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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這幫人,拉屎都得吃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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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宮。

  橢圓辦公室的壁爐里燃著火苗。

  小布殊屁股陷在真皮座椅里,他很享受這種感覺,尤其是看著面前那些低著頭的家族代表,心里十分的舒暢。

  “諸位。”

  他抬起頭,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眼神里卻藏著沒遮沒掩的得意,“哈德森那幫叛亂分子已經解決,爛攤子也收拾妥當了,現在,該談談我們之前說好的事了。”

  坐在左手邊第一位的小約瑟夫肯尼迪先笑了,他把古巴雪茄按在水晶煙灰缸里擰了擰,煙灰簌簌落在刻著家族紋章的銀質煙盒上:“布殊總統倒是干脆,當然沒問題。”

  他這話聽上去有些焦急,但實在是沒辦法。

  其實肯尼迪家族最近也難受…

  那個“肯尼迪死亡詛咒”一直環繞著他們,尤其是家族許多年輕人死的死,瘋的瘋,他也不明白,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情。

  真的被人詛咒了?

  他們也找過女巫,但一點用都沒用,該死還得死。

  如果再不在白宮內有所作為的話,他們家族就要輪流成三流了。

  他們能不慌張嗎?

  小布殊心里冷笑,臉上卻熱絡:“約瑟夫,沒有你們肯尼迪家在國會的人脈,沒有你牽線的河神誓言,我哪能這么快解決麻煩?副總統的位置,我記在心里呢。”

  “記在心里可不夠。”

  坐在對面的洛克菲勒家族代表托馬斯洛克菲勒敲了敲桌子,他面前攤著份厚厚的文件,封皮上印著“美國能源開發計劃”,“我們洛克菲勒家幫你穩住了當地的石油財團,讓他們沒跟著哈德森起哄,現在,深水油田開采權,總該給我們吧?”

  小布殊端起咖啡抿了口,燙意順著喉嚨滑下去,卻壓不住心里的煩躁。

  洛克菲勒家永遠這么急,好像晚一秒就要虧掉一座金礦。

  這幫人,拉屎都得吃第一口。

  他放下杯子,指節在文件上敲了敲:“深水油田可以給,但你們得承諾,未來五年給軍方供應的石油,價格不能超過現在的七成,畢竟我還得靠軍隊穩住局勢,總不能讓士兵們凍著肚子打仗。”

  托馬斯瞇了瞇眼,手指在文件上劃了個圈:“七成太低,八成五,我們要投入的鉆井平臺成本,可不是小數目,總不能讓我們做虧本買賣。”

  “八成。”

  小布殊寸步不讓,“你們要是不答應,摩根家那邊可是盯著墨西哥灣很久了,我記得摩根的小兒子,昨天還跟我提想在休斯頓建個新的煉油廠。”

  這話一出,托馬斯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摩根家族跟洛克菲勒在能源領域斗了幾十年,要是讓摩根搶了墨西哥灣的開采權,洛克菲勒在南部的根基就得動搖。

  他沉默了幾秒,狠狠吸了口雪茄:“成交,但你們白宮得保證,未來十年內,不能再給其他財團開放深海油田。”

  “沒問題。”

  小布殊笑得更燦爛了,他轉頭看向坐在角落的杜邦家族代表,“杜邦先生,你們幫我搞定了軍方的彈藥補給,說說吧,你們想要什么?”

  杜邦家族的代表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開口卻滿是狠勁:“我們要國防部未來三年的化學武器采購合同,還有,田納西州的那個廢棄軍火庫,得劃歸給我們杜邦,我們要改造它,用來儲存新研發的神經性毒劑。”

  “化學武器采購合同可以給,但田納西的軍火庫不行。”

  小布殊搖了搖頭,“那地方離平民區太近,要是泄露了,國會那邊會鬧翻天,我可以給你們內華達州的廢棄導彈基地,比田納西的大兩倍,還能避開媒體的眼睛。”

  杜邦代表推了推眼鏡,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內華達可以,但你們得承擔改造基地的費用,至少五千萬美元,而且,國防部得派軍隊幫我們看守基地,不能讓那些反戰分子搗亂。”

  “五千萬太多,三千萬。”

  小布殊皺了皺眉,“看守軍隊可以給,但軍費得從你們的彈藥采購款里扣,我可沒那么多閑錢,幫你們養著兵。”

  杜邦代表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行,就按你說的來。但要是以后有其他財團想跟我們搶化學武器的訂單,白宮得站在我們這邊。”

  “放心。”

  小布殊擺了擺手,目光又轉向剩下的幾個家族代表,梅隆家族、卡內基家族,還有幾個新興的猶太財團代表。

  這些人要么幫他穩住了華爾街的股市,要么幫他壓下了媒體對哈德森之死的質疑,每一個都等著分一杯羹。

  梅隆家族想要財政部的國債發行權,卡內基家族想要賓夕法尼亞州的鋼鐵廠國有化合同,猶太財團則盯著以色列的軍火出口配額,他們想通過美國軍方,把更多的武器賣給以色列,順便在中東撈點好處。

  小布殊耐心地跟他們討價還價,每一句話都像在割肉,卻又不得不笑著答應。

  他心里清楚,擺平這些背后的“大佬”,為了拉攏肯尼迪家族,他許了副總統的位置;為了洛克菲勒和杜邦,他讓出去了能源和軍火的利益;現在還要給梅隆、卡內基這些人好處,再這么下去,白宮手里的權力,遲早要被這些家族分食干凈。

  但他別無選擇。

  美國從來都不是美國人的美國,而是資本的美國…

  沒有這些家族的支持,他這個總統就是個空架子。

  “好了,差不多了。”

  小布殊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已經快到下午三點了,“你們要的東西,我都記下來了,明天我會讓幕僚長把正式的文件送過去,但我得提醒你們,現在還不是放松的時候,墨西哥的維克托還在盯著美國,而我們內部的叛亂還有很多,尤其是伊利諾伊州的布拉莫,要是你們拿了好處,卻不幫我穩住局勢,那我們之前談的一切,都不算數!”

  “到時候我垮臺了,大家都一了百了!”

  小約瑟夫肯尼迪笑了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布殊總統放心,我們肯尼迪家既然跟你合作,就不會半路掉鏈子,我們的道德還是不錯的,國會那邊,我會讓他們繼續支持你的平叛法案。”

  其他家族代表也紛紛站起身,有的拍了拍小布殊的肩膀,有的只是點了點頭,然后陸續走出了橢圓辦公室。

  雪茄煙霧漸漸散去,壁爐里的火焰也弱了下來,屋子里只剩下小布殊一個人。

  他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腦海里又浮現出哈德森的尸體,脖子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還有哈德森臉上殘留的、被欺騙后的憤怒。

  他突然覺得一陣惡心,不是因為尸體的慘狀,而是因為自己現在的樣子,像個小丑,被一群家族勢力牽著鼻子走,為了權力,把自己的靈魂都賣了。

  “操!”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咖啡杯被震得晃了晃。

  自己現在到底是在為誰打工?

  就在這時,幕僚長敲門走了進來,看到桌子上的咖啡液,愣了一下。

  “有什么事嗎?”小布殊陰鷙著眼問。

  “總統先生,德克薩斯共和國和路易斯安納聯邦……開火了。”

  小布什猛地睜開眼,他一把抓過情報,紙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德克薩斯的國民警衛隊凌晨突襲了路易斯安納邊境的煉油廠,路易斯安納的裝甲部隊直接炸了德克薩斯的輸油管,現在兩邊已經在紅河沿岸交火,死了快兩百人了!”

  “瘋了?”

  但緊接著就是狂喜。

  媽的!

  兩個叛黨自己打起來了?

  “打的好,打的頭破血流,打出狗屎來。”

  “幫我喊防長過來。”

  與此同時,墨西哥國家宮的總統辦公室里。

  “開火了?就因為那個?”維克托語氣有些不敢置信。

  卡薩雷臉上也帶著點無奈:“根據我們在邊境的線人傳回來的消息,導火索……確實有點離譜。”

  他頓了頓,組織了下語言,才把那個聽起來像笑話的理由說出來:“路易斯安納聯邦總統弗洛伊德羅斯的小兒子,上周末在倫敦參加馬術比賽,他的馬在決賽里被德克薩斯保羅.康斯坦丁·斯圖亞特的女兒的馬撞了,摔斷了腿。”

  “弗洛伊德羅斯打電話讓德克薩斯州長道歉,還要求賠償五十萬美元的名馬損失費,可保羅.康斯坦丁·斯圖亞特不僅不道歉,還在記者面前調侃路易斯安納的人連騎馬都不會,然后兩邊就吵起來了,吵著吵著,就派兵了。”

  維克托聽完,直接愣住了,他盯著卡薩雷看了足足半分鐘,才猛地靠在椅背上,發出一陣低笑,笑到最后又覺得荒唐,“五十萬美元的馬?就因為一匹馬?他們把邊境當成什么了?兒童游樂場?”

  “把戰爭當成了什么?”

  “沒人勸說嗎?”

  “當然有,他弟弟勞倫斯.康斯坦丁·斯圖亞特就明確拒絕,而且說這就是個笑話。”

  卡薩雷點點頭,“不過也不全是因為馬。弗洛伊德羅斯的羅斯家族,本來就跟德克薩斯的石油財團有仇。”

  “哦?說說這個羅斯家族。”

  維克托眼神里多了點興趣,他知道美國南方的那些家族個個都不簡單,路易斯安納的羅斯家族能撐到現在,肯定不只是靠種植園。

  卡薩雷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羅斯家族是路易斯安納的老牌家族了,最早能追溯到十九世紀中期,那會兒他們靠販賣棉花發家,后來又壟斷了密西西比河下游的航運,攢下了第一桶金,到了弗洛伊德羅斯的祖父那一代,他們開始涉足蔗糖種植,把路易斯安納南部的大片土地都改成了蔗糖園,還控制了當地的蔗糖加工廠,現在美國南方一半的蔗糖都來自羅斯家族的產業。”

  “不過真正讓羅斯家族站穩腳跟的,是二戰的時候。”

  卡薩雷頓了頓,語氣沉了些,“當時弗洛伊德的父親老羅斯,跟德國的化學公司合作,給德國提供制造炸藥的原料,后來被美國軍方發現,本來要被送上軍事法庭,結果他把所有責任推給了合作方,還主動把一半的蔗糖園捐給軍方當后勤基地,才保住了家族。”

  “但也因為這事,羅斯家族跟德克薩斯的石油財團結了仇,當時德克薩斯的石油財團想吞并羅斯的蔗糖加工廠,老羅斯寧死不從,還舉報了石油財團偷稅漏稅,兩邊從此就成了死對頭。”

  美國在二戰給德國賣原材料,這根本就是常見的事情…

  要不是珍珠港事件,其實美國還真的不一定參戰。

  個人認為,羅斯福沒打算打,畢竟好不容易將內部問題搞好,之前內部矛盾的時候沒有對外,他開始經濟復蘇的,出去干什么?

  賺錢打土豪不香嗎?

  維克托挑了挑眉:“這么說,這次的“馬禍”,只是個借口?”

  卡薩雷點頭,“德克薩斯的石油財團一直想把煉油廠建到路易斯安納邊境,方便運輸,羅斯家族一直從中作梗,還聯合當地的種植園主抗議,說煉油廠會污染水源,影響蔗糖種植,兩邊明爭暗斗了好幾年,這次的馬只是個導火索,把之前的積怨全引爆了。”

  維克托拿起情報,又看了一眼,上面寫著路易斯安納的裝甲部隊已經占領了紅河上的兩座大橋,德克薩斯的空軍正在往邊境調戰斗機。他手指在情報上劃了劃,眼神里閃過一絲算計:“他們鬧得越兇越好。”

  卡薩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老大是想……趁他們內訌,鞏固我們在邊境的勢力?”

  “不僅是鞏固。”

  維克托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德克薩斯的石油,路易斯安納的蔗糖,都是我們墨西哥需要的,他們現在自顧不暇,正好是我們跟他們談合作的好時機,當然,得是在他們求著我們的時候。”

  他轉頭看向卡薩雷,“你去跟國防部說,讓他們加強戒備,別讓戰火燒到我們這邊,另外,把羅斯家族和德克薩斯石油財團的所有資料都整理出來,尤其是他們的軟,我要知道,他們到底怕什么。”

  卡薩雷:“好,老大。”

  就在卡薩雷轉身要走的時候,維克托突然又叫住他:“等等。”

  他指了指桌上的情報,“告訴我們的線人,下次再傳這種“馬禍引發戰爭”的消息,讓他把細節寫清楚點,比如那匹馬叫什么名字,摔斷的是前腿還是后腿,免得我以為他在跟我編童話故事。”

  卡薩雷忍著笑點頭:“我也以為是童話。”

  維克托瞇著眼…

  “打吧,你們打亂了,我才好渾水摸魚啊。”

  卡薩雷回到辦公室,就讓人把美國情報第六處處長:埃爾斯貝特·施拉格米勒喊來了,將維克托剛才的問題咨詢她。

  埃爾斯貝特緊促著眉:

  “先生,這些細節我都清楚,路易斯安納那匹賽馬叫蔗糖公主,純血馬,據說祖上贏過肯塔基德比,摔斷的是左前腿,德克薩斯那匹叫“黑油田”,毛黑得跟原油似的,是保羅.康斯坦丁·斯圖亞特特意從阿根廷引進的。”

  “沒別的了?他們家族那點老仇,就沒點更離譜的說法?”

  埃爾斯貝特在美國呆了很久,很多笑話他都一清二楚。

  “二戰那時,老羅斯不是跟德國公司做過生意嘛,德克薩斯石油財團想趁機吞了他的蔗糖廠,結果老羅斯反手舉報人家偷稅漏稅,你猜怎么著?稅務官去查賬的時候,石油商們慌了神,把賬本藏在油桶里,結果天熱桶漏了,賬本泡成了油糊糊,最后只查出個“賬目不清“,現在邊境上還傳呢,說那桶油是老羅斯讓人故意扎漏的,用的還是榨蔗糖的鐵鉤子!”

  卡薩雷邊聽邊記,筆尖在紙上戳出好幾個小洞:“還有嗎?別光說老黃歷,現在兩邊邊境上的人,就沒點新矛盾?”

  “新矛盾多了去了!”

  埃爾斯貝特嘆了口氣,“上個月德克薩斯的油罐車過邊境,路易斯安納的海關非要查,結果查了半天就查出半車德州烤肉醬,海關的人還嘴硬,說“這醬里要是摻了汽油,就能當燃燒彈”,把德克薩斯司機氣得當場打開罐子,舀了一勺抹在面包上吃了,說你嘗嘗!這是我媽腌的,比你們家蔗糖甜!”

  “雙方爆發了沖突,拳腳相加。”

  “兩個州本來就因為用水打過,現在都獨立了,也因為邊境線問題鬧過。”

  埃爾斯貝特停頓了下,抬起頭,“先生,是不是我們要往外擴了。”

  卡薩雷臉一顫,“別亂想,我們熱愛和平。”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如果真的熱愛和平…那他們早就進入下水道了,當然是一塊一塊的。

  對上埃爾斯貝特女士的眼神,他有些不敢直視,主要撒謊的人都有些小心虛,他喝了口水,輕輕咳了下,“OKOK,這些我會交給領袖的。”

  “先生,如果真的要開戰,我希望去前線深入拿到第一手情報。”

  “后方的陽光已經讓我有些懈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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