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結束后，董萱跟著羅陽回到湯臣一品。
“羅大老板對我今天的安排還滿意啊？”
看著早就換上了睡裙，已經在客廳里開好香檳的叢珊珊和楚薇薇，一時間里，羅陽竟然分不清這個安排是說周南江還是指這兩個女孩子。
“都滿意。”
拿到了想要的東西，為接下來收購總部大廈的關鍵談判取得先機，羅陽心情很好。
“我去洗個澡，讓這兩個小丫頭先伺候著。”
仿佛是回到了自己家里一般，董萱一點陌生感都沒有。
她邊說著邊走向客臥，途中還將長裙脫落在了客廳的地板上。
“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羅陽和叢珊珊以及楚薇薇有段時間沒見了，主要是他來湯臣一品這邊次數變少，加上前些日子里也的確很忙，所以把兩人幾乎給忘掉了。
當然，這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的。
“我們這種底層小啰啰還能忙什么？”
盡管叢珊珊心里有些小怨氣，可是不敢在羅陽面前顯露出來，只能嘟著嘴道：“白天上班，跑業務，下班了就和微微一起在家里追劇，偶爾出去逛逛街，一周又一周的重復著過日子。”
“是這樣嗎？”
羅陽笑瞇瞇的看向楚薇薇：“你是我私人服務管家，不應是圍繞著我忙碌嗎？前段時間里，我基本上沒怎么動用私人賬戶，你也沒主動聯系我要業務，說說看，究竟忙了些什么？”
“絞盡腦汁的想著怎么幫您錢生錢唄。”
楚薇薇不像叢珊珊這么怵羅陽，她跪坐在沙發旁，一邊幫羅陽捏著大腿，一邊笑嘻嘻的開著玩笑道：“總想要多賺一點，好在您面前邀功，得到您的寵幸這不，前段時間小賺了一筆，今晚就受到您的召喚了。”
好家伙，這調侃有點力度啊。
“是嘛。”
羅陽伸手捉住她的下巴：“說說看呢，最近幫我賺了多少錢了？”
銀行理財其實和基金產品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拿客戶的錢去生錢，然后給予一定回報，但是這個回報是有上限的，賺的再多，超出上限部分和提供資金的客戶無關。
“反正好多。”
楚薇薇含糊的回應了一句。
她只是羅陽私人資產管理的專屬管家，和資產打理根本就沒有關系，剛才不過是開玩笑而已。
真讓她說賺了多少，她還真不知道。
“這樣啊”
羅陽沒有去戳破她，而是輕輕放過，轉向叢珊珊道：“作為一個高級業務經理，居然會很悠閑，看樣子甬城銀行在魔都的業務不怎么樣嘛”
“本來就不怎么樣。”
叢珊珊一邊給羅陽添酒，一邊苦笑著回復道：“魔都這邊的金融市場，大部分被四大行以及浦發、招商、華夏、中信等其他銀行給搶占了，剩下一點殘羹冷炙也要和廣發、江蘇、浙商等銀行爭搶，像我這樣的小卡拉米，一旦沒有大老板支持，說什么談業務，每個月也就維護一下老客戶，偶爾談下一兩個小單子.”
要說她也是幸運，能在羅陽創業之初就搭上，而且這個創業者起來的還如此之快，不到三年時間就從零擴張成一個百億規模的集團公司。
這兩年里，光是羅陽給她的業務，就足夠她吃飽了。
所謂的維護老客戶，絕大部分也是靈石宮集團以及下屬分公司，根本不需要她花費太大的精力。
“競爭這么激烈的嗎？”
羅陽摸了摸下巴，忍不住想到將來自己搞起來的商業銀行。
如果真像叢珊珊說的那樣困難，銀行在某一段時期里也只能靠著自家集團的業務來輸血了。
“嗯嗯，很激烈的。”
另一旁的楚薇薇停下按摩，抬頭看向羅陽道；“不提收購總部大廈這樣涉及幾十億貸款的業務，就算是您旗下任意一家分公司想要貸款幾千萬或者一兩個億，只要有門路，像董行這樣的領導都會沖在第一線，四處托關系，甚至親自出面。”
說到這里，她用嘴孥了孥叢珊珊。
“珊珊姐和我這樣的，就只配給您捏腿做丫鬟！”
“瞎扯。”
羅陽不信的搖了搖頭：“我記得鯤鵬科技在三四月份貸款1個億，還找了區里領導幫忙，這種事情和銀行是相輔相成，哪有你說的那么不堪？”
“羅總，您那筆貸款是要申請免息的，怎么能和正常的商業貸款一樣？”
叢珊珊撇嘴道：“還記得江小白要做5000萬貸款的事情嗎，當初明知道希望不大，董行還特意跑您辦公室去爭取了，只是后來您把權力下放給了分公司，這才作罷.”
“我記得這件事.”
被這么一說，羅陽腦子里有記憶了。
“也就是董行當時顧慮著您的人情，換做是別人，絕對還會反復糾纏下去的。”
叢珊珊繼續啰嗦著；“業內行規就不說了，不請你喝上兩三頓酒，用美人計誘惑你三兩回，絕對不會死心。”
“我怎么就沒享受到過美人計？”
羅陽摸著下巴，非常向往的嘀咕了一句。
“怎么沒有？”
楚薇薇水靈靈的看著羅陽，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不就是？”
羅陽：“.”
“額對了，剛才你們提到行規，那是什么？”
老臉一紅，羅陽趕緊轉移話題。
“嘻嘻，羅總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楚薇薇忽閃著眼睛，看了一眼叢珊珊，見她沒有阻止自己，便接著道：“就是貸款業務給返點啊。”
羅陽愣了一下。
他還真不知道這玩意。
“展開說說？”
“沒什么復雜的。”
楚薇薇直接解釋道：“商業貸款有利息，但是每一筆貸款談下來的利率都不會是一樣的，當然，這個不一樣是指在當時業內平均利率水準左右上下浮動，只是有高有低.”
羅陽聽的很仔細。
按照楚薇薇的說法，某個時間段里，全國銀行系統關于商業貸款的利率是6.16.3之間，但是在實際商業操作中，貸款的利率有可能談成6.0，也有可能談成5.95，當然，還有可能談成6.3，甚至是超過6.3的基準數字。
這就要看實際案例了，有的貸款企業的信用或者抵押不那么充足，那么這筆貸款的風險就相對較大，因此貸款利率有可能就會超過平均利率，但是有的企業的貸款就屬于優質貸款業務，因此談利率的時候，往往會低于平均水準。
不管是高于還是低于平均水準，這筆貸款業務在利率上都會給關聯業務人員返點。
當然，這個返點不可能高，從千分之幾到萬分之幾，都有可能。
不要小看千分之幾，萬分之幾的返點，因為企業級的貸款往往就是幾千萬，幾個億，甚至幾十個億。
就譬如收購總部大廈，光是債務重組部分就有三十幾個億，關于利息部分也要重新談判，這里面涉及到的返點，哪怕只是萬分之幾，乘下來的數字也不小了。
“原來是這樣啊.”
羅陽聽明白之后嘀咕了一句，片刻后笑了笑：“每個行業都有內部規則，作為老板，如果一定要去破壞約定俗成的東西，那么別人就會在別的地方將損失撈回來，這是人性，沒辦法避免，所以還是留在明處比較好。”
就像醫院一樣，其實不少醫生是不愿意收紅包的，但是病人家屬不給，心里不踏實。
硬塞，塞完了還心里舒服。
這就無解了，從醫院的角度，是要打擊這種現象的，但是從病人家屬的角度，卻希望借此行為得到心理安慰。
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怎么辦？
所以很多時候都睜一眼，閉一只眼。
羅陽也是這種思維模式，所以才會在聽完之后沒多大反應。
就像他當初在地產公司兼職的時候，尤其是擔任營銷總監那段時間里，各路人馬送上回扣，甚至是美女，生怕他不要 “做羅總的下屬真是幸福啊。”
看到羅陽是這樣的反應，叢珊珊忍不住感嘆道：“您的銀行什么時候弄起來啊，我心心念念的想著跳到您手下去呢。”
楚薇薇不解的看了看叢珊珊，又抬頭看了看羅陽。
“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她滿臉疑惑的問道；“什么銀行？”
叢珊珊隨即吐了吐舌頭。
她剛才不小心露了嘴，雖然楚薇薇也跟了羅陽，卻沒敢直接告訴這個小丫頭，而是先看了羅陽一眼。
“沒什么，我準備收購一家商業銀行。”
羅陽伸手摸了摸楚薇薇的長發；“到時候你要是愿意，也可以來我銀行里上班。”
“好呀，好呀！”
楚薇薇雙眼一亮，開心的道；“我要做您的秘書！”
邊說著，邊卷了一下粉嫩的小舌頭：“就是那種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