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進行得挺順利，克莉絲問的問題都在預期內，
杜笙和諾蘭應對自如，從“失重戲怎么拍”聊到“夢境分幾層”，氣氛輕松又專業。
可到了最后，克莉絲突然話頭一轉，拋了個帶點八卦味的問題：
“杜，我聽說有劇組人員爆料，你拍戲時一度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杜笙心里透亮。
對方想整點勁爆話題好上熱搜，他配合地笑了笑：
“確實有那么一陣子，大概是中后期吧，戲太入心了，收工了還走不出來，
有點搞不清眼前是現實還是‘夢境’，最后還是諾蘭導演把我拽回來的。”
諾蘭不愧是能一邊拍大片一邊搞病毒營銷的牛人，接話快得像練過：
“我當時直接告訴他。
美女抱著真實的地方就是現實，不是就是夢境。
簡單粗暴，但好使！”
杜笙笑出聲，順勢接話：
“說真的，諾蘭導演腦子太靈了，整個團隊也都是天才，
跟他們合作，每天都像在充電，學不完的東西……”
諾蘭也開啟“互吹模式”，對著鏡頭猛夸：
“杜笙是每個導演都想合作的演員，我剛提個想法，他立馬就懂，演出來的效果還經常超出我的預期。
以后有合適的項目，我肯定第一個找他！”
兩人那股子“相見恨晚”的勁兒，把旁邊的克莉絲都逗笑了。
結束錄制后，杜笙和諾蘭并肩走著，后者忽然開口：
“《黑暗騎士2》拍完，我就不碰超級英雄片了，接下來想專心搞科幻。”
“那好事情啊。”
杜笙立馬接話：
“有需要我的地方，隨時call我。”
他清楚諾蘭的科幻片水準，能搭上車絕對是好事。
諾蘭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
“我聽說……你最近跟華納那邊，有點磨擦？”
杜笙也不藏著：
“主要是發行抽成的事。
華納現在抽得太高了，在業內都算頂格的，有點說不過去。”
他補充了一句實情：
“你也知道，你和艾瑪的工作室也投了《盜夢空間》和《黑暗騎士2》，
他們抽多了，你們到手就少。
而索尼的霍華德施靳格最近找我，北美抽成只要26，海外和線下更是全行業最低，誠意拉滿。”
“他之前也聯系過我。”
諾蘭若有所思：
“看來我們得找個時間坐下來，好好溝通一下。”
“沒問題，等忙完這輪宣傳。”
杜笙痛快答應。
兩人在門口道別，各自上車。
馬姚偉發動車子，拐上主路，忍不住問：
“笙哥，你剛才跟諾蘭說那么多，是想勸他跳槽？”
杜笙笑著搖頭：
“華納現在越來越狠，任誰再這么合作下去，吃虧的是自己，提醒一句罷了。”
馬姚偉看了眼時間，說：
“你跟泰勒逛街我就不湊熱鬧了，正好約了人。”
杜笙挑眉，一臉壞笑：
“跟誰啊？白的還是黑的？”
馬姚偉瞬間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都不是……是KA娛樂的記者喬迪。
她拿了攝影大獎，約我去慶祝。”
杜笙立馬想起來了。
之前爆布拉德皮特的料，還是幫他炒熱度，馬姚偉和喬迪合作得那叫一個默契。
現在人家升職加獎，約慶祝也正常。
“行啊，這得好好整！”
杜笙笑著說：
“家里儲物室有不少好酒好禮，你隨便拿，別空著手去。”
馬姚偉還嘴硬：
“我就去吃頓飯，哪用得著帶禮物。”
“也是。”
杜笙故意逗他，一臉欠揍：
“在喬迪眼里，某人就是最硬的‘禮物’，比啥都管用。”
馬姚偉臉都黑了。
把杜笙送到別墅，他換了輛不起眼的車，直奔KA總部。
就見喬迪打扮得精致亮眼，踩著高跟鞋小跑過來。
拉開副駕門，上來就“吧唧”一口親在馬姚偉臉上，眼睛亮亮的：
“親愛的，你今天也太帥了吧！”
馬姚偉摸了摸臉，有點不自在：
“一會去哪慶祝？”
喬迪眼里閃著光，語氣曖昧：
“我在家里擺了圣誕餐！這次得獎一半功勞是你的，當然得一起慶祝。”
馬姚偉擺擺手：
“很多事都是你出頭，我只是提供一些情報而已。”
喬迪認真看著他：
“對外可以這么說，但在我心里，這個獎是你給予的。
現在榮譽歸我，我得補你！”
馬姚偉還在掙扎：
“真不用，我就去吃頓飯，吃完就走。”
喬迪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長：
“行，先吃飯。”
沒多久，兩人到了喬迪家。
她親自下廚，牛排、意面、烤雞翅。
紅酒配好，儀式感拉滿。
而另一邊，杜笙窩在客廳陪泰勒看電視，期間還洗了個鴛鴦浴。
直到晚上十點多，馬姚偉才發了條短信，就一句：
“今晚回不去了。”
杜笙一看，終于等來反殺機會，嘿嘿一笑：
“站起來蹬，別丟人！”
發完短信，忍不住笑出聲。
他早就猜到馬姚偉會“栽”在喬迪手里，畢竟對方那股子熱情勁兒，馬姚偉根本扛不住。
這天傍晚，柯達劇院外頭。
紅毯早就被圍得水泄不通。
兩邊粉絲涇渭分明，陣仗拉滿。
一邊全是穿黑T恤的，手里舉著“諾蘭出品，閉眼入”“黑暗騎士yyds”之類的牌子，清一色是諾蘭的鐵桿粉。
自從《黑暗騎士1》封神后，這群人就把諾蘭當“神導”供著，覺得他拍一部火一部，根本不用質疑。
另一邊則是清一色的紅衣軍團，特工風打扮，帽子上、衣服上全印著“八極協會”的標志，
個個精神抖擻，一看就是杜笙的死忠粉，江湖人稱“杜氏門徒”。
杜笙一踏上紅毯，現場直接沸騰起來。
不管是黑衣粉還是紅衣粉，全都扯著嗓子吶喊：
“會長，我愛你！”
“功夫之王！三棲王者！”
“沒有杜笙的動作片，都是寂寞！”
杜笙邊走邊揮手，時不時還比個八極拳起手式，粉絲們尖叫得更瘋了。
走到八極協會粉絲區，他順手接過一個粉絲遞來的筆，唰唰唰給前排幾個人簽了名。
轉身時，他隨手接過遞來的麥當勞冷飲：
“啪”地拉開拉環，高高舉起，跟粉絲“碰杯”：
“感謝大家來參加試映！”
“杜！杜，永遠的神！”
粉絲們齊聲喊，氣氛直接拉爆。
杜笙又舉了舉杯：
“再敬可愛的杜氏門徒，沒有你們支持，我也走不到這里。”
這時，對面黑衣粉絲區炸了：
“杜笙！這邊！我們也想要簽名！”
杜笙笑著走過去，接過粉絲遞來的《颶風營救》海報和《盜夢空間》里柯布的劇照，低頭認真簽。
一個臉上畫著“功夫之王”油彩的粉絲趁機問：
“杜笙，聽說奇跡影業要砸1.5億美元拍《巨人捕手》？是不是真的？”
杜笙抬筆一笑，太極打得飛起：
“這可是商業機密，可不能亂說啊。”
旁邊一個記者追問：
“那你有沒有考慮加盟華納那部古希臘神話動作大片《諸神之戰》？
我們都想看你演希臘戰神！”
這大概率是對家找來的，杜笙干脆裝沒聽見，簽完最后一張，笑著揮揮手，轉身走向采訪區。
到了媒體區，他對著鏡頭一頓夸《盜夢空間》：
“這片子，劇情、特效、表演，全是頂級水準！
試映的時候口碑就炸了，觀眾絕對會愛上！”
這話真不是吹。
前兩次試映反饋確實炸裂，完全配得上這波宣傳。
采訪完，杜笙來到主創集合區。
剛站定，紅毯那邊又爆發出山呼海嘯。
諾蘭來了！
黑衣粉絲群直接瘋了，舉著海報狂喊，比剛才還激動。
這群人到現在還在網上跟《教父》《肖申克》的粉絲掐架，非得爭個“影史第一導演”頭銜。
諾蘭走到主創區，跟杜笙他們會合，一群人站在贊助商背景板前合影。
拍完照，說說笑笑往劇院里走。
按規矩，主創最后入場，杜笙和諾蘭先在休息室等著。
比起上部片首映時的緊繃，諾蘭這次輕松多了，跟杜笙閑聊：
“今年圣誕檔開局不錯，希望我們這片也能順風順水。”
杜笙點頭：
“掙個周榜冠軍應該不難。”
今年圣誕檔開了個好頭，基努·里維斯的《地球停轉之日》口碑不錯，
后續的《本杰明·巴頓奇事》、《馬利和我》、《新娘大戰》也都票房亮眼。
《盜夢空間》卡在圣誕檔前上映，對手并不弱。
華納的《四個圣誕節》、迪士尼的《睡前故事》，還有派拉蒙發行的《革命之路》。
尤其是《革命之路》。
這片是由萊昂納多和凱特·溫絲萊特主演，改編自理查德·耶茨的，眼下熱度正高，幾乎壓過前兩部。
可即便如此，在“觀眾最想看”投票里，《盜夢空間》還是穩坐第一。
正聊著，杜笙眼角一掃，看見奧利弗和華納總裁瓊斯·狄克，正陪著董事長凱文·什原往這邊走。
沒等杜笙開口，凱文·什原先伸手過來，說道：
“杜，我一直特別欣賞你。
從底層拼到國際巨星，戲路又寬，娛樂性和藝術性都在線，這樣的演員太稀有了。”
杜笙心里門兒清。
這是來拉攏了。
他不疾不徐道：
“有合適的機會，我也希望能繼續跟華納合作。”
凱文立馬接話：
“那簡單，奇跡影業給點誠意，發行抽成的事，我們還能再談。”
他也不想就這樣放棄杜笙這個聚寶盆，直接開空單：
“就像現在這部《盜夢》，只要你愿意，華納肯定全力捧你，
不僅保你穩坐國際一線，還能幫你沖奧斯卡影帝！”
杜笙聽完，只笑了笑。
奧斯卡影帝是能隨便許諾的？
而且跟華納的利益分歧，不是給點誠意就能糊弄過去的。
何況對方壓根不提發行抽成的事，光拿空話當糖豆哄人，杜笙心里跟明鏡似的，笑道：
“行啊，這事兒我回去好好琢磨，到時聯系。”
凱文·什原語氣帶著一絲施舍味兒：
“機會不是天天有，是該仔細考慮。”
說完，轉身就朝不遠處的名導安德魯·亞當森走去。
在安德魯旁邊，還有AA總裁查德·洛維特。
奧利弗見狀拍了拍杜笙的肩膀，跟了上去。
倒是華納總裁瓊斯·狄克留了下來，看著杜笙道：
“這邊馬上要拍《法老與眾神》，改編自《出埃及記》，有沒有興趣演個角兒？”
杜笙聽到是不討喜的男二，微笑搖頭：
“實在抱歉，最近檔期排不開。
《盜夢空間》宣傳一完，我就得進組拍《疾速追殺》，時間卡得太近了。”
在前世，《法老與眾神》這部史詩大片撲得連嗎都不認得！
自己剛給華納挖了“巨人捕手”的坑，哪還能再往他們另一個項目里跳？
瓊斯也沒多勸，點點頭就走人了。
這時，安德魯·亞當森正好朝這邊掃了一眼。
杜笙也朝對方點頭打招呼。
去年安德魯想讓他演《納尼亞傳奇》男二，制作費砸了2.3億美金。
當時他一來沒空，二是翻遍記憶也沒這電影的影子，怕是部撲街貨，就給婉拒了。
安德魯也禮貌回應，隨后湊到查德身邊交談起來。
沒一會兒，查德就朝杜笙走來，開門見山：
“杜，安德魯有點好奇想問問。
當初你推《納尼亞傳奇》的邀約，是不是就覺得這片子要砸？”
《納尼亞傳奇》6月上映后，北美票房剛過1億，全球不到4億，離回本的11億差了十萬八千里，口碑也稀爛，妥妥的票房炸彈。
但他能說實話嗎？
當然不能。
只能攤手，一臉無辜道：
“哪能啊！
純粹是檔期撞了，你也知道我這兩年忙得腳不沾地，根本抽不出空。”
查德也被這部片坑了，忍不住道：
“真不是覺得安德魯導得不行？”
“那可不能！”
杜笙立馬否認，還順帶夸一句：
“說起來，我還有個項目想請安德魯執導呢，就是……”
他故意沒說完，但意思到位了。
安德魯有《蝙蝠俠與羅賓》、《怪物史萊克》這些經典在前，實力擺在那兒，哪能抹黒啊。
查德也是圈內老油條，一聽就懂，順著問：
“聽小道消息說，你那邊籌備的劇本被華納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