“一針見血!”話音未落,話鋒已如游魚般轉向核心,“不過呢,一家公司能浮多久,說到底得看壓艙石穩不穩。咱滴水巖那艘船,扛著最重的壓艙石就是拳頭產品‘大話真’平臺。這平臺在你老辣的法眼里頭,究竟是個啥路數?兄弟我今天就為求這真經來的,可得請您老好好拆解拆解它‘拳’在哪里、‘拳’為何物!”

  這番話像是一腳精準地踹開了屠汝俊積怨的大門閘口。他“哈”地一聲,笑聲在煙霧里爆開,尖銳又刺耳,引得鄰桌食客紛紛側目。“‘拳頭產品’?嗬!”他抄起酒瓶又給自己滿上,“新哥,你管那玩意兒叫‘拳’?我看它就是一只灌滿假貨、專打老實人的棉花套子!”

  屠汝俊的身體幾乎要越過滿桌杯盤狼藉,直逼到何立新眼前,酒氣與唾沫星子齊飛:“‘只能說假話’?這設定聽著新鮮是吧?狗屁!”他猛地一拍油膩的桌面,震得花生米飛濺,“那是把整個場子活生生摁進了爛泥潭子里!它架起來的壓根兒不是交流的橋,而是個……個……他媽的情緒垃圾場!還是個專供假垃圾的場!懂嗎?”

  “你上去,得把你心里真正憋著的那股邪火,那點真委屈、真想罵的祖宗十八代,全都得裹上一層‘老子瞎編的’遮羞布!這叫哪門子宣泄?這叫……脫褲子放屁!還得扭扭捏捏找個沒人的地方!它根本沒膽子承認真相的分量,只能靠這種扭曲的規矩,把大伙兒都逼成假模假式的演員!演自己有多不在乎,演那些噴糞都是鬧著玩兒!——可老子當真了!老子心里憋著的就是真恨!就是想把那個操蛋的某某某扒皮抽筋罵到地心去!在這破平臺,你敢這么干嗎?不敢!你得假裝!假裝這都是個笑話!平臺他媽的在逼我當小丑!”

  他越說越激動,額角青筋迸跳,幾乎是嘶吼出來:“還有它那套評價玩意兒!點贊?小紅心?哈!糊弄鬼呢!老子洋洋灑灑千字文,刀刀見血句句誅心,嘔心瀝血編排出一個華麗麗的假人假事把對頭罵成篩子,贏得滿堂喝彩,結果呢?就換來一個亮晶晶的小圖標?就這點回響?!這是打發要飯的還是欣賞藝術?平臺是瞎還是聾?我的投入、我的才華、我的‘核爆級’情緒輸出,在你這個垃圾場里只配換張‘已閱’小紙條嗎?它連個正經像樣的反饋都不敢給!怕什么呢?怕真跟現實扯上關系?怕擔責任?呸!既要當婊子,又想立牌坊,慫包!”

  “噗……”何立新正端起杯子小啜一口涼啤解膩,猛地聽到“核爆級情緒輸出只換張‘已閱’小紙條”,瞬間被那辛辣精準又荒誕的比喻嗆得連連咳嗽,啤酒沫子差點從鼻腔里噴出來!他手忙腳亂地扯過紙巾捂嘴,心中卻如同平地炸響了驚雷!

  對了!情緒顆粒度!反饋匹配度!

  屠汝俊看似偏激失控的咆哮,如同精準的手術刀,狠狠切中了之前韓一飛也曾隱約抱怨、但被他自己粗糙歸結為“不陽剛”的痛點!大話真平臺的問題,絕不只是簡單的功能設計問題,而是更深層的——情緒價值的量化與呈現機制,與實際情感投入和需求之間,存在著巨大的、無法被忽視的鴻溝!用鍵盤噴出來的怨氣是假的,但玩家想發泄、被認可、被震撼的需求,是真的不能再真!平臺表面上提供了避風港,卻在釋放與反饋這兩個關鍵閘口,狠狠地踩下了剎車!假話是安全繩,但也成了扼殺真實表達的枷鎖;點贊小紅心是敷衍的回音壁,無法承載用戶付出的情感核當量。

  何立新的眼神倏地銳利起來,仿佛能穿透眼前繚繞的煙霧。他大腦里那個策劃引擎以前所未有的高速嗡鳴運轉起來,火花四濺——韓一飛要的“甩臭雞蛋”是感官沖擊的解恨感,屠汝俊怒吼的“核爆級反饋”是投入產出的價值認同感……它們都指向同一個深淵:平臺提供的情緒釋放接口和反饋回路,粗糙得像石器時代的鉆木取火,根本無法匹配現代玩家洶涌澎湃的“賽博腎上腺素”!改造的核心,必須重塑整個價值閉環的……感知體驗與交付形式!

  他不動聲色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機,指尖劃過冰冷的屏幕,恨不得立刻把“情緒反饋顆粒度”、“價值感映射”、“感知閾值重塑”這幾個如鉆石般閃耀的關鍵詞刻進備忘錄里。這場大排檔里的恨意專訪,價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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