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瓶。
蛇堡書房內,啾啾林嘎翹著自己的二郎腿,臉上露出奸詐無比的笑容,伸出三根手指,來回晃悠的說道。打死他也沒想到,有朝一日,雷文居然還能求到自己的頭上。這世上還有什么事,能比看到曾經擊敗并俘虜過自己的敵人臉上的哀求之色更幸福呢 行軍至蒙恩城所在的霍吉斯郡。雷文下令休整三日。讓士兵們該洗澡洗澡,該吃飯吃飯,該嫖娼嫖娼,該賭博賭博。為了防止這群獸人滋事,雷文特別成立了糾察營。當然,想要用人,光有大棒是不夠的。胡蘿卜也不能少!
所以雷文又安排胡廈,給每一個士卒與獸人都分發了3枚金幣作為玩樂費用。
7萬哥布林,3.6萬狼人,8千鷹人,3.4萬雄鷹軍。加起來林林總總15萬人左右。僅此一項,雷文就支出了差不多46萬金幣。還有后勤輜重人員,不過這些人,雷文給的就少了些,每人給1枚金幣。又是幾萬支出。總支出在 52萬金幣左右。
不過現在雷文老爺不差錢!
區區52萬,跟他從阿佳妮戒指內剛得到的380多萬金幣而言,不過就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灑灑水啦”
何況,任何貨幣,只有流通起來才有價值。放在身上那就是死物。無論是蛇堡還是整個霍吉斯郡,雷文早已將之視作自己的囊中之物。這些錢,兜兜轉轉,或早或遲還是要回流到自己的手上。這,就是壟斷的魅力。
當然,這并非是雷文要學習泰隆等貴族,魚肉領民和搜刮底層人。他賺錢的法子有很多。而且都是正大光明的賺。要不是哈布斯非要跟他過不去,斗你死我活。說句不謙虛的話,以雷文腦子里的經濟能力,就是這個時代的 主宰!
“竟敢耽誤老子賺錢跟種田。”“已取死有道。
雷文心中冷冷一喝。
不過下一刻,雷文臉上就露出了一抹略顯諂媚的笑容。畢竟吹牛逼誰不會眼下雷文就有個頭疼至極的事。以至于他不得不求到哥布林啾啾林嘎的頭上。啾啾林嘎倒是一直沒變過,渾身上下透露著十分欠揍的感覺。
“300就300。”“你確定你能行”雷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狐疑的問道。
“”“你這叫什么話”“你是在質疑偉大的哥布林族長啾啾林嘎大人的能力么”啾啾林嘎摸了摸自己腦袋上耷拉著的尖尖角,有些不悅的說道。“你別忘了雷文,當初在好奇宮殿內,我可是救過你們命的。”“誒對了”“話說 回來”“這次來怎么沒見著托爾他們”
“唉”雷文幽幽一嘆。沒有搭茬。從戒指內取出300瓶天使之淚來,放在桌子上,“可不能再讓伊格妮纏著我了。我快煩死了。”
“放心。”“包在我身上。”啾啾林嘎舉了個ok的手勢,將桌子上的天使之淚一掃而空,整個人激動無比,以至于還眨了眨自己的左眼,朝著雷文wink了一下。
瞅著啾啾林嘎那張宛若腦仁般滿是褶皺與枯萎的綠皮臉龐,雷文差點連胃里的晚飯都給吐出來。趕緊擺擺手,讓其滾蛋。
三日過后,大軍再次東進。也不知啾啾林嘎用了什么法子,伊格妮果然不再纏著他了。這倒讓雷文十分佩服。
“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謝謝。”
沒了伊格妮,雷文總算找到與白月單獨相處的空間,兩人并馬而行,雷文發自肺腑的說道。通過啾啾林嘎,雷文才知道,原來他跟伊格妮之所以會來支援,都是因為白的功勞。
“沒什么。”
幾年下來,這頭小狼女似乎已經有了一族之長的威嚴。不似當年那般,幼稚而懂了。身上帶著股淡淡的氣勢,雖然看起來外表身材很柔弱,但總有一股子堅韌藏于其里。聞言平靜而淡然的回道。“雷文,”“我知道你很聰 明”“希望你不要為難潘恩叔叔。”“支援你我并沒有其他的要求和企圖。”“我們之間,本來就有協議,不是么”緊接著白話鋒一轉,“當然”“我也想證明”“我們獸人”“并非你們口中的骯臟低賤。不知廉恥,不懂感恩。”
雷文點了點頭。”之后......有什么打算”
“這次戰爭過后,我會讓這里的族人留在血腥高地。”“而我會回去。”“我的族人還在等待著我。”“我相信我不說你也清楚。”“裂谷行省的熊人族一直很覬覦我們夜喉行省的領地。”白月想了想,似乎是在認真的思考,隨后說 雷文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一時間,兩人沉默了下來。氣氛忽然變得有些詭譎,更有些尷尬。好在夜色下行軍,又沒有別人打擾,倒也無人看出兩人的異樣來。
時光若白駒過隙,很快又是10天過去。
大軍終于來到了威尼斯城不遠。此時又是深夜,雷文心中懼怕對方的魔晶炮,讓大軍扎營在10里開外。自己則帶著白月、埃里克等人前往城下。
10幾里路看似遠,但對于具有魔獸血統的戰馬而言,其實很快。因為這種戰馬,真要狂飆起來,一個小時都可以跑近4500里。跟前世轎跑的時速都差不多了。所以大軍的行軍速度才會這么快。對于獸人而言,跑路那更是 他們擅長的種族天賦。要不然從獸人帝國原本需要半年的路程,白等人3個月就來到了。
“雷文!”“你終于來了!”
城墻上,裴迪南望著下方的雷文,開口喝道。
雷文的詭計多端裴迪南心知肚明。別說現在雷文更有獸人助力了,就算沒有獸人,就算雷文只帶3萬多雄鷹軍前來,裴迪南也不可能出城跟雷文野戰。畢竟時間站在他這一邊。拖的越久,局勢對雷文就越不利。拖得越久,諾 德行省被迫站在雷文對立面的貴族就會越多。
他雷文怎能不急要不他麾下那幫愚蠢的二代怎會騎著佐爾薩恩前來送死呢縱觀雷文所有的戰役,可以稱得上從無敗績。但心細如發的裴迪南卻發現了一個所有人都很難發現,又或者說就算發現也很難引起重視的細節。那就是幾乎所有被雷擊敗的對手,至少有4成的因素都敗在了對雷文輕視的心 態上。凡是輕視雷文的,到最后都沒有好下場。血腥高地上的“沙王”赫來提輕視了雷文,所以他死了!艾沃爾的元帥將軍們輕視了雷文,所以艾沃爾敗了。巨龍佐爾薩恩輕視了雷文,所以最后她屈服了。獸人帝國的銀聚、斷牙、
啾啾林嘎、伊格妮、斯利弗輕視了雷文,所以他們的最終下場只能是死的死,降得降......如今更是屈服于雷文的淫威,不遠萬里前來支援雷文。
故而當裴迪南意識到這一點后,他絕對不會再輕視雷文。哪怕被貴族們恥笑,被大帝責罵......他也絕不會上當,被雷文牽著鼻子走。只要能雷文,那一切都不是問題!因為只有活下來的勝利者,才有書寫歷史的資格!
所以他偏要跟雷文對著干!雷文越是想跟他決戰,他偏不急。雷文越是想和平談判,他偏要步步緊逼。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這種心態上的博弈,對壘、折磨......才是他裴迪南必贏的砝碼!也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才能磨煉出 的沉穩心境。
“裴迪南大元帥。”“我想我們可以談一談。”“大家都是凱恩斯帝國的子民,都是手足兄弟。”“而你我”“更是多次上過戰場,親自經歷過戰爭殘酷的人。”“我實在不忍看到手足相殘的場景。”“裴迪南大元帥。”“我雷文帶著誠意 而來。””內戰一旦發動,你我兩方的士卒必將遍體鱗傷,劍雨穿身,槍矛插腹!”“威尼斯城也將千瘡百孔!”“而這些死去的勇士們,卻無法獲得該有的榮耀!”
雷文驅馬上前,用斗氣加持著聲音,宛若悶雷滾滾般朝著城內喊話。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聽到他的聲音。不失為一種動搖心志的陽謀。有沒有效果那就不清楚了。反正機會擺在面前,雷文不用白不用。
就在剛剛,雷文已經掃視了一圈城墻。星空下,城墻上豎著一面面旗幟。旗幟上有著一個大大的海馬,海馬的雙手各自握持著一柄武器。左手為三叉戟,右手為手半劍,二者交叉于身前。這正是裴迪南所在家族梵多利亞的徽章!有些旗幟,還是魔法造物,在夜色中散發著光芒。耀眼無比。城墻下,是至少3丈寬的護城河。河內飄散著一股刺鼻的油味。顯然雷文率兵前來的消息裴迪南早有掌握。所以護城河內根本不是河水,而是專門準備的特殊 油料。一旦雷文攻城,那么這些油料一瞬間就會被點燃。而且如此寬闊的護城河上,只有一條不足一丈寬的斷頭橋。如果是穿著重甲的重步兵,恐怕一次性連3都無法容納。而更令人糟心的是,斷頭橋僅僅只有護城河的一半。
想要從斷頭橋上搭云梯到光潔的城墻上,基本沒有任何可能。而斷頭橋的另一端,被鐵鏈拉著,高高鎖在城墻上。一旦下方油料被點燃,整座斷頭橋都會被付之一炬。雷文看的心中一嘆。這樣的情況,想要攻城,簡直難如登天。
望著城墻上的裴迪南。雷文不得不承認,裴迪南是他遇到過最棘手的對手。實力強橫,且十分睿智。裴迪南不光有著謹慎的性格,還對他研究的極為透徹。可以說雷文如今所面臨的一切被動處境,都是從裴迪南到來后所帶來 的。隨著雷文的聲音炸響在城下,頓時驚起城外密林中的數百寒鴉,發出“嘎嘎嘎”的刺耳聲音,朝著遠處飛去。而烏鴉的叫聲,似乎也預示著接下來將要發生不好的事情。
“小蜜蜂!”“少在這里套近乎了!”“你之前放任巨龍過來屠戮我們的士卒時,怎么不說這套虛偽至極的話!”“你知不知道!”“巨龍佐爾薩恩屠戮了我們三萬多的士卒!”“怎么”“難道那3萬士卒就不是你的手足兄弟了 嗎”“噢”“現在巨龍死了,你最大的依仗沒了!”“你現在跑來說不想開戰了”“不想開戰,你率領這么多獸人大軍來干嘛!”“呸!”“說一套做一套!”“惡心!!”
裴迪南沒有說話。反而是站在一旁的阿科瑞嘶吼了起來。“你不光讓佐爾薩恩來,還放了另一頭巨龍。”“但是它們一個死在裴迪南元帥手中。”“一個死在了我的手中。”“帶再多的獸人來也沒用!”“在真正的屠龍者面前,都不 過是將死的蛆蟲!”
下一刻,阿科瑞抽出大劍,高舉擎天,嘶吼道:“逝者不死!”
頓時,城墻上的士卒紛紛擊打著自己的鎧甲,齊聲喝著梵多利亞家族的族語:“逝者不死!”
顯然,雷文剛才的“攻心計”就這樣被破了。現在城內士卒對雷文的恨已經達到了極致,作戰的意志也顯著增強。阿科瑞雖然是個私生子,但能力的確要比一般人強太多。不過是人就有欲望。欲望達到巔峰時,人就容易扭曲。
他急于證明自己的樣子,多少顯得有些急躁跟幼稚了。
不過雷文并沒有搭理阿科瑞,而是繼續朝著裴迪南喊話道:“裴迪南元帥。”“你我二人在王都時曾有過幾面之緣。”“在酒會上也相談甚歡。”“您是知道的,我之所以沒有投靠如日中天的新派一脈,就是因為敬重您這樣的帝國功臣!”“不瞞您說。”“您一直都是我雷文心中的榜樣!”“是我最欽佩的帝國英雄!”“當初塞拉菲奴極盡一切的想要拉找我,我也沒有投靠他們。”“否則當年的至高審判。”“就不止我一個人在淵獄中受苦受難了。”“是的”曾經您給過我選擇,可年少無知的我卻沒有珍惜。”“如今”“我想重新抉擇一次。”“效忠于你。”“效忠帝國。”“效忠老派一脈!”雷文的聲音誠懇無比,語氣情真意切,態度卑微低下。這不像是即將相互廝殺的敵人,反倒像是一封肉麻的 告白。
此時此刻,“政治的虛偽”“談判的藝術”“人心的狡詐”……...就像一只被踩爆了肚皮的老鼠般,從肛門內噴射出大量的污穢來。一番話不僅給城墻上的人干沉默了。連身后的自家人都反胃的差點吐出來。
“嗤”
裴迪南當然不會上當。望著城下的雷文宛若看著一只跳梁小丑。不屑一顧的輕哼一聲。但不知怎地,下一刻他面色忽然嚴肅起來,沉聲道:“已經晚了。”如果不是曾經親耳聽到過雷文給大帝哈布斯寫的那封信內容,此刻的表迪南說不得還真會有一絲絲的起心動念。只可惜,他太了解雷文了。知道雷文這個人絕不會輕易就范。絕不會輕易認輸。絕不會輕易臣服。每當這只小蜜蜂面臨困境時,就會從屁眼里頭擠出一點可憐的蜂蜜,然后來迷惑對方。所 以這只小蜜蜂才能將所有人都玩的團團轉。甚至連侯爵的爵位都是這樣騙來的。
“雷文”“別白費力氣了。”“你真當老夫會上你的當么!”“如果今天只是你一個人獨自前來,老夫尚且還能信你幾分。”“可你率領著大軍前來,又要在這里表演你的無恥與虛偽。”“你不覺得有點沐猴而冠,嘩眾取寵了 嗎”“陛下曾經是那樣的信任你!可你卻屢屢欺騙陛下,背叛陛下。”“來此之前”“我已在陛下面前立下軍令狀。”“勢必要帶著你的頭顱回去交差!”
說到這里,裴迪南的聲音忽然加大,宛若洪鐘大呂般響徹天地:“雷文!”“你別忘了!”“你可是帝國最年輕的侯爵!”“如果你還有一點貴族的榮耀與品德。”“就自縛雙手,走進城內。”“我愿以家族的靈魂發誓,在陛下面前為 你求情,讓你活命!”
這番話說完,城下陷入良久的寂靜。雷文似乎在認真思考著這個選項。只有風聲不停呼嚎在天地之間。宛若連接城上城下的“橋梁”。旌旗被寒風裹挾的獵獵作響。肅殺的氣氛凝而不散,更添壓抑緊張的感覺。
“裴迪南元帥。”“如果你非要分個勝負的話,那不如我們兩個便采用帝國最古老的方式來決定決斗!”“如何”“這樣也可以保全麾下士卒的性命。”“我想”“在大陸上再沒有比決斗更能體現貴族的榮譽與勇氣了!”半晌之 后,雷文的聲音遠遠傳來。
“好”
答應的話幾乎瞬間就要脫口而出!裴迪南心中大喜。他可是正兒八經六階四星的超凡!浸淫在六階的境界超過了10年以上!而雷文撐死不過四階。雖然之前動用神兵讓他受了點內傷。但早在大半個月前便已經痊愈康復了!
其實雷文不來找他,他也該大軍西下,去找雷文了。但電光火石間,裴迪南忽然心中一動。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制定的計策。那就是一切都要跟雷文反著來,對著干。畢竟這小子太狡猾了!明明實力低微,卻敢主動拉他決斗,這其 中若不是有鬼都不信。
“好......險!!!“
裴迪南大吼一聲。緊接著神情一變,老臉上的橫肉顫抖,惱羞成怒的指著雷文:“雷文!”“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你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這樣的詭計多端!”“老夫是絕對不可能上當的!”“更不會跟你決斗!”說著裴迪 南呵呵冷笑一聲,“不妨告訴你!”“城內還有三年的余糧!”“要么攻城,要么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