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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5章 沒想明白的傻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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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已經快開學了,不過要讀技校還有機會,現在別說京城了,附近省份的廠子,手都有伸到京城來的,畢竟這里的教育最能保證。

  高振東也沒說好還是不好,只是笑道:“閆老師,你自己怎么想的?解放是怎么想的?這事兒你得問他自己吧?”

  閆埠貴早有準備:“問過了,說聽大人的,說是我們走過的橋比他走過的路還多,聽大人的沒錯。”這話不是全無道理,但是高振東覺得應該不是閆老二自己說出來的。

  “你自己怎么想?這可是終身大事,我們外人不太好隨便說吧。”高振東搖搖頭,有些事情還真是不方便隨便亂說,尤其是自己不愿意幫忙伸手的前提下。

  閆埠貴笑道:“我也在尋思,這不找您打聽來了。”閆埠貴可沒忘記老大身上那幾次,高總工給了機會自己一直沒抓住。

  高振東想了想,依然沒有給一個肯定的答案,主要是這個事情有些復雜。

  “你家里怎么考慮我不知道啊,我只能告訴你如果不上技校,都有些什么機會。”高振東道。

  “誒,您說您說。”閆埠貴道。

  高振東笑道:“如果走普高,考不上本科就大專,大專都沒有就去當兵,部隊是個大學校,最能鍛煉人的。”

  正常情況下就是這些路,高振東說了等于沒說。

  但是對于閆埠貴來說,重要的事情是高振東沒直說的那一部分。

  只要是閆埠貴和閆老二愿意,高振東還真不介意搭把手。不過現在時間太早,變數太多,高振東自然沒法給出任何肯定的答復來。

  雖然看閆埠貴感覺不是太好,好在這老頭子倒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至于閆老二,比起劉海中家那幾個好得太多,爹是爹兒是兒。

  閆埠貴咧了咧嘴:“我再想想,再想想。”

  高振東點頭笑道:“好嘞,你慢慢想。”

  他也沒多啰嗦,這事兒有點寸,根本沒法說。

  閆埠貴進屋沒一會兒,“叮鈴鈴”的一陣響,傻柱騎著車回來了,后座子上坐著個女的。

  高振東剛想打招呼,定睛一看不對,這女的雙馬尾。

  不是秦懷茹,是秦金茹。

  看見高振東,傻柱笑呵呵的停下車子,讓秦金茹自己進中院去,順便把自己的自行車和飯盒帶進去,他自己則是留下來,和高振東嘮幾句。

  得,我都正想和你說兩句呢,高振東心道正好。

  “怎么回事?秦姐沒和你們一起回來?”高振東話里有話。

  傻柱毫無所覺:“今兒加班兒呢。正好金茹和我是倒一個班的,就一起回來了。”

  這小子腦袋高低有點毛病,高振東搖了搖頭。

  “秦金茹和你倒一個班?”高振東沒有直接說什么,而是笑問道。秦金茹已經如愿進了三軋廠食堂做臨時工,在傻柱的地盤上。

  “對啊,自家親戚嘛,得照顧著。和我一個班,我也能照看著點。”

  傻柱覺著沒毛病,雖然當徒弟教是不可能,但是照顧照顧沒問題,小技巧上露兩手給她,也就差不離了。

  “糊涂啊。”高振東兜頭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傻柱愣了。

  愣的不是因為高振東給他一巴掌,別說高振東那開玩笑的力度,就算是力度重,傻柱也知道必定有點什么原因。

  他愣的是估摸著自己又犯了什么毛病,但是自己沒發現。

  “咋了?有問題?”傻柱小聲問道。

  高振東沒說別的,只是給他舉了個例子:“你看李副廠長的那侄子,什么時候在他自己手下干過哪怕是半天?”

  小李同志天天喊高振東“老師”“老師”的倍兒親熱,而且在三分廠還沒成立的時候,就被安排到高振東手下做事情,小伙子又是眼里有活兒,挺會來事兒的那種,傻柱熟悉得很。

  高振東這話,一下子就把傻柱給說愣了。

  他想起秦懷茹的話,一件事情你不知道怎么做的時候,就聽高總工的,你知道怎么做的時候,還是聽高總工的。高總工沒摻合,你才聽自己的。

  對啊,李副廠長何等人物?他都不把親戚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做事,自己算哪顆蔥哪顆蒜?這種事情,跟著老李學就對了。

  而且振東都拿李副廠長舉例,說明他的搞法一定沒毛病。

  高振東道:“我知道你是想把秦姐的親戚照顧好,但是你這個做法百害而無一利。安排人進去,你可以堅決,但是人進去之后,你就別天天拴在身邊了,更別說這還是個大姑娘。”

  高振東這話沒往男女的事情上說,最多只是沾個人言可畏,傻柱自己明顯都沒那心思,自己非要說的話,萬一傻柱“覺醒”特么的才是真扯淡了。

  傻柱想想,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太顯眼了。

  不過這背后的問題,遠遠不只是顯眼這么簡單,但是傻柱只能想到這么多。

  “要是有人欺負她怎么辦?”這一點他沒整明白。

  “那就欺負唄,你還能護著她一輩子?再說了,有你的關系在,你們后勤、食堂那些人精不會過分的。萬一真欺負得不行了,只要不是當面發生你親眼所見的,那也要她給秦姐說,通過秦姐來找到你,你才合適出面。”

  除了傻柱這種照顧幸運硬實力進去的之外,后勤和食堂的人精多的是。

  “為什么還要繞這一圈?”你們這些當領導的,就是想得多。

  為什么,因為這姑娘比秦懷茹年輕,你倒是覺著自己心里沒鬼,但是秦懷茹心里怎么想鬼知道。

  “哪兒特么這么多為什么,聽我的,沒錯。”高振東笑道。

  “我明白了。”傻柱決定不想了,有人替自己想過了。

  這一天,是《自然》期刊發行的日子。

  一名約翰的凝聚態物理學家翻看著新到手的期刊目錄,意態悠閑。

  突然之間,他閑適的表情凝固起來。

  他揉了揉眼睛,手忙腳亂的伸手抓過自己桌上的眼鏡布,擦了擦眼鏡,重新戴在鼻梁上,再次仔細的向期刊目錄看去。

  自己沒有眼花!

  《單層碳原子二維材料的制備及其電場效應》。

  高振東除了制備石墨烯之外,順便按照上輩子的前人的路,對石墨烯的特性做了一點研究放上去,讓論文顯得更豐富一些,不過更多的他沒做,這么多已經足夠了。

  的確足夠了,從這位凝聚態物理學家的表現來看就知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看著論文上那個陌生但是又仿佛有點印象的名字,物理學家喃喃的道。

  這是來自東方的論文!他們一定為了獲得宣傳上的利益,動了什么手腳。

  東方人在計算機領域、高能物理領域的確是有一些小小的成就,但是凝聚態還不是他們的地盤。

  想到這里,他看見了雜志的封面,《自然》。

  《自然》也有可能收錄造假論文,但是這種情況并不多,他有點冷靜下來。

  在這種期刊上造假,一旦被發現,基本上預示著整個學術生涯徹底毀滅,甚至以前獲得的其他榮譽,也將一并灰飛煙滅。代價非常高,風險極大。

  那就看一看吧,至少要看完了才能反駁。

  物理學家將期刊迅速翻到了那一頁,然而摘要里的幾行字,頓時讓他有些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錯誤的,這篇論文就是一篇徹頭徹尾的胡編亂造之作。

  這種顛覆性的材料,居然是靠強力膠帶撕出來的!

  荒唐!太荒唐了!東方人的科學素養和學術道德,果然不值得信任!

  這種甚至能讓相關領域的人感到強烈的生理不適的論調,讓他憤而將期刊砸進了垃圾桶。

  半晌之后,他站起身,從垃圾桶里重新把期刊撿了出來。他知道,自己是被固有理念被打破的心理波動徹底吞沒,冷靜下來之后,他必須客觀的去看待這一新成果。

  不論是真是假,總要了解了才能發言,科學是客觀的,至少在量子力學出現之前是這樣。

  沒多久,辦公室里響起了他的咆哮:“給我找一片高定向石墨來!高定向!高定向!”

  類似的情況,在這一段時間里中,在世界各地不斷的上演,上演的時間,取決于這一期的《自然》期刊什么時候送到。

  花旗,某常青藤盟校,一位花旗教授看著面前一片黑黑的東西,從測試報告里把頭抬了起來。

  他的面前,是一片連著基體的熱解石墨。

  “原本只以為那名東方人發現二維材料已經讓人震驚,但是沒想到僅僅是獲得出他論文里提到的‘高定向石墨’,就是一件足夠困難的事情。”

  論文里只提“高定向”,半句“熱解”都沒提。好在作為常春藤盟校的凝聚態物理學教授,他對這些東西有足夠的了解。

  在某軍方實驗室的幫助下,他終于獲得了所需的高定向熱解石墨。這年頭的先進技術,都是在軍方有關的實驗室里。

  就算技術不在那里,但是合適的設備大概率在那里,這年頭在軍事上的投入,可以說是不計代價。

  教授將石墨交給自己的助手,吩咐道:“讓多伊爾和戴維斯一起,按照東方人的論文上的方法,盡快進行實驗驗證!”

  助手聞言就是一愣:“教授先生,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多伊爾來自綠島的杜博林,而戴維斯祖籍來自約翰。”

  要說哪個國家最恨約翰牛,那來自綠島的人絕對能排進前三。畢竟在約翰的大缺大德統治之下,一個饑荒能讓綠島人口爆減約1/4,最缺德的是,實際上當時約翰并不缺綠島人最急需的東西——馬鈴薯。

  綠島餓死人關我約翰三島什么事?

  在這個背景下,多伊爾沒捅戴維斯兩鑷子,都算是多伊爾脾氣好。

  “那關我什么事?這里是花旗,和他們來自哪里沒有關系。如果他們不能完成他們的工作,我不介意換人來做。”常春藤盟校的研究生,并不容易畢業,這些學生急需足夠分量的成果來充實自己的履歷,而眼前這個,就是一個。

  雖然發現是東方人發現并研究的,但是復現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工作,因為它足夠新,足夠震撼整個專業領域。

  而在復現的過程中,隨便搭著研究一點什么東西出來,都能算得上是有一定分量的研究。

  這就是這位凝聚態物理學教授搭上軍方的人情,也要盡快把高定向熱解石墨搞到手的原因,他得盡量搶在別人的前面。

  在這個顛覆傳統,甚至有些匪夷所思的課題上,肉毫無疑問是東方人的,但是哪怕是骨頭,也足夠其他人吃得腦滿腸肥。

  高振東的這篇顛覆傳統理論,關于世界上第一種二維材料的論文,一經在《自然》上發表,就讓整個凝聚態物理圈子為之震驚,但是更大的波瀾還在醞釀。

  關鍵原因,就是還沒人復現這一成果。對于部分研究者來說,高定向石墨不是太稀奇,但也不是太常見,需要時間去準備。

  而高振東的這篇論文發表的時間并不長,畢竟別人家的《自然》不像自家的激光,雖然這個顛覆傳統理論的成果讓《自然》的編輯足夠重視,但是時間和版面安排還是需要遵守。

  對于這位教授來說,他要的就是時間,否則他也不可能在明知道綠島裔和約翰三島的人之間的矛盾的情況下,強行將兩人捏在一起做實驗——這兩人是他手下最好的研究生。

  他的競爭對手有很多,雖然作為最靠近這份期刊的印刷點之一的人,他拿到期刊的日子理論上是最早的,但是別忘了,還有一群人必定走在他前面。

  《自然》期刊的審稿人!這位的同事,還有本人!

  這里面他唯一猜錯的,是高振東,高振東自己對于繼續研究這東西完全沒興趣,交給別人就好。

  想著自己的兩名學生,教授決定讓他們忍一忍,一個尚未開拓的全新領域,將會給你們帶來足夠豐厚的回報,至少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你們的畢業不成問題。

  延畢,研究生的噩夢,足以壓制一切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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