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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你們四個到底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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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了,停手吧,少年。」松濤生又等了片刻,見寧拙根本沒有停下來的任何跡象,終于還是再次開口,叫停了寧拙。

  寧拙大腿血肉模糊,被提醒后,睜開雙眼,愣了一下,這才明白自己已經獲勝。

  松濤生對寧拙和顏悅色,一邊詢問寧拙姓名,一邊施展治療的法術。

  寧拙身上的傷,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迅速恢復。

  這種恢復速度,讓松濤生眼底閃過一抹異色,暗想:「這小輩的肉身底蘊不俗!」

  寧拙向松濤生行禮,先是致謝,隨后恭謹回答了自己的姓名。

  松濤生取出了三塊墨錠,一件玉簡。

  「你是此次的優勝者,這是苦墨,這是老夫自創的一門集氣之法,名為《松濤養氣功》。如此兩樣,便是此次獎品。」

  松濤生法力一催,讓獎品飄飛到寧拙面前。

  寧拙再次致謝后,在眾人羨慕的注視下,用雙手接過來。

  他打量手中的獎勵。

  記載功法的玉簡暫時放在一邊,苦墨是他第一次見到。

  這墨錠并非純黑,而一種苦褐色,深沉內斂、仿佛吸納了無盡夜色。

  聞起來,微帶松柏的清苦氣味。

  很壓手,寧拙握在手中,感覺墨錠堅若玄鐵。

  松濤生上下打量寧拙,不加掩飾自己的欣賞之意,撫須道:「可惜你筑基有成,否則以你的心性,修行儒學,必有光明前途。」

  「也罷,我再送你一份機緣。」

  說著,松濤生輕輕揮袖,文廟大門當即洞開。

  他對著門外的森森松海,五指大張,虛抓了一下。

  松濤養氣功頓時發動起來,讓他攝來一股文風。

  松濤生將文風投放到寧拙的身上:「這便是松濤養氣功的效用。即便不是儒修,也可運用。你可好生體會文風之用。將來修行有成,允許你隨時前來這座山峰,汲取這里的松濤之風。」

  寧拙頓時面露喜色,再次拜謝。

  「好了,爾等可回。」松濤生揮了揮衣袖,直接送客。

  第二名、第三名儒修頓時露出失望之色,他們還抱著僥幸心理,期待前三名都有獎勵呢。

  不過贏家通吃的興云小試,也不在少數。

  人群通過文廟大門,涌到廟外。

  一些人直接離開,另外一些則靠近寧拙,主動招呼。

  寧拙來者不拒,面帶微笑,廣結善緣。

  忙活了一陣后,寧拙便看到白寄云、柳拂書、孔然三人一直在等他,于是欣然和三人同行。

  白寄云性情舒淡,灑然一笑,直接贊嘆:「寧道友的意志讓人佩服!」

  柳拂書這次也輸得心服口服,聞言點頭,帶著羨慕之意提醒寧拙:「就我所見,寧拙道友你已經有兩場興云小試的頭名了。再有一場頭名的話,你就可以前往報名處,換下一種身份令牌。」

  白寄云點頭,補充道:「這個要盡快。整個萬象宗都在看著呢。如果這個時候,寧兄能換到石牌,可謂是嶄露頭角矣。

  孔然:「我聽說司徒星,已經獲得了三次頭名,有石牌了。」

  「寧兄你努力一把,還是有機會的。」

  「但要注意時間。時間拖得長了,更多人獲得了石牌,也就不稀奇和凸顯了。」

  按照萬象宗的規則,在興云小試中,會不斷更換修士的身份牌。木牌、石牌、銅牌、

  鐵牌、銀牌、金牌,直至玉牌每一個層次的身份牌,代表著萬象宗對修士的現在、未來的肯定。

  「好,我努力!」寧拙點頭。

  他不禁在心中問自己:當下,是否要展露頭角?

  旁人覺得他要努力爭取,但寧拙知曉自己的實力,謀奪一場頭名并不是難事。

  「問題是,我現在就凸顯出來,合適嗎?」

  寧拙也在時刻關注最新情報。

  目前有數位修士換到了石牌,司徒星的確是其中之一。

  「儒修們應當是希望我能拿到石牌的。」

  「但在我看來,沈璽、林驚龍之流,并未真正發力,而是讓司徒星先顯露出來。」

  「我現在就露頭,真的好嗎?會有什么損失,又會有何等收益?」

  對于這個問題,寧拙琢磨了一路。

  一直回到青石洞府,他都沒有琢磨出來。

  寧拙自己也知道原因:「我對萬象宗的具體內情根本沒有把握。初來乍到,很多情況都還未摸清楚,就連一位真正的高層都有碰到過。」

  大頭少年最多混跡過仙城,對于這樣的超級門派,還真的是第一次參與進來。尤其是萬象宗還是諸多超級門派中,規模非常龐大的那個。

  儒修的群體,正在暗中支持寧拙,但他們只是中層,且還在和寧拙刻意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根本不可能進行密切交流。

  青簧子乃是散修,金丹級別,在寧拙看來:定位和自已娘親孟瑤音生前應該相差不多。

  溫軟玉是常年駐扎在外的儒修,他現在還被軟禁了。

  楊三眼身為誅邪堂的重要成員,或許對門派內情有鞭辟入里的理解,但他人還在白紙仙城啊。

  「娘親生前還有好友,之前在玉簡中留言,讓我可以去尋求幫助。」

  寧拙再次想到這條線。

  但現在冒然接近,反而自找麻煩。

  這里的原因,還是在白紙仙城。

  隨著溫軟玉的述職,萬象宗高層對白紙仙城的現狀定然有深入的了解,此時已經知道了孟瑤音在仙城中的巨大影響力。

  現在,寧拙以孟瑤音之子的身份出現,接近他人,這很容易引起懷疑和戒備。

  這一切也太巧合了!

  寧拙換位思考,若他面對故人之子,第一時間會想到的是一一這是哪方面的高層動的歪腦筋,想用這個切入口,卻博弈白紙仙城的巨大利益?

  既然這些都把握不住,那寧拙就只有先行放下了。

  「說到底,自身強大才是最切實的。」

  「要提升修為啊!」

  「如果我成為金丹,不,哪怕是筑基后期,應對事情來都會比現在更加從容。」

  寧拙的修為目前卡在魔染血筋功上面。

  他得了頭懸梁、錐刺股,又得了苦墨,迫不及待地回到洞府,就是為了嘗試參研魔染血筋功,爭取突破!

  片刻之后。

  演武的陣法空間內,寧拙獨自一人盤坐。

  他手中握著玉簡,里面的內容正是《魔染血筋功》。

  神通一一人命懸絲!

  「老大,我需要你的幫助。」寧拙聯絡漱玉齋內的孫靈瞳。

  孫靈瞳一直在參悟水渦法陣,進展頗多。寧拙求助,自然全力協助。

  道器洛書書頁加持!

  「呼」寧拙深吸一口氣,眼中沒有絲毫猶豫。

  頭懸梁、錐刺股!

  麻繩筆直升上天,雖然沒有房梁,只在半空中團成幾圈,另一端緊緊束縛住寧拙的頭發,仍舊在生效。

  木錐刺在大腿之中,瞬間傳出清晰的劇痛。

  倦怠消散,雜念全無!

  寧拙另一只手提起會意筆,蘸上苦墨之水,開始臨摹。

  綿綿不絕的苦意,像是長河之水,灌進他的神海上丹田之中,帶給寧拙沉重壓力。

  寧拙筆下,艱澀地勾勒著功法中描述的血氣運行軌跡、筋膜凝結點位、以及那復雜的侵蝕污染之變的圖解。

  苦墨、會意筆、頭懸梁、錐刺股多重加持下,寧拙的學習力飆升數倍。

  又在洛書的影響下,推理所得皆走在正確的方向上。

  「嗯?!」伴隨著許多往日疑難紛紛解決,寧拙卻沒有喜色,反而露出一抹驚疑和沉重之色。

  在他之前的理解中,《魔染血筋功》乃是血氣凝結、增強已身,擅長干擾禁銅他人的威能,手段粗暴直接。

  但現在,他忽然驚覺其內里玄奧如淵!

  血氣筋膜的「凝」,非簡單堆積,其內部結構竟大有講究!

  不同的筋膜交織方式,如螺旋、層疊、蛛網,對力量傳導、速度爆發、防御韌性乃至侵蝕效率的影響,都是因人而異,且天差地別的!

  憑借著洛書影響,寧拙推演出來的種種筋膜交織結構的數理關系,讓他是看得目眩神迷,深感其繁復!

  血氣筋膜在自己的體內,便如此復雜。放到他人身上,復雜程度多了何止百倍?

  「這絕非蠻力所為,甚至是一門精妙絕倫的血氣符陣集。」

  洛書幫助寧拙推演得更深,后者仿佛看到了一座龐大深邃的學識迷宮,正在他眼前緩緩鋪成開來。

  噗、噗l·—·

  寧拙手臂機械般律動,不斷將木錐扎在自己的腿上。

  血液橫流,已在地面上堆積出一團。

  麻繩勒得頭發咯哎作響。

  寧拙神識灌輸玉簡,另一只手握著會意筆,行筆緩慢,仿佛筆端承載著千鈞重量。

  他的臉色越發蒼白,渾身都是虛汗。

  他心知自己已經逼進極限,但推演、學習的路途卻仍舊遙遙無盡,根本不見終點的絲毫跡象。

  「還想再學下去啊—」

  就在寧拙心神欲裂,即將中斷學習之際,一股清涼溫潤之氣由外及內,沁潤他的身與心。

  寧拙面露異色,察覺來源正是周身縈繞的文風。

  文風消耗,轉化成一縷縷的文氣,如靈泉撫過干涸焦躁的識海,迅速平復了因過度推演而產生的神智混亂、焦躁灼熱之感。

  半盞茶之后,寧拙筆尖一頓,最后一筆倍顯艱難,但終究勾勒完成。

  寧拙緩緩擱筆,臉色蒼白如紙,魂魄罕見地傳來陣陣強烈的虛弱感,肉身上的痛楚交織襲來。上丹田中一片黯淡,殘留著無盡苦意。

  寧拙雙眼無神,閉目片刻,強忍睡意緩緩睜開,眼眸中這才有了些許神光。

  看著面前漂浮著的玉簡,寧拙面露凝重之色。

  「此功之深奧,遠超先前所想!」

  他原本以為,魔染血筋功和鏡臺通靈訣、五行氣律訣的復雜程度相差不多。

  但這一次突破性的參研,直接顛覆了他這一舊有認知。

  「魔染血筋功看似簡單粗暴,實則全是假象。這門功法十分復雜、精微,設計血氣本質、筋膜交織的海量結構、氣血侵染,乃至血肉衍生造化之秘—絕非朝夕可成。」

  寧拙不禁仰頭長嘆:「難怪我之前在魔功方面,一直進展緩慢。」

  「最大的原因,其實是這門功法本就相當復雜,遠超其余兩門功法。」

  這個發現,無疑打亂了寧拙的規劃。

  「先不想這些。」他的狀態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這么差過了。

  只是稍微復盤一些,就再次感到強烈的疲憊感,濃烈的睡意不斷襲來,神海上丹田中的念頭產生更是稀少、艱難。

  就在寧拙陷入沉眠的時候,班積正在洞府內大發雷霆。

  他剛剛獲悉,寧拙再次獲得了一場興云小試的頭名。

  「你們這四人究盡干什么吃的?」

  「拿了我的重金,不干活么?」

  「任由寧拙如此大張旗鼓,又獲得一次頭名?」

  「他已經有兩次頭名了,兩次!就差一次,他就能斬獲石牌。」

  班積動用隱秘的聯絡方式,直接對四位魔修連續斥問。

  魔修們都是一陣沉默。

  的確是他們理虧。

  當然,他們更認可班積的個人戰力,以及家族背景。所以,任由班積發泄一通后,這才有人出聲回應。

  銹災匠悶聲回應,他正在積極調查寧拙的更多情報,從班積手中得到的重金已經花去一半了。

  妄言僧表示,自己一直在挑畔寧拙,但后者不應啊。

  柳青煙則說,自己一直在偽裝面貌,跟蹤寧拙,還親眼見到了寧拙登山,參與文廟中的興云小試,最終獲勝離場的過程。

  「那么,盤絲娘子你怎么說?」班積的怒氣消散了一些。

  盤絲娘子沒有回應,班積呼喝幾聲,盤絲娘子始終沒有發聲,不由讓班積的怒氣又蹭蹭上漲起來,不免又在洞府內亂轟亂砸起來。

  修行魔功就是有這樣的弊端,情緒起伏很大,要注重發泄。

  能發泄出來,其實是一件好事。

  班積修行魔功,也積累了許多經驗,借助發泄,他逐漸平穩了心境:「牽制寧拙的事情,仍舊只能讓四魔去做。」

  「我切不可被憤怒沖昏頭腦,而是更該專注于自己的目標!」

  班積的下一個目標,早就定好,乃是車蛛子,其人是一位妖修,有一手機關術。

  往屆,他都會舉辦自己的興云小試,有機關術的內容。

  真正的用意,其實是他推銷自己的虛空蛛絲。

  這種寶材加以煉制,能夠讓操控機關造物的絲線,穿透虛空,著眼他處。對于操控機關而言,極其實用!

  「我若有了這種絲線,操控機關的范圍,將暴漲二十多倍,且絲線穿透虛空,還能在很大成程度上避免打擊和破壞。」

  班積正暢想的時候,盤絲娘子的聲音終于傳來。

  后者興奮且得意地道:「班積,其他人你能指望什么?告訴你,我大有進展!」

  「這一次,我成功色誘了一位萬象宗的機關修士。」

  「往年,他都會舉辦和機關術相關的興云小試,他的操縱絲線十分了得,能穿透空間。」

  「我猜想,那大頭少年定然上鉤。到那時,我就能借助興云小試,來為難他了。」

  班積:

  他越聽,心中的不妙之感就越強烈。

  他嘴唇蠕動了幾下,終究還是抱著僥幸心問道:「你色誘的那個人是誰?」

  盤絲娘子:「哦,他叫做車蛛子。」

  班積頓時眼前一黑,身體跟跎,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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