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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2章你搞毛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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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1996年1月15日,夜  地點:緬因州,波特蘭市以北,“希望溪”墨西哥裔勞工聚居區。

  “希望溪”這名字帶著諷刺,這里沒有溪流,只有泥濘的道路和低矮和擁擠的木板房,居住著數百名來自墨西哥的勞工及其家屬。

  他們是追逐“美國夢”而來。

  這是歷史遺留問題,墨西哥最近幾年經常有沖突,包括禁毒戰爭,這些人其實就是那時候跑出來的。

  墨西哥出事了,當然往美國跑咯,要不然往哪里跑?往非洲嗎?

  社區邊緣的一家小酒館里,人聲鼎沸。

  但與往常不同,今晚聚集在這里的不是結束一天辛勞、喝杯啤酒放松的工人,而是一群眼神狂熱的男人。

  他們是“北美白種兄弟會”在當地及周邊地區的成員,主要來源為失意的農場主、失業的工人、酗酒的賭徒,以及純粹的種族主義暴徒。

  就跟很多民間組織一樣,你覺得都民間組織了,加入的能有什么好貨色嗎?

  我開個淫X,能來什么高級雞嗎?

  是不是這個道理?

  小布殊幾天前那場“重建美利堅榮光”的演講,像是一顆火星,落在了他們這片充滿怨憤和偏見的干柴上。

  “那個德州小子說得對!美利堅是我們的!看看外面,我們的工作被搶了,我們的財富被人搶走了。”一個滿臉橫肉名叫布洛克的壯漢猛灌了一口威士忌,將酒杯重重砸在木桌上,發出砰然巨響。他是這次行動的主要煽動者。

  “那些墨西哥佬,他們就不該在這里!”另一個瘦高個,外號“釘子”的男人附和道,他神經質地擦拭著一把獵刀的刀刃。

  “光說不練有什么用?”

  布洛克猩紅的眼睛掃過在場20幾個同伙,“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這些棕色皮膚的家伙知道,這里誰說了算,今晚,就讓希望溪變成絕望谷!”

  酒精、極端思想和對現實的不滿混合在一起,再加上社會風氣,臥槽尼瑪!

  全都是墨西哥人害的。

  如果不是維克托禁毒,如果不是維克托和美國打仗,他們這些人會失業嗎?

  晚上十一點,雨勢稍疾。

  幾輛破舊的皮卡和轎車關閉車燈,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駛入“希望溪”社區外圍,引擎的低吼被雨聲掩蓋。

  車門推開,一雙雙沾滿泥漿的靴子踏在地上。

  “記住!速戰速決!”布洛克低吼著,拉動了手中雷明頓870霰彈槍的泵筒,發出清脆而恐怖的“咔嚓”聲。

  布洛克對著最近的一棟木屋窗戶扣動了扳機。“轟!”霰彈的巨大威力瞬間將窗戶連同窗框轟得粉碎,玻璃和木屑四濺,里面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和孩子的哭喊。

  其他暴徒也瘋狂起來。

  他們沖向那些亮著微弱燈光的房屋,用槍托砸門,用腳踹開脆弱的門板,然后對著里面驚慌失措的身影開火。

  “砰!砰!砰!”

  “啊——!”

  “求求你們!不要!”

  槍聲、哭喊聲、求饒聲、暴徒們的狂笑和咒罵聲,瞬間交織在一起,壓過了雨聲。

  手電筒的光柱在黑暗中亂晃,映照出一張張驚恐扭曲的臉和飛濺的鮮血。

  一個老人剛打開門想看看情況,就被迎面一槍打在胸口,踉蹌著倒下。

  一對年輕的夫婦試圖從后窗逃跑,丈夫被獵槍從背后擊中,倒在泥水里,妻子則被拖回來,在尖叫中被暴徒用刀刺穿。

  孩子們躲在床底,瑟瑟發抖,聽著外面惡魔般的腳步聲和親人的慘叫聲。

  雨水混合著血水,在泥地上匯聚成一道道淡紅色的溪流。濃重的血腥味開始在空氣中彌漫,即使冰冷的雨水也無法沖刷干凈。

  在社區中心一棟相對堅固些的房子里,住著胡安·馬丁內斯,他曾是舊墨西哥軍隊的一名老兵,因傷退役后輾轉來到美國謀生。

  PS:其實就是被維克托打跑過來的。

  槍聲剛響時,他就驚醒了,他迅速叫醒家人,讓他們躲進地下室,自己則從床底拖出一個沉重的木箱。

  里面是一把保養良好的老式M4卡賓槍,以及幾排橋夾子彈。

  “待在這里,無論如何不要出來!”

  胡安對妻子和孩子們說完,深吸一口氣,他經歷過戰爭,知道面對野獸,唯有以血還血。

  而且…

  我TMD打不過墨西哥正規軍,我還干不過你們這些小癟三嗎?

  就好像,大隊長的軍隊在內戰的時候是垃圾,但去東南亞,不吹,橫掃泰緬越菲馬來沒什么問題吧?

  當初那些小雞崽子還說光頭垃圾,都打不過那些“土老帽”,但等自己真的動手了,嘿,不得不說,光頭能活下來,真特么的牛掰。

  這就是對手不一樣。

  李宗偉是被人說常年老二,但他是世界第二,不是小區第二。

  胡安悄悄移動到窗邊,看到外面晃動的黑影和肆虐的暴行,怒火在胸中燃燒,他看到了鄰居老人倒在血泊中,看到了暴徒將一名年輕女孩拖出屋子……

  胡安他快速將子彈壓進步槍,拉動槍栓。

  就在這時,兩個暴徒發現了這棟似乎還沒“清理”的房子,罵罵咧咧地走過來,其中一個舉起手槍對準門鎖。

  胡安沒有猶豫。

  他瞄準,扣動扳機!

  “砰!砰砰!”

  那個舉槍的暴徒應聲而倒,胸口爆開一團血花。

  另一個暴徒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子彈接踵而至,打穿了他的肩膀,他慘叫著倒地。

  “屋里有人,他們有槍!”倒地的暴徒嘶聲大喊。

  旁邊一棟房子里,一個年輕人看到胡安的行動,也紅著眼睛,抓起家里用于防身的雙管獵槍,從窗口對著外面一個正在縱火的暴徒扣動了扳機。

  又一個角落里,幾名原本躲藏的勞工,拿起干活用的鐵鍬斧頭,趁著暴徒被槍聲吸引注意力的瞬間,從陰影里撲了出來,怒吼著與他們扭打在一起。

  雖然倉促,雖然武器簡陋,但求生的本能和被逼到絕境的憤怒,讓這些平日里就積累了怨氣的勞工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打工人怨氣肯定大。

  他們利用熟悉的地形,在房屋之間穿梭,從窗口門后向暴徒射擊或投擲雜物。

  雨越下越大,能見度更低。

  社區變成了一個混亂的殺戮戰場,暴徒們原本順暢的屠殺遇到了阻礙,他們開始出現傷亡。

  “釘子”在沖進一間屋子時,被躲在門后的一個男人用砍刀劈中了脖子,鮮血如噴泉般涌出,他捂著傷口,難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布洛克又驚又怒,“一個不留!”

  他咆哮著,用霰彈槍對著任何有動靜的方向瘋狂射擊,木屑和碎磚四處飛濺。

  胡安憑借老兵的經驗,連續擊倒了三名暴徒,但他的位置也暴露了,布洛克帶著幾個人包圍了他的房子,子彈像雨點一樣打在墻壁上。

  “出來!你這墨西哥雜種!”布洛克在外面狂吼。

  胡安靠在墻后,喘著粗氣,自言自語,“他媽的,美國佬和維克托一樣是狗雜種!!!”

  他深吸一口帶著硝煙和血腥味的潮濕空氣,最后一次檢查了步槍里的子彈,眼神決絕。

  景象慘不忍睹。

  街道上、房屋前,到處是倒伏的尸體,有暴徒的,但更多的是墨西哥裔勞工和他們的家人,雨水混合著血水,燃燒的房屋冒出滾滾濃煙。

  慘不忍睹!

  “希望溪”屠殺案在白宮的強壓下,迅速逮捕了包括布洛克在內的十幾名直接參與屠殺的“北美白種兄弟會”成員,試圖以此平息事態”。

  可人種的多樣性充分說明了保胎的技術非常好,就在逮捕行動進行的同日,緬因州一位以激進保守言論聞名的州眾議員辛西婭·沃特金斯,在她位于首府奧古斯塔的辦公室外,進行了一場極具煽動性的表演。

  她邀請了當地多家電視臺的記者,在鏡頭前,她讓人將一個寫著“非法移民”字樣的假人放置在椅子上。

  辛西婭議員身材不錯,嗯…之前她是本地的一個坐陪小姐,然后,競選擔任議員,真的讓她擔任上了,長期以大膽著稱。

  她面對鏡頭,侃侃而談,“女士們先生們,我們正在經歷一場戰爭,一場為了我們生活方式、為了純正美利堅血統的戰爭,寬容?多元化?那都是軟弱者的借口!”

  說著,她從腰間拔出一把格洛克19手槍,動作流暢地“咔嚓”一聲上膛,將槍口直接頂在了那個假人的后腦勺上。

  “對待這些侵蝕我們國家的蛀蟲,對待這些拒絕融入、甚至妄圖反客為主的墨西哥裔,我們需要的不是法律冗長的審判,而是這個!”

  “砰!!!”

  震耳的槍聲在州議會大廈廣場邊緣回蕩。

  假人的頭部被9毫米手槍彈的巨大動能瞬間打爆,填充物四處飛濺。

  辛西婭議員舉著還在冒煙的手槍,對著鏡頭,臉上是一種混合著偏執,她尖聲說道:“看見了嗎?這才是最有效率的解決方式!清理門戶,保衛家園!白人的血統與文明,不容玷污!”

  這番言論和這驚人的一幕,極大地煽動了本就蠢蠢欲動的種族主義情緒。

  緬因州境內,針對墨西哥裔乃至所有拉丁裔的歧視性言論、威脅和零星暴力事件開始飆升。

  1月16日下午降臨。

  先是突然有一則未經證實的消息,迅速蔓延開來:“奧本鎮的一個虔誠的白人基督徒家庭,一家五口,包括三個年幼的孩子,被一伙墨西哥裔罪犯入室搶劫并殘忍殺害了!孩子們都被太慘了!”

  這消息細節模糊,來源成謎,但內容極具沖擊力。

  盡管有冷靜的人試圖查證,卻發現警方根本沒有接到相關報案,所謂的“奧本鎮滅門案”完全子虛烏有。

  但真相在這一刻已經無關緊要,人們只愿意相信他們想要相信的。

  人性本身就是惡的!

  下午兩點,奧古斯塔市,墨西哥裔聚居的“山麓街區”。

  一家由墨西哥移民經營的中型超市“阿茲特克市場”像往常一樣營業,突然,十幾名頭戴白色頭套、只露出眼睛,手持步槍、獵槍和棍棒的人跳下車。

  “為了死去的孩子!”“滾回墨西哥去!”他們狂喊著,不由分說地開始打砸超市的玻璃門窗。

  店主,一個五十多歲的墨西哥男人,名叫卡蒂,驚慌地沖出來試圖阻止:“住手!你們要干什么?!”

  “砰!”回應他的是一聲槍響,但不是對著他。一名暴徒對著天花板開了一槍,引起店內顧客一片尖叫。

  “把錢都拿出來!還有所有值錢的東西!”領頭的暴徒用槍指著卡蒂。

  “不!你們不能這樣!”卡蒂的女兒,十八歲的瑪麗亞,從后面沖出來,試圖保護父親和家里的店鋪。

  “小墨西哥婊子!”另一名暴徒罵了一句,似乎被瑪麗亞的反抗激怒,抬手就對著卡蒂開了一槍。

  卡蒂胸口綻開血花,踉蹌著倒下。

  “爸爸!!!”瑪麗亞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撲向父親。

  “砰!”

  又一聲槍響。

  瑪麗亞的尖叫戛然而止,額頭上出現一個血洞,她軟軟地倒在了父親身邊。

  女兒的死亡,像最后一道堤壩的崩潰。

  暴徒們徹底失去了最后一絲偽裝,狂叫著沖進超市,開始無差別的打、砸、搶、燒。

  周圍的店鋪,只要是墨西哥裔或有拉丁裔特征的,紛紛遭殃。哭喊聲、槍聲、砸碎聲、狂笑聲交織在一起,整個街區陷入了地獄般的混亂。

  很快,接到報警的奧古斯塔警察趕到了現場。但部分警車停下后,下來的警察看著眼前的混亂,并沒有立刻制止暴徒。

  其中一名警官,甚至對著對講機說了句:“頭兒,場面失控了,是‘白種兄弟會’那幫人在‘執行正義’,我們要不要等等看?”

  他的話音未落,旁邊另一輛警車上,一個年輕警察看著被砸的店鋪和倒在地上的尸體,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剛要上前,卻被他的搭檔,一個滿臉橫肉的老警察一把拉住。

  老警察壓低聲音,“別多事,小子,這些墨西哥佬活該,上面不想管,我們何必當出頭鳥?”

  他甚至掏出煙,倚在警車引擎蓋上,冷漠地看著暴徒們將一家家具店點燃,熊熊火光映照著他毫無表情的臉。

  部分警察,不僅沒有制止暴行,反而默許甚至間接參與了封鎖街道,阻止其他族裔的人前來救援。

  消息很快傳到了駐扎在奧古斯塔郊外的國民警衛隊第133步兵營駐地,這個營同樣飽受欠餉之苦,士兵們怨氣沖天,加之受到本地極端輿論的影響,軍心早已不穩。

  當“白人家庭被滅門”的謠言和“市區墨西哥裔暴動反擊”的扭曲消息傳到軍營時,營地里的氣氛瞬間爆炸。

  “媽的!那幫墨西哥雜種殺了我們的人,警察都是廢物!”一個名叫杰克遜的一級軍士長猛地踢翻了眼前的椅子,他是營里有名的強硬派,也是“白種兄弟會”的同情者。

  “兄弟們!”杰克遜對著周圍聚攏過來的、同樣情緒激動的士兵們喊道,“政府不發錢,警察不頂用!難道我們就看著那幫搶了我們工作、現在還殺我們同胞的雜種逍遙法外嗎?我們的槍是燒火棍嗎?!”

  “不能!”幾十名士兵紅著眼睛吼道。

  “那還等什么?!”

  杰克遜舉起他的M16A2步槍,“跟我走!去城里‘維持秩序’!讓那幫家伙把我們的東西吐出來!”

  混亂中,一群大約四五十名士兵,開始拿著武器,喧嘩著沖向軍械庫,想要領取更多彈藥,甚至有人試圖去開車。

  “站住!你們干什么?!立刻回到營房!這是命令!”一名值班的軍官聞訊趕來,張開雙臂擋在軍械庫門口,他臉色蒼白,但試圖維持紀律。

  杰克遜停下腳步,用冰冷的眼神看著這位年輕的軍官,他認識他,一個剛從軍校畢業沒多久的“菜鳥”。

  “少尉,讓開。”

  “軍士長!我命令你!立刻帶你的人解散!”少尉強自鎮定,提高了音量。

  杰克遜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猛地抬起手中的M16,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對準了少尉的胸膛。

  “砰!”

  清脆的槍聲在軍營內顯得格外刺耳。

  年輕的少尉難以置信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汩汩冒血的彈孔,又抬頭看了看杰克遜,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還有誰要擋路?!”

  杰克遜槍口冒著青煙,對著其他被震懾住的軍官和少數還想阻止的士兵吼道,“不想死的都滾開!別擋著兄弟們發財.”

  這一槍,擊碎了軍營里最后的秩序。

  更多的士兵在驚愕之后,被一種瘋狂的從眾心理和劫掠的欲望裹挾,加入了亂軍的行列。他們開著軍用卡車、吉普車,甚至裝甲運兵車,撞開基地大門,呼嘯著沖向已是火海的奧古斯塔市區。

  搶啊。

  遍地都是軍餉。

  遍地都是軍糧。

  在金塔納羅奧州的專列上,維克托翹著二郎腿,手指間夾著那份關于礦坑事件調查進展的匯總文件,越翻臉色越是陰沉。

  文件里推出來的最高級別的“負責人”,僅僅是一個地區的副職官員,這種丟車保帥的把戲,簡直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他直接將文件狠狠摔在阿登納臉上,“他媽的,這是打算玩官官相護嗎?”

  州長康拉德腿一抖,都差點跪下了,就這時候,卡薩雷、軍部的肯尼迪以及名義上的墨西哥總統阿納托利·盧那察爾斯基三人竟同時步履匆匆地走了進來。

  這三巨頭同時現身,肯定出事了。

  維克托到嘴邊的斥責咽了回去,“康拉德,我不滿意,滾出去,重新查,我要看到能讓我稍微消停點的人頭,不然,你就把自己填進那個礦坑!”

  康拉德·阿登納嚇得渾身一顫,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他忙不迭地彎腰撿起散落的文件,連聲應著“是,是,領袖,我立刻重新調查,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然后幾乎是小跑著,夾緊屁股逃離了這個令人窒息的車廂。

  車廂門重新關上。

  維克托的目光掃過面前三位核心成員,最后落在卡薩雷身上:“說吧,什么事能讓你們三個一起跑來?天塌了?”

  卡薩雷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聲音沉重:“老大,剛收到的緊急情報。在美國緬因州,發生了大規模針對我們墨西哥裔同胞的種族仇殺事件。初步估計遇害人數已經超過上千人,而且騷亂還在持續,數字恐怕還會上升。”

  維克托的眉頭緊皺。

  旁邊一身戎裝的肯尼迪已經向前一步:

  “我們不能坐視我們的同胞在海外任人宰割,我建議,立刻派遣一支海軍特混艦隊,直插緬因灣,抵達緬因州外海,我們要用最強硬的態度告訴美國人,也告訴全世界,每一個墨西哥公民的生命和合法權益,都必須得到尊重和保護!墨西哥的尊嚴,不容踐踏!”

  維克托看著自己的老兄弟,“真實想法呢?”

  雖遠必誅當然是民族骨氣,但利益也是可以有的。

  肯尼迪頓了下,“從戰略層面看,緬因州與加拿大接壤,而加拿大資源豐富,市場潛力巨大,我們可以,也必須利用這次極端惡劣的‘排墨’事件,將危機轉化為機遇,以保護僑民、設立安全區、追責賠償為理由,為我們爭取在緬因州的駐軍權或軍事存在!這將是一枚楔入北美大陸東海岸的戰略釘子,其意義,不亞于我們拿下德克薩斯!”

  總統盧那察爾斯基雖然更多是象征性角色,此刻也面色凝重地點頭:“肯尼迪將軍的建議雖然激進,但符合我們國家的根本利益和民眾的情感訴求。領袖,國際輿論方面,我們現在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

  好不容易當一次好人,當然要掌握在手上了。

  維克托靜靜思考著。

  大約過了兩分鐘。

  “盧那察爾斯基。”

  “我在。”

  “立刻以政府的名義,向美國聯邦政府發出最嚴厲的外交照會,措辭要極度強硬,譴責這是‘由國家縱容的、針對墨西哥族裔的種族滅絕行為’,要求他們立即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停止暴行,懲辦兇手,并對我國僑民的生命和財產損失進行全額、公開的賠償!同時,通電全世界,把緬因州發生的人間慘劇給我捅出去。”

  “是!”

  “肯尼迪。”

  “領袖!”肯尼迪身體繃得筆直。

  “你的提議,準了,軍部立刻制定計劃。組建特混艦隊,搭載海軍陸戰隊和必要的支援兵力,24小時內完成集結,向緬因灣進發,記住,動作要快,姿態要狠!”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

  “卡薩雷,你負責協調政府各部門,啟動所有宣傳機器,在國內掀起聲援海外同胞的浪潮,同時,在國際場合,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對小布殊政府施加最大壓力。”

  “交給我吧。”

  三人領命,迅速離開了車廂。

  維克托重新拿起雪茄,深深吸了一口。

  “緬因州……加拿大……”

  “有了駐軍權,加拿大還遠嗎?”

  小布殊嘴角起了一個明顯的水泡,牙齦腫痛讓他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但這絲毫沒影響他咒罵的力度和“創意”。

  “辛西婭·沃特金斯那個沒腦子的蠢婊子!腦子里全是他媽的金發和大胸,一點政治智慧都沒有!她那個豬腦子能不能分清楚什么時候該表演,什么時候該他媽閉嘴?!在這種風口浪尖上開槍?她怎么不干脆對著鏡子里自己的蠢臉開一槍?!法克!法克!法克!!”

  他抓起桌上一個精致的鍍金筆筒,想要摔下去,但舉到半空又硬生生忍住,最終只是重重地砸在厚厚的地毯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像一頭困獸般在辦公室里踱步,胸口劇烈起伏。

  “就是因為有這么多自以為是的蠢貨,這么多為了選票毫無底線的雜種,這個國家才會變成這樣!民主?自由?去他媽的!這群人根本配不上這么美好的詞!帶不動,真的帶不動啊!”

  一王帶四傻,誰帶的動?

  就問你,這樣的隊伍,你怎么帶!

  他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疲憊和無力,那種明明坐在最高權力的位置上,卻發現自己連最基本秩序都無法維持的荒謬感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癱坐回椅子上,用手掌根用力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血壓都快炸開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幕僚長卡爾·羅夫幾乎是小跑著沖了進來,手里緊緊攥著一份剛剛收到的電文。

  小布殊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自己最信任的助手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心里咯噔一下。

  “說吧,卡爾,又有什么壞消息?是不是那群‘白種兄弟會’的瘋子覺得殺得不過癮,開始吃人了?還是哪個州的國民警衛隊宣布獨立了?該死的,我現在真希望是外星人打過來了,至少那能讓我們這個該死的國家暫時團結那么五分鐘!”

  卡爾·羅夫喘著粗氣,聽到總統這充滿絕望調侃的話,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

  “總統先生,外星人沒來,但是,墨西哥人來了。”

  小布殊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或者說他潛意識里拒絕反應,“什么意思?

  卡爾·羅夫他將手中的電文遞過去,“是大西洋艦隊,我們剛剛接到的緊急軍情,墨西哥海軍一支由兩棲攻擊艦、驅逐艦和護衛艦組成的特混艦隊,已經離開了他們在尤卡坦半島的母港,正在全速穿過佛羅里達海峽,航向東北方向的緬因灣!!”

  小布殊一把抓過電文,眼睛盯著上面的文字和標注的航線預測圖。

  他猛地將電文揉成一團,狠狠砸向墻壁。

  “狗娘養的維克托!他早就等著這個機會了!這個該死的投機分子,他就是要利用這件事,把腳踩到北美大陸的東海岸!!”

  “緬因灣……緬因灣……”

  小布殊緊蹙著眉,“去把防長叫來。”

  “我們要反擊嗎?”幕僚長卡爾·羅夫輕聲的問,“軍隊不一定會聽命令。”

  小布殊深吸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好想回去當個釣魚佬啊,無憂無慮的。

  全都是廢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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