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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掃朱標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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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炮!開炮!快開炮!”

  標統沖著猶猶豫豫的岸防炮兵將士憤怒咆哮。

  也就在此時,炮彈呼嘯的聲音刺耳響起。

  所有人下意識抬頭。

  一個個巨大,黑乎乎的彈丸,劃過一條條優美弧度,從岸防炮陣地上空劃過。

  一道道視線,跟著移動。

  砰!砰!砰……

  緊接著,巨大的撞擊聲在岸防炮陣地后方響起。

  草木碎屑、泥土飛濺。

  一條條,一米深、十數米長的‘壕溝’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標統快步沖到陣地后方,站在一座,水泥砌成的炮臺上,看著冒‘白煙’的‘壕溝’。

  唇角狠狠抽搐。

  按著刀柄的手,劇烈顫抖著。

  這就是燕華海軍艦炮的威力嗎?

  他出身陸軍。

  第一次見,海軍艦炮如此巨大的威力。

  這炮彈,若是落在岸防炮陣地中,別說人了,就是那些購買燕華鋼筋,用水泥鋼筋建造的炮臺,都承受不住吧?

  于此同時。

  后方,旗艦艦首。

  呂珍舉著望遠鏡,盯著炮彈彈道,全部打入岸防炮陣地后方,臉色終于好了點。

  葉開滿臉潮紅,激動道:“部長,徐將軍這一的漂亮啊!雖然開了第一槍,可炮彈全都打到了岸防炮陣地后方,這即彰顯了我方的強硬,同時,通過這種方式,也給了岸防炮陣地暗示。”

  “不過,這種暗示還不明顯,最好再往岸防炮陣地前方打一輪……”

  砰砰砰!

  就在葉開聲音剛剛落下時。

  還真讓葉開說中了,徐憲昌所在的第二戰斗艦隊旗艦,再次開炮。

  二十幾顆帶著巨大動能的彈丸,落在岸防炮陣地前方。

  呂珍余光瞥視,葉開為首的一群年輕將領,臉色雖然緩和了很多。

  可眉頭卻擰的更緊了。

  望遠鏡轉移。

  視線落在旗艦方向。

  徐憲昌用率先開炮,卻故意打偏的行動,贏得了葉開為首,海軍中,這些年輕小家伙們的信任。

  要知道,就在剛才,葉開還執著堅持,認為徐憲昌統帥的第二戰斗艦隊和大明有不清不楚的瓜葛。

  不能作為先鋒主力。

  可眨眼功夫,態度就改變了。

  至于原因,很簡單。

  徐憲昌率先開炮,展示了燕華海軍的強硬,展現了燕華的強硬。

  同時,故意兩輪全部打偏的巧妙設計。

  確保了事態在可控范圍之內。

  軍中這些小伙子們。

  無論是陸軍,還是海軍。

  態度很復雜,一方面,對于大明太子朱標,對燕華的不公正不公平態度,十分憤怒。

  想給太子朱標一點顏色看看。

  可另一方面,大家都出自中原。

  流著一樣炎黃血。

  即便知曉,己方擁有絕對強大的武力(至少海軍力量,當下的燕華,足以稱霸四海),但并不希望和大明,發生流血沖突。

  這得益于,王爺這些年推動的全民思潮。

  炎黃論!

  炎黃子孫論,對他們這些老一輩來說,影響不大。

  但對于類似葉開這種,十八九歲的孩子,影響十分大。

  甚至可以說,十分狂熱。

  因為燕華已經立國十幾年了。

  這群十八九歲的小伙子,從懵懂蒙昧時期,就開始接受炎黃子孫論的教育了。

  他們的價值觀塑造過程中,已經完全認同了這一點。

  同時,這些年,燕華的國力蒸蒸日上,不斷對外開疆辟土。

  用王爺的話說:這是提攜、幫助流落四海之上的炎黃子孫,同時擴張炎黃子孫,至少未來一千年的生存空間。

  價值觀、國力日上的榮耀感。

  對這群生長在新時代的年輕小伙子們影響十分大。

  不過……

  葉開年輕,雖然聰明不假。

  可思維到底還幼稚。

  ‘徐憲昌!’

  如果說,之前,這個優秀的中壯年晚輩,上了軍情司、紀律督查署的名單。

  他保留意見。

  不相信。

  想給這個海軍優秀晚輩更多包容。

  可徐憲昌今天的所作所為,反而讓他對其產生了懷疑。

  徐憲昌的表現。

  落在葉開這些熱血小伙子們眼中,是聰明、巧妙的展現燕華強硬態度。

  可他早過了那個狂熱的年紀。

  這雙眼,見過的人,比葉開這些年輕人吃過的鹽都多!

  徐憲昌開第一槍的行為,落在他這個老家伙眼中,更多是一種急切。

  可為什么,徐憲昌要如此急切呢?

  這個中壯年海軍優秀將領,以往一直以穩重著稱!

  其次,兩輪炮擊,全都打在了岸防炮陣地前后,對,此舉是控制了事態向不可控發展。

  但換個角度。

  同樣也暗示了:燕華不想真的發生流血沖突!

  這個暗示,與王爺‘立足戰爭、針鋒相對’的原則,看似相同,可其實完全是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這種炮擊,如果前方岸防炮陣地中,有聰明人,一眼就能看出,燕華不想打!不想真流血!

  即便岸防炮陣地內,沒有這種高人。

  可這里的消息傳回金陵。

  太子朱標,那種專于帝王權術的人,看不懂嗎?

  徐憲昌的這一行為,幾乎可以歸類為,向太子朱標,秘密傳遞消息!

  “徐憲昌!”

  呂珍輕喃。

  葉開一群年輕參謀,只當呂珍是欣賞徐憲昌。

  ‘看來,此番事了,回去后,應該將此事,好好詳細匯報王爺了。’

  呂珍對徐憲昌真正產生懷疑時。

  太子衛率的標統,又沖到陣地前,看著留在陣地前的猙獰彈坑。

  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他不想打!

  從兩輪炮擊后,猙獰的彈坑,他就能判斷,一旦炮戰開始,戰爭的烈度多么殘酷。

  他身為太子衛率的標統。

  只要等太子登基。

  他就能雞犬升天,擁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和地位。

  若是現在開戰戰死,可就什么都沒了!

  標統扭頭,看向,岸防炮陣地指揮官被殺后,投靠他的副指揮官,詢問:“說說,一旦開戰,我們的勝算有多大?”

  副指揮官臉色變變。

  忙道:“周標統,岸防炮和艦炮對戰本來就不占優勢,我方的炮兵陣地是死的,對方在戰船上,就是移動的炮臺……”

  “其次,其次……我方這些年,受限于經費、后勤,兄弟們訓練不足,炮戰技能,根本沒法和燕華海軍相比,據卑職所知,燕華海軍,每年,每艘戰船上的火炮,都要在訓練中更換好幾次。”

  “炮管的壽命是有限的,就像咱們這種岸防炮,打一千次后,炮管就極容易炸膛……”

  這些岸防巨炮,朝廷制造不出鋼,同時,鑄造工藝也不行,根本造不出來。

  全都是向燕華購買的。

  當時,太子剛監國,和燕華關系還很好。

  燕華賣這批岸防炮,每門一萬兩白銀。

  這還是成本價!

  因為火炮太珍貴,自己又不能造,加上撥付水師的經費少之又少。

  不敢訓練。

  炮兵炮戰技術,根本和燕華,完全不在一個量級上。

  “大人,按照燕華海軍的炮擊技能,咱們這么大的一片炮兵陣地,對方就是閉著眼,也不可能兩輪炮擊,都打偏,卑職判斷,燕華根本不想打,兩輪炮擊就是發泄一下此番,燕王妃差點難產出事的怒火……”

  標統看著前面猙獰可怖的彈坑。

  他也感覺,燕華不想打。

  他現在也慶幸,岸防炮陣地中,那些該死的炮兵,也不知是技能差,還是故意磨蹭,不想和燕華開戰。

  至少,他們沒有還擊。

  沒有引發全面炮戰。

  可……燕華畢竟率先開炮了。

  他若是不下令反擊,會不會難以交差。

  可……真讓他打,他見識了海軍炮戰的烈度,真不想打!

  一艘鐵甲艦尚且如此。

  涌入內陸水道的,可有十六艘鐵甲艦呢!

  “暫且靜觀其變!”

  標統猶豫掙扎后,咬牙吩咐。

  一時間,方圓周圍,陷入一片死寂。

  第二戰斗艦隊,旗艦甲板上。

  徐憲昌舉著望遠鏡,看著沒有絲毫動靜的岸防炮陣地,唇角浮現一絲笑容。

  放下望遠鏡,吩咐:“向部長發信號,繼續啟程!”

  嗚嗚嗚……

  長短不一的汽笛聲,化作信號,傳向后方。

  第二戰斗艦隊破開水浪,繼續向前。

  后方。

  呂珍放下望遠鏡,吩咐:“命,第三戰斗艦隊,拱衛運輸艦隊,用最快速度,沖過岸防炮陣地射程水域,第一戰斗艦隊,跟隨旗艦殿后!”

  嗚嗚嗚……

  汽笛信號傳出。

  第二艦隊,一字排開,擋在后勤運輸艦隊側幫,迅速向前進發。

  呂珍旗艦所統帥第一戰斗艦隊,緩緩跟在后面。

  當運輸艦隊,在第二戰斗艦隊拱衛下,走出岸防炮射程水域后,呂珍冷冷命令:“傳令!”

  “六艘鐵甲艦,瞄準岸防炮陣地旁,懸掛太子衛率旗幟的大營,三輪速射覆蓋!”

  葉開為首,一群年輕參謀臉色瞬變。

  葉開緊張道:“大伯……”

  “這里沒有大伯!叫部長!”

  呂珍冷肅打斷葉開。

  葉開立正,敬禮,大聲道:“部長,我作為參謀,必須向部長發出建議,部長的這一命令,極有可能引發大明和燕華的全面戰爭。”

  “我知道,馬上執行命令!”呂珍看著葉開滿臉倔強,不為所動,呵斥:“不要忘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最高天職,去傳令!”

  “是!”葉開大聲回應,轉身時,倔強道:“但我會按照規矩,回去后,寫一份詳細戰場陳述,提交內閣和王爺!”

  呂珍看著葉開倔強離開。

  唇角笑意一閃而逝。

  燕華海陸軍,有這樣一批優秀的年輕人,燕華的未來必然堅如磐石。

  笑過后。

  呂珍舉起望遠鏡,看著岸防炮陣地及大營旁側,掛著太子衛率旗幟的獨立營地。

  剛才他就看到這處獨立營地了。

  從旗幟不難判斷。

  這里駐扎的肯定是太子衛率一部。

  徐憲昌到底想干什么,他不能去胡亂判斷,最多只是把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看到的,在此番事了回去后。

  按照燕華軍中紀律規則。

  詳細寫一份報告,并附上自己的意見,提交內閣和王爺。

  但他必須糾正,徐憲昌行為,暴露的不正確信號:燕華不想打仗,不想發生戰爭流血!

  這與王爺‘立足戰爭,針鋒相對’的戰略差太多了。

  一旦太子從徐憲昌的行為,解讀出,燕華不想打仗,不想發生流血戰爭。

  他無法判斷,接下來,艦隊抵達金陵后,會發生什么事。

  他現在,就要炮擊覆蓋太子衛率大營。

  予以太子,燕華最明確的信號!

  彌補,徐憲昌行為暴露的錯誤信號。

  砰砰砰……

  六艘鐵甲艦,左舷,總計數十門艦炮同時開火。

  一邊前進,在三分鐘內,完成了三輪速射。

  整個太子衛率營地,短短瞬間,一片狼藉。

  標統站在炮兵陣地,看著自己步軍大營,在三輪炮擊過后,被搗毀。

  額頭滲出冷汗。

  幸虧!

  幸虧營地內,只有幾十人。

  不過,戰馬、后勤輜重,恐怕全都毀了。

  不打岸防炮陣地,卻對掛著太子衛率獨有旗幟的營地,進行毀滅性炮擊。

  赤裸裸沖著太子來的啊!

  “快!快去金陵送信,匯報太子,燕華海軍是沖著太子爺來的!”

  就當標統恐懼、氣急敗壞咆哮之際。

  前方。

  作為先鋒的第二戰斗艦隊旗艦上。

  徐憲昌看著突如其來三輪炮擊中,太子衛率特殊旗幟,在炮擊中,旗桿斷裂,倒下時。

  微微皺眉。

  放下望遠鏡,目光深邃平靜,看向后方。

  艦隊抵達第二個岸防炮陣地,泰州區域時。

  終于被藍玉等人截住。

  藍玉帶著眾人,登上旗艦。

  看到呂珍時。

  藍玉臉色變了變,沖呂珍抱拳:“呂部長,俞靖呢?”

  呂珍看著藍玉一行人,笑道:“小俞跟著王爺去祖義省巡視了,這不,我這把老骨頭,就被王爺派回來,邀請陛下和皇后娘娘,去為三殿下慶生。”

  慶生?

  沒發生海戰?

  水師沒覆滅?

  藍玉等人瞬間呆滯。

  “對了,越嶲侯。”呂珍看向俞同淵,“松江口水師,怎么去了雞籠嶼,還在雞籠嶼十里處,向雞籠嶼方向進行炮擊,我們還以為松江口水師,奉了朝廷的命令,要攻打我們燕華,剛才途徑通州時,我方進行沿途炮擊訓練,將士們的炮擊技能太差,竟然誤射了太子衛率大營……”

  “這群兔崽子,平日里不好好訓練,不磨練技能,竟然干出這么丟人現眼的事情……”

  藍玉為首,一群匆匆趕來的重臣,看著滿臉歉疚的呂珍。

  唇角狠狠抽搐。

  誤射?

  你家三輪炮擊射擊,叫誤射?

  燕華海軍的炮擊技能差?

  呂珍你這個老狐貍,怎么有臉說出這么無恥的話!

  藍玉很想脫了鞋子,把鞋拔子,狠狠往呂珍的老臉上招呼。

  以前元末時。

  大家還是對手。

  當時怎么沒發現,這個老狐貍這么無恥!

  藍玉臉色凝重道:“呂部長,不知,松江口水師呢?”

  “還在后面,我們回來的著急,他們速度慢,我們就沒和他們一起。”

  藍玉從呂珍鄭重的神色判斷,呂珍沒說謊。

  也就意味著,他們認為的海戰沒發生,水師沒覆滅。

  至于通州太子衛率營地被炮擊……

  分明就是燕華的報復。

  現在只希望,損失小點。

  “呂部長當真是回來邀請陛下和娘娘?”俞同淵試探道:“可你們這艦隊規模,是不是太大了點?”

  “大嗎?”

  呂珍笑著反問,笑呵呵解釋:“王爺這不是想讓陛下看看自己的成就嘛,諸位也要體諒王爺,咱們也是為人子的人,應該知道,孩子有本事了,有能耐了,總希望父母能看到。”

  藍玉、俞同淵等人相互對視。

  至少,朱老四的燕華沒有打出興師問罪的旗號。

  至于太子衛率通州營地……

  算了。

  現在控制事態進一步惡化,才是重點。

  隨后,藍玉命瞿能下船,趕往通州,控制消息燕華炮擊的消息擴散。

  至少,百姓不能知道!

  不然,太子的威望,將會嚴重受損。

  至于精英層……

  這……瞞不住。

  太子的顏面,肯定要受損。

  當燕華海軍艦隊,在藍玉等人登船后,開始長驅直入挺進金陵時。

  東宮。

  炮擊岸防炮陣地的消息已經傳回。

  書房。

  胡惟庸輕松撫須,笑道:“太子,高枕無憂了,從燕華海軍兩輪炮擊,卻落在陣地前后方,可以判斷,燕華只是虛張聲勢,根本沒有和我們開戰的打算。”

  “臣懷疑,燕王就是索要一點面子,炮擊陣地前后方,則是對我們傳遞一個暗示,所以,我們不必對燕華做太大讓步了。”

  朱標臉上露出笑意。

  點點頭。

  胡惟庸偷偷觀察朱標。

  其實……他懷疑,燕華海軍中,是不是有這位太子的人。

  因為依著他對朱四郎的了解。

  這回,朱四郎能干出,在金陵城滅族這種事情,分明就是做好了最壞打算。

  沒道理,如此輕松揭過此事。

  至少,朱四郎即便不想打。

  也不會如此明顯的給出暗示。

  除非是,燕華海軍中,有太子的人,這個人地位還不低,至少能命令艦隊進行炮擊。

  至少是一位艦長!

  而且,這個人,很好的揣摩到了朱四郎最真實,隱藏最深的想法!

  太子把自己的人,安插到了燕華海軍高層?

  若真是如此,對這位太子的判斷,恐怕要重新評估了。

  他從未小覷太子朱標。

  可,這件事若是真的,就必須重新評估這位太子的城府了!

  “報!報!報!”

  就當眾人一派輕松時,一名斥候,慌亂沖進來,“太子,通州太子衛率臨時營地,被覆蓋式炮擊!”

  嘩啦!

  所有人,包括朱標,猛地起身。

  胡惟庸等人臉色蒼白。

  朱標握拳砸在桌案上,努力按捺著憤怒,轉身看向朱允炆:“允炆,伱代表為父,去碼頭,燕華海軍抵達后,讓俞靖來見孤!”

  臨近中午。

  嗚嗚嗚……

  數十艘蒸汽動力船,在靠近秦淮河碼頭時,拉響汽笛。

  朱允炆帶著胡惟庸等人,站在碼頭上,看著滾滾濃煙,刺耳汽笛聲中,浩浩蕩蕩駛來的黑壓壓艦隊。

  所有前來傳達朱標命令的人,臉色都十分難堪。

  眼中,隱隱有畏懼閃爍游弋。

  旗艦率先停靠,呂珍在藍玉等人陪同下下船。

  胡惟庸這些朝中老臣,認識呂珍。

  看到肩扛三顆金星,頭發花白的呂珍下船,不由詫異。

  俞靖呢?

  雙方見面,簡單寒暄后。

  朱允炆從袖中拿出朱標的懿旨,大聲宣讀:“監國太子詔御,燕華海軍統制,抵達金陵,即刻前往東宮!”

  “呂部長,接旨。”

  呂珍看著朱允炆遞來的懿旨。

  微微皺眉。

  抬手,卻抱拳拱手,“抱歉,我帶了我家王爺的命令,要馬上前往鳳陽,拜見陛下、皇后娘娘,無法去東宮見駕……”

  說話功夫。

  海軍陸戰隊,從后方運輸船,牽著兩匹馬,牽引著一輛新式馬車下船,來到呂珍身邊。

  呂珍完全不理會朱允炆、胡惟庸、呂本等人漆黑的臉色。

  拉開車門。

  鉆入車廂后,沖藍玉抱拳,“梁國公,我方艦隊休整,以及安全問題,就拜托梁國公了。”

  藍玉氣呼呼瞪視呂珍。

  這老狐貍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太子。

  來了金陵城,連太子一面不見,就直奔鳳陽。

  也不知,稍后,太子知曉后……

  可現在,只要不打起來,就是最好的了。

  他也不求燕華給太子留面子。

  說到底,這都是太子造成的。

  只是,恐怕,很快這個消息傳開后,金陵百姓要議論紛紛了。

  藍玉憂慮看了看河岸兩旁,戰戰兢兢觀望的一些百姓。

  嘆了口氣,抱拳道:“呂部長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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