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新捏著啤酒杯冰涼的手指松了松,兩頓小酒換來的策略金光燦燦,幾乎要從他腦門兒上溢出來。可這寶貝疙瘩剛焐熱,顧慮也跟著冒了尖——萬一公司那幫大爺瞧不上,他不光策略打了水漂,底牌還得亮給人看!若是有心人剜去一眼,修修改改搶先掏給公司邀了功,自己豈不是虧得褲子都不剩?想到這,后背沁出一層薄汗。找誰參謀?閉眼也知道,最佳兼唯一的人選就是自家媳婦兒何珊珊。他把屁股往沙發那頭挪了挪,湊近正刷著手機的老婆:“老婆,我這兒憋了個大招,準備弄個一炮就紅、血條‘噌噌’往上飆的核武器,你給掌掌眼,參謀參謀唄?”
“哦豁?出謀劃策?”何珊珊的眼刀立刻“刷拉”出鞘,寒光閃閃,“我親愛的策劃大神,你猜猜公司剛開張那會兒,大家打了雞血似的貢獻了多少份錦囊妙計?”她沒等回答,“啪”地豎起兩根手指,像兩面警告小旗,“猜!往大了猜!不是二十!不是兩百!”她刻意停頓,讓空氣都繃緊了弦,“是兩千!超過兩千份!堆起來能壓塌地板!”她夸張地抖了抖那兩根象征“海量”的手指,語氣帶點戲謔的殘酷,“奇思妙想、怪力亂神,啥離譜的鬼點子都有!結果呢?九成九都像石頭沉了塘,連個水泡泡都沒見著冒一個!所以咯——”她斬釘截鐵地揮揮手,仿佛在打掃一堆虛無的垃圾,“現在全公司上下,講究的就是四個大字:實!干!興!邦!誰還跟你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方案報告?你那點策劃經,十有八九早被人工智能的鋼牙鐵嘴嚼過八百遍了,能啃得動算我輸!頂天給你頒發個‘重在參與’的安慰獎——滴滴、滴滴滴,賞你幾滴蚊子血般的‘踴躍建議血滴’,夠不夠?”她尖著嗓子模仿水滴聲效,小臉一板,“看看,你那熬通宵熬出來的滿腦袋靈光,就值這點渣渣水花了!”
“噗嗤……”何立新被那“滴滴滴”逗得一口啤酒沫差點從鼻子里噴出來,肩膀直抖,“哎喲,老婆,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冷幽默大師啊!”他抹抹嘴邊的泡沫,眼睛卻亮得像藏了星星,“不過嘛,你這盆涼水可潑不倒我,快快,豎起耳朵,精彩不容錯過!聽我細細道來,聽完你再下‘砍刀’也不遲!”
何珊珊雙臂交疊抱在胸前,背脊挺得筆直,下頜微揚,似笑非笑地瞅著他:“行!何大才子,舞臺燈光都給您準備好了,請——開始您華麗麗的思想表演吧!”
昏暗的燈光下,何立新捏著啤酒杯的手指松了松,腦子里那些金光燦燦的策略圖譜仿佛投影在了杯壁上。他清了清嗓子,決定直接刺破這朦朧的煙霧:“老婆,我發現個扎心窩子的事實!咱公司目前撈錢的獨木橋,實在是少得可憐啊!”他先拋出核彈級的判斷,“解決公司掙錢這老大難問題,才是能讓咱‘血條’唰唰暴漲的王道計策!”他身體微微前傾,帶著剖析病灶的決心,“公司那些看著熱鬧的收入,說白了都屬于服務商的外快!公司頂多是省了點云服務的銀子,可這等于把最能下金蛋的老母雞——最大的收入來源——給活活掐死啦!”
“呵!才發現?”何珊珊原本清冷的神色,被丈夫這一針扎到痛點的話戳出了點暖意,嘴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所以呀,現在公司才把褲腰帶勒緊了使勁搞加盟店!那才是咱的頂梁柱,懂不懂?”她眼神帶著點“算你明白事理”的調侃,隨即眉頭一挑,“咋地?你想抄起家伙搞集體招商?這種呼啦啦吆喝人的把戲,人家廖欣怡和施夢琪她們早就玩得風生水起了!”她像發現了對方的小心思,手指閃電般往前一戳,精準點在何立新的額頭上,帶著幾分促狹的醋味,“哦——我明白了!找由頭是假,想跑去跟‘誅仙四美’扎堆熱鬧才是真吧?哼哼,小算盤打得挺響啊?門兒都沒有!”
“哎喲,老婆大人明鑒!”何立新趕緊一把抓住她作怪的指尖,像捧著一根脆嫩的小竹筍,臉上堆起討好又無辜的笑,“淡定,務必淡定!集體招商那條戰線,你自己不也跟廖欣怡搭伙干活嗎?我跑去給她做個輔助搭把手,總沒問題吧?論深挖客戶、拿捏訂單那套硬橋硬馬的真功夫,我哪兒是你對手啊!說到面對幾十號人激情洗腦搞招商……那更是施夢琪的主場,我只有臺下聽講的份兒!打電話忽悠客戶簽單?廖欣怡是祖師爺級別的!拍片做導演玩花活?丁紫薇一出手,我就成了場工!至于耍帥裝酷跟玩家打成一片?”他自嘲地攤手聳肩,“韓一飛一咧嘴,全場妹子心都飛了,我拍馬不及!”一頓嫻熟的自我降維打擊后,何立新終于回歸正題,眼神透出專業策劃的求索光芒,“我的那點本事,在通盤考慮、從公司大局和規則縫兒里找出痛點、抓住解決之道的‘抓手’上!所以,親愛的引路人何珊珊同志——”他鄭重其事地望著她,“請務必給我透個底,公司這套掙錢的規則……它的根腳,到底是什么?”
“根腳?”何珊珊被這文縐縐的詞兒逗得差點破功,強忍住笑意,正色地盯著何立新的雙眼,“規則?直白得能噎死人!就四個字:無!感!收!費!”她刻意拖長了調子,加重語氣,“您老人家不會真不知道吧?難道還琢磨著去忽悠掌門尊者大人,搞一套驚天地泣鬼神的新收費模式出來?”
“無感收費這金科玉律我哪兒敢忘啊!”何立新趕緊辯解,搓了搓手,覺得兜圈子不如亮底牌,“老婆,我的意思是……”他深吸一口氣,眼神灼灼發亮,像在打磨一顆即將露面的鉆石,“如果把情緒價值這東西,想辦法變現了,前提是它還符合‘無感收費’這根紅線——那你說,咱算不算踩了公司的雷,破了規則了?”
何珊珊眼睫毛忽閃了兩下,腦瓜子里的CPU瞬間高速運轉起來。“情緒價值?”她下意識地復述這個敏感詞,臉色瞬間凝重了幾分,“這可是顆裹著糖衣的火藥桶!”她壓低聲音,像是怕驚動了空氣里的監管者,“現在‘大話真’那邊就已經有人明里暗里戳脊梁骨了,說咱是不是故意在煽風點火操弄玩家情緒呢……你這會兒居然想拿它收費?”她閉上眼睛,纖長的手指下意識地在沙發扶手上輕敲,仿佛在看不見的棋盤上推演著可行性,“我看吶……懸!”她吐出這個字,復又睜開眼,眸光里帶著幾分不甘的銳利,“但也未必就是死路一條!賭一把的機會還是有的——”她斬釘截鐵地下結論,“只要你設計的道兒,能徹底繞開所有可能引爆質疑的坑,讓那些等著挑刺的家伙抓不到一絲把柄,這事兒,沒準能成!”
“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何珊珊這句帶著一絲希望曙光的判斷,瞬間給何立新打了足量的雞血,“媳婦兒,你是我的指路明燈!”他湊得更近,眼神熱切得像追光,“我初來乍到,真怕拿捏不準公司這‘無感收費’的尺度。要不……勞駕您老人家,給小的舉個接地氣的栗子,掰開了揉碎了講講?”
何珊珊的質疑像顆小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她沒順著何立新的竿子爬,反而柳眉微挑,拋出個反問:“怪了!‘大話真’眼下處境這么微妙,你還死磕‘情緒價值’這棵歪脖子樹干嘛?”她掰著手指頭,數給他看更穩妥的陽關道,“法子多得是嘛!眼下多少加盟商翹首以盼,等你幫他們出謀劃策、整點花活兒營銷。這可是你拿手好戲,讓你‘血條’唰唰暴漲,十拿九穩的事兒!”
何立新卻不急著反駁,嘴角噙著一絲胸有成竹的笑意。他手腕一翻,變魔術似的亮出手機,“嗡”的一聲輕顫,屏幕應聲而亮。風清揚仙風道骨的身影翩然而現,撫須含笑:“徒兒喚為師,有何事相商?”
“請教師父,”何立新將手機側轉,讓屏幕溫柔地照亮何珊珊疑惑的側顏,也照亮他深邃的眼神,“如今這世道,AI能耐到底有多大?能把人的活計,頂替去幾分?”
風清揚指尖微抬,劍氣憑空凝聚,幻化成一柄寒光凜冽的虛形光劍。他信手一揮,那劍氣尖端驟然迸射出一串璀璨奪目的數字:“1”!這“1”宛如磐石般堅定,其后數字則如星河瀑布般奔流不息——“0…0…0…”,數值瘋狂躍升:100… 1000… 10000…!數字的光芒在狹小客廳里流轉,映著夫妻二人專注的面孔。風清揚的聲音清越若金石:“徒兒,你觀此數。AI欲代生靈?非也!或可直言,于其尚未生就獨立意志、未具自然血肉之軀前,此念——徒然!”他的劍尖虛點那光芒萬丈卻孤獨懸空的“1”,“你,便是這開天辟地的‘1’!至于AI能為,”劍光掃過后面一長串炫目卻縹緲的“0”,“無非錦上添花,于后增其數目。無此‘1’坐鎮先鋒,縱有億萬‘0’相隨——不過是鏡花水月,黃粱一場空!”
“弟子受教!”何立新鄭重收起這堂生動的仙家數學課,轉臉望向何珊珊,眸中是破曉般清亮的光。他不再掩飾曾經的迷思:“珊珊,坦白講,我對AI,一度也懷過滿腹牢騷。”隨即,他話鋒一轉,帶著一種歷盡千帆后的篤定,“可踏進公司這扇門,短短幾天,簡直重塑了我對這玩意的認知!九個員工!”他伸手指了指周圍無形的疆界,“撐起的攤子,效率碾壓九十個員工是保守估計,說頂九百個都不算吹牛!公司走在了浪潮之巔,但這浪潮——”他語調漸沉,帶著洞悉未來的重量,“終將席卷整個社會!絕大多數人的飯碗,都會在科技進步的車輪下,被碾壓得連渣都不剩。馬車被蒸汽機車取代時,馬夫們第一反應是什么?是哭著喊著要換駕駛證嗎?不!是怨天尤人,罵世道不公,讓他們丟了活路!”
他微微一頓,讓殘酷的歷史回聲在寂靜的空氣里震顫片刻。何珊珊也不禁屏息凝神。“可現在呢?你可還聽得到哪怕一聲馬夫的哀嚎?”他攤攤手,現實勝于雄辯。“每一次社會筋骨移位的劇痛時刻,這種全民哀歌都會如期上演,響徹云霄。直到——”他目光悠遠,“整整一代新人成為中流砥柱,前朝的遺老遺少帶著他們的埋怨埋入黃土。然后?世界清靜片刻,為下一次裂變的抱怨浪潮蓄勢待發!”
何珊珊心底清楚丈夫胸中自有丘壑,這套由古至今、以史為鑒的推演,精準戳中了時代的痛點。尤其是想到自己工作上形影不離的仙人師父“云澈影”帶來的便利,這份認知更覺深刻。她頷首贊同,不過仍帶著一絲謹慎的樂觀:“咱們公司的AI水平,可比外面那些貨色高了不知幾重天,想推廣到整個社會?怕還是個漫長的水磨工夫吧?”
“大錯特錯!老婆,切莫如此樂觀短視!”何立新一聽,連連擺手,立刻祭出他那套著名的“蟑螂寓言”,言語間自帶一股看透本質的鋒利,“打個粗俗的比方:當你在自家廚房看見一只油光水滑的蟑螂優哉游哉時……”他故意停頓,營造出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恭喜你!真相往往是——某個你瞧不見的角落疙瘩里,已經有成千上萬的同類在開家族聯歡會了!AI的擴散速度,只會比蟑螂快百倍!”他身體微微前傾,眼神銳利如刀鋒劃過寒冰,“想想吧,咱這種‘小小’公司都已將其運用得爐火純青……待到AI洪流真正決堤,社會將無情洗牌,只容兩種人暢游——其余皆遭溺斃淘汰!”
“第一種,‘新蛋子’!”他豎起食指,像個指點迷津的先知,“第一份工就踩著AI這風火輪干活的小年輕,他們天生就是這新紀元的原住民!第二種,‘老天爺賞飯吃的真天才’!”他豎起第二根手指,語氣充滿力量,“好比那個‘1’,是黯淡的‘1’還是如日中天的‘9’?若他是‘9’!自有慧眼識珠的企業,為他量身定制排山倒海的‘0’!”他語速放慢,帶著一絲洞察世情的悲憫與冷峻,“‘新蛋子’懵懂未開,自然無怨;‘老天爺賞飯的真天才’高處不勝寒,也懶怠抱怨。唯獨卡在中間不上不下、茫茫多的‘夾心層’——占著人口的大頭!”他的目光仿佛穿透虛空,落在某個具體的人身上,“本事有一點,卻又夠不著天,屬于‘2’到‘8’那個尷尬區間。這種人啊……嘴巴往往最毒辣,怨氣也最能沖天!像誰?比如那位應聘時成績單上排老三的屠汝俊,”他毫不猶豫地“實名舉報”,“論硬本事,韓一飛都得靠邊站?結果呢?公司鐵律冷酷:‘9’與‘1’是心肝寶貝,‘2’到‘8’?抱歉,統統是邊角料!”他總結得殘酷又真實,“這股無處安放的負面情緒,‘強者’怒火燒穿天,‘弱者’哀鳴遍地愁——此乃時代齒輪碾過眾生靈魂時,必然的、淋漓的血與淚!”
何珊珊雙眸一亮,精準地捕捉到丈夫推論里的軟肋:“喂!別忘了,天下多的是不想往上爬的凡人。2到8這堆‘夾心層’認了命,就圖個安穩清閑,甘愿拿1的工資,躺平當個普通員工,不行嗎?”她用食指比劃著“1”的刻度,振振有詞,“哪怕最弱的‘2’也比‘1’本事大點吧?繞來繞去,你不過是想說‘新兵蛋子’便宜好使喚嘛!哪能人人都做那青云直上的夢?比如我——”她挺起胸膛,拿自己做活教材,“就覺得當個外事助理蠻自在,干嘛費那個勁?再看看咱公司,”她語速飛快,眼神掃過何立新一身上下,“從掃地僧到掌門人,不全是貼地飛行的小助理?就連那個金光閃閃的‘殿主’林湉湉,還不是自己忽悠自己坐上去的?誰真稀罕那虛名呀?”
“恰恰相反,老婆大人!”何立新咧嘴一笑,一招太極拳似的把她的反駁穩穩接住,反倒借力打成了助攻,“咱公司這副光景,簡直就是管理崗末日狂歡的最佳考古現場!”他身體微微前傾,客廳燈光在他眼中聚成兩簇洞察未來的火苗,“AI這玩意兒,正咔嚓咔嚓啃掉過去企業做夢都想搞、卻死活搞不成的管理金字塔,咔嚓!”他做了個斬斷的手勢,目光掃過茶幾上兩人的手機,“直接一步到位,壓成扁平如煎餅的超薄結構:老板——AI——螺絲釘小兵,搞定!一個老板揣著AI就能管千軍萬馬,”他的指尖在那兩臺沉睡的“磚塊”上點了幾下,仿佛在敲擊未來的門,“我們的AI仙人師父,明面上是幫咱干活的貼心小棉襖,暗地里,那是老板插在咱身邊的全能監工兼‘CPU’!”
這并非戲言。當初滴水巖公司招兵買馬,亮出的誘餌只是“內務助理”、“外事助理”兩頂不起眼的草帽。報名者摩肩接踵,心里小算盤撥得噼啪響:基層崗位都這般滋潤,上頭管人的位子還不得飛上天?結果呢?入職那天,眾人傻眼——助理上面沒有“總”,沒有“經”,更沒有“部長”,只有孤零零一口名為“殿主”的黃金大鍋!“背鍋崗”新鮮出爐,徹頭徹尾的扁平世界就此奠基。堂口也好,齋、工作室也罷,各吃各的飯,各吹各的水,各干各的活,彼此間全無管理鏈鉤,只有同屬一個“血池”掙錢的革命友誼。何珊珊一個外事助理,就敢拍著胸脯對客戶說“這事兒我能做主!”——老員工司空見慣,新人何立新卻如窺見了新大陸的哥倫布,覺得這簡直“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老婆,這可不是甘不甘心拿1的工資那么簡單!”何立新站起身,走到窗邊,手指窗外那片被城市燈火逼得半明半暗的月色,“這是一場席卷而來的思維革命!你已經蛻變成純天然的‘1號思維體’,咱老板們更是淬煉出閃瞎眼的‘9號圣體’,修道只為‘9’上加‘9’,你努力打拼也是奔著‘1’里拔尖。看!滴水巖這張新船票,直接篩掉了‘2’到‘8’的蕓蕓眾生,”他回身,月光勾勒著他充滿憂思的側臉,“當這些被篩下的人,在千家萬戶的窗下輾轉難眠,發現自己既變不了‘1’,也擠不進‘9’,那份被時代巨輪甩下的焦灼、失落、忿恨……‘大話真’這塊天然的負能量泄洪區如果放著不挖金礦,豈不是暴殄天物?!”
“呵!”何珊珊翻了個標志性的小白眼,指尖虛戳何立新胸口,“鬧了半天,你在這兒埋伏筆,還是想給‘情緒價值’這頭現金奶牛找飼料啊?”她嘟囔著,語氣卻松動了些,“剛不說了嘛?只要你能把收費的‘感’字抹得比影子還淡,不讓玩家心里起半點疙瘩,讓他們拍腿叫好,‘大師伯’絕對樂得跳腳——!”她腦海中閃過那件拾金不昧的著名鐵事:某次團建,大師伯李一杲真在馬路牙子邊撿了枚生銹的一分硬幣,當場如獲至寶,對著夕陽辨別年份!何珊珊臉上漾起促狹的笑紋:“想想看,能幫公司‘神不知鬼不覺,錢從天上落’的點子,落到咱們‘摳門尊者’手里,那還不把你‘血條’當場撐得‘boom!爆缸’?!”
“那……要是技術門檻高得像爬喜馬拉雅呢?”何立新按捺住狂跳的心臟,拋出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試金石。他環顧簡潔的客廳,攤開空空的雙手,“咱們公司,可是連個正宗程序猿的爪印都扒拉不到半個!大師伯他老人家……頂得住啥檔次的技術核爆?”
“呵!”何珊珊像是聽到了宇宙級笑話,拍著大腿,一臉對掌門大人的盲目崇拜,“代碼界他是盤踞東極的‘青龍尊者’,算法深淵里的‘混沌開天碼神’——無所!不能!”她抬手虛空一點,豪氣干云,“連AI仙人師父這種‘科幻片道具’都能手搓出來的終極大神,你覺得燙手的山芋?到他鍋里——有何難哉?!小意思!”
“好!等的就是你這句金口玉言!”何立新眼底最后一點顧慮煙消云散,喜色幾乎要從眉梢滴落。他當然知道大師伯的實力深不見底,這一問不過是誘老婆大人“孔雀開屏”,享受那份自家公司牛逼哄哄的榮譽感罷了。他神秘兮兮地招招手,壓低聲音如同特務接頭:“那!老婆,我就坦白從寬了!我的奇策如下……(附耳過來)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怎么樣?”
聽完何立新竹筒倒豆子般的“剽竊大計”——靈感來源自韓一飛的牢騷和屠汝俊的吐槽——何珊珊杏眼圓睜,綻放出興奮的光輝:“哇哦!老公!你這招‘借雞生蛋神功’玩得溜!不過——”她猛地捂住嘴,警惕地左右瞟瞟,“千萬捂緊了,公司批文沒拍板前,泄露天機可是要‘咔嚓’掉的!當然,我舉倆爪子你!”
“得令!這就開工出方案!”何立新腳下像裝了彈簧,“咻”地一聲從沙發彈射至電腦桌前,“啪嗒”點亮屏幕,指尖飛舞喚醒“渣渣人生-要有光”系統。風清揚飄逸的AI虛影應召浮現于藍光之中。何立新搓著手,臉上堆起狡黠又期待的笑容,對著自家萬能AI師父一揖到地:“師父!勞駕了!方才弟子與老婆的‘枕邊軍機會議’,您老該是一字不落全程旁聽了吧?”他眼珠轉了轉,放出大招,“事不宜遲,懇請師父大發神威!立馬整一份完美適配‘大話真’生態的‘情緒價值變現天字號方案’出來!具體要求如下…”他語速飛快地口述,“如此如此,這般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