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薩雷的后背瞬間就被冷汗浸濕了。
死腦子,快轉啊!
快點轉動!!!!
“老大。”
他小心翼翼地措辭,“凱撒聰慧過人,讀書用功,自然是乖巧懂事。布魯圖年紀還小,性子是倔強了些,但虎父無犬子,那股不服輸的勁頭,跟您一模一樣,兩個孩子都是好孩子,各有各的好。”
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兩邊都夸了,但也沒具體比較。
維克托聞言,臉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深邃地看了卡薩雷一眼,沒再繼續追問,只是看了看那張賀卡,仿佛自言自語般低聲道:“各有各的好…是啊,路還長,看他們自己怎么走吧。”
他擺擺手,似乎失去了繼續談論的興趣,“說吧,什么事?”
卡薩雷心里長舒一口氣,知道這關算是暫時過了,連忙將手中的文件遞上,神色重新變得凝重:“老大,羅伯特部長和埃伯斯坦次長剛來過,這是他們提交的報告,關于之前……自由獵殺指令的遺留問題。”
維克托接過文件,快速翻閱起來,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民間私刑泛濫,濫用毒販名義,司法系統壓力巨大……”他低聲念著報告里的關鍵詞,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媽的!”
維克托罵了一句,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樓下井然有序的總統府廣場,“當初為了活命,不得不放開韁繩讓狼群去咬鬣狗,現在鬣狗沒死絕,狼群卻嘗到了血腥味,收不住爪子了,反過來開始禍害羊群。”
這話沒問題…
當螞蟻嘗到權力的味道后,它就以為自己是掌控生死的神!
這種例子都不用舉,太多了。
他轉過身,眼神銳利地看向卡薩雷:“羅伯特他們的意思呢?”
“兩位部長認為,現在是時候重新收緊韁繩,明確廢止那種模糊授權,將執法和審判權徹底收歸法律框架,否則,長期下去,國將不國,政府的公信力會蕩然無存。”
維克托沉默了片刻,緩緩點頭。
“我們不能再躺在過去的功勞簿上,用非常時期的辦法來治理一個正常的國家了,告訴羅伯特和埃伯斯坦,起草一份正式的法令,明確廢除所有非法的,默認的法外處決授權,同時,讓司法部配合,挑選幾起影響惡劣的濫用私刑案件,公開審理,從嚴判決!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時代變了!現在,是法律的天下!”
當初我沒的選,因為我是割據政權,現在我不一樣了,我是正統了,我就不希望別人干出“違背憲法”的事情來了。
嘿,從良了。
“是!老大!”
維克托補充道,“內部整頓也要加強,警察系統、軍隊,誰要是還抱著以前那套無法無天的想法,以為跟著我維克托就能為所欲為,那就讓他滾蛋!或者,直接送去吃牢飯!”
“明白!”
交代完正事,卡薩雷不敢再多待,恭敬地退出了辦公室。
直到關上那扇厚重的橡木門,走到無人的走廊盡頭,卡薩雷才真正地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感覺后背一片黏糊糊。
剛才那個關于孩子的問題,簡直比面對持槍歹徒還要耗費心神。
他擦了擦額角的虛汗,定了定神,這才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剛回到辦公室坐下,還沒等他緩過勁來,私人手機就響了,屏幕上跳動著“海莉爾”的名字。
卡薩雷臉上不自覺露出一點笑容,接通了電話。
“親愛的,下班了嗎?我今晚親自下廚,做了你最喜歡的紅酒燴牛肉哦。”
電話那頭,海莉爾·亞爾維斯的聲音溫柔甜美,帶著法式口音的西班牙語別有一番風情。
卡薩雷心中一暖,忙碌一天的疲憊和剛才的緊張似乎都消散了不少。“剛忙完,正準備下班。你今天怎么這么好興致?”
“想給你個驚喜嘛,快點回來,等你。”海莉爾嬌笑著掛了電話。
卡薩雷心情愉悅地收拾好東西,交代了秘書幾句,便離開了總統官邸。
他的住所離官邸不遠,是一處安保森嚴的高級公寓,停好車,他腳步輕快地上了樓。
傭人早已打開門等候。
“先生,夫人正在廚房。”傭人恭敬地說。
卡薩雷點點頭,脫下外套遞給傭人,嗅著空氣中彌漫的食物香氣,臉上帶著笑意走向廚房。
廚房里,海莉爾·亞爾維斯正背對著門口,專注地看著爐子上的燉鍋。她穿著一身貼身的絲質家居服,勾勒出曼妙起伏的曲線,金色的長發隨意挽起,露出白皙優美的脖頸。
卡薩雷心頭一熱,放輕腳步走過去,從身后輕輕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肩窩,嗅著她發間的清香。
“嗯……真香。”他低聲道,不知是在說飯菜,還是在說人。
海莉爾被他嚇了一跳,隨即嬌笑起來,用手肘輕輕頂了他一下,“別鬧,耽誤我做飯,牛肉火候過了就不好吃了。”
卡薩雷嘿嘿一笑,非但沒松手,反而摟得更緊了些,目光落在她脖頸間一條新出現的鉆石項鏈上,在廚房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新買的項鏈?很漂亮,襯你。”他隨口夸贊。
海莉爾摸了摸那顆主鉆,語氣帶著一絲得意和開心:“好看吧?今天下午剛買的。”
“哦?哪家店?眼光不錯。”卡薩雷順口問道。
海莉爾一邊攪動著鍋里的牛肉,“不是我自己挑的,今天下午我跟克里斯塔·施羅德夫人一起逛街,她幫我參考的,她說這款特別適合我。”
“克里斯塔·施羅德?!”
卡薩雷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環在海莉爾腰間的胳膊也下意識地松開了,身體微微繃直。
“你怎么會跟她一起去逛街?”卡薩雷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緊張,“你什么時候跟她這么熟了?”
海莉爾轉過身,有些疑惑地看著卡薩雷突然變化的臉色,“怎么了?克里斯塔夫人來過家里幾次找你,你都不在,我就接待了一下,她人很和善,聊了幾次就覺得挺投緣的,她約我出去喝咖啡逛街,我總不能拒絕吧?一來二去,就熟悉了呀。”
卡薩雷的心直往下沉。
克里斯塔·施羅德!凱撒的生母!維克托的情婦!
這個女人,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無害。她接近海莉爾,還一起逛街送禮物?這背后怎么可能沒有目的?
卡薩雷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心里警鈴大作。
他已經不是那個在監獄里只需要聽命行事的小獄警了,他是墨西哥實際統治者的心腹,是國家總理!
墨西哥頂尖權貴,全國上億人扛在肩上,墨西哥新生政權的“蕭何”。
毫不客氣的說,在世界歷史上都得留下名號的人,他的政治敏感還是很強的。
克里斯塔這么做,是想通過海莉爾拉近關系?是想試探自己的態度?還是……
她想為凱撒爭取什么,試圖把自己拉到她那一方?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卡薩雷立刻在心里否定了這個想法。
從法理和正統上來說,布魯圖才是維克托的婚生子,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而且還是自己的教子!
自己無論如何都必須站在貝爾莎麗雅和布魯圖這一邊。
私下跟克里斯塔走得太近,這簡直是玩火!一旦被維克托或者貝爾莎麗雅察覺,后果不堪設想!
“聽著,海莉爾,”卡薩雷按住妻子的肩膀,語氣前所未有地嚴肅,“以后,盡量不要跟克里斯塔·施羅德走得太近。如果她再約你,找個理由推掉,如果她來家里,我在,我來接待,我不在,你就說我不方便見客,讓她有事去辦公室找我。”
海莉爾被他嚴肅的樣子嚇到了,藍色的眼睛里滿是困惑:“為什么?卡薩雷,克里斯塔夫人她……”
“沒有為什么!”
卡薩雷打斷她,聲音有些嚴厲,“有些事情你不懂,聽我的就行!記住,離她遠點,這對我們,對她,都好!”
他看著海莉爾有些受傷的表情,心里一軟,放緩了語氣,將她摟進懷里,低聲道:“親愛的,政治上的事情很復雜,我不想你被卷進去,你只要開開心心逛街、畫畫、打理家里就好,其他的,交給我,好嗎?”
海莉爾點了點頭,依偎在他懷里,但眼神瞇著,卻顯得很平靜。
次日,墨西哥城,拉孔德斯區一棟奢華卻略顯冷清的別墅內。
克里斯塔·施羅德穿著一身香奈兒套裝,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剛剛結束了一通電話。
她臉上那副精心維持的和善溫婉的面具,在掛斷電話的瞬間,只剩下陰沉。
海莉爾·亞爾維斯,那個卡薩雷的妻子婉拒了她共進下午茶的邀請。
理由是“身體有些不適”?
騙鬼呢!!
昨天還一起逛街呢。
肯定是卡薩雷!
那個維克托身邊最忠實的獵犬,一定是他嗅到了什么,警告了他的妻子,讓她遠離自己。
就在這時,一陣孩童銀鈴般的笑聲和小狗興奮的吠叫聲從外面的花園傳來,打破了室內的寂靜。克里斯塔皺起眉頭,站起身,走到窗邊。
只見她五歲(虛歲)的兒子凱撒,在草坪上歡快地奔跑著,一條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看起來是普通土狗串串的小狗,正搖著尾巴跟在他腳邊,試圖去咬他手里晃動的布條。
凱撒的小臉上洋溢著克里斯塔很少見到的快樂。
這笑容刺痛了克里斯塔的眼睛。
“凱撒!!”
她猛地推開玻璃門,厲聲喝道,聲音尖利得劃破了花園的寧靜。
凱撒被她嚇了一跳,停下腳步,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有些無措地看向母親。
那條小狗也停下了動作,歪著頭,不明所以地嗚嗚叫著。
克里斯塔快步走過去,她看也沒看那條小狗,仿佛那只是礙眼的垃圾,抬起穿著尖頭高跟鞋的腳,狠狠地踹了過去!
“嗷嗚——!”
一聲凄厲的哀嚎,那只最多幾個月大的小狗被踹得凌空飛起,翻滾著摔出三四米遠,落在草地上,蜷縮成一團,發出痛苦的呻吟,掙扎了幾下,卻一時爬不起來了。
“媽媽!”凱撒驚叫一聲,他想沖過去查看小狗的情況。
“站住!”
克里斯塔阻止了他,“把那臟東西放下!誰允許你玩這種來歷不明的野狗的?!”
凱撒被母親的眼神嚇住了,腳步釘在原地,看著遠處瑟瑟發抖低聲哀鳴的小狗,大眼睛里迅速蓄滿了淚水,卻強忍著不敢掉下來。
他小聲帶著哭腔辯解:“它不臟,它很乖的,是園丁伯伯的狗生的……”
“我不管它是誰的!”
克里斯塔打斷他,“今天的鋼琴課練完了嗎?拉美歷史老師布置的預習做了嗎?我讓你背的那些重要人物的名字和關系,你都記熟了嗎?”
凱撒低下頭,眼神躲閃,聲音細若蚊蠅:“還沒有媽媽,我不想讀那些,那些名字好難記……我想……”
“你想?你想什么?!”
克里斯塔的聲音陡然拔高,她上前一步,一把從凱撒手里奪過那個逗狗的布條,狠狠扔在地上,然后蹲下身,用力抓住凱撒瘦小的肩膀,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里,“凱撒告訴我,你現在應該想什么?!”
肩膀上的疼痛讓凱瑟的眼淚終于滾落下來,他抽噎著,卻不敢大聲哭,斷斷續續地說:“我想畫畫,我想像其他小朋友一樣,養一只小狗,其他的,有……有布魯圖弟弟就行了……”
“布魯圖?!”聽到這個名字,克里斯塔像是被點燃的炸藥,眼中瞬間爆發出一種近乎瘋狂的怒火,她揚起手,“啪”地一聲,一記清脆的耳光落在了凱撒白皙稚嫩的小臉上。
凱撒被打得懵了,半邊臉頰迅速紅腫起來,他捂住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母親,哭聲都噎在了喉嚨里。
“廢物!沒出息的東西!”克里斯塔死死盯著兒子,“你以為你不去爭,那個婊子生的孩子就會放過你嗎?!啊?!我搶了她丈夫,她恨不得我死,等她兒子長大了,羽翼豐滿了,你以為他會跟你講什么兄弟情深?他會毫不猶豫地把我們母子倆踩進泥里!像碾死螞蟻一樣碾死我們!”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狠厲:“你看著我的眼睛,凱撒!告訴我,你相信布魯圖長大了會對你手下留情嗎?!”
凱撒被母親眼中那駭人的瘋狂嚇壞了,他拼命地搖著頭,眼淚洶涌而出:“不會的媽媽……布魯圖他……他上次還分糖果給我吃,他說我是他哥哥……我們很親的……”
“親?那都是假象!是那個貝爾莎麗雅教給他,用來麻痹你的假象!”克里斯塔低吼著,她猛地站起身,胸口劇烈起伏,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壓下那幾乎要沖破胸膛的戾氣。
她看著兒子紅腫的臉頰和滿是恐懼淚水的眼睛,心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抽痛,但隨即被更強大的生存欲和野心所覆蓋。
她不能心軟,一刻都不能。
她彎腰,不顧那小狗微弱的掙扎和哀鳴,粗暴地將其拎了起來,小狗軟綿綿地懸在空中,發出可憐的嗚咽。
“聽著,凱撒。”
“這個國家,這片土地,不是只是屬于那個叫布魯圖的孩子的,它是你父親一下來的!這里面,也應該有你的一份!你必須去爭,去搶,去學會一切能讓你父親看重你的東西,只有這樣,將來屬于你的,才能真正是你的!明白嗎?!”
凱撒看著母親手里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狗,又看著母親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巨大的恐懼和一種他這個年齡無法理解的沉重,他淹沒。
他張了張嘴,想為小狗求情,想說自己真的不想學那些枯燥的歷史和政治,想說自己只想安安靜靜地畫畫。
但最終,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他低下了頭,小小的肩膀垮了下去,用一種近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回答:“…明,明白了。”
“大聲點!”克里斯塔喝道。
“明白了!”凱撒猛地抬起頭,幾乎是喊了出來,眼淚再次決堤。
克里斯塔這才稍微滿意了一點,她拎著小狗,用下巴指了指別墅主樓的方向:“現在,立刻,滾回你的書房去!把今天該學的東西,一字不落地給我學完!晚飯前我會檢查,要是再有不會的……”
她晃了晃手里的小狗,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凱撒最后看了一眼那只命運未卜的小狗,眼神中充滿了無助,他不敢再停留,轉過身,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棟巨大卻讓他感到無比空虛的別墅。
陽光依舊明媚,花園里的花草依舊鮮艷,但在這個五歲孩子的心里,卻仿佛蒙上了一層永遠也擦不掉的灰暗。
為什么?為什么別的同學家里可以養自己喜歡的小狗,可以自由地玩耍,而他,連這一點點微小的快樂都是一種奢望?一種罪過?
一種名為“厭惡”的情緒,如同細微的藤蔓,第一次悄悄地在他幼小的心田里滋生。
他厭惡這棟空蕩蕩的大房子,厭惡那些永遠也學不完的功課,厭惡母親那永無止境的逼迫和那些他聽不懂的“爭奪”……
他甚至開始隱隱地厭惡起那個他只見過幾次、總是被母親掛在嘴邊、卻仿佛遙不可及的“父親”。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這個特殊的身份,自己是不是就不用承受這些了?
克里斯塔看著兒子消失在門后的背影,眼神復雜地閃爍了一下。她低頭看了看手里還在微微抽搐的小狗,眼中沒有絲毫憐憫,只有一絲煩躁。
“來人!”她揚聲喊道。
一名穿著傭人服裝的婦女匆匆從側門跑了出來,恭敬地低著頭:“夫人。”
克里斯塔隨手將小狗丟給傭人,仿佛扔掉的是一件垃圾,“把這臟東西處理掉,別再讓它出現在凱撒少爺面前。”
“還有,讓那個園丁滾蛋!“
“是,夫人。”
傭人連忙接住小狗,小心翼翼地抱在懷里,不敢多問一句,快步退了下去。
克里斯塔·施羅德站在空曠的草坪中央,陽光將她孤獨的影子拉得很長。
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為了凱撒,也為了她自己,她必須在這條布滿荊棘的路上,一直走下去,直到要么登上頂峰,要么墜入深淵。
“我的兒子也可以是墨西哥的繼承者!”
與此同時,墨西哥城市中心,國家宮內的一間小型會議室里。
卡薩雷坐在主位主持會議,面前攤開著厚厚的文件。警察部長羅伯特·比爾和總統阿納托利·盧那察爾斯基分坐兩側,還有司法部長哈里斯(監獄老人)。
“關于廢止自由獵殺’默認指令,以及后續的司法整頓方案,草案已經初步完成。”
羅伯特部長將一份文件推向維克托,“我們計劃分三步走:第一,由總統府和警察部聯合發布正式行政命令,明確廢除任何形式的法外處決授權,強調一切執法行為必須嚴格依照刑事訴訟法典,第二,司法部牽頭,在全國范圍內,特別是之前暴力沖突嚴重的幾個州,公開審理一批影響惡劣的濫用私刑、冒用清除毒販名義殺人的案件,從嚴從重判決,并通過國家電視臺和主要媒體進行報道,以儆效尤,第三,在警察系統和軍隊中開展為期三個月的紀律整肅運動,重點清查和清除那些依然信奉暴力至上、漠視法律程序的害群之馬。”
卡薩雷靜靜地聽著,“民間和我們內部,可能的反彈有多大?”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一些:“至于我們內部軍隊和部分警察系統中,確實存在一批習慣于舊有模式的軍官和警官,他們憑借戰功和果斷獲得晉升,突然要他們嚴格遵守繁瑣的法律程序,恐怕會有人陽奉陰違,或者消極怠工。。”
“當初我們沒辦法,只能放開手腳跟那群雜種拼命,那是因為我們沒有選擇!現在呢?現在我們坐在國家宮里,管理的是一個需要正常運轉的國家!不是他媽的土匪了!”
卡薩雷的聲音在會議室里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告訴那些心里有疙瘩的人,時代變了!以前我們是造反派,是革命者,可以無法無天!但現在,我們是執政者!是秩序的建立者和維護者!誰要是還想無法無天,那就給老子滾蛋!或者,老子親自送他進監獄。”
他目光掃過羅伯特和哈里斯:“反彈?有反彈就給我壓下去!不理解?那就給我宣傳到他們理解為止!誰要是敢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唱反調,正好,拿來當典型!殺只雞給猴看!”
“是!”羅伯特和哈里斯精神一振,齊聲應道。
“阿納托利,行政命令的簽署和宣傳工作,你親自盯著,我要在三天內,讓全國每一個角落都知道,墨西哥的天,變了!以后,是法律的天下!”
總統阿納托利·盧那察爾斯基也點頭。
遵紀守法,才是好墨西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