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約熱內盧!
科帕卡巴納皇宮酒店的旋轉門早就被焊死,玻璃上貼著紅色司令部毒販用紅漆寫的“快樂城入口”,幾個端著AK47的毒販靠在門旁,眼神像餓狼似的掃過街上零星的民眾。
上午十點五十分,酒店二樓的露臺突然傳來騷動。
在紅色司令部中負責斬首的卡洛斯踩著沾滿泥點的軍靴,把一個穿西裝的法國游客推到露臺邊緣,游客的領帶被扯得歪歪扭扭,雙手反綁在身后,嘴里塞著破布,只能發出“嗚嗚”的掙扎聲,眼淚都要出來了。
卡洛斯抓著他的后頸,對著陽臺邊上的相機咧嘴笑:“各位朋友,麻煩把鏡頭對準點!”
他從腰后摸出一把軍用匕首,刀刃在陽光下閃著冷光。法國游客的眼睛瞬間瞪圓,眼淚混著鼻涕往下淌,拼命扭動身體,卻被卡洛斯狠狠踹了膝蓋,“咔嚓”一聲脆響,游客慘叫著跪倒在地,膝蓋以詭異的角度彎折。
“昨天我說了,每天殺十個。”
卡洛斯的聲音很陰狠,“今天第一個,給巴西政府開個葷!”
匕首猛地刺進游客的頸動脈。
鮮血像噴泉似的濺在露臺的白色瓷磚上,卡洛斯拽著游客的頭發,用力把他的臉往欄桿上撞,一下又一下,直到腦漿混著血黏在鐵藝欄桿上。
他隨手把尸體扔下樓,“砰”的一聲砸在地面上,就直接碎成了四五六七片了,一塌糊涂!
“下一個,中午十二點!”
“想救剩下的人?讓政府把緝毒隊撤了,把通往歐洲的貨道打開!否則每天這個點,我都給你們送禮物!”
電視直播信號突然被切斷,總統府的會議室里,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
總統盯著黑屏的電視。
桌子對面,巴西陸軍總司令佩德羅上將把軍帽摔在桌上,語氣很兇,“操!這他媽是在打巴西的臉!”
內政部長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聲音里滿是疲憊,“羅西尼亞貧民窟里有多少軍火?RPG7能打下來直升機,M2重機槍能掃穿裝甲車,還有上千個人質散在酒店、醫院、學校,強攻?只要有一個酒店的炸藥炸了,咱們全得滾蛋!”
“那也不能等著他每天殺人!”
“剛才法國大使已經發了最后通牒,要是再沒辦法,法國就要聯合歐盟對咱們實施經濟制裁!還有英國,皇室那個遠親要是出事,我們更得頭大!”
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推開,秘書手里攥著一份電報,“總統先生!墨西哥那邊維克托先生回復了!他說可以派特種部隊協助咱們,但行動指揮權歸他的人,咱們軍方只負責外圍封鎖!”
“他們準備強攻???這會炸鍋的!”
“炸鍋也比亡國強!”
佩德羅上將一把搶過電報,掃了兩眼后狠狠捶了下桌,“墨西哥的北美神劍!總統,別猶豫了,再等下去!”
總統盯著桌上的咖啡漬,沉默了足足半分鐘,終于咬牙道:“同意!告訴維克托,條件我答應,但我要實時知道行動進度,不能讓任何一個巴西公民白死!”
“同意的舉手。”
一幫人互相看了看。
“同意!”
“同意!”
“同意!”
“那好,立即給墨西哥打電話,請求他們的特種部隊支持!”
墨西哥那邊得到求援的消息后,立刻就走流程,大約4個小時后空軍特種部隊“北美神劍!”第23連就登機了。
在飛行12個小時后。
四架C130運輸機抵達加利昂國際機場。
這時候人質已經被殺了數十人了,全都是直播。
詹姆斯·沃特上校走在最前面。
他接過巴西士兵遞來的地圖,手指在羅西尼亞貧民窟的位置敲了敲,用帶著阿拉伯口音的西班牙語問:“線人呢?我要的火力點分布圖呢?”
“在那邊。”
迎接的上校指著不遠處一個蹲在地上的男孩,男孩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但很瘦小,穿著洗得發白的T恤,褲腿卷到膝蓋,露出小腿上的傷疤。
“他叫盧卡斯,是貧民窟里的孤兒,家人去年被紅色司令部的人殺了,一直幫我們傳遞消息。”
詹姆斯·沃特上校走過去,蹲下身,從口袋里摸出一塊巧克力遞給盧卡斯。
男孩猶豫了一下,接過巧克力,小聲說:“紅色司令部的指揮點在貧民窟中心的廢棄面粉廠,里面有五十多個守衛,都拿著武器,酒店里的炸藥在一樓大廳的花壇下,還有每一層的電梯井里都埋了C4。”
他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面用鉛筆歪歪扭扭畫著貧民窟的巷子:“這是他們的巡邏路線,每半小時換一次班,晚上八點以后會加派火箭筒守在屋頂,醫院里的人質被關在三樓。”
詹姆斯·沃特上校接過圖紙,仔細看了兩遍,又問:“紅色司令部在里約誰負責?頭目身邊有多少人?他有沒有什么習慣?比如固定在哪吃飯、睡覺?”
“對外發言人馬庫斯,他身邊有五個保鏢,都是以前軍方的特種兵,他一直都會帶在身邊。”
盧卡斯的聲音更低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知道了。”詹姆斯·沃特站起身,拍了拍盧卡斯的肩膀,“你先去休息,等我們行動的時候,會有人帶你離開這里。”
盧卡斯搖搖頭,攥著詹姆斯·沃特上校的衣角:“我想跟你們一起去……我知道貧民窟里所有的小路,比你們的地圖還準。”
對方剛想拒絕,那巴西上校就說:“讓他去,羅西尼亞的巷子比蜘蛛網還亂,咱們的士兵進去都得迷路,有盧卡斯帶路,能省不少時間。”
詹姆斯·沃特盯著盧卡斯的眼睛,那里面沒有恐懼,只有復仇的狠勁。
他點了點頭:“行,但你必須跟在我身邊,不許亂跑。”
下午兩點,行動開始前的最后準備。
北美神劍小組被分成十幾個小組:詹姆斯·沃特上校親自帶隊,共38人,負責潛入面粉廠,端掉紅色司令部的指揮點;其余人每組16人,負責解救人質,科帕卡巴納酒店入手。
他拿著對講機,聲音壓得很低,“遇到巡邏隊,先動手,別留活口,紅色司令部的人都是死忠,抓了也問不出東西,還會暴露位置。”
“B組收到。”對講機里傳來B組組長羅德里格斯的聲音,“酒店的后門有個下水道入口,我們可以從那里進去,避開正面的守衛。”
“C組收到。”拆彈手卡爾戈里的聲音帶著點緊張,“C4我們只能手動拆除,需要時間。”
“給你們四十分鐘。”
詹姆斯·沃特看了眼手腕上的機械表,“四點整,三組同時行動,行動代號“獵巫”。”
盧卡斯突然拉了拉詹姆斯·沃特的衣角,指著地圖上一個不起眼的紅點:“這里有個密道,從貧民窟邊緣的廢棄水管進去,能直接通到面粉廠的地下室,我以前躲他們的時候發現的。”
詹姆斯·沃特上校眼睛一亮,立刻調整計劃:“A組改走密道,盧卡斯帶路,其余小組按原計劃行動,注意通訊,一旦遇到麻煩,立刻呼叫支援。”
下午三點五十分,羅西尼亞貧民窟邊緣。
A組跟著盧卡斯,鉆進了直徑不足一米的廢棄水管,水管里滿是污水和垃圾,散發著刺鼻的臭味,污水沒過腳踝,冰涼的觸感讓人忍不住打寒顫。
上校走在最前面,手里的手電筒光柱在管壁上晃動,照亮了里面的老鼠和蟑螂。
“前面左轉,再走五十米就是地下室的入口。”盧卡斯的聲音在水管里回蕩,帶著點悶響。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詹姆斯·沃特上校立刻關掉手電筒,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耳朵貼在管壁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操,這鬼天氣,又潮又熱。”
一個毒販的聲音傳來,帶著不耐煩的咒罵,“老大也是,非要讓咱們在這破地方巡邏,有這時間不如去酒店里玩兩個外國妞。”
“別他媽廢話,沒看見扔下來的尸體?那些外國雜碎的腦漿都濺到我鞋上了。”
另一個聲音接話,“要是讓警察摸進來,咱們都得死。”
腳步聲漸漸遠去,詹姆斯·沃特才重新打開手電筒,壓低聲音說:“加快速度,還有十分鐘。”
終于,水管盡頭出現了一個鐵柵欄。
盧卡斯從口袋里摸出一把銹跡斑斑的螺絲刀,插進柵欄的縫隙里,用力一撬——“咔噠”一聲,柵欄被撬開一個缺口。
詹姆斯·沃特率先鉆出去,舉著槍環顧四周。
地下室里堆滿了面粉袋,空氣中彌漫著面粉和霉味,角落里還堆著幾箱AK47的子彈,他對著身后比了個“安全”的手勢,其他人陸續鉆出來,輕輕合上鐵柵欄。
“樓上就是指揮點。”
盧卡斯指著通往一樓的樓梯,“樓梯口有兩個守衛,都拿著重機槍。”
詹姆斯·沃特從腰間摸出消音手槍,遞給身邊的隊員:“你和我上去,解決守衛,其他人在這等著,注意警戒。”
兩人貓著腰,沿著樓梯往上走。
樓梯是木質的,踩上去發出“吱呀”的輕響,快到一樓時,詹姆斯·沃特上校聽見上面傳來守衛的閑聊聲。
“你說老大這次能贏嗎?巴西政府要是真派軍隊來,咱們這點人夠不夠打?”
“怕個屁!咱們有RPG,還有那么多人質,軍隊敢來?再說,馬庫斯老大說了,里約要是沒在我們手里,那就拉著這些人質一起死!”
上校使了個眼色,隊員點點頭,猛地站起身,消音手槍對準左邊的守衛。
“噗”的一聲,子彈穿過守衛的太陽穴,鮮血濺在墻上。
右邊的守衛還沒反應過來,詹姆斯·沃特已經撲上去,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的匕首插進他的喉嚨,刀刃一轉,割斷了氣管。
守衛的身體軟倒在地,詹姆斯·沃特把他拖到樓梯間的角落,對著對講機說:“A組已到達一樓,守衛已解決,準備向指揮點推進。”
與此同時,科帕卡巴納酒店的下水道入口。
B組正從下水道里爬出來,身上沾滿了污泥。
帶隊隊長羅德里格斯抹了把臉上的污水,舉著槍往酒店大廳望去,大廳里空無一人,只有幾個花壇擺在中間,每個花壇下都埋著C4炸藥,引線露在外面,連接著遠處的遙控裝置。
“卡爾戈里,過來拆彈。”羅德里格斯對著對講機喊。
C組的卡爾戈里立刻跑過來,蹲在花壇邊,拿出金屬探測器在泥土里掃了掃,眉頭皺了起來:“引線連接到二樓的控制室,而且里面混了玻璃碎片,手動拆除容易觸發爆炸。”
“還有多久?”羅德里格斯看了眼手表,已經四點零五分了。
“至少十分鐘。”卡洛斯從背包里拿出鉗子和剪刀,小心翼翼地撥開泥土,“你們幫我警戒,別讓任何人過來。”
突然,二樓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個毒販端著AK47,罵罵咧咧地走下來:“他媽的,誰讓你們在大廳里抽煙的?老大說了,不許在炸藥附近點火!”
羅德里格斯立刻舉起槍,“砰”的一聲,子彈打在毒販的胸口。毒販慘叫著倒在地上,手里的AK47“哐當”掉在地上,槍聲在空曠的大廳里回蕩,驚動了樓上的其他毒販。
“操!有人闖進來了!!!”
二樓傳來毒販的叫喊聲,緊接著,子彈像雨點似的打下來,打在大理石地面上,濺起火星。
羅德里格斯躲到一根柱子后面,對著二樓開槍,“其他人守住樓梯口,別讓他們下來!”
卡爾戈里的手在發抖,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泥土里,他終于找到引線的接口,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斷,然后拿出防爆毯蓋在花壇上:“第一個拆完了,還有三個!”
樓上的毒販越來越多,有人甚至扛著機槍,對著大廳掃射。
子彈打在柱子上,碎石屑濺了羅德里格斯一臉。
他咬著牙,對著對講機喊:“A組!你們那邊怎么樣?我們這邊遇到麻煩了!”
對講機里傳來詹姆斯·沃特上校的聲音,帶著交火的雜音:“A組正在推進,指揮點里有重火力,暫時沒法支援你們!堅持住,我們盡快解決這里的問題!”
A組這邊,詹姆斯·沃特上校帶著隊員已經沖到了面粉廠的三樓,紅色司令部在里約指揮點就在這里,三樓的走廊里堆滿了毒品,一袋袋可卡因用透明塑料袋裝著,堆得比人還高,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化學氣味。
“媽的,這么多毒品。”
一個隊員忍不住罵了一句,用槍托砸開一袋可卡因,白色的粉末撒了一地。
“別浪費時間。”
踹開指揮點的門,舉著槍沖進去,里面空無一人,只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墻上掛著里約的地圖,上面用紅筆圈出了被控制的區域。
“不對勁。”詹姆斯·沃特皺起眉頭,“馬庫斯不在這?”
突然,對講機里傳來隊員的聲音:“小心!地下室有埋伏!”
詹姆斯·沃特上校猛地回頭,只見地下室的方向傳來一陣槍聲,緊接著,是隊員的慘叫聲。
他立刻往樓梯跑,剛到二樓,就看見幾個毒販扛著RPG7,正對著地下室的入口。
“操你媽的!”
舉槍就射,子彈打在毒販的肩膀上,毒販慘叫著倒在地上,RPG7“轟”的一聲,炸在樓梯間的墻上,碎石屑把詹姆斯·沃特的胳膊劃開一道口子。
他忍著疼,沖進地下室,只見兩個隊員已經倒在地上,身上滿是彈孔,鮮血染紅了地上的面粉袋。
剩下的隊員正躲在角落,對著毒販開槍,毒販們拿著重機槍,火力壓制得他們抬不起頭。
“盧卡斯呢?”詹姆斯·沃特抓住一個隊員的胳膊問。
“剛才他看見毒販進來,就跑出去引開他們了!”
“他往巷子那邊跑了,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詹姆斯·沃特上校的心沉了下去,他對著對講機喊:“盧卡斯失蹤了,A組請求支援!B組、C組,誰能過來?”
“B組這邊還在和毒販僵持,過不去!”羅德里格斯的聲音傳來,“C組已經拆完酒店的炸藥,正在去醫院的路上,可以讓他們繞過來!”
“讓C組立刻過來!”詹姆斯·沃特舉著槍,對著毒販的方向射擊,“A組剩下的人,跟我沖出去!”
戰斗持續了兩個多小時。
而電視直播信號切斷后的第三個小時。
墻上的掛鐘時針指向晚上七點十分,分針每跳動一下,都像在所有人的太陽穴上敲了一錘,距離北美神劍“獵巫行動”開始,剛好過去兩小時十五分鐘。
“歐盟那邊的電話剛掛。”
內政部長頂著滿頭冷汗,聲音發啞,“德國、意大利已經表態,要是今晚十點前還沒解決,就凍結巴西在歐洲的所有能源合作項目,咱們去年剛簽的深海油田合同,要黃了!”
“黃了?人命都快沒了!”
佩德羅上將猛地站起來,軍靴踩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巨響,他手里攥著前線巴西陸軍傳來的航拍照片,照片上羅西尼亞貧民窟的上空飄著黑煙,“你看看!面粉廠那邊的槍聲就沒停過!”
會議室的門被撞開,秘書抱著一摞傳真跑進來,臉色慘白:“總統先生!科帕卡巴納酒店的毒販又拋了兩具尸體下來,這次是英國游客!BBC正在現場直播,英國皇室已經發了聲明,說“將視巴西政府的行動,重新評估英巴所有外交關”!”
“皇室?”總統猛地抬頭,眼里布滿血絲,“那個被抓的英國貴族……”
“還活著,但他們說,再等2小時,就把他的頭砍下來,直播給全世界看。”
會議室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墻上的掛鐘在“滴答”作響。
總統的聲音沙啞卻堅定:“讓第12旅先往貧民窟外圍移動,裝甲車不要開燈,迫擊炮架在距離面粉廠兩公里的高地,暫時不要開火,告訴詹姆斯沃特上校,給他們最后四十分鐘,要是四十分鐘后還沒控制指揮點,巴西陸軍就會接管行動。”
他靠在椅背上,疲憊地揮了揮手:“去告訴外面的記者,就說巴西政府正采取一切必要措施解救人質,請民眾保持冷靜。”
實在不行,就只能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