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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5章 家具廠里的破損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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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柳樹下,張磊的呼吸變得急促,他指著地面:“我當時就在這棵樹下等他,還抽了根煙,煙蒂扔在那邊的草叢里。”技術人員根據他的指認,在草叢中果然找到一枚玉溪牌煙蒂,濾嘴上的唾液斑經初步檢測,與張磊的DN

  A分型吻合。“秦燕明開車過來時,車燈特別亮,我還躲了一下,”張磊補充道,“他下車后直接沖我過來,嘴里罵著很難聽的話。

王帥跟著他走到之前標記的“搏斗點”,地面上還殘留著魯米諾試劑檢測后淡淡的藍色痕跡。“你們就是在這里發生爭執的”王帥問道。張磊點點頭,蹲下身,手指在地面上比劃著:“我站在這里,他從那邊過來推我,我沒站  穩往后退了兩步,然后就跟他扭打起來。”他指著一處淺坑,“他把我按在這個坑里,拳頭往我臉上打,我急了才掐住他的脖子。”技術人員在坑底發現了幾根黑色短發,經確認與秦燕明的頭發一致。

“你掐住他脖子后,他有什么反應”王帥追問,目光緊緊盯著張磊的動作。張磊的身體抖得更厲害,雙手無意識地抬起,做出掐握的姿勢:“他一開始掙扎得很厲害,手抓我的胳膊,指甲摳我的手,”他展示著右手食指的傷  口,“就是這里被他摳破的。后來他的力氣越來越小,頭歪到一邊,我才敢松手。”他指著旁邊的一塊石頭,“他的頭當時磕在這塊石頭上,發出‘咚‘的一聲,我還以為是這個石頭把他砸死的,后來才知道是我掐死的。

從搏斗點到拋尸點有五十多米的距離,地面上還能看到斷斷續續的拖拽痕跡。張磊沿著痕跡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艱難,像是在重溫那個恐怖的夜晚。“我拖不動他,走幾步就得歇一下,”他指著地面上的一處擦痕,“他  的肩膀在這里蹭到了石頭,衣服破了個小口,黑色的纖維應該就是那時候掉的。”技術人員在擦痕處提取到黑色滌綸纖維,與秦燕明夾克的成分完全一致。

走到水邊,張磊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前靠近,只是指著水面:“就是在這里把他推下去的,我先用鐵鏈捆住他的腿,還綁了塊石頭,怕他浮上來。”他指向河對岸的方向,“石頭是從那邊的亂石堆里搬來的,大概有十斤重,鐵  鏈是我從車里拿的,平時綁建材用的。”技術人員根據他的指認,在河對岸的亂石堆里找到一塊與描述相符的石頭,上面還殘留著少量鐵鏈摩擦的痕跡。

“你把他推下去后,做了什么”王帥問道。張磊的目光落在水面上,像是能看到當時的場景:“我站在這里看了大概十分鐘,直到看不到他的尸體,才敢離開。然后我把鐵鏈的另一頭扔在那邊的采砂場,想著沒人會找到。”他  還交代,當時怕秦燕明的手機發出信號,特意從他口袋里拿出手機,關機后扔進了水里,“就在那個漩渦附近,水深大概兩米,手機應該還在那里。

隨后,張磊被帶到上游的廢棄采砂場,指認藏匿秦燕明出租車的地點。在一片茂密的樹林里,秦燕明的藍色出租車被樹枝和雜草覆蓋著,車身上還沾著新鮮的泥土。“我當時就是用這些樹枝把車蓋起來的,”張磊指著周圍的樹枝,“怕被人看到,還特意把車牌用泥巴擋住了。”技術人員打開車門,在副駕駛座上發現了少量暗紅色的血跡,經檢測與秦燕明的DNA一致;在后備箱里,還找到了一根與現場鐵鏈型號相同的半截鐵鏈,鏈環上的銹跡與張磊描  述的完全吻合。

指認過程中,張磊的情緒多次崩潰,尤其是在看到秦燕明的出租車時,他蹲在地上捂著臉哭了起來:“我對不起秦燕明,也對不起他的家人,我當時就是太害怕了,才做出這種事......”他的哭聲在空曠的采砂場里回蕩,帶著無  盡的悔恨。

  指認結束時,薄霧已經散去,陽光照在北河上,泛起刺眼的光。張磊被押上警車時,回頭望了眼河堤和采砂場,眼神里滿是愧疚和恐懼。王帥站在河邊,看著技術人員將提取到的證據一一裝箱,從煙蒂、纖維到石頭、鐵鏈,

  每一件證據都與張磊的供述相互印證,形成了完整的證據鏈。

回到刑偵支隊后,王帥將指認現場的記錄和新提取的證據整理好,補充到案卷中。陸川看著完整的證據鏈,滿意地點點頭:“現在證據確鑿,張磊的供述與現場勘查、物證檢測結果完全一致,這起案件可以正式移送檢察院審  查起訴了。”他拿起秦燕明的遺照,輕聲說道:“秦師傅,你可以安息了,兇手一定會受到法律的嚴懲。”

張磊的指認,不僅讓這起北河拋尸案的證據鏈更加完整,也讓秦燕明的家人得到了遲來的慰藉。雖然案件已經告破,但留給兩個家庭的傷痛卻難以愈合。王帥知道,作為警察,他們能做的就是用真相告慰逝者,用法律維護正  義,讓每一起案件都能水落石出,讓每一個罪惡都能得到應有的懲罰。

  張磊案件結束一周之后,行政治理這邊再次接到了報警一家家具廠的垃圾房里面發現了破損的手指。

家具工廠后院的垃圾房彌漫著木屑與腐臭混合的氣味,賈慶武癱坐在垃圾房門口的水泥地上,沾滿灰塵的工作服袖口蹭著地面,右手還攥著半截生銹的鐵鉤十分鐘前,他用這把鐵鉤翻找可回收的廢木料時,鉤尖突然勾住  了一截帶著血肉的物體,湊近一看,竟是根斷指,嚇得他當場扔了鐵鉤,連滾帶爬地跑出去報警。

陸川的警車剛停在工廠后門,警戒線就沿著垃圾房外圍拉了起來。他踩著散落的木屑走近時,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垃圾房是磚混結構的簡易房,鐵皮屋頂銹跡斑斑,門口堆著半人高的廢木料、碎海綿和油漆桶,斷指就  躺在垃圾房內側的廢木料堆上,截面不整齊,指節處還沾著些許白色的油漆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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