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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回 渣浪破滄防壘壁,盟約初結商網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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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羊城這片商業江湖里,“千色花”海珠扎根,“千千樹”番禺立足,看似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實則同出一源——都曾是滄美集團這座大廟里出走的弟子。雖說如今這倆同門也免不了互搶生意,但更多時候,卻像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聯手對曾經的老東家耍點“小絆子”。有趣的是,甭管滄美集團這些年日子如何江河日下,這兩朵小花倒也沒能趁機燦爛綻放。為啥?大勢所趨罷了!浩浩蕩蕩的消費者大軍被線上商城卷跑,他們這些吭哧吭哧守著店面的連鎖品牌,任你使出渾身解數,那市場“總蛋糕”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日漸縮水得可憐。

  不同于滄美那四大山頭林立的板塊版圖,七色花與千千樹倒顯得純粹——專注在美妝造型的一畝三分地里深耕細作。不僅如此,他倆在“觸網”這事兒上,可比滄美那瞻前顧后的老大哥果敢多了。別說線上直播早早就風風火火搞起來,連門店實時直播這種“自娛自樂”的模式也一并安排!可惜呀,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一頓操作猛如虎,效果卻像砸進棉花堆,愣是沒能把這兩位“難兄難弟”從市場的低氣壓里徹底拉出來。

  話說這七色花,在海珠區某個創意園里,還頗有點“面子工程”。早年間“總部經濟”的春風一刮,催生出不少專為中小企業量身定制的微縮版高樓大廈。七色花那會兒口袋里還有幾個閑錢,頭腦一熱,拍板搞了一棟!搖身一變,七色花也從“租界”遷入了自己名下的“七色花大廈”,好一個揚眉吐氣!

  這響當當的“總部大樓”究竟幾斤幾兩?先看看門臉:一塊氣勢恢宏的牌匾,長度恨不得從一樓頂到九樓屋檐,上書“七色花大廈”幾個大字,那是相當的張揚!至于里頭嘛,攏共也就九層,每層扒拉扒拉大概也就兩三百平的地盤,全部家當摞一塊兒,別說滄美集團總部那個能開會開趴的超大禮堂了,連人家三分一層的面積都夠嗆能趕上!

  可甭看這袖珍版“總部”不起眼,那也是實打實花了小幾千萬才換來的“自由”。好處嘛,顯而易見——至少不用年年跟房東斗智斗勇拉鋸漲租,在經濟寒流里,也算是給自家搭了個遮風避雨的小窩棚。

  何珊珊的首個“戰略高地”,選定了七色花。一大早,她精神抖擻地來到七色花大廈樓前。門衛大叔正百無聊賴值著班,何珊珊氣場十足地亮明身份:“真我余影平臺,‘首席忽悠官’!勞煩通報。”

  空氣似乎靜默了一秒。緊接著——“噗……咳!咳咳咳……”門衛大叔一個沒繃住,嗆得差點背過氣去!好不容易順過氣,他一邊強忍嘴角的抽搐,一邊在何珊珊那仿佛寫著“敢笑場扣工資”的炯炯目光注視下,趕緊撥通了頂頭上司電話。放下話筒,他努力維持著職業素養:“咳,那個……何、何官兒,楊總請您上六樓。”那聲音里憋的笑意,就差從話筒孔里滋出來了。

  何珊珊臉上波瀾不驚,謝過這位表情管理快要失控的保安大哥,昂首挺胸走進電梯。

  電梯門在六樓“叮”一聲滑開。前臺的年輕姑娘見來客走近,剛準備起身問候,一聽何珊珊自報家門,嘴角瞬間像被隱形的魚鉤猛地往上一扯,努力撇出一個艱難的微笑:“請……請問您是……何首席忽悠官嗎?”話音剛落,她那強大的職業假笑終究敵不過內心的颶風沖擊波,猛地低頭佯裝咳嗽,肩膀小幅度卻高頻地抖動著,整個人就像一壺燒開了的、蓋子被頂得“噗噗”亂跳的水壺,強忍了好一陣子“肺腑振蕩”才穩住,顫顫巍巍地指引方向:“楊……楊總辦公室這邊請。”

  接待何珊珊的這位七色花掌舵人,名喚楊煬。一身精心搭配的國潮風服飾,襯得她頗有幾分現代版“環肥燕瘦”中的“豐腴華貴”感。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楊總臉上那份從容,簡直像焊上去的面具,完全沒被“首席忽悠官”這個驚世駭俗的頭銜所動搖。她嘴角揚起一抹雍容慈和的笑,開場白的親切勁兒拿捏得恰到好處:“何首席呀,”那聲音溫潤如玉,“早有耳聞,您可是滄美那位財神爺麾下的重臣?今兒個是哪陣仙風,把您吹到我這座小廟來……展開業務來了?”

  “楊總,您這調門兒可唱反了腔咯!”何首席反應那叫一個迅疾,話音清亮如珠落玉盤,“我可不是滄美集團麾下的什么重臣,要論輩分,滄美集團——那得算我的‘座上賓’大客戶!要是沒我這座‘及時雨’撐著,他們家徐總徐滄海徐老板,現如今吶——”她拖了個妙到毫巔的腔調,眼角眉梢都飛著戲,“怕是早就得把滄美大廈當‘搖錢樓’,掛上招租啟事,靠那點兒租金來給公司虧損的賬簿‘喂點稀飯’啦!”

  好家伙!這一席話,氣魄大得仿佛滄美集團的命運全憑她何珊珊翻云覆雨!真真是“首席忽悠官”的金字招牌擦得锃光瓦亮!楊煬楊總心底的驚詫如同漣漪蕩開,下意識地重新拈起桌上那張被冷落片刻的名片,細細端詳起來。這一看可好,方才驚覺這張名片甚是蹊蹺——既非專業印刷廠出品,也無燙金壓紋,分明是用普通A4廢紙打印裁剪,透著股“廢物再利用”的節儉光輝。再看名片上那一溜頭銜,更是讓人恍如誤闖奇幻世界:

滴水巖公司首席忽悠官滄美集團發改委委員真我余影首席忽悠官渣渣人生-要有光首席被忽悠渣渣  楊總捏著這張堪比“天書”的薄紙片,指尖下意識地摩挲紙面,指節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把名片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在一堆令人眼花繚亂的“忽悠”標簽里,勉強抓住了一根看似靠譜的稻草——“滄美集團發改委委員”。她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起,一絲疑慮如同細小的藤蔓悄然攀上心頭。

  何珊珊捕捉到楊煬臉上那細微的猶疑波動,卻絲毫沒有解釋自己那堆“高大上”頭銜的意思。她話鋒陡然一轉,指尖輕輕點了點那張堪稱“極簡主義典范”的紙質名片:“您瞧這名片,省錢界的活教材!主打一個‘循環經濟小能手’——用廢紙邊角料打印裁剪,省墨省紙,物盡其用!”那語氣,仿佛在宣讀一項環保科技進步特等獎。

  除了頭銜離譜到外太空,還能把省錢摳門包裝得如此清新脫俗、理直氣壯?楊煬縱是見多識廣,喉頭也禁不住輕輕滾動了兩下,那股強行憋著的笑意終究像顆熟透的漿果,“噗嗤”一聲破壁而出!清越的笑聲在辦公室里蕩開,激得茶杯里的水紋都跟著微微一晃。

  何首席面上一派高深莫測的嚴肅,內心的小人早已叉腰狂笑:“嘿嘿,功夫不負有心人!笑得漂亮!心防這扇金門一旦露了絲縫兒,就是咱揮舞鐮刀、伺機收割的黃金窗口期啊!”

  沒等楊總那縷笑音兒完全消散在空氣中,何珊珊已然無縫切換成一副“御前奏對”的莊重表情,語氣精準得如同掐著秒表下達軍令:“楊總,”她微微前傾,氣場瞬間滿格,“您看,咱們這合同,是打算來個開門紅立簽?還是選個良辰吉日走走過場?合作方式,您更傾向哪一款?”

  這架勢,活脫脫像是女王陛下在給臣子下達本季度的KPI考核目標!

  楊煬楊總臉上最后一點殘存的笑意“唰”地一下煙消云散,仿佛從未出現過。取而代之的,是冰面乍封般的凝重與審視。她下巴微抬,目光如刀片般刮過何珊珊的臉:“哦?何大首席這般……胸有成竹?”那聲音沉靜,卻像秤砣墜著空氣,“仿佛我們七色花命中注定就該跟你滴水巖公司簽下這紙盟約?恕楊某眼拙,不知閣下這份足以‘指點滄美江山社稷’的底氣,究竟打哪兒……借來的東風?”

  何珊珊姿態從容,纖手往地上一撈,那個幾乎能塞下半副盔甲的巨型單肩包便被“拎”上了楊煬面前的茶幾。楊總這才后知后覺,眼前這位“首席忽悠官”的行頭也透著股彪悍——這哪兒是姑娘家的俏麗挎包?分明是硬漢沖鋒時才舍得背的戰術行囊!

  只見何珊珊臂肌微繃(這包是真沉!),從那戰術包的深淵里,“擰”出一本裝幀奢華到晃眼的磚頭巨著。“轟隆”一聲悶響,茶幾桌面仿佛都顫了三顫!書脊與玻璃碰撞的余音還在辦公室里嗡嗡回響,何珊珊那清亮又帶著點玩世不恭的嗓音已經響起:“楊總,請上眼!這本‘小冊子’,可是我們滴水巖集齊了兩百名市場分析‘精算師’,歷經一千八百個日夜熬出來的心血結晶!您猜,要是它‘啪嘰’一下落在滄美集團徐董的案頭——”她故意拖長調子,尾音帶著鉤子,“貴司這片‘七色花園’,還能在滄美的陰影下……殘喘幾度春秋?”

  楊煬的目光像被磁化的鐵屑,“嗖”地一下釘死在那本妖艷猩紅、燙金大字刺目的“巨物”上——七色花深度研究報告與變革策略!辦公室里溫暖的光線落在封面上,只反射出冰刃出鞘般的寒芒,直刺心窩!這厚度……簡直是失傳的古城墻磚重出江湖!何珊珊仿佛洞悉了她內心奔涌的彈幕,指關節懶洋洋地在精裝書脊上叩了兩下,語氣輕快得如同推薦下午茶甜點:“喏,一千七百頁!送您品鑒了。”那架勢,活脫是金融寡頭閑來丟份收購邀約,又或是廟里菩薩隨手賞了卷凡人承受不起的天機圖箓。

  “咚——!”沉甸甸的“知識結晶”結結實實砸在楊煬并攏的膝蓋上,份量感激得她膝頭猛地往下一沉!這哪里是書?分明是座被濃縮成紙頁的七色花血肉冰川!她雙手本能地、死死抵住厚重的封底,細白指尖被壓出一圈失血的白暈。冰涼的小羊皮封面觸感,像條陰冷的蛇,順著手心血管“嘶溜”一下就鉆進了心竅,激得她后頸絨毛根根倒豎!饒是楊總自詡見過大風大浪,此刻捧著這本自家企業的“生命線驗尸報告”,呼吸也被無形的手驟然扼住了半拍。

  她幾乎是懷著某種近乎虔敬的、獻祭般的心情,翻開了那冰涼的扉頁。紙張滑過指腹的沙沙聲,在陡然死寂的辦公室里被無限放大,如同命運碾過時光的車輪。扉頁之后是目錄——密密麻麻的標題猶如一張精密的解剖網格!客流構成被拆解得細如游絲,競爭對手的鋒芒被赤裸裸標紅,更夸張的是,連近三年門店地磚哪個犄角旮旯磨損最嚴重、跟顧客停留時間有啥見鬼的關聯……都用燙金圖表標得熠熠生輝!每一個數據點,都像淬了冷焰的鋼針,精準無比地刺進七色花從未自我察覺的……致命病灶!

  楊煬的瞳孔在浩瀚的字海間劇烈收放,翻頁的速度,仿佛被無形的沼澤拖拽,越來越緩。當視線陡然撞見那頁標紅加粗的核心供應商忠誠度崩解模型預測圖譜時,她捧著“冰川”的指尖,微不可察地痙攣了一下——圖譜上,那根代表滄美集團的猩紅曲線,正如吐著信子的毒蟒,高高昂首,精準無比地瞄準了七色花生態鏈上那塊,最柔軟、最致命的……七寸軟肋!

  “楊總,不必急著今日就把這‘大部頭’嚼爛下肚,”何珊珊那氣定神閑的嗓音,像把刀劃破了沉重的靜默。說話間,她竟又從那無底洞似的戰術挎包里,“哐當”一聲,再請出另一本一模一樣的紅磚巨著,穩穩落在茶幾上!“這本呢,是給您家幕后大掌柜葉總準備的!書是好書,就是份量太實誠,小女子我這細胳膊細腿兒,兩本已是‘負重極限’咯!”言語間那份“舉重若輕”,仿佛剛卸下兩袋棉花糖。

  “呃…”楊煬深吸了一口氣,那氣流經過嗓子眼時都有些微顫,臉上擠出的感激笑容帶著點力不從心的僵硬,“多謝……真是……太費心了!這份誠意……楊某……銘感五內。”她鄭重地將膝上的“磚頭”合攏,仿佛終于下定了某種決心,望向何珊珊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審慎,“何首席,勞您開誠布公——貴司究竟打算如何攜手七色花,在這局棋里……走出一條生路?”

  “楊總,在滄美那邊呢,”何珊珊身子倏地前傾,瞬間切入商務模式,語速干脆得像切砧板,“我談合作可是直接對標的徐滄海徐董事長!所以嘛,貴司這邊——”她故意頓了頓,那雙亮得驚人的眸子直射楊煬,“您那位傳說中的‘葉總’大當家……是否方便撥冗一見?畢竟這事關根基吶。”

  “咳咳……”楊煬像是被茶水嗆了一下,玉白素手略帶一絲慌亂地撫上自己光潔的額頭,失笑自嘲,“瞧我這糊涂勁兒!怪我沒說明白,葉總是我先生,公司運營我負責掌舵,合作大事我定方向,他具體負責落地執行而已。”

  “哎呀——原來是老板娘!哦不,失敬失敬,是楊董!”何珊珊的反應堪稱教科書級別!方才還如坐在談判桌盡頭的商業女王,此刻已風卷殘云般切換角色,“唰啦”一聲挪到楊煬身側的沙發上,氣場瞬間從“運籌帷幄”無縫切換成“推心置腹”,宛如楊煬失散多年的商業閨中密友!

  “楊董啊,眼下懸在七色花頭頂那把最利的劍,是招商!”何珊珊壓低聲音,語氣里滿是知心姐妹的緊迫感,“美妝造型這圈子,金鳳凰就那么幾只!池子里的客源是有數的!你們那些搖擺不定的加盟商,現在就是塊熱乎的唐僧肉!要是哪天他們頂不住壓力、腦子一熱,嘩啦啦全被滄美收編入麾下……”她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您再想力挽狂瀾,那就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只能蹲墻角痛哭了哇!”

  “那么,”楊煬順勢親手為這位新晉“戰略閨蜜”斟了杯清茶,動作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何首席有何破局高招?即便我們決心與貴司牽手,但論市場號召力——貴司新星初綻,真能撬動滄美這棵……盤踞多年的參天大樹?”

  “‘渣渣’?”楊煬眉心微蹙,眼神里盛滿了不加掩飾的茫然。這兩個字組合在一起的奇妙化學反應,顯然超出了她日常的商業詞匯庫。

  “沒錯,‘渣渣’——這可不是貶義,是我們家‘真我余影’和‘渣渣人生-要有光’平臺千萬玩家的江湖諢號!屬于圈子里的黑話!”何珊珊爽朗一笑,大拇指瀟灑地沖自己一點,“您眼前這位‘首席忽悠官’,在玩家圈子里,也是個如假包換的——大!渣!渣!”那語氣,仿佛在宣告某種無上榮耀。

  何珊珊口若懸河,迅速為楊煬描繪出一幅龐大而生機勃勃的“渣渣生態圖譜”:“眼下,這片渣渣江湖,少說盤踞著兩千萬號人物!雖說里頭‘狗渣’(底層活躍用戶)占了大頭,但‘牛渣’(高價值用戶)也早已突破十萬大關,更有上千‘大渣’(頂流KOL/核心玩家)坐鎮!”她眼中精光乍現,“楊姐您琢磨琢磨,這股集結了上千牛人大渣的能量,若是在滄美集團防御的軟肋上發起一場‘渣浪突擊’,掀起的波瀾,夠不夠把七色花這條大船……穩穩送上青云端?”

  話音未落,何珊珊已變戲法般從她那百寶箱似的戰術挎包里“唰”地抖開一張標注精細的作戰地圖,鋪陳在茶幾上。她指尖如戟,精準地戳向圖中幾個標紅的區域:“請看!這些,可都是曾經被滄美招商會糖衣炮彈轟過、卻最終沒落筆簽約的‘帶刺玫瑰’!知道為啥嗎?”她嘴角勾起一抹洞察先機的狡黠,“滄美某些封疆大吏(大區總)當年紅口白牙許下的諾言——寫在合同補充條款里的補貼、返點,如今成了擦不掉的墨跡!新官不理舊賬啊!前任拍腦袋搞的政策,壓根沒在總部備案,全靠自己手里的小金庫填坑。結果呢?要么是銀庫告罄,要么是人走茶涼,留下一屁股爛賬甩給公司接盤。楊姐,換您是那被忽悠瘸的加盟商,碰上這檔子‘前任債主飛升、現任債主裝傻’的糟心事兒,還樂意往里跳嗎?”

  楊煬心下了然,大型企業這種“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然后“船沉了耗子先溜”的戲碼,早已是商海沉疴。她面上露出幾分“理所當然”的神情:“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甭管誰簽的字,企業信用兜底,該扛就得扛!”

  “是——嗎——”何珊珊拖長了調子,一臉“您可真是位理想主義勇士”的夸張表情,“想象一下,要是貴公司有……嗯,二十三個大區分舵,每個分舵平均欠下這種‘前任風流債’兩千萬?楊董您這胸口拍得啪啪響,真金白銀近五個億的窟窿……您眉頭都不帶皺一下?說填就填?”她的目光像探照燈,直射楊煬眼底。

  “呃…”楊煬被這筆天文數字噎得呼吸一窒,旋即反應過來:“可徐滄海……總不能袖手旁觀吧?這么多債主堵門,生意還怎么做?”

  “這,就是徐老板的段位了!”何珊珊指尖優雅地在桌面輕叩,如同在講解一出精妙的棋局,“如果你是冤大頭加盟商,徐老板對你溫言軟語:‘這筆糊涂賬嘛,咱慢慢解!只要你跟我繼續合作,我就能在一、二、三、四個方面,從你未來的進貨流水里,一點點給你扣回來……’你猜怎么著?”她模仿著那種推心置腹的腔調,“咬鉤!你就被牢牢綁死在他的流水線上了!要是你硬氣說‘不干’?哈!人家立即翻臉不認賬,兩手一攤:‘這是那個跑路的張三李四瞎搞的個人行為!冤有頭債有主啊!’更絕的是——”她模仿著一種夸張的“貼心”服務,“連討債律師的電話都能‘貼心’地塞給你!這官司,你是打?還是扔?就算真打贏了,能找那個早已卷款潛逃的大區總要到錢?”

  楊煬聽得后背莫名升起一股涼氣,恍然大悟如遭電擊!原來企業做到航母級別,甩鍋竟能甩得如此行云流水、爐火純青!這哪是管理漏洞?簡直是套娃式風險轉移的高階藝術!以前還笑滄美盤子大尾巴沉,如今才驚覺——小丑竟是她自己!這套“丟卒保帥”的乾坤大挪移,小門小戶的七色花簡直學都沒處學!

  眼看火候已到,何珊珊圖窮匕見!她蔥白的手指猛地戳向地圖上幾處醒目的閃光標記:“楊姐!重點來了!你瞧這兒、這兒、還有這兒!”她聲音里充滿了秘藏珍寶般的誘惑,“這些可都是滄美集團加盟商扎堆,且怨氣值爆表的熱土!但最關鍵的是——這些區域,恰恰也是我們‘渣渣’密度最高的黃金礦脈!”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欣賞著楊煬眼中瞬間點燃的火焰:“滄美那邊,只知道自家賬上一堆爛泥,卻壓根不曉得這些‘金疙瘩’旁邊圍繞著多少潛在的‘帶路黨’!他們正哼哧哼哧忙著‘拖’字訣,想把幾個‘招牌肉’先穩住再說。您猜,要是在這片‘渣渣’的星光大道上,插上我們七色花的旗……那些被爛賬纏身的滄美加盟商們,會不會聞著味兒就‘起義’了?到時候……”她做了個刀抹脖子的手勢,眼神里充滿惡作劇的光芒,“徐老板臉上的表情,怕不只是提刀來見那么簡單了吧?”

  楊煬的眼神已經不是放光,簡直像兩顆燒紅的炭!她聲音都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何首席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何珊珊如同從魔法帽里掏出終極答案,將一份早已備好的合同“啪”地按在桌上,輕輕推到楊煬面前,“楊老板,簽個字,這份價值連城的地圖和熱騰騰的情報,就是您的了!這份‘厚禮’,不比您斥巨資雇頂級商業間諜挖回來的更香嗎?”她揚起下巴,笑容帶著點無賴般的可愛,“難不成……您想轉手把這合同,當個順水人情……送給番禺那位千千樹的楚千千老板,做他的開門紅大禮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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