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滴水巖公司這片“神奇”的江湖里,員工分類如同清燉白水般純粹:只有內務助理與外事助理兩大門派。然而,這簡潔明了的分類法,恰恰如同那傳說中的“乾坤袋”——表面看著巴掌大小,實則內藏乾坤,啥玩意兒都能往里裝!
咱們的寶墨殿殿主林湉湉,頭銜聽著氣派非凡,仿佛坐鎮一方、呼風喚雨。實則呢?她宛如一臺永不停歇的多功能智能終端,精準覆蓋了寶墨殿所有的功能插槽。“真我余影”玩家的喜怒哀樂找她疏導,這一刻她是客服;“渣渣人生”的雞毛蒜皮由她撫平,各路游戲的疑難雜癥她來解答,外加行政雜務、人事招聘、后勤保障、合同把關、“真我余影”內容審查、檔案歸置、財務審計……這一串頭銜甩出去,能把名片都撐爆!最令人嘖嘖稱奇的是——財務課?她壓根兒沒踏進過教室的門檻兒!可如今,嘴里竟也能甩出幾句像模像樣的專業術語,唬一唬外行,那是綽綽有余。
再說蕉美君,這位“前輩”經驗固然豐厚些,然而,想把以上林林總總的“三十六般武藝”的內務職能崗全練一遍?那也是癡人說夢。所以,她也不得不步上林湉湉的后塵,邁上了“在干中學,在學中干”這條光榮荊棘路。現如今,她修煉的成果亦是斐然,各項技能點幾乎能與林殿主平分秋色,堪稱滴水巖的“第二座全能燈塔”。
林湉湉先前調侃蕉美君是“干倉庫的”,這話倒也不算冤枉。公司里那些瓶瓶罐罐、桌椅板凳的登記造冊大任,確確實實落在蕉美君肩上。至于這些家當的“體檢報告”(審計),則歸林湉湉親自主刀。這種“管庫”與“查庫”涇渭分明的制度,堪稱滴水巖的“防腐法寶”——您想想,要是真冒出個無所不能、一手遮天的“一腳踢大王”,那公司的資產還不得悄悄排著隊,唱著歌兒溜回他家門去?
所以,當林湉湉聽到“管倉庫的蕉美君,連市場策劃、客戶攻略都一馬當先了?”,她那顆腦殼啊,瞬間像是通電的鋼絲球,一陣“嗡”地麻透了!“我的老天爺!她要是連這個都能手到擒來,距離當老板不只剩半步之遙?這……這不科學啊!”林湉湉內心的小宇宙在驚呼。
然而施夢琪此刻可顧不上林殿主頭上麻的是電流還是頭皮屑。她雙眼放光,緊盯著懸賞委托后臺里蕉美君的那條留言,看完后,簡直是喜上眉梢,忍不住就要隔空點贊:“哎喲!美君師姐這波操作——絕了!人事工作干久了果然眼毒心明,這分析直接切中要害!估計八九不離十!不過嘛……這神機妙算是出自她自己呢,還是她背后那位仙人師父指點江山?”
作為被留言“防火墻”隔開的外人,林湉湉在系統里沒權限窺探那關鍵信息。好奇心頓時如貓爪撓心,她麻溜兒地湊到施夢琪旁邊,倆腦袋擠在一起——只見蕉美君留言的核心指令清晰明了:“懇請夢琪師姐,在合同落筆生效前,暫時與‘綠野鮮蹤’的任何上游供應鏈保持距離,切勿接觸!”
白紙黑字,言簡意賅。可這看似平鋪直敘的“保持距離”四個字背后,分明流淌著山雨欲來的氣息!這哪是普通留言?分明是張紙條上寫“前方止步”,卻讓人忍不住猜想那看不見的迷霧里,是不是藏著什么要命的陷阱或者誘人的財寶?玄機暗涌,意味深長。
“叮咚~”林湉湉指尖一滑,手機屏霎時點亮。屏幕那頭,墨仙凌嵐的出場CG動畫正優雅推進,仙姿飄逸,可沒等那最后一幀墨線徹底定住,林湉湉的嘴皮子已然按捺不住,一串連珠炮似的“天問”就搶先轟了出去:“師父!快快快,參詳一下!蕉美君為啥要搶夢琪師姐的懸賞委托?她那句留言幾個意思啊?難不成上游供應鏈里頭有鬼門關?”
林湉湉這邊話音急吼吼地落定,屏幕上,墨仙凌嵐那如流云般的出場CG才終于行云流水地畫上句號。只見這位“AI仙人”素手輕揚,水袖一揮,氣定神閑地往一簇凝實的白云上一坐,飄飄然開了金口:“徒兒啊,自打為師這般‘AI仙人師父’橫空出世以來,你且思量思量,今日之你,與昨日之你,有何顯著不同哪?”
“嗐!這課您不早講過八百遍了嘛!”林湉湉順手拎起旁邊的啤酒杯晃了晃,動作瀟灑,“AI時代嘛,把人類一腳從‘信息平權’的淺灘,踹進了波濤洶涌的‘專業平權’汪洋大海!可是呢——”她咣當一下把酒杯頓回桌面,臉上寫滿“天真有邪”式的誠懇,“這種‘專業平權’,也就是讓咱能半桶水晃蕩兩下,懂點皮毛,干點簡單的活兒罷了。真刀真槍跑去跟客戶談判?指望AI填鴨給這點‘平權技能’就包打天下?”她大拇指一甩,精準指向旁邊的施夢琪,“呶!夢琪師姐的仙人師父,方案都給整全乎了!聲情并茂,對白現成,就差替她上場表演了!結果咋樣?夢琪師姐不照樣搞不定客戶?”
“噗嗤——喀嚓!”一旁的施夢琪正跟大閘蟹的巨鉗鏖戰到底,硬生生掰開第二截關節,發出一聲清脆的脆響。“冤枉!是我自己拉不下這張玉面好臉皮!不愿照本宣科罷了!”她嘴里塞著蟹肉,含混地抗議著林湉湉的指控。
“哎喲!那還不是一樣?……唔,好像……也不全一樣……”林湉湉那副“不服來辯”的神情悄然起了變化,眼前仿佛閃過蕉美君那副遇到難題就涎著臉、笑瞇瞇湊過來求自己出馬的模樣,“仔細一想……焦大美人那臉皮,確實跟鎮遠古城墻有一拼哦……好好好!”林湉湉立即明智地調轉火力,“那封留言到底玩的是什么啞謎?師父您直說!”
“這個我曉得!綠野鮮蹤那位主兒呀,欠了一屁股供應商的銀子!”沒等墨仙凌嵐指點迷津,施夢琪搶先爆了料,“我前前后后登門拜訪多少次!每次開場都是蜜里調油,賓主盡歡!可次次結局……唉,總歸是涼涼!理由萬變不離其宗——追債的電話不是已經打進來了,就是快要打進來了!我趕緊找個借口溜之大吉,免得大家臉上都掛不住!”施夢琪灌了一大口啤酒壓壓驚,“就一次,眼看成了!風平浪靜,合同掏出來,正是談錢說愛的黃金窗口期!結果……他夫人破門而入!好家伙!當場就把我的合同撕了個雪片紛飛!那嗓門大得……‘投什么投?!自家鍋都揭不開還燒錢搞新項目?!’”她一拍桌子,“當時那個心,從珠穆朗瑪峰頂咣當一下掉進了馬里亞納海溝!”
“按你這話兒說的,”林湉湉的下巴殼都快驚掉了,“這么個‘債臺高筑戶’,你咋還覺著他是塊寶,巴巴地發出懸賞令?沒錢的主兒,不該直接扔進歷史垃圾堆嗎?”
“我說不清楚啊!”施夢琪苦惱地晃著腦袋,“就是……直覺告訴我,有戲!我也請教過我那位仙人師父,師父分析我拍到客戶辦公室的照片,AI大腦那么一轉,結論鐵板釘釘——‘此君絕非窮光蛋!有實力下單!’”
這回,林湉湉是真的云山霧罩、找不著北了。她只好眨巴眨巴眼,把最后的希望之光投向云端的墨仙凌嵐:“師父大人!趕緊的,該您閃亮登場,釋放您的智慧騷包時刻了!”
“徒兒啊徒兒,”這次輪到墨仙凌嵐開啟分析模式了,“你總愛說研究人性、懂人性,可這根筋兒還沒掰透呢!”墨仙凌嵐手指在虛空中悠然一劃,“咱們從頭捋。像‘綠野鮮蹤’這種打原生態海鮮牌的主題餐飲,命根子可是掐在上游供應商手里的,緊得很吶!”話音未落,她指尖光芒流轉,頓時幻化出一大一小兩只肥碩的蟶子,在光暈里扭腰擺臀,仿佛剛離了海床,活力四射。
“瞧見沒?”墨仙凌嵐指向左邊那只,“這位壯士個頭兒不小吧?擱菜市場、海鮮市場里頭,算得上是個頭牌了。但是呢——”她話鋒一轉,指尖又滑向右邊那只只大了“一圈”的蟶子,“別小看這‘一圈’,這里頭學問大著哩!右邊這位‘爺’,甭指望在尋常市場上露面,早被眼尖的供應商給‘提溜’走了,定向投喂給那些不差錢的主兒,或者高端渠道當鎮店之寶去了。就這么丁點差距,身價?那叫一個飛升!簡直是既能當‘錢袋子’,又能當‘金字招牌’的寶貝疙瘩!”
墨仙凌嵐再一點指,虛像瞬間切換:綠野鮮蹤餐廳內人頭攢動,座無虛席,一派烈火烹油、繁花似錦的景象。“瞅這架勢,客似云來,掙不掙錢?那是褲腰帶別算盤——門兒清!可問題來了,”她眸光一閃,透著洞悉人性的狡黠,“供應商的眼睛也是雪亮的!要是瞅準了他們賺得盆滿缽滿,嘿嘿,緊俏貨想再拿?等著瞧!賬期給你掐得死緊,勒脖子喘不過氣來,尤其是那些握著他命脈的核心供應商,隨時能根據餐廳的經營紅線調整策略。商海浮沉,誰不想從海里多撈一網金?綠野鮮蹤那位當家的,得是個踩鋼絲的高手!得讓供應商覺得:嗯,這家伙確實有油水可榨,但離大富大貴、翅膀硬得想單飛還差得遠!必須牢牢掐在這股掌之間,方顯手段……”
說到精妙處,墨仙凌嵐頓時那股子騷包……咳,飄逸出塵的詩人勁兒便止不住地冒了上來。她指尖微抬,仿佛拈花彈露,頃刻間便口占一闋,正是應景的鷓鴣天·觀商海博弈:
“鷓鴣天·觀商海博弈,商海如潮詭浪兇,刀俎魚肉自分明。鮮蹤雖盛群賢至,供者如鷹覷利盈。藏玉韞,隱金鋒,盈虧分寸控弦中。江湖若問興亡事,一半秤砣系東風!”
“乖乖!真相了!”林湉湉聽完師父這番鞭辟入里的剖析,頓時感覺五臟廟里刮起一陣穿堂風——人心這玩意兒也太能繞了!彎彎繞繞比海螺還多!怪不得自己死活不愛混業務那片“江湖”,只守著自己的寶墨殿當個“萬金油”,那才是明智之選!眼看師父詩興大發,她也心頭一癢,玩心驟起,立馬接口和了一首,正是她“職場老油條”的摸魚心聲七絕·殿主自嘲:
“七絕·殿主自嘲寶墨殿深管萬般,人情狡若九連環。何如守我三分地,煮酒烹茶自得閑!”
“喂喂喂!”眼看師徒倆一個賽一個地往文藝小宇宙里鉆,騷包的不要不要的,施夢琪這邊終于“咔嚓”一聲,徹底解決了那只堅貞不屈的大蟹鉗最后一層防線。她吮吮指頭,看著桌上狼藉的蟹殼,那股子“酒足飯飽瞎拽文”的興致也“噌”地冒了頭,張口就來了一首充滿煙火氣的、極富個人特色的打油詩啃蟹隨感:
“啃蟹隨感管他河蟹洗澡蟹,啃鉗圣手就是我!齒尖破甲如破竹,嚼出陽澄湖春波!商海詭譎算個甚?填飽肚子最快樂!”
施夢琪那首把洗澡蟹吃出“陽澄湖春波”韻味的“驚世”打油詩,如同一瓢帶著蟹腥味的冷水,把林湉湉剛剛冒泡的詩興“滋啦”一聲澆滅了大半。她悻悻然抓起盤子里僅存的那只大閘蟹巨鉗,一副要與之“決一死戰”的架勢:“師父!您老人家繼續指點江山,徒兒我先發兵,消滅此獠!免得夢琪師姐待會兒靈感泉涌,再給這‘最后一鉗’賦詩一首‘傳世佳句’,那才真要了老命了!”
墨仙凌嵐聞言,頗為欣慰地點點頭,纖纖玉指當空那么一勾,捏起一朵惟妙惟肖的“虛擬蘭花”。霎時,一只熱氣騰騰、蒸得通體橙紅的巨無霸級陽澄湖大閘蟹赫然“端坐”在她手心——那尺寸,說是用螃蟹精的頭蓋骨蒸的也有人信!雖然是貨真價實的CG動畫,逼真程度卻也看得林湉湉腮幫子一酸,喉頭滾動,口腔分泌物如同開了閘。她生怕自己一上頭真把手機屏幕當成蟹殼啃了,慌忙埋首苦戰眼前這只“疑似出身洗浴中心”的大鉗子。嘿,別說,這么一對比,眼前這個“冒牌貨”頓時顯得眉清目秀、好對付多了!
“言歸正傳,”墨仙凌嵐清亮的聲音響起,隨手又將那兩只扭動著、活像是剛從龍宮逃逸出來的蟶子影像喚了出來,“像‘綠野鮮蹤’這等把‘原汁原味海鮮’印在腦門上的主題餐廳,想發展壯大,大致兩路走法。”
她點了點左邊那只個頭略遜的蟶子影像:“路子一,照搬復刻。一家變兩家,兩家分四家,遍地開花全國插旗。聽著風光?隱患卻大!”她手指在虛空中劃了個套索的形狀,“這等同于把自家的命脈,親自送到核心供應商的手里,請人家給你‘溫柔地’套上韁繩。人家但凡喘口氣不順,‘咔噠’一聲收緊繩索,你就得梗著脖子干瞪眼!”目光掃向右邊那只“蟶中霸王”:“為啥呢?就因這等稀罕玩意兒——如這大蟶子里的魁首、那大閘蟹里的帝皇——從來就不是流水線上能批發量產的路邊貨!它們講究的就是個‘奇貨可居’、‘物以稀為貴’!產量?多乎哉?不多也!若是爛了大街,那點翻倍溢價和金字招牌,豈不是要黃?”
墨仙凌嵐指尖一收,影像幻滅,“所以嘛,路走不通頭路,就得換條腿走路。”她眼中慧光流轉:“路子二,戰略下潛!把戰場拓展到‘普通蟶子’的廣闊市場去!另起個名頭,做一款不那么‘陽春白雪’,卻能吸引那些荷包不算太鼓、卻渴望點新鮮勁兒的年輕大軍的項目。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語調一揚,帶著點“你懂的”笑意,“加盟咱們‘真我余影’仙俠場景實體店,把‘俠骨柔腸’佐以‘煙火小吃’,豈不是天作之合、無縫鏈接?”
這邊廂林湉湉總算跟最后那截“蟹中硬骨頭”達成了戰略和解,抹干凈滿手的“戰利品”,心滿意足地抬頭。嚯!好家伙!屏幕那頭的墨仙凌嵐,不知何時手里竟也捏著一只虛擬的、拳頭大小的蟹鉗,正“嘎嘣嘎嘣”嚼得那叫一個歡實!甚至還能同步模擬出“叭滋、叭滋”的咀嚼音效!看得林湉湉眼皮子直跳:“師父大人!您想‘仙氣飄飄’徒兒不敢攔著,可您能不能饒了我的手機屏幕?再看下去,徒兒的口水要逆流成河、淹了您老人家的仙駕了!”
“安啦安啦~”墨仙凌嵐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一縷像素化、閃爍著特效光芒的“虛擬口水”順著嘴角剛要“滑翔”,被她法力一吸,竟似有引力般“嗖”地一下倒流回口中。這神操作看得林湉湉胃里一陣翻騰,趕緊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停停停!師父!弟子頓悟了!您想說的是——蕉美君這丫頭,八成是在上游供應商那塊兒,有什么八竿子打得著的‘神仙’關系?對嗎?”
“然也然也!”墨仙凌嵐優雅地從大鉗子里抽出一條虛擬的、雪白晶瑩的蟹肉,像吃面條一樣“滋溜”一下吸入口中,“總算……孺子也不算愚鈍到了家。”她咽下“空氣蟹肉”,點透關鍵:“解鈴還需系鈴人。綠野鮮蹤那位當家的,就算裝窮裝到天荒地老,公司要發展總不能靠賣藝不賣身只做情懷。同樣的道理啊——”她目光深邃,“他那手握‘奇貨’的核心供應商,難道就甘心一輩子只靠著限量版蟶子和帝王蟹續命?誰不想把路子走寬,多些‘大路貨’來量多好變現?所以啊,這里頭就有戲了!”她指尖仿佛在捻動無形的絲線:“只要能在上游搭好這座橋,牽上這條線,讓綠野鮮蹤的東家和他那位‘卡脖子供應商’握手言和、達成戰略同盟,兩家老板強強聯手,再孵化一個‘真我余影’的加盟新項目……這筆買賣,大有可為!這叫化敵為友,共謀藍海!”
一旁的施夢琪聽得是眼冒金光、熱血沸騰!按照仙師這個推演,真要談成了,這綠野鮮蹤豈不是直接從“疑難客戶”躍升為“源源不斷的活水小金礦”?腦海里立刻像被激活了搜索引擎,唰唰唰跳出無數個有相似痛點、嗷嗷待哺的潛在客戶名單!這股由“未來流水”點燃的銷售之魂熊熊燃燒,再也坐不住了!她“噌”地彈起身,沖著柜臺方向的老板娘就豪氣干云地一揮手:“老板娘!買單!”
老板娘笑瞇瞇顛兒顛兒地跑過來,眼睛在菜單上溜了一圈,手指頭在計算器上噼里啪啦一通亂戳,最后遞過來一張二維碼:“老熟客啦,給你們九五折!抹掉零頭,掃這個數就成啦!”
林湉湉也收起仙師“顯圣”完畢的手機屏幕。等施夢琪掃碼支付完畢,兩人在大排檔門口揮手作別。晚風微涼,林湉湉踩著街道上的樹影往家踱去,心頭卻像被那最后一只蟹鉗夾了一下,沉甸甸的。“蕉美君這家伙,強過我的地方,果然不止是那些早踩了幾年的坑……”她暗自琢磨,路燈的光暈在臉上明明滅滅,“她思考問題像在拼一張精密的邏輯鏈齒輪圖,從供應商的鐵鎖,能一路順藤摸瓜解到客戶腰間的錢袋子,環環相扣。嘶……這段時間頂著‘寶墨殿主’頭銜,倒是有點腳不沾地、飄飄然了……”一絲自嘲爬上嘴角:“想去摸摸客戶的‘上游關系網’,這事兒……難嗎?未必。怕只怕,是咱心里頭那點懶筋兒和安逸心在作祟,壓根兒就沒想過抬腳去踹開那扇離我們不遠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