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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刀獸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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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姓修士盯著寧拙,目光幽幽。

  寧拙一次次的巨大進步,一直到現在收取第五件玄兵甲,獲得參與第三關的資格,整個過程都是他親眼見證。

  他忽然有個感覺:「寧拙是有備而來的!」

  「他對自己的學習能力,極具信心。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這就是一流的天才么?對自己是如此的自信!即便是對付班家、班積,他都信心十足。他堅信即便自己臨陣磨槍,剛開始學習,也能憑此壓制、阻截班積?」

  「這究竟是一種無以倫比的自信,還是另一種形式的傲慢?」

  寧拙盤坐在地上,審視自己,同時也復盤剛剛的戰斗。

  他在反思:「這就是無招勝有招么?確實厲害!」

  這讓寧拙想到了儒修中的一句說辭「從心所欲,不逾矩!」

  高明的儒修,能夠隨心所欲地行事,而不會超越社會的規矩和法度。

  「所謂無招勝有招,不就是武道中的「從心所欲,不逾矩」么?」

  「看似每一次的出手,沒有招式,隨心所欲,實則是從實際戰局出發,不管身體發力、武器運使,都符合武學的道理。」

  寧拙收起感嘆,又想到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在武道方面的學習達到極限了!」

  即便他有頭懸梁、錐刺股的手段沒有施展,也是達到極限,無法再進步。

  目前,寧拙的武學境界停留在了武匠級,距離名師級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名師級的標志之一,就是無招勝有招,這一標準寧拙還遠遠夠不上。

  「我吸收的那些魔修,根本就沒有人達到武道名師境地的。所以,底蘊上就不夠。」

  「就算是有,我要單憑他人記憶、經驗,達到名師級,也不可能!」

  這里的原因很簡單。

  要達到無招勝有招,需要精細入微的基本功、連招,需要充沛的靈活的戰術思維。

  即便有他人乃是武道名師,寧拙吸收了他的經驗、記憶,寧拙也不可能立即滿足以上兩個需要。

  他人的身軀和寧拙是不同的,身高、臂展、柔韌程度等等,都有差異。他人使用的兵器,也和寧拙使用的并不能完全一致。

  這些差異,就讓寧拙即便掌握招式、連招等等,也不能完全復刻出來,能做到精細,但不可能入微。

  他人的性情和寧拙也不同。這就導致在許多時候的選擇,是不一樣的。戰術策略上,也會不同。

  寧拙想要擁有「豐富且靈活的戰術思維」,就得自己苦練,不斷實戰。

  「名師級的武道,是不能夠輕易復刻出來的。它帶有極強的個人特征,所以得靠我自身的努力拼搏。」

  「除非,我能獲得境界的灌輸。」

  寧拙的武道境界若直接拔升,達到名師級,或者更上的大師級、宗師級,想要「無招勝有招」便非常容易了。

  現在回想起來,寧拙越發覺得,在萬藥門得到五行神主的機遇,價值真的非常巨大。

  「不過,我即便達不到名師級,但煉化了這根長槍,等若是有了一位槍術名師的幫襯。」

  「九重玄兵甲的可貴之處,就在于此了。」

  「當然,它終究只是甲片,是外物,只是在應激之后,遵循武道的反應,抵不上修士本人達到名師級。」

  寧拙又想到班積:「按照情報,他學練近戰兵器,也不過數年光陰。大概率是達不到名師級的。」

  「除非是有機緣,或者特定的天資。」

  「如此一來,我對付他的把握大大增加了。只要阻止他奪得九份玄兵甲,就算是成功!」

  「碰到青銅盾牌,確實是一個驚喜。目前一切都在估算之中。」

  寧拙邊學邊練的行為,當然不是臨時起意,而一個是在出發之前,就已經設立的填密的計劃。

  前面的實戰機會其實是非常珍貴的,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寧拙抓住每一次的實戰機會,寧愿付出更多的時間、精力,將實戰能力大幅提升。

  到了之后,他遭遇青銅盾牌、青銅長槍,立即體會到學習的巨大成果。

  「我若沒有掌握虛實之道,無法感知勁」。即便有盾牌護身,也會被長槍震碎骨骼。」

  「現在我已掌握五件玄兵甲,時間上比計劃還快了一截。晉升第三關,問題已經不大了。」

  這都是因為碰到了青銅盾牌。

  「接下來,第六件玄兵甲將會更強,戰力將有質的提升!」

  「我需要全力以赴,同時還要保證身體狀態,不能受傷過重。否則人數達標,開啟第三關,我就要面臨多方混戰的復雜局面了。」

  寧拙沒有急著起身,而是神識調度,法力灌輸,讓五件玄兵甲在身邊漂浮,不斷演練招式。

  「我之前開創了三式刀劍合擊,能不能讓更多玄兵甲參與進來?」

  寧拙對局勢有著清晰的把控,不再著急,又開始演練起來。

  他演練了片刻,頭疼無比。

  兩件武器合擊,已經非常困難。現在要搞第三件、第四件,很不切合實際。

  于是,寧拙又開始暗自呼叫:「老大,助我!」

  「來了,老弟!」孫靈瞳一直在準備著。

  表面上看,寧拙是一人闖關,實則是兩人同力。

  兄弟齊心,合力斷金!

  與此同時。

  敖盤右臂肌肉賁張,揮動青銅劍,試圖斬斷敵兵的連綿攻勢。

  他面對的第六件玄兵甲,乃是一把破城槌,十分巨大,是專門用來攻打城門的。但現在只對付敖盤一人。

  敖盤劍勢剛猛,但破城槌著實蠻橫。

  每一次硬撼,青銅劍都發出痛苦的呻吟。而巨大的反震力更是讓敖盤的臂骨直欲斷裂。

  敖盤連連后退,腳下堅硬如鐵的石地早已裂成無數蛛網,大量碎石四濺。

  敖盤左手猛地抓住懸浮在身邊的青銅長槍。

  長槍前遞,槍尖破空,劃出鞭法的軌跡。

  先是槍阻,再是劍來,總算是將破城槌擋下來。

  「就是現在!」敖盤猛地拍向腰間,抽出青銅長鞭。

  長鞭在手,敖盤整個人的氣度就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鞭影出現,又快的驟然消失!

  再顯現時,長鞭已經纏住了槌頭,鞭梢如活物般,狠狠地戳進槌體當中。

  無數蛛網般的裂痕瞬間布滿槌頭,破城槌戛然而止!

  敖盤撲上去,張開懷抱,將攻城槌擁入懷中,全力煉化。

  而青銅長鞭則寸寸斷裂,再無法使用。

  「可惜了!」

  「這條長鞭是我遇到的第一柄青銅器。這是幸運,也是一場遺憾。」

  關鍵時刻,敖盤還是更相信長鞭。這本就是他最擅長的武器。

  現在長鞭沒了,敖盤身邊的青銅器不再那么趁手。

  敖盤收拾好斷裂的鞭條,繼續出發。

  鐵錚與玄兵甲的戰斗,已經進入到了最激烈的時刻。

  鐵錚手中的青銅刀狂舞如輪,一連斬碎三道冰霜箭矢。

  冰屑四濺,寒氣順著刀身蔓延,瞬間在青銅刀身上覆上一層堅冰。

  鐵錚果斷松手棄刀,順手一招,招來一根青銅長棍。

  他用長棍撥開一支火焰箭矢,結果箭矢陡然爆裂,形成澎湃火浪。

  火浪將他裸露在外的皮膚,燒灼出焦痕。

  鐵錚暴退。

  而他的對手一一把青銅弓懸浮遠處,弓弦如活物般自動開合,湛藍冰箭與赤紅火箭精準交替,編織出一片死亡的箭網。

  鐵錚揮舞長棍,守得四平八穩。

  敖盤是金丹級體修,主修功法決定了他以煉體為主。鐵錚卻是金丹級的武修,對于各類兵器都至少有名師級的境界。

  鐵錚已有三百七十多歲了,這么長的修行歲月中,他又是正統武修,達到名師級境界并非難事。

  也正是因為他有這般造詣,此時的鐵錚眼中閃過寒芒,心底非常清楚:「我在這里,大多數手段都不能使用。」

  「要是突破箭網,至少是要有中度的傷勢。」

  「這可不行!」

  鐵錚收集情報,知道往屆有很多次的情況,明明是強者但在第二關內不節制,全力作戰,導致忽然傳送到第三關后,直接陷入混戰之中,最終成果很不理想。

  「我肉身底蘊不如敖盤,需要保持身體的狀態。」

  「既然如此,那就決定是你了。」

  「出擊,掠光!」

  他腰間懸掛著十二枚獸首銅鈴球,此刻其中一顆猛然震顫,瞬間脫離,飛射到半空中。

  球體在空中發出刺耳鳴嘯,驟然龜裂。

  一股水液般的青銅流淌而出,在下一顆,凝聚成了一頭矯健的青銅豹形刀獸。

  它無眼無耳,整個軀體由無數高速顫鳴的細密刀片構成。

  青銅弓箭應對極快,瞬間三箭連珠。兩支冰箭封路,一支火箭直射刀獸!

  掠光動了。

  它的速度快得精銳,冰箭只刺穿殘影,火箭更是被它遠遠甩開。

  青銅弓箭連續射擊,形成一波波的箭網。

  刀獸掠光敏捷迅猛,穿透箭網,一口叼住青銅弓身!

  「成了。」看到這一幕,鐵錚松了口氣。

  玄甲洞的修士們,則一片嘩然。

  「這算什么?」

  「不是有法陣禁止修士動用其他手段的么?」

  「不,鐵錚沒有作弊。他的這只刀獸竟然是一份玄兵甲所化。」

  鐵錚巧妙地利用了玄甲洞的規則,讓質疑的修士們紛紛閉嘴。

  往屆,也有修士使用自帶的玄兵甲。

  這也在規則的允許范圍之內。

  玄甲洞希望看到這樣的一幕,流通在外的玄兵甲能夠展現出價值來,有助于整個洞府的長久經營。

  郝姓修士暗忖:「鐵錚自帶了一件青銅器,還被他改造成了活體刀獸。這個優勢就很大了。」

  「他在第六件玄兵甲上,沒有受傷,狀態也保持得很好。」

  「搞不好,他會因此確認最終的勝利,成為此次興云小試的第一名。」

  郝姓修士想到這里,便去看魯增的情況。

  魯增是三位金丹修士中的最后一位。

  此刻,他也在積極地和第六件青銅器作戰。

  在他身邊,五件青銅器輪番出擊,攻勢連綿不絕。魯增以攻代守,占據上風,陣腳很穩。

  他的顧慮和寧拙、鐵錚等人相同,因此也施展出了拿手的機關操縱術。

  但這樣一來,魯增雖然沒有受傷,但神識的消耗是巨大的。

  至于筑基級的修士————

  張忘形是第一個,和第六把青銅器展開交鋒的。

  戰場中,他被逼得上躥下跳,狼狽萬分。

  玄甲洞的修士們對其指指點點,像看笑話。他們對這一幕,早有預料。

  張忘形之前憑借自身肉體的特殊,一直在取巧。但到了第六件玄兵甲,它能耗用法力,施展出劍芒刀氣等等,對肉身破壞性太強。

  張忘形沒有什么機關術的操縱造詣,對于兵器、武器的使用,也非常基礎,這使得他在面對眼下,立即陷入絕對的困境之中。

  張忘形之后,就是銹災匠、班積。

  班積將自己的斷指妥善收了起來。他修煉魔功,但主修上丹田神海,神識很強,但肉身薄弱。

  他還做不到斷指重生,且這種完全斬斷的傷口,無法像寧拙般生長肉芽,最終彌補豁口,將手指連接上去。

  他單臂把持青銅刀,展現出了之前沒有的風采。哪怕是面對吞吐劍光的青銅劍,他也能招架,還能偶爾反擊。

  「有刀在手,就是不一樣!」

  「這青銅刀本身就是名師級,利用它來實戰,每一個招式都是名師在手把手教導我。」

  「這種學習真的讓我欲罷不能啊。」

  「這樣的實戰次數多了,我普升成為名師級武者的時間,必然會大大縮減了」

  另一處,銹災匠正在全力釋放天資,企圖銹蝕他面對的第六件玄兵甲。

  效果很差。

  玄兵甲有法力保護,讓銹災匠的天資重重碰壁。

  寧拙捂著自己的額頭,感覺頭暈。

  他和孫靈瞳一同推演,過于燒腦了。

  兄弟倆推演的并不是什么兵器合擊了。

  寧拙聽從了孫靈瞳的意見:「小拙,與其構思什么刀劍槍拳盾的合擊,不如利用它們組成戰陣啊。」

  「戰陣我們都熟!」

  「而且你的很多武器都已經破爛不堪,到了第三關,又是大混戰。我們就算現在構思出了合擊之術,到時候,你真的能用的出來嗎?」

  「就算你搶到了其他人手中的相似武器,也只是相似而已,會對合擊術的成效產生巨大損害的。」

  「反而不如咱們直接設計戰陣,將來填充新的玄兵甲,也能加入戰陣,對我們更加穩定、安全!」

  寧拙當時聽完這番話,就重重點頭:「老大,你說得對,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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