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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守拙輪斬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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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拙盤坐在地上,緩緩閉上了雙眼。

  玄甲洞的修士們看到這一幕,都感到奇怪。

  寧拙在剛剛的戰斗中,并沒有受傷。他也沒有演練新得的青銅長槍,此時不應該抓緊時間去戰斗,爭取拿下第六件玄兵甲么?

  修士掌握的玄兵甲越多,在第三關的優勢無疑就越大。

  修士們雖然不理解,但也不再出聲質疑了。

  寧拙邊學習邊試煉,開頭雖然落后,但后面追趕上來,穩穩拿下晉升的資格。這讓眾人都意識到,寧拙的不簡單,不敢隨意妄加評論。

  眾修士看不到人命懸絲,寧拙正是通過這一神通,和遠在漱玉齋的孫靈瞳密切交流。

  「老大,盾牌好使!我要將盾牌把握手中,時刻防護。」寧拙提議。

  孫靈瞳:「沒錯。第五件長槍已能無招勝有招」,沒有護身之物,容易吃大虧。」

  「且這也切合你的秉性—穩重、謹慎。」

  「我們這次設計出來的戰陣是給你用的,當然要符合你的性情。」

  寧拙又道:「以守為主,以攻為輔。剩下的玄兵甲,要掀動攻勢。」

  孫靈瞳想了想:「那以什么武器為主呢?」

  寧拙沉思了一下,這才道:「以刀劍為主吧。一來,這種武器最為常見。第三關中,我或許能搶奪他人刀劍,用作替代。二來,我們之前設計出三式刀劍合擊,完全可以用在戰陣之中,繼續保留這些牌面。」

  孫靈瞳點頭:「合理!」

  兩人迅速敲定設計目標:以寧拙本體盾御為陣基,以其余玄兵甲為陣眼,以攻為主,以防為輔。

  設計的步驟也就有了。

  先設計陣基,再設計陣眼,最終統籌、優化。

  孫靈瞳:「小拙,站起來,演練一遍盾牌。」

  寧拙果斷睜眼,把持盾牌,在原地施展了一遍招式。

  盾牌是他的第四件玄兵甲,有基礎招式,還有連招、套路,并且本身能借勢而為,具備一定的靈動。

  「寧拙果然又開始演練了。」

  「這個時間點,他大概率能確定,自己已經晉級第三關了。所以,也不著急。」

  「所以,剛剛果然是在休息么————」

  眾修士剛議論完,就看到寧拙再次盤坐下來,又閉目養神去了。

  「呃。」

  「只演練一遍么?」

  「為什么練習盾牌,青銅長槍才是最新獲得的玄兵甲呀?」

  眾修士有點看不懂寧拙了。

  孫靈瞳悟性超過寧拙一籌,記憶力也十分出眾,且他在武道上的底蘊,比寧拙更深厚。

  他只是看了一遍,就已經足夠。

  寧拙、孫靈瞳連續探討,洛書加持之下,他們的任何一次推算,都迅捷快速,且永遠正確。

  這極大地提升了效率。

  半盞茶的時間,孫寧二人就設計出戰陣的三成,暫時完成了陣基的部分。

  他們開始設計陣眼。

  動陣往往用于群戰。在軍隊中,動陣的陣眼往往是由將領擔任的。

  所以,往往將領陣亡,動陣的折損就大了。若唯一的主將折損了,對整個軍隊的戰力會有極大的破壞。

  即便是有這樣的巨大端,動陣陣眼的重擔,仍舊落到將領身上。因為動陣是活動的,所以,對陣眼的要求比靜陣要高得多。

  孫寧二人設計的時候,卻以玄兵甲為陣眼。

  玄兵甲可不是普通的武器,它們煉制方法特殊,用材也奇特,蘊含武學道理,甚至能自行應敵。

  用它們來充當動陣陣眼,別說,還真挺合適的。

  孫寧二人已經敲定以刀、劍為主,所以,寧拙又用神識操控,將刀劍在身邊半空中演練一遍。

  之后,輪到長槍、拳套。

  隨后,這數件青銅器就在寧拙身邊晃悠,時而刀劍合做一團,時而槍在前,刀在后。時而拳套分列左右。

  四件玄兵甲的位置在不斷調整,時不時地施展出招式,進行斷斷續續的演練。

  修士們看得更疑惑了。

  「寧拙究竟在搞什么?」

  「他————好像在思考什么。」

  「難道說,他在設計戰陣么?」

  一時間,眾人心頭大震。

  「他是想臨時設計戰陣,還是動陣?」

  「他的陣道造詣有多深,能讓他如此自信?」

  「看樣子,他應該是要設計動陣。這可不只設計到陣道,還有兵家呢。」

  換做旁人,眾修士早已不屑嗤笑。

  但他們剛剛被寧拙的表現打臉,此刻都明智閉嘴,靜觀寧拙表現。

  孫寧二人已經設計出了六種方式,但都不滿意。

  時間有限,寧拙正要選擇其一。

  「等一下,等一下,我有一個點子!」孫靈瞳忽道,他抓住了神海中驟然閃現的靈感,「對!輪轉!咱們交替著來。一刀剛過一劍又至,一劍未盡一刀又起!」

  他神情激動,越說越快,右手下意識在空中比劃。

  寧拙耐心聽完孫靈瞳的敘述,眼中也是精芒一閃:「好主意!老大,你是從分水撩月式,擴展出來的嗎?」

  孫靈瞳哈哈一笑:「老弟,還是你了解我。」

  分水撩月式是他們之前共創的三個刀劍合擊之一,主打的就是借助反饋,助推刀、劍,形成連續不斷的進攻。

  這一部分設計完成,整個動陣就完成了八成。

  剩下兩成,就是整理、修繕以及改良了。

  寧拙再次站起身來,手持盾牌,以自身作陣基。他身邊的四件玄兵甲繞體懸飛。

  忽然,兵器飛速旋轉,刀剛劈過,劍又斬來,槍剛橫掃,又接拳套。

  起初,還有些磕磕碰碰。畢竟,寧拙是第一次演練。

  但十幾個呼吸之后,這些兵器就運轉得流暢起來。

  郝姓修士看到這一幕,瞳孔猛地一縮:「戰陣!寧拙竟然真的辦到了,他臨時發揮,按照現有的玄兵甲,專門設計出了一個動陣。」

  身邊的人已經嘩然一片。

  「這就是天才嗎?」

  「未免太夸張了些!」

  「我對動陣不太了解,誰點評一下,萬一只是個表面文章————」

  眾修士下意識地看向他們中的一位。

  這位修士也兼修動陣,此刻越看嘴巴張得越大,滿臉驚異之色。

  看到他的神情,眾人心中頓時有了答案。

  于是,再看寧拙時,他們每個人的神情都復雜了許多。

  這種成就,換做他們,完全是超出個人能力之外的。但是眼前的年輕人,卻輕輕松松就做到了。

  人比人,氣死人啊。

  而達成這一成就的寧拙,卻沒有任何自得之色。

  他一邊演練,一邊在和孫靈瞳討論:「攻守輪轉、核心穩固、懸兵可變、交替進攻————就叫做守拙輪斬陣如何?」

  孫靈瞳在那邊聳肩:「小拙,你喜歡就好。」

  寧拙嘆息:「可惜我們倆的兵家造詣都不高,我的布陣手藝也只有工匠級而已。

  孫靈瞳哈哈一笑:「著急什么,小老弟,你現在可是在萬象宗,各種各樣的興云小試,都是你提升各個境界的良機啊!」

  孫靈瞳對寧拙相當看好。

  這是修真盛世,修行有萬法、千家、百藝!

  大體上,它們的境界都可用同一個標準:學徒、工匠、名師、大師、宗師————

  學徒是學習基礎理論,認識基礎材料、工具、符文、法訣等等。這是打基礎的階段。學徒們往往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到了工匠境界,就是能獨立完成標準的流程,掌握核心的基礎技藝,且對當中的道理有了初步理解,能夠熟能生巧。

  而到了名師境界,修士可以處理復雜問題,還能優化流程,對道理有較深理解,穩定產出品質上等的標準件。有時候,匠心獨運,往往就帶有個人的風格烙印。

  寧拙在火柿仙城中打下扎實基礎,使得修真四大藝都達到了工匠境界。只是他一直對外極少展示,哪怕是寧家的學堂,都不清楚。

  除此之外,寧拙主修的是機關術。已經達到了名師境界,寧拙獨創的火爆猴、幽影鋒刃·夜虎、雪彩女·慧、雪樞御·歇,就是最佳明證。這些機關都是他的獨創,帶有他的匠心獨運。

  但他最高的境界,是五行境界。其境界至少達到了宗師級。宗師之下是大師,大師之下才是名師。

  大師級脫離膚淺匠氣,宗師級則能開宗立派。寧拙臨陣開創的每一種五行法術,都能當做開宗立派的底蘊。

  五行境界是寧拙的機遇,排除這個,寧拙能在機關術、修真四大藝上有如此造詣,已經是超凡脫俗,卓越非凡的成就了。

  這是他隱忍階段,日夜苦讀苦練,未敢有絲毫松懈,辛辛苦苦堅持了十幾年的成果。

  武道境界上,寧拙曾經一直是學徒級別。游歷天下后,他補足了這個短板,經歷了戰場,來到此刻,他已經是武匠級數。

  寧拙還做不到無招勝有招,沒有達到名師境地。

  不過,他才耗費多久時間?投入的成本之少,說出去簡直駭人聽聞。

  焚舟渡魂術加上天資本我的組合,將會帶給他更多方面的境界推動,只要給寧拙時間,實力必然會迎來一大波的暴漲。

  一邊試煉一邊學習,不只是寧拙在這場興云小試中的嘗試,還會頻繁出現在其他小試之中。

  適當的對外表露出,自身的悟性和恐怖的學習能力,也是寧拙主動為之的。

  這是他對公眾的解釋,同樣也是一層偽裝。

  在孫寧二人一邊練習,一邊完善的時候,銹災匠和他的第六件玄兵甲交鋒,已至關鍵時刻。

  戰戟狠狠劈下!

  一聲炸響后,銹災匠用于格擋的青銅兵器被直接斬成兩段。

  銹災匠勉力側身,布滿銹跡的鑄鐵長袍掀起,露出他的胳膊。

  金屬相撞的錚鳴之后,戟刃幾乎要把銹災匠急切間抬起來的,用于格擋的胳膊斬斷。

  銹災匠的胳膊閃爍著金屬光輝,赫然是一件機關造物。

  戟刃震蕩,它卡在胳膊之中,想要拔出來。

  銹災匠早已傷痕累累,疲憊不堪。

  他敏銳地察覺到,這很可能是他最后的戰機,于是果斷拼盡全力,賭上最后這一擊。

  天資——金煞!

  他體內辛辛苦苦積累的金煞之力,此刻毫無保留地噴涌而出,散布到戰戟之上。

  戰戟本來綻放著光輝,受到攻擊,瞬間黯淡,蒙上厚厚的銹殼。

  金煞之力迅速滲透到戰戟之中,破壞它的內部構造。

  戰戟銹跡斑斑,氣息狂跌,最終被銹災匠趁機煉化。

  銹災匠半跪在地上,一時間力竭,任由胳膊上嵌著長戟。

  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幾乎就是油盡燈枯。

  玄甲洞的修士們沉默片刻,這才開口議論。

  「唉,還是讓這廝贏了。」

  「和情報吻合,他的天資確認為金煞,對金行之物都有極大的克制。」

  「他竟還是一個偃人。我大概明白,他為什么要接近班積了。

  打到這里,銹災匠即便很注意掩飾,也已經接近完全露底。

  銹災匠絕地反擊,兇險萬分地拿下他的第六件青銅器。

  班積仍舊在僵持。

  他粗喘如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痛楚,像是肺葉在灼燒。

  手中的雙節棍已經斷成了兩半,飛刀所剩無幾————五件玄兵甲都非常殘破。

  但相比起這些,班積的臂骨早已骨裂,虎口崩血。

  而他要拿下的青銅器,仍舊是生龍活虎,攻勢一波波壓制得班積喘不過氣來。

  汗水混著血水淌入眼中,視野模糊,他只能憑著本能與玄兵甲招架,筋骨哀鳴,內腑翻騰,每一步后退都踩在潰敗的邊緣。

  「第六件玄兵甲為什么這么強?」

  「這和情報中并不相符啊!」

  「堅持,我要堅持下去————」

  和他相同新聲的,還有張忘形。

  這人被第六件玄兵甲追殺,在戰場中上躥下跳。因為形體血肉能夠劇烈形變,這賦予了他驚險躲閃的基礎。

  即便如此,他也血灑滿地,不敢返身戰斗,抱頭鼠竄,疲于奔命。

  寧拙看向自己的第六件玄兵甲。

  那是一面扇子。

  扇子襲來,被寧拙的盾牌撞飛,旋即在半空中展開,對寧拙狠狠一扇。

  頓時,就有數道風刃,犀利無比,直斬過來。

  寧拙將身軀縮在盾牌后面。

  鐺鐺鐺————

  全數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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