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部門的卡口監控只拍到車輛的側面,無法獲取更多細節;穿藍色工裝的可疑男子身份依舊不明,工廠的人員登記里沒有完全符合特征的人,離職人員名單中也沒有匹配的信息;被刪除的監控畫面無法恢復,無法確認嫌疑 人在木工車間的具體動作。
“雖然發現了可疑車輛和人員,但缺乏直接線索鎖定身份,”王帥對著對講機向陸川匯報,“需要進一步擴大監控排查范圍,覆蓋工廠周邊3公里內的所有道路和商鋪,同時對工廠的所有人員進行DNA和指紋采集,與現場提取 的生物檢材進行比對。”
夕陽西下,王帥站在工廠后門,望著面包車消失的方向,手里攥著監控截圖畫面里的銀灰色面包車和穿藍色工裝的身影,像兩個模糊的謎團,等待著被解開。他知道,接下來的調查需要更多耐心和細致,只有找到更多證 據,才能將這兩個可疑線索與案件真相串聯起來,為死者討回公道。
隊員們還在緊張地梳理監控視頻,顯示器的光映在每個人的臉上,疲憊卻堅定。雖然目前沒有確定線索,但他們相信,只要不放棄,終將從這些碎片化的畫面里,找到指向真相的關鍵信息。夜色漸濃,工廠的機器聲漸漸停 止,只有監控研判室的燈光依舊明亮。
另一邊,家具廠里的走訪調查工作也在深入開展。
家具工廠的木工車間還在運轉,鋸木聲“嗡嗡”地穿透悶熱的空氣。張輝踩著散落的木屑走進車間時,工人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目光里帶著好奇與警惕。他手里攥著筆記本,封面已經沾了層薄灰,扉頁上記著幾個關鍵名字 木工老李、油漆工老張、保潔賈慶武,這些都是之前勘查中提到的關鍵人物。
“大家不用緊張,就是想跟你們了解些情況,”張輝把煙分給圍上來的工人,打火機“咔噠”一聲點燃,煙霧在木屑間散開,“7月11日那天,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什么異常比如陌生人進廠,或者哪個同事沒來上班”
最先開口的是木工組長老鄭,他擦了擦手上的木屑,指了指角落里的空位:“那天油漆車間的張寶德沒上班,平時他每天都來得最早,那天我們還納悶呢,以為他請假了,結果到現在都沒來。”老鄭吸了口煙,“張寶德這人老 實巴交的,平時話不多,就知道埋頭干活,也沒聽說跟誰結過仇。”
“張寶德他具體負責什么工作”張輝的筆在筆記本上快速滑動,老鄭的話讓他心里一動之前勘查時發現的尸塊和油漆有關,而張寶德是油漆工,這兩者或許存在關聯。“他負責給家具上漆,尤其是白色油漆,“老鄭補充 道,“11號那天本來有批白色家具要出貨,就等著他上漆,結果他沒來,最后只能臨時找別人頂替。”
張輝跟著老鄭來到油漆車間,車間里還彌漫著刺鼻的油漆味,角落的工作臺上放著半桶白色油漆,刷子還泡在溶劑里。“這就是張寶德的工位,”老鄭指著工作臺,“你看他的工具還在這兒,安全帽、手套都沒帶走,平時他下 班都會把工具收拾好,不可能就這么扔著。’
在油漆車間工人小王的回憶里,張寶德7月10日下班時還提過“明天要早點來,把那批白色家具的漆上完”。“他那天心情好像不太好,”小王撓了撓頭,“我問他怎么了,他只說“有點事,還跟我借了把18cm的手用鋸條,
說‘家里有點活要干,我也沒多問,就把鋸條給他了現在想想,那鋸條跟你們在垃圾房找到的好像差不多。”
這個細節讓張輝心頭一緊,他立刻追問:“張寶德有沒有跟你們提過欠別人錢,或者跟誰有矛盾”小王想了想,“前陣子好像跟油漆車間的老張吵過架,老張說張寶德‘搶他的話,還威脅說‘要讓他好看‘。”他頓了頓,“老張7
月11日下午也請假了,說是家里有事,第二天才來上班,不過他說那天沒見過張寶德。”
張輝找到老張時,他正在給家具補漆,手里的刷子在木料上快速滑動。“我跟張寶德是吵過架,但也就是工作上的摩擦,”老張的眼神有些躲閃,“11號那天我確實請假了,在老家陪我媽看病,有車票和醫院的單子可以證 明。”他說著從口袋里掏出車票,日期顯示7月11日上午8點的火車,目的地是鄰市。
為了核實老張的說法,張輝聯系了鄰市醫院,確認7月11日上午10點,老張確實陪母親在醫院就診,有掛號記錄和醫生證言。“看來老張的嫌疑暫時可以排除,”張輝在筆記本上劃掉老張的名字,“那你們知道張寶德有沒有 其他關系好的同事,或者他最近有沒有接觸過陌生人”
油漆車間的老吳提到,7月10日晚上,他看到張寶德在工廠門口跟一個穿黑色連帽衫的男子說話,兩人好像在爭執什么。”那男子比張寶德高一點,大概180左右,背有點駝,”老吳回憶,“說話聲音很低,聽不清內容,只看 到張寶德情緒很激動,還推了那男子一把,那男子罵了句什么就走了。”
這個描述讓張輝立刻聯想到王帥監控里發現的可疑人員穿藍色工裝、背微駝的男子,雖然衣服顏色不同,但體型和體態高度相似。“那男子有沒有開車來比如銀灰色的面包車”張輝追問,老吳點頭:“好像開了輛銀灰 色的車,停在工廠對面的路邊,具體型號沒看清,只記得車尾有處劃痕。”
張輝隨后找到工廠負責人李經理,調取了張寶德的個人信息和考勤記錄。“張寶德,男,42歲,南河人,在廠里干了5年,”李經理翻著檔案,“考勤記錄顯示,他7月10日正常下班,7月11日起就沒來上班,也沒請假,我 們給他打電話,一直關機,微信也不回,還以為他辭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